第四十六章 墨兰
蒋尘与几个同学说说笑笑的在鬼市转悠起来,难得俩人今天居然特有耐心,谁都没有开口问及方才在西城区安公局的事情,蒋尘也乐得省事,嘻嘻哈哈的,转眼功夫,又来到当初蒋尘买如意环的那家涵宝斋来,蒋尘下意识的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这才与妹妹和几个同学走了进去-
涵宝斋的变化并不大,还是去年蒋尘来买石镯时的模样,不过蒋尘却不同了,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修道⾼人,与当初相比,可谓天差地别-
坐在柜台里面值班的,仍然是肥丁,蒋尘虽然与肥丁不熟,朱辉却十分熟捻,因此,一进门朱辉便招呼道:“肥丁叔,有什么好货没有?”-
肥丁一看进来的是一群生学,本待不理的,可听朱辉这么一喊,登时精神勃发:“哎哟,这不是朱大少爷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小店了?啊哟,快请快请~”-
一边把众人让进来一边喊帮忙的小伙子出来泡茶照应-
看见蒋尘的时候,肥丁微微一笑:“小兄弟,今天带女朋友来了?”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蒋琪皓白柔腻的玉腕,那只翠玉镯子套在蒋琪的腕子上-
蒋尘没想到肥丁的记性这么好,连忙笑着道:“嗨,还没谢谢肥丁叔呐。”却没有辩解蒋琪是妹妹不是女朋友,这个时候蒋琪还抱着他的胳膊,要是解释起来,还不是越描越黑?因此,⼲脆避而不谈-
肥丁哈哈一笑:“有什么好谢的?嗯,小兄弟眼光独到吖,女朋友真不错!”-
蒋琪脸上微微一红,装作没听见,模样扭到一边去了,柳盈和肖静却是咯咯的笑个不停,弄得蒋尘的脸都红了-
蒋尘连忙道:“肥丁叔,今天有什么新货?”-
肥丁点头道:“新货不少,不知道几位要什么?”-
蒋尘道:“字画吧,我想找幅字画送人。”-
肥丁皱眉道:“送人?嗯,实话跟你说吧,我这儿的字画太珍贵了,你要是用来送人,还是去书店买些现代的字画吧,古玩太贵了,而且,送去了人家也不见得能认出来啊,岂不是花冤枉钱了?”-
蒋尘没想到肥丁这么好心,只好道:“嗨,我们要送的人就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做不了假,您还是把您这儿的好货全拿出来吧。”-
肥丁也没有再坚持,让蒋尘等人品茶,他亲自起⾝去取货-
蒋尘站起来端着茶杯,边尝边在大厅里面转了起来,既然来淘宝,就要先看看有没有值得下手的对象,因为许多店主都会把看走眼的宝贝当成**摆在店面里边,蒋尘过去淘到的宝贝,也大部分都出自店面-
如今蒋尘的神识已经強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当初选如意环的时候,他的神识只能放出去一米左右的距离,而且不能持久,可现在已经能探出去几千米的距离了,所以,别看他在店里品着茶,漫无目的的乱转,实际上已经放出神识,把店面里边的货物齐齐扫瞄了一次-
轻轻叹了口气,蒋尘心里暗道:“修为⾼了就是不一样吖,这么一小会儿,就找到两件宝贝。”缓步走到店堂的影壁前站定,静静的看着墙上挂的一幅兰花图,心里暗暗的在估算着价钱-
肥丁来的很快,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就开着轿车过来了,一进门便道:“小兄弟真是运气好吖,我这儿还有一幅牡丹图,你们看看。”-
蒋尘几人几乎都帮不上手,肥丁让人把图画铺在一张大理石的玉案之上,四角用镇纸庒住,开始指点画面给众人讲解起来-
柳盈和肖静、蒋琪三个女孩子趴在最里面,看着画里的牡丹花,蒋琪低声说道:“这个不怎么好看吖,灰不溜丢的,还不如书店里的彩画好看哩。”-
肖静趴在案边看了半晌,说:“不会吧,这是宋代的画?这人我怎么不知道?”-
柳盈闻言问:“什么人?是画作者吗?”-
肖静指了指画角的拓印,问道:“李迪,你听过吗?”-
柳盈蹙眉想了想,头摇道:“若是现代的,我不但听过,还见过,咱们市摄影协会就有个叫李迪的,但要说是宋代的,就没听过了。”-
蒋尘闻言“哧”的一笑,连正在滔滔不绝讲解着的肥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肥丁道:“李迪,可是宋代著名的画家,尤其擅长画牡丹…”-
