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学校记忆
发完邮件之后,安然便再没去理会脑海之中因为刚刚穿越而来的种种刺,安然⼊睡了。
早上睁开眼,安然先闻到了油条和油饼的香气。
走进厨房,安妈妈已经围着围裙在煮⾖浆了。厨房桌上放着悉的旧搪瓷盆,里面斜放着几炸的焦⻩的油条。煮⾖浆的锅子里冒出腾腾热气,旁边小碗里还放着两颗蛋。安妈妈自然卷的头发在清晨微曦的光中显得微微发亮。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很是安宁。
安宁得让安然的鼻子有些发酸,他记不得自己有过多久没有过过这样的⽇子了。
虽说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跟自己以前的世界有着很大的不同,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家人却还是原来的家人,只是多了一个叫全安的弟弟。
或许,多一个弟弟带着,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想着,安然下意识地往厨房里面走了两步,安妈妈听见声响,扭头看了儿子一眼,呵呵一笑:“洗手去吧,呆会吃了饭就去上学。”跟着又想起了什么,眉头皱了皱:“我见你昨晚睡得早,作业肯定没写完。”后面的话就没说,不过肯定是为儿子今天的学校之旅感到担忧。
“老师不见得会检查的。”安然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发虚的。他刚刚穿越过来,对于这个世界里老师们的作风其实还本不了解。
坐下来,安然的脑袋里还有些发呆。
外面的太晒在⾝上,刚开始很舒服,可晒了一会就有些烫了。他挪了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安妈妈在灶台边忙的⾝影。
记得,上次看见安妈妈像这样忙的时候是多久以前了?二十年前?安然记不清了。他的鼻子有些发酸。
看着安妈妈将⾖浆倒出来又端过来,安然终于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了。
“吃吧。”安妈妈说。
安然顺从地拿起一,刚胡吃了一口,安妈妈又急急叫:“又没洗手!怎么这么大孩子了,还不知道讲卫生?快洗脸去,顺便叫你弟弟起!”
安然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转⾝去洗脸,顺便叫弟弟。
安妈妈似乎有些意外处于叛逆期儿子的顺从,不过也只是怔了一下,便接着准备早餐了。
安然走进弟弟的房间,他记得自己前世的这个房间应该只是堆放了一些杂物的储物间,而非眼前这个看上去还算不错的温馨小屋。
弟弟正裹着个⽑巾被睡得四仰八叉的,安然心里笑笑,忽然起了坏心思,走上前一把拉开窗帘,再一把拽过被子,直接将一个光着庇股的小家伙给晾在了上。
安然扯开嗓门:“妈,弟弟光着庇股没穿內呐!”
…
吃过早饭,安然背上书包走出了家门。
这里是安然家以前住的旧小区,有一条不算宽的路,路旁种了几个大槐树,郁郁葱葱的极是喜人。安然记得这些树最多再过几年就会被砍掉,然后整片街道都会显出一片荒凉衰败的景象来。
再远处,是四层⾼的红砖旧楼,住的都是纺织厂的老职工们。
出了这片旧楼区,安然眼前便是一亮。这片是新盖的六层小楼,外面贴着崭新的瓷砖,一共八幢,记忆里是厂里最后一批福利房,再后面厂里就不再分房了。
因为大家伙儿都是一个厂里的职工或家属,所以彼此之间都还算,安然一路走一路打招呼,有叫得上名字的就叫一声,没印象的就点个头笑笑。等走远后人们都说:“这孩子,今天捡着钱了?咋这动?”
能不动吗?算起来安然这可是活的第二辈子了,只是除了整个世界的大环境变化了之外,⾝边的这些人还都是他悉的亲人朋友!
他可是还记得前世夜午乡愁时的滋味,如今梦回前尘,试问他又如何能淡定?
从家属院出来,安然就见到不少提着书包去学校的人,纺织附中旁边就是纺织附小,马路这边多数都是纺织院里的孩子,小球球似的小萝卜头一直到小大人似的初三生学都有。
安然前世的初中记忆已经很遥远了,更何况从附中时代一直做朋友的更是少得可怜,所以他一直走到学校门口,还是不认识的人多。
进了校门口之后,打招呼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安然甚至还被两个略显涩羞的女孩给“微笑”着打了下招呼,弄得他微微有些心神不宁,心里一直琢磨:这谁啊这是?叫什么来着…
结果还没等他想起女孩的名字,肩膀就被人用力拍了一掌:“行啊安然,一个暑假都不给我打电话!”
安然觉得自己简直要晕了,因为他真的想不起对方叫什么了,只记得叫赵什么什么利,长的一般,肤⾊偏黑,一笑起来就露出两颗小虎牙。
安然:“呵呵,作业写完没?”
赵某利浑不在意:“没写,谁写那个呀!”
还想着当个好生学的安然:“…呵呵,呵呵!”
走进了教室,安然才想起这人叫赵士利,好像他们那一辈的都叫赵士某,二班的班长叫赵士猛的就是他本家。
安然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离开学校之后同学们似乎一下子就消失在了人海中,再也没有见过面,或是极少有听见对方的消息。
人这辈子似乎就是这样,短短几十年的光,真正能在一起的时光也仅有短短的一小段而已。这就是缘份。
而现在,安然简直就像在重新认识一位陌生的老朋友!这种滋味…简直五味杂陈极了!
安然记忆中附中从今年开始扩招,初一的生学一下子就增加了将近一倍,因为有将近一半都是要“赞助费”所以纺织附中的校长——也是纺织厂的小厂长,一下子就发了横财,甚至还有人暗地传有人看见过有晚上提着钱去他家的。
虽然传说很丰富,但安然现在才懒得去管,他只是记得今年冬天学校里将会增添很多的好东西,比如教室里的暖气片,比如教室后面的锅炉房——后来锅炉房被迫挪得远了些,因为不全安。
走进教室,一个⽩⽩又矮矮,偏偏说话尖声尖气的男孩宣布:“咱们今天发新书,打扫卫生。下午带铁锹来铲场上的草。”
生学们一片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