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滔天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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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宽敞却没有窗户的研究室內,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大型精密法器。元气测量仪,微量元气、材料分析器,五行元气反应机等等,这些大型法器,占据了上万平米大厅的绝大半位置。
这些大型精密法器,是几百年来法术发展的最尖端成果。哪怕是帝国,也只有皇家研究所才有如此齐全⾼端的法器。
大型精密法器的虽然等阶不过是七阶左右,却个个价值不菲。大厅內所有法器加起来,价值超过三千亿元。而启动这些大型精密法器,每天所消耗的元气结晶最少要十块,也就是每天一千万的消耗。
研究室中上百各领域专家,更是一笔难以估量的财富。也只是有偌大的帝国,才有如此強大的物力、人力,组织这样大规模的研究所。
在研究室隔壁,则是一座大型的计算法器。占数千平方米的大型柜式法器,都是用来演算星空秘则的法阵贮存器。这座名为盘古的大型计算法器,不但是帝国最先进的计算器,在世界上也是非常领先的。
现在,不论是研究室,还计算法器,都在为一件金灿灿的圆球进行着各种测试,并演算其各个方面数据。
最中心的控制室內,一面⾼墙上悬挂了数十面大巨的⽔镜,还有数十名研究员在用自己的⽔晶记录器连接盘古,计算着各自负责的內容。
全神识接⼊的计算,让整座控制室显得非常安静,只有数十面⽔镜上繁杂的数据不停的滚动,⽔镜上有几面是专门负责显示研究室的实时情况。从⽔镜山观看,可以明显感觉到研究所正在进行着紧张忙碌的工作。
赢明一⾝黑⾊军装,却没有佩戴军衔等各种军队标示,端坐在控制室最后方的控制总台上。这个位置不但能俯视整个控制室,还可以平视对面⾼墙上的数十面⽔镜。
“要多久能出结果?”看了一会⽔镜上的各种数据,赢明问道。
坐在赢明⾝旁的⽩发老者正在全神的关注着⽔镜上的变化,闻言急忙道:“天罡核心涉及的內容很多,表层的神文组合超过两百万个,而且呈现环状结构,很难判断从哪里开始又从哪里结束,想要解析其中的各种数据,虽然能借助盘古的计算能力,可没有准确的计算模式,就需要一定的时间。”
赢明淡淡看了眼⽩发老者,⾝为皇家研究所所长,竺振的这个回答实在是不能让他満意。有了实物,居然还难以在短期內作出一个判断,那⾼歌是怎么搞的?他和卓文萱,并没有盘古,也没有如此多的大型法器做实验,他们只能靠脑子来推导理论。研究所却有数百人,各领域的精英、专家,各种便利条件,想解破一个天罡核心还这么的困难么?
竺振感到了赢明的不満,満是皱褶的苍老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已经进⼊人生最后岁月的他,对于皇帝已经没有了多少畏惧。但作为研究所的院长,他必须要为研究所负责,不能让陛下觉得研究所都是一群无能之辈。
“制造这个天罡核心的人,真是一个绝世天才。陛下,冒昧的问一句,他应该是⾼歌吧?”竺振人虽苍老无比,可吐字依然清楚,中气依然充⾜。这一刻虽然是在疑问,却是一种非常肯定的态度。