待肥丁的话止住了,蒋尘才道:“李迪,河阳人,生卒年不详,北宋宣和时为画院承忠郎,南宋绍兴时复职为画院副使,历事孝宗、光宗、宁宗三朝,活跃于宮廷画院几十年,画多艺精,颇负盛名。工花鸟竹石、鹰鹘犬猫、耕牛山鸡,长于写生,间作山水小景,构思精妙,功力深湛,雄伟处动人心魄…”-
肥丁闻言脸上一红:“还是小兄弟厉害,我只是照着介绍背诵的,没想到小兄弟这么熟悉李迪…。那你看这幅画就更能明白他的价值了。”-
蒋尘道:“我收有李迪的雪树寒禽图卷和雪中归牧图,据说牡丹图早已流落海外,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另外一幅牡丹图哦。”-
朱辉道:“那这幅不会是假的吧?”-
蒋尘瞪了朱辉一眼:“你从哪儿看出这幅画是假的?”-
朱辉道:“不是你说的,牡丹图已经流落海外了么?”-
蒋尘“哧”的一笑:“不错,是有一幅李迪的牡丹图流落海外,如今就在东瀛的国立博物馆,但你又怎么能肯定只有一幅李迪的牡丹图?”-
朱辉一愕,道:“那你看这副画值多少钱?”-
蒋尘道:“我说值多少钱有P的用处,要肥丁叔说了才算。”-
肥丁尴尬的笑道:“要不,我重新给你们另找一幅?”-
蒋尘摇头摇:“不用了,这副牡丹图不合适,我是要送给老师的,这样吧,肥叔把墙上这副兰花图卖给我如何?”-
肥丁脸上的肥⾁几乎都快要挤到一块儿了:“没问题,只是,小兄弟怎么看上这副兰花图?最好跟肥叔讲讲,让肥叔也开开眼界。”——
不等蒋尘有所表示,肥丁接着道:“这副兰花图是上个月肥叔慈宁宮天京淘回来的,当时花了两千华元,你给够本钱就成。”-
蒋尘闻言正容道:“这样吧,我付三千华元,总不能让肥叔白跑一趟不是?”-
肥丁闻言大喜,这副兰花图是在天京上的货不错,不过,当时只花了二百元,今天能用三千的价格卖出去,已经是赚翻了:“行行行,肥叔这就给你包起来。”匆匆的跑到后面取包装盒去了-
朱辉皱眉道:“老大,你这是买给谁?不会是我老姐吧?”-
蒋尘反手一敲,正好敲在朱辉的脑门上:“不错,正是给你姐的。”-
朱辉苦着脸道:“我又没说要出卖你,⼲吗要敲人家一下?”-
蒋尘“哧”的一笑:“出卖?嘿嘿,这可是你说的。”-
柳盈在旁边道:“这有什么好出卖的?花三千华元买幅兰花图,你也真够奢侈的了,还不如去兰花市场买盆兰花呢。”-
蒋尘一幅吃惊的神⾊:“买盆兰花?我的大姐小,你以为兰花很便宜吖?动辄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我又不是印钱的,便宜货又拿不出手,还是买幅画实在。”-
柳盈一愕,道:“兰花有那么贵么?”顿了顿随即道:“去年我买了一盆兰花明明才三十华元的哦?”-
蒋尘和肖静都是一幅晕倒的模样,肖静道:“你买的是酒瓶兰吧,那才三元钱,遍地都是,三十华元已经是天价了!”-
柳盈脸上一红:“你又什么时候懂兰花了?”-
肖静得意的道:“听说过野生源花卉公司么?我妈就是哪儿的总经理。”-
柳盈愣了愣才道:“我很少买花,没听过野生源…”-
肖静登时像怈了气的足球,焉巴巴的问道:“真没听过?唉,被你打败了…”-
柳盈有点儿不好意思:“是不是特有名啊?”-
蒋尘在旁边道:“不是特有名,是非常的有名,见过蓝⾊妖姬吧?嗯?没见过?那见过九龙吐珠吧?还没见过…月下红妆呢?”见柳盈终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蒋尘吁了口气道:“就是野生源培育出来的。”-
柳盈忍不住问道:“蒋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花草?”-
蒋尘痛苦的道:“没办法吖,我们家祖传医术,自然从小就要辨认各种花草啦,尤其是,我们家是个古怪的地方,什么希奇古怪的花都有。”-
蒋琪在旁边咯咯笑了起来:“真的吖,我家有座花山,上面的品种简直多极了,许多花草在外面都没有见过呐。”-
肖静闻言,眼睛瞪得像一对鸡蛋:“没骗人吧?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蒋琪难为情的说:“哪里很难去的,我每次都是哥哥偷偷背我上去的。”-
肖静脸上一红:“那让他同样背着我不就成了?”-
蒋尘微微一笑:“嗯,过几天考完试我就要回去,你跟我们一起好了。”-
肖静这才转忧为喜:“这还差不多,这几年的同桌也没白做。”-
柳盈愕然道:“你就那么喜欢花?”-
肖静道:“当然了,本姑娘从小就是在花丛里泡大的!”-
朱辉冷不丁接道:“本公子一直向往的生活吖!”-
众人闻言都哈哈笑了起来,蒋琪还骂了一句:“大⾊猪!”-
肥丁取了一只精致的红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把兰花图取下来,收好后放在盒子里,接过蒋尘递过来的三千华元,然后道:“小兄弟,你还没说说这副兰花图的事儿呐。”-
蒋尘一阵语塞,这个原本是不适合在这儿说的,但肥丁既然已经提了出来,自己也不好拒绝,便道:“好吧,我跟您探讨探讨。”说罢,从盒子里又把兰花图取出来,小心的在玉案上铺好,伸手指着兰花底部道:“肥叔,你看看这儿有什么异样?”-
肥丁取过放大镜,趴在图上看了半天,脸⾊凝重的抬起头来:“这些土壤是原本没有的?”-
蒋尘笑着点点头:“这是一幅极少见的以真做假的图画。”-
肥丁又研究了半天,用放大镜把图上的大小图章、题拔什么的都看了一遍,这才头摇道:“除了小兄弟说的土壤之外,我看不出还有哪里不同,即便是如此,还是无法判断这副兰花图的出处。”-
肖静一听不乐意了:“既然啥都判断不出来,⼲吗要当古玩卖?”-
肥丁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虽然无法判断出处,但并不影响这副古画的根骨,否则的话,也不会流传至今啦。”-
蒋尘接道:“肥叔说的不错,要是失去了神韵,这幅画也就失去了造假者的本意了,他既让人能判断出是一幅古画,却无法断定出真正的出处,即使碰见熟悉的行家,也最多当成是一幅相当不错的临摹,不会把他当成废品扔掉。”-
肥丁竖起大拇指:“兄弟⾼见!现在该露露底了吧?”-
蒋尘笑了笑,说道:“除了花底的土壤之外,题跋和图章也大部分是假的,只是作假的人手段极为⾼明,用一层特制的膜覆在原画之上,改动了原画的一部分,却留有几成的神韵。”-
指了指画中的衔接之处,蒋尘接道:“这幅画应该是元代初期的画家郑思肖所作,郑思肖是元代著名画家、诗人,字忆翁,又号三外野人,连江人。宋亡之后,隐居苏州。坐卧必向南,因自号所南,以示不忘宋室。专工画兰,花叶萧疏,他画兰不画土、根,隐寓宋沦亡之意。又工墨竹,多写苍烟半抹,斜月数竿之景,存世作品有《国香图卷》等。”-
蒋尘屈指轻叩:“这是一幅墨兰图,应该是另外一幅传世之作。”-
肖静问道:“难道还有一幅?”-
蒋尘点了点头:“郑思肖画兰完全是借物抒情言志,所画兰多疏花简叶,不求甚工,而自由挥洒,更觉天真烂漫,清气袭人,传世之作墨兰图,用极简淡之笔墨撇出一花数叶,亦不画土,益显花的品格不凡。画上题诗:‘向来俯首问羲皇,汝是何人到此乡,未有画前开鼻孔,満天浮动古馨香。’落款‘丙午正月十五曰作此壹卷’,钤以‘求则不得不求或与,老眼空阔清风今古’之章。在落款中只题丙午⼲支而不写元代年号,这都表明他与元朝势不两立的坚决态度。”-
指了指画上的痕迹:“这副画应当是清代初做的假,距今已经数百年了。”——
肥丁愕然道:“光是做的假都数百年了,难怪认不出来,走眼了也不冤。”-
蒋尘道:“这副墨兰图要复原可得费些功夫了,肥叔,我们就不耽误啦。”-
肥丁道:“呃,小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这副墨兰复原后你再卖给涵宝斋如何?肥叔出一百万…再加上一幅八公图如何?”-
蒋尘一脸的尴尬:“这个,肥叔,我这是专门挑给我的老师的礼物,这件墨兰图正合适,没得换啊。”-
肥丁満脸的惋惜:“那你跟我说说,你老师是哪位?”-
朱辉在旁边不⾼兴了:“怎么,你还想打劫吖?”-
肥丁忙道:“不是不是,我是想买来收蔵…”-
蒋尘道:“肥叔倒是很有眼光啊,另一副墨兰图已经流落到东瀛,不同于李迪的牡丹图,被一个东瀛的人私收蔵者收蔵了,这副在国內算是绝品啦。”-
几个人在肥丁的苦苦挽留下出了涵宝斋,本来蒋尘还相中了一件宝贝,只是实在没办法再去淘了,估计他再开口,便是一件垃圾,肥丁也会要上几十万的价码来,所以,今天是不成了-
何康等大家都上车了,忽然开口问道:“老大,你是怎么看出这副墨兰图的真假的?难道比放大镜还厉害?”-
蒋尘道:“我天生目光独到,能见人所不能见,分辩一张图画,还不是手到擒来?你小子怎么了,有事就直说。”-
何康道:“那上次在涵峪山庄的赌场,你是不是也是靠这种本事的?”-
蒋尘赞了一声道:“不错,还是你小子脑子转的快。”-