赢明有些意外,他并没有说天罡核心是谁制造的,不知道竺振是怎么猜到的。想了下道:“是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竺振満是皱褶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一个老年人所特有的经历了时间沉淀的笑容,那笑容里満是智慧。“尊敬的陛下,神文领域宽广无比变化无穷。可具体到每个神文大师,却都有着其独特的难以模仿的风格。
卓文萱,格沉稳而聪慧,在神文领域上的造诣深厚扎实,她的神文作品、理论,都如堂皇正大之意。基扎实雄厚,无可动摇。虽然没有那种绝世的灵光,却是当世中一定会成为神文大宗师的人物。
⾼歌,我看过他在生化战神甲上的诸多设计。他在神文基上远逊卓文萱,可他有着绝世天才,天马行空的创意。就是那种任何人一眼都能看出神妙无比,并为之惊,你却可能一辈子也琢磨不透的到底神妙在哪里。
天罡核心,由內而外,到处都充満了这种鬼神莫测的设计。而这其中,基却有无比的扎实,我曾一度疑惑,但我很快就想明⽩了,这一部分是卓文萱的手笔。
稳步前进的卓文萱,你可以追赶,甚至可以某个时间赶到她的前方,但最终,你只会目送她的背影越行越远。⾼歌,却是你本无法捉摸的,和他比较,你会怀疑自己的智力,你会感觉到绝望。”
赢明听的饶有趣味,他虽然是个強者,可在神文方面并没有多少天赋,而且,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也无暇关注于此。作为帝皇,他只要学会统御人才就⾜够了。
“听上去,⾼歌似乎真的很厉害!”赢明玩味的说道。
竺振明⽩赢明的意思,推卸失败的责任,最好的办法就是夸奖对手的強大。竺振正⾊解释道:“陛下,这绝不是在夸奖⾼歌,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就我看来,⾼歌和卓文萱两个人,能开发出天罡核心来,只能用神迹来形容。
一位化神,可以战胜十位元婴,甚至能战胜一百位,但绝不可能战胜一千位元婴。数量上累积的优势,可以抵消质量上的优势。但是,在智力方面,却无法如此。譬如说神文领域,帝国的十亿修者加起来,也无法达到⾼歌在神文领域上的⾼度。因为,智力是很难实现叠加效果的。”
赢明微皱着长眉,侧头看着竺振道:“你的意思是,无法解破了?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一个⾼歌了!”
竺振并没有正面回答,解释道:“天罡核心,听名字应该是出自上古时期的天罡化婴a手*打丹。但经过刚才的分析出的数据看,天罡核心无法归类于丹yào,很像生化战神甲,介于生物和法器之间。外围的法阵我们可以解破,但在涉及到元婴妖丹的那一部分,却很难分析。任何形式的观察,都会改变其核心的状态,从而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
这样精密的神文法阵,任何一个神文符号被改变,都会影响判断。最关键的地方是,他在核心处加了一种类似于正反密匙的噤制,我们可以打开,但如果不快速植⼊,这个天罡核心就无法再进行植⼊。而打开噤制的天罡核心也会自行演化,变化成了另一种状态。
对待这个东西,我们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以我估计,最少要五十年的时间,才能搞清所有环节,并理解它的设计原理。”
赢明没想到会如此棘手,沉着脸思考了很久,才道:“好吧,我们时间宝贵,先不用急着解析其中秘密,你们先要做出一个判断,天罡核心是否会有潜在的危险或者是别的什么问题?”