何康笑了笑,忽然问道:“那你能不能看透石头?”-
蒋尘闻言一愣:“⼲吗?表演魔术?”-
何康有点儿紧张的问道:“快说吖,到底能不能看透石头?”-
蒋尘沉昑了一下道:“不好说,要看是什么石头了,不过,估计没多大问题。”-
何康欢呼一声道:“哈哈,要是能看透石头,咱们可就发了大财了。”-
朱辉闻言脑筋一转,道:“何康,你不是想让老大跟咱们去缅甸吧?”-
何康嘿嘿一笑:“⼲吗去缅甸?腾冲就有,云州也有市场。”-
蒋尘有点儿含糊:“你们俩说什么呐?”-
何康道:“老大,你听过赌石吗?”-
蒋尘摇头摇:“赌石?什么玩意儿?还是博赌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何康得意的笑道:“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啊,哈哈,知道和氏壁吧?”-
蒋尘点头道:“废话,华夏人鲜有不知道的。”-
何康道:“华夏历史上最有名的赌石就是和氏壁了。”-
相传在二千年前的楚国,有一个叫卞和的人,他发现了一块玉璞。先后拿出来献给楚国的二位国君,国君以为受骗而先后砍去了他的左右腿。卞和无腿走不了,他抱着玉璞在楚山上哭了三天三夜,后来楚文王知道了,他派人拿来了玉璞并请玉工剖开了它。结果得到了一块宝石级的玉石。这块宝石被命名为“和氏壁”后来这块宝石被赵惠王所拥有,秦昭王答应用十五座城池来换这块宝石,可见这块宝石价值之⾼。这块宝石后来雕成了一个传国玉玺,一直到西晋才失传-
蒋尘恍然道:“赌石就是赌玉吧,而且是用璞玉来赌。”-
何康道:“嗯不愧是老大,这会儿就想明白了,你想想,要是能看透石头的话,咱们岂不是可以夜一暴富了?”-
蒋尘未置可否,心里却是翻腾不已,从何康和朱辉的话里得出结论:卞和如果能活到今天,一定是一位杰出的赌石大师-
何康接道:“要知道,通过玉的外皮而能看出玉石里面的优劣是需要很深的玉石学问的。在科技发达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探测到它。等它出来了,外面又包着一层岩石的皮壳,皮壳里面是什么,依旧没有人说的清,所以行內把判断玉的过程称做赌石。”-
赌石成为一种独特交易方式是历史上自古以来在华缅边界和云州玉石交易市场兴起并繁荣的。一块未经开窗的原石,除了形状和重量外,谁也说不清里面是什么,赌石界有这么一句话:“神仙难断寸玉”唯有切割剖开才有实真的结论,赌石人凭着自己的经验,依据皮壳上的表现,反复进行猜测和判断,估算出价格。买回来可能一刀剖开里边⾊好水足,顿时价值成百上千万,也有可能里边无⾊无水,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这就是赌石的风险。“一刀穷,一刀富”一块石头可能使人暴富,也可能使人夜一之间倾家荡产-
朱辉笑道:“前天我才听了一个有关玉石的故事,说腾冲人官某在缅甸挖玉矿石,从20岁挖到70岁,他甚至连一块真正的玉石也未挖到过。有一天,他坐在山头遥望家乡,不噤悲伤起来,大哭了一场,下山前撒了一泡尿,突然发现尿液冲刷出一块带绿的石头,仔细一看,竟是整块的‘淡水绿’大玉石。就这样,在古稀之年,他终于发了大财,得以衣锦还乡。”-
蒋尘道:“你们俩什么时候迷上这个的?”-
何康叹了口气:“上次你没来,我们几个在西京输了个底朝天,正想着怎么捞一笔呐,刚好就有这么一个合茬…”-
朱辉道:“何康的姑姑是腾冲人,这几天来西京有事儿,闲聊的时候说起腾冲哪儿赌石之风甚旺,又说起许多赌石的趣事,何康心里便起了窍,打算暑假的时候去缅甸玩玩,看看赌石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形,顺手也玩两把,说不定就暴富了呢。”-
蒋尘苦笑道:“感情你俩就是想去凭命乱撞吖?那还不如把钱送人算了。”-
何康道:“也没有啦,这两天我一值在钻研玉石翡翠的知识,不算打无准备的仗。”-
蒋尘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大家都在安排暑假的节目,却没有一个是合拍的,蒙方要去京都,朱辉和何康想去缅甸,他先得回家,然后去临海,弄不好还得出国…——
把蒋尘等人送到家,朱辉与何康一起告辞,柳盈挽留道:“忘了跟你们说了,考完试我们打算去蒋尘家里玩玩,你们谁去?”-
朱辉和何康都苦着一张脸:“我俩已经约好,考完试就去腾冲,这个暑假只怕要一直在那儿度过了。”-
柳盈道:“既然这样就算了…蒙方呢?真的决定去京都了?”-
朱辉道:“若非要去看文娟,恐怕他也会跟我们去腾冲,那小子比我俩还穷,去京都也是先找个地方打工,否则可养活不了一个女朋友。”-
柳盈一瞥嘴:“你俩穷?恐怕从腾冲回来后就真的穷了。”-
朱辉闻言恼了:“我们还没去,你就开始咒我们啦?”-
何康却嘻嘻一笑:“柳盈,要不你劝劝老大,陪我们一起去腾冲吧。”-
柳盈道:“我可劝不了,他暑假忙得很,肯定没时间。”说罢,回头就走,不再理会门口的何康和朱辉-
何康与朱辉同时耸了耸肩膀:“唯女子与…”忽然看见Rachel从屋里探出头来诡笑着盯着他俩,俩人连忙止住后面的话,开车扬长而去-
蒋尘进屋后就让Rachel过来帮忙,在一张滑光的大理石案几上铺开兰花图,然后让Rachel按照吩咐准备装裱用品,没有的东西只好让黎雪晴去采买-
蒋尘则开始分离图上的伪装部分,用神识将后来补上去的部分细细剥离开来,控制着焱阳真火,把剥离原画的部分直接烧焚掉而不伤及原画,这个工作也只有他能做,别人来了也只有⼲瞪眼的份儿-
肖静似乎对这些事情特别感趣兴,虽然看不明白蒋尘是怎么弄的,她还是兴致勃勃的在一边转来转去,偶尔也会帮着Rachel整理一下木板,刷上几下宣纸,一边弄还一边问:“⼲吗一定要自己裱画?西京城里的裱画师傅多的是。”-
蒋尘歇下手,笑昑昑的问道:“你知道书画为什么要装裱?”-
肖静道:“当然是为了好看咯,难道是为了好保存不成。”-
蒋尘道:“三分画,七分裱,一幅画的价值如何,有时装裱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很多画家都是自己装裱的,也有请师傅专门装裱书画的。”-
肖静和在旁边看热闹的柳盈、蒋琪等都不以为然:“画得不好,装裱的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往驴⾝上挂袍?”-
蒋尘闻言“哧”的笑了出来,差点儿把手里的画撕成两片,只好把弄了半拉的兰花图放在一边,接过蒋琪递过来的茶杯,品了一口才道:“不要以为三分画、七分裱有些言过其实,咋听起来,此话似乎说过了头,但从实际情况看来,也颇有它一定的道理。”-
扯过一张椅子,蒋尘坐下来,接着道:“国中画,特别是泼墨写意画,画作好后在没装裱前是没法欣赏的,看上去黑糊糊的墨块,实在不觉得美。所以,就需要有裱画这一行业来让名画焕发光彩。装裱书画,是华夏具有民族传统的一门特殊艺术。”-
“书画必须经过精心装裱才便于欣赏、收蔵、流传,因而,对一幅字画,装裱的好坏,会直接影响作品的效果。”-
“一幅书画不管画得有多么好,如果装裱时⾊彩不协调,这等于将这幅画置于死地,清人陆时化曾痛心疾首地指出:书画不遇名手装池,虽破烂不堪,宁包好蔵之匣中,不可急而付拙工。性急而付拙工,是灭其迹也。一幅书画装裱不好其严重后果可见一斑。”-
“从有文字记载看,华夏裱画艺术至少有一千五百年的历史。宋代,已发展到相当⾼的水平。其后,由于华夏书画艺术的发展,以及艺术家、收蔵家对于艺术珍品的酷爱与索求,加之能工巧匠对技艺的钻研交流,使华夏的书画装裱艺术有了更进一步的提⾼。”-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柳盈接过蒋尘的话,柔声说道:“看来名画也和人一样,需要美丽的服饰来装扮一下咯。”-
“美丽的名画需要有华丽的外衣来装饰,来保护,而裱画师正是专为名画制作嫁衣的人,一幅古画,纵使受损程度相当严重,在裱画师手里,也可以起死回生,”蒋尘淡淡的说道“虽然当下的装裱师傅随处可见,但还是自己动手更能安心一点儿,当年为了钻研古玩字画,曾在这上面下过苦功夫。”-
“经过装裱的书画,牢固、美观,便于收蔵和布置观赏。而重新装裱的古画,也会延长它的生命力。古人言道:古迹重裱,如病延医…医善则随手而起,医不善则随手而毙。”蒋尘似乎谈起了兴头,⼲脆放下杯子,长篇大论起来,Rachel最怕听这些东西,见状忙打岔道:“托底做好了,下来该怎么做?”-
蒋尘摆摆手:“下来的活儿我自己来,你们只管看热闹,别打岔。”-
不打岔,那是说给蒋尘自己听的,想让这么几个没事找事的小姑娘不打岔还真不容易,只一会儿时间,Rachel便忍不住了,开口道:“大哥,琪琪说有人出一百万加上一幅名画换这副墨兰图,你⼲吗不愿意?”-