竺振点头道:“从现在的数据上看,天罡核心并不十分完美。⾼歌采用的元婴级妖兽內丹,和人融合后,妖兽內丹中的妖兽本能会逐步的修者结合,影响修者的神智、格。但他才要的纯化法阵非常好,这丝隐患至少要几百年的时间才能显露出来。而且,修者心志坚毅,能够洞悉弊端的话,很有可能会自行抵抗这种妖化。其他的问题,暂时看不出来。”
天罡核心有隐患,也在赢明意料之中。一个能让修者修为瞬间跨越两个生命层次的法器,若没有任何弊端,那才奇怪呢。几百年后才会出现不良后果,那这个后果还是可以承担的。
几百年间,这些植⼊天罡核心的修者不知要死多少。还有,几百年的时间,法术可以进一步的完善。最后,有几百年的时间准备,这些后患总有办法处理。
“关于天罡核心的事,全部都是一级绝密。所部负责人,不得相互换信息。暂时不需要解析天罡核心的具体结构,只要分析天罡核心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三天內,我要一个详细、精确的分析报告。”赢明命令道。
竺振微微鞠躬道:“尽我所能。”
出了研究所,赢明坐在着飞车回到始皇大殿。研究所位于阿房宮的东北角,完全在赢明的掌控之中,不会出现任何全安问题。因此,赢明很放心的把天罡核心给研究所分析研究。
“⾼歌在哪?”赢明随口问道。
一名随行的员官急忙道:“失去了他的踪迹。但东瀛使者团的死了两名⾼级导领,明漱真子失踪,东瀛使者团已经向我方发出严正议抗,要求立即寻找明漱真子,抓住凶手。”
停顿了一下,那名员官继续道:“据报情部分分析,很大可能是⾼歌在动手。在帝都,有这个能力还有这个胆量的,也只有他了。”
赢明冷着脸摆了下手,几个随行员官会意,急忙恭谨的退出了房间。等人zǒu光了,赢明才有些愤怒的骂了句“混蛋。”
报情人员不知道,赢明却知道⾼歌一定是奔着明漱真子去的。这个家伙心眼很小,有仇必报。天草四郞追杀他,这个时候他一定是去报复了。
想到这赢明突然脸⾊微变,这个家伙要是不知死活的闯⼊黑龙殿就⿇烦了。他现在还不能死啊!
赢明按了下书案上的传音法阵,吩咐道:“让赢祯来见我。”
于此同时,在阿房宮深处一座名为止心堂的清雅洁净房间中,明妃正恭敬陪着一个中年女人说话。
中年女子眉清目朗,容貌说不上漂亮,甚至因为时光的蚀刻,眼角上多了几道明显的鱼尾纹,一⾝月⽩的长⾐下,窈窕曲线依稀可见。她坐在那神清气和,自然给人一股悠远宁和的感觉。
“恭喜姐姐出关了…”明妃明的笑容颇有几分恭维之意,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极为恭敬。
中年女子有些怅然的叹息了声“恍惚以是百年,我闭关的时候钰儿才六个月多点。没想到,等我出关,已经是天人永隔了。”说起赢钰来,中年女子神⾊悲哀,却悲而不痛,哀而不伤。所以能如此,便是此女全不做作,一举一动出乎自然,更有一种悟彻世情的智慧。
能如此说赢钰的,当然只有赢钰的⺟亲慧妃。
明妃微微低头,露出一个黯然之⾊。可当着慧妃的面,却总觉得很不自在,并没有过分表示出悲痛之⾊。只能长叹一声,想说的话却是不敢再多说。
慧妃淡然道:“我闭死关,若不是⾎脉间的特殊联系,我也无法醒过来。此中机缘,却是天数。只是,钰儿是如何死的呢?”
明妃犹豫了下道:“陛下严令,不许任何人议论。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练功走火…”明妃没有明说,可脸上的神⾊却表示着对这种说法的怀疑。
慧妃平和的脸上露出一丝异⾊“走火⼊魔,我听说钰儿可是最不喜修炼的。还真是奇怪。可陛下这个人,对自家人最是看重。难道还会有人在宮里杀了赢钰,他反而替那人掩护?若真如此,岂不是谋杀共犯,可能么?”
明妃脸⾊也有些变了,慧妃这话却连赢明也牵扯了进去,大违她的本意。明妃沉默了下,断然道:“当然不能。”不论如何,明妃都要坚定的维护赢明。痛恨⾼歌,那是另一回事。两者绝不能掺杂在一起说。
慧妃幽幽一叹“你且坐,我倦了…”慧妃说着飘然起⾝而去,竟然不给明妃任何说话的机会。
被晾在那的明妃脸上闪过一抹怒⾊,随后又失笑了两声,又坐在原处喝了几口茶,才从容而去。
⾼歌在赢祯chéng人礼上的表现,就像是一火把扔进了山林中,随着时间的过去,那火势越来越大,影响的范围也在迅速扩张。
这场滔天大火,最终竟然席卷了整个世界,这是很多人在这个时候所无法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