蒋尘边⼲活儿边道:“我⼲吗要愿意?”-
黎雪晴过来道:“这副墨兰图一旦恢复原状,那可就成了无价之宝,区区一百万,到哪儿找这样的宝贝?哪个涵宝斋的老板也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用来收蔵,而是想转手卖个大价的。”-
Rachel道:“那这幅画到底能卖多少钱?”-
蒋尘道:“无价之宝嘛,就是说,懂她、爱她的人是不可能拿出去卖的,喜欢的人用多少代价也换不来,能用金钱衡量的,便不是无价之宝啦,这种宝贝,一般都是有价无市呐。”-
柳盈道:“那你真的准备送这副画给朱老师?”-
蒋尘笑道:“当然啦,这三年⾼中,朱老师很照顾我啦,再说了,本来就是给朱老师买的礼物,⼲吗不送?”-
肖静嘻嘻一笑:“大⾊猪可一直在一边跟着呐,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回去想着怎么从朱老师手里骗这副画啦,那小子最近缺钱,有了这副墨兰图,可够他在腾冲腾折一阵子了。”——
柳盈轻哼了一声道:“去朱老师那儿我跟着一起去,当面揭破大⾊猪的阴谋,看他拿什么去赌石头。”-
蒋尘却道:“其实赌石确实是一条捷径。”-
黎雪晴皱眉道:“公子想去赌石?”-
蒋尘愕然道:“你知道赌石?有没有玩过?”-
黎雪晴苦笑道:“当然玩过,不过,我们赌石主要是为了寻找能量晶石,那些翡翠玉石当中,有些是品质不错的晶石,只是现在越来越少了。”-
蒋尘道:“反正不费什么功夫,雨姐也是想出去弄点儿钱,如果赌石顺利的话,岂不是省了许多功夫?”-
黎雪晴“嗯”了一声:“若是赌石,最好还是去缅甸,不过那样就太⿇烦了,咱们暑期的时间也就不够用了。”-
蒋尘笑了笑,说道:“不用去缅甸,就在腾冲看看。”-
肖静嘻嘻一笑:“看来你还是放不下那两个狐朋狗友。”-
笑闹了一阵子,墨兰图也裱糊的差不多了,蒋尘道:“咱们晚上去朱老师家吧,要不要先吃了饭再去?”-
肖静道:“去家里不好吧,人家还以为是巴结朱局长的呢。”-
黎雪晴也道:“去家里确实不合适,还是去学校得了。”-
蒋尘有点儿为难:“学校?白天去太显眼,晚上去人家不一定在校吖?”-
柳盈道:“那还不容易?打电话给大⾊猪,问问不就知道了。”-
蒋尘想想也是,便道:“既然这样,⼲脆在红晴楼订上几桌酒菜,然后邀请朱老师出来用餐,岂不是更好?”-
红晴楼是一家国全范围的连锁餐饮店,西京的连锁店就在八十三中学的对面,蒋尘和柳盈、肖静、Rachel等人都在那儿吃过饭,不光⼲净卫生,服务周到,而且品位极⾼,不同档次的消费者,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黎雪晴道:“这样吧,你们去学校,我和琪琪去红晴楼订酒席,如何?”-
蒋琪道:“好,昅血鬼留在家里看门好了。”-
刚在门口探了一下脑袋的德库拉·乔尼闻言,连忙又缩回去了-
大家开始准备的时候,蒋尘对德库拉·乔尼道:“你守在别墅里千万不要出去,等会儿陈焓回来的时候,让他在家等着,不要跟他乱来,听到没有?”-
想起那个俊美傲慢的少年,德库拉·乔尼忍不住一撇嘴:“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在我面前摆弄,他要胡来的的话,我就把他变成老头儿…”-
蒋尘没好气的道:“胡说什么呐?我和他姐姐是朋友,这栋别墅就是他姐姐的,你说什么把人家弄成老头儿?”-
德库拉·乔尼⼲笑道:“公子,嗨嗨,我就是开个玩笑…”-
蒋尘道:“玩笑也不能乱开。”-
想了想,蒋尘还是给陈焓打了个电话:“喂,你在哪儿?”-
陈焓道:“我在市全安局,你哪里人多,晚上我就不过去了。”-
蒋尘松了口气,道:“哦,我正好准备出去一趟,怕你回来,所以打电话问问,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直接打电话给我。”-
陈焓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蒋尘道:“好了,晚上他不会回来啦。”-
因为临近⾼考,所以学校里除了准备当考场勤务生的一群低年级生学之外,已经全部放假了,老师也没几个在学校的-
蒋尘等人把车停在红晴楼下的停车场,黎雪晴和蒋琪进去预订酒席,肖静、柳盈、Rachel陪着蒋尘走进学校,那副价值无数的墨兰图被装在精致的木匣子內,由Rachel抱在怀里-
来之前蒋尘就打了个电话给朱辉,知道朱婷这几天跟家里闹矛盾,一直住在学校,当下便欢天喜地的直奔教工楼,到了楼下,肖静和柳盈站住道:“我俩就不上去了,你们请了朱老师后就下来,好不好?”-
蒋尘道:“都到了楼底下了,不会还吝啬最后几层楼吧?”-
肖静道:“不是我俩懒,实在是怕朱老师找你有事,我俩站在旁边不方便。”-
蒋尘忍不住一笑:“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不是师生恋。”-
柳盈冷不丁接道:“难说啊,朱老师那么漂亮,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心怀爱慕呢,也不多你一个了。”-
蒋尘打了个寒碜:“你可少胡说,朱老师就在楼上,被她听见,我可就死定了,到时候师生恋没谈成,一顿教鞭倒是先尝上了。”-
肖静咯咯笑了两声:“别磨蹭了,我俩就在这儿等你啦。”-
Rachel接道:“要这样的话,我也不上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蒋尘一愕:“你们怎么啦,到了楼底下了还打软腿?”-
Rachel道:“姐姐说的不错,要是朱老师批评你什么的,我们在的话,你岂不是很没面子?还是你一个人去得了。”-
蒋尘愣了愣,只好自己抱着木盒子,独自一个人上楼去了-
朱婷住在三楼,算是不⾼不低,在教工楼的待遇里是最好的人之一,不是说什么“一楼脏、二楼乱、三楼四楼住⾼⼲,五楼六楼大笨蛋”么,朱婷这也算是⾼⼲待遇了-
已经二十六岁的朱婷,还是单⾝贵族,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到八十三中学教书,虽然专业是外语,但受家庭的影响,对考古有着天生的爱好,所以,她还选修了考古专业-
朱婷的父亲虽然是公务员,还是级别极⾼的警务人员,⺟亲却是地地道道的商人,西京鼎鼎大名的香云楼,就是朱婷外公家的产业,香云楼是经营⻩金珠宝玉器字画以及古董文物的,分店遍及华夏二十多个大城市,朱婷的⺟亲百香云,是香云楼的掌舵人,因为朱婷的外公家,就百香云一个独生女儿-
朱辉的爱好无疑也是受了⺟亲的影响,只是这小子不学无术,极少在这上面用心罢了-
朱婷在学校的时候就不乏追求者,但家庭教养极严的她,根本没有在这些事情上耽误时间,全心力的投入到学习当中,毕业的时候,已经是双学士了。不过,因为拒绝太多人的追求,朱婷在学校的名声并不好听,被人称作“新时代的女猪。”——
之所以会有这么难听的雅号,是源自于当代大学的一条潜规则-
朱婷曾经亲耳听一同寝室的姐妹自诩:大生学是什么?大生学就是吃饭+觉睡+谈恋爱的组合体;那么猪呢?猪就是吃饭+觉睡的组合体。根据等量代换的原则,大生学减去谈恋爱就等于吃饭加觉睡,也就等于是猪了-
听到人家管自己叫“猪”朱婷也不恼,说道:“同样的,根据等量代换的原则,吃饭+觉睡+谈恋爱就等于是猪+谈恋爱,你们哪里是大生学?不过是会谈恋爱的猪罢了,也就是,正在发情期的猪。”-
到了八十三中学之后,朱婷的追求者又多了起来,这让朱婷一场苦闷,因为考古,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研究资料,香云楼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的经验和资料,朱婷还没有研究透彻,所以她需要时间,需要大量的时间-
而谈恋爱,无疑是最浪费时间的奢侈事情,因此,她对谈对象深恶痛绝-
一直到她教⾼三的时候,研究进度才顺风顺水的完成,家里人一⾼兴,便开始给朱婷接二连三的介绍对象,这让刚轻松过来的朱婷大为反感,正因为这个,才和家里开始闹矛盾,一生气,独个跑到学校来住了-
即便是逃出了家门,⿇烦同样会接踵而至,这不,门口正站着一位抱着鲜花的俊美男子,彬彬有礼的邀请朱婷参加晚宴-
蒋尘来的时候,正是朱婷烦恼万分之时,被缠得实在没有办法,准备索性去参加一次所谓的“上流宴会”然后佛袖而去,刚要开口答应的时候,朱婷看见了抱着木盒子的蒋尘,眼珠一转,登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主意:“陈先生,实在对不起,我的男朋友来了,等下次有机会再去参加您的宴会,OK?”-
俊美男子的脸上刚刚露出的胜利笑容登时凝固住了:“你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吗?怎么忽然冒出一个男朋友?他是⼲什么的?我不相信!”-
蒋尘灵敏听觉早已把双方争论的话听得一丝不漏,看到朱婷瞪过来的眼神,脸上忍不住微微一热,虽然已经被彩虹、花月眉、月影等人彻底开发了一段时间,那毕竟是在长青谷当中,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所以,回到红尘的蒋尘,又恢复了少年男子该有的青涩,想到要临时充当自己班主任的男朋友,心里的惶恐可想而知:“呃,这位先生,不知道在这儿堵住我女友,有什么企图?”-
他一开口,就把陈先生噎得差点儿吐血:“什么堵住你的女友?你凭什么证明婷婷是你的女朋友?”-
蒋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们马上就要交换订婚礼物了,这还不够么?难道非要住在一起才算?诺,这就是我送给婷…婷婷的订婚礼物,你总该死心了吧。”说着,蒋尘把手里的木盒子往前一递,交到朱婷手里:“朱…嗯,婷婷,你看看这个可満意?”-
姓陈的见蒋尘递过来一只精致的红木盒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就不相信你能送出什么样的订婚聘礼,倒要见识见识,婷婷,取出来开开眼。”因为是朱婷父⺟介绍来的,所以对朱婷的爱好十分清楚,而且这位陈先生本⾝也是经营古玩玉器的行家,与香云楼有着很好的合作关系-
他一看见蒋尘怀里的木盒,就对朱婷的话信了几分,别人不可能送出古玩字画一类的东西给一个青舂亮丽的年青姑娘的,他久经商场,一眼就看出蒋尘拿的是一件古董,所以,要朱婷取出来看看-
自己的生学,朱婷还能不了解?当了三年的班主任,对蒋尘的了解甚至胜过蒋尘的父⺟,所以,感激蒋尘的同时也在暗暗叫苦:“送什么不好,怎么拿了一件古玩字画过来?啊哟,这个陈戈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别丢了蒋尘的人才好。”-
正在左右为难,却听蒋尘说道:“好啊,让你见识见识也没什么,只是以后离婷婷远点儿,否则的话,可别怪我枉做小人哦。”-
陈戈冷笑了两声:“看了你的聘礼再说吧,正好我的也带来了。”-
蒋尘闻言不噤暗骂陈戈狡猾,趁着这个机会,还要比拼一下。他却不知道,人家陈戈早就有了准备,礼物自然带在⾝上,想趁着晚宴的时候送给朱婷的,他不过是让陈戈提前了几个钟头罢了,而且陈戈也已经发觉了蒋尘的不自然,正想趁机逼出蒋尘的原型来-
朱婷莫可奈何,转⾝进了屋子,两个美男子也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
放下木盒子,朱婷神⾊不定的问道:“蒋尘,这是什么吖?”-
蒋尘伸手打开木盒上的暗锁,道:“没什么,一张画而已。”-
俩人小心翼翼的从木盒子里取出下午才装裱的墨兰图,缓缓在案几上展开-
蒋尘在装裱的时候,为了尽善尽美,特地用特殊的手法对装裱进行了复古,有神识作为媒介,这种活儿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恰到好处,加上他对墨兰图的深刻理解,更能恢复原画的风采神韵-
画一展开,朱婷就是一声惊呼:“墨兰图?!”-
陈戈也是一脸的不信:“哪来的墨兰图?唯一的一幅已经被东瀛的人私收蔵了,这张肯定是假的!”-
朱婷没有理会陈戈的叫嚣,反而移过来一盏专用灯,然后取过放大镜开始仔细的研究起来-
陈戈只是下意识的胡乱说了几句之后,也从⾝上摸出一把精致的放大镜来,凑到墨兰图前慢慢的欣赏、研究-
半晌之后,朱婷首先站起来道:“不错,正是元初郑思肖的墨兰图,不过与传世的那张不同,也不是同一个时期的作品,应该更具价值,嗯,已经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
陈戈脸⾊阴晴不定,他准备的是一枚钻戒,虽然价值不菲,可跟这副墨兰图比起来,不光价值无法相提并论,档次上也根本无法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嘛。他连拿出来的勇气都没有了,慨然一叹:“祝两位谐和美満,白头偕老!”言罢,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