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江长流
徐雕翎考虑过这船工可能是一隐居于此的⾼手,并没有打算得罪于他,却不成想此人竟是卢泊定的同党,而且专门在这里等自己到来。当船工在船上击出一个大洞然后跳水而逃之后,船上众人慌作一团。
这些赏金猎人本是安云人,大多不识水性,在大江中坐船都已经有些不适,如今被人丢在大江中间,眼看就要落水,当然不能冷静。徐雕翎导领赏金猎人多年,但从来也没到过江南,遇到这种情况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用服衣把缺口堵住,然后用帽子把水淘出去。我和爸爸学过摆渡,只要不出意外应该可以到达对岸。”温第见此一皱眉头,当即走到船头扶住双桨然后对众人说道。
赏金猎人听此纷纷去堵缺口,然后摘下帽子将灌进来的水兜出去。一些人没有戴帽子,便用双手捧水,一时好不热闹。
这时只见水底有阴影浮过,显然一些人试图接近船只。
“小心水鬼暗算!”温第见此向众人提醒道。
可惜还是迟了,只见几支钢叉从水底射出,几名赏金猎人在不防之下便被击中了⾝体。扑通几声几人落在水里,一时江水红染。
一支钢叉射向温第,温第当即拔剑抵挡,用剑黏住飞叉一甩便射了回去。只见钢叉去处处冒出一堆气泡,然后血红⾊涌出,显然此人已被温第击毙。
由于温第拔剑抵挡,船一时倾侧。当船稳下来之后,众赏金猎人忍住呕吐的不适,纷纷将手中武器射向水中反击。
几个水鬼爬到了船的底部,用手中工具凿船。温第将双桨递给旁边的一人,然后循声一剑刺向一处,只听一声闷哼,然后便了无声响。温第的剑极其锋利,只在船上留下一个很小的缺口。温第如此接连杀了几名水鬼,帆船终于没被水鬼凿沉。
这时北风大起,风帆被吹得鼓鼓的,帆船西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众人见此欢欣鼓舞,加紧将船中的水兜出去。
这时四周出现了数只帆船意图围堵众人,前方一帆船横斜挡住了去路,就要将众人硬生生拦截下来。
“算你们有些本事,竟然还能抵挡一二。不过你们休想逃到岸上去,这千里大江便是你们的葬⾝之处。”暗算众人的船工在拦路船上喊道。
温第知道这些赏金猎人武艺虽然不一定比水贼差,当由于不识水性如果在这里交战一定会吃大亏。如果让水贼拖到船沉恐怕众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徐雕翎,你们到了江南一定要好好打听我爸爸的消息,等下次我们再见面我会好好问你的。”温第说道。
“温第姑娘,对方人多,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如果你出什么事,我可没办法向刘前辈交代的。”徐雕翎说道。
“来不及了!你们掌好船舵,千万别撞上那条船。”
温第说着将船上一根竹竿扔了出去,然后一跃,借着竹竿轻踩数下便跳到了敌方船上。这一手轻功使得端是好看。
水贼见到温第隔着老远便跃上船来,一时有些吃惊,但立刻挥舞武器杀向温第。温第一剑斩断桅杆,然后跃上船头击杀舵手。敌船一时失去平衡随着江水打起了旋。众水贼试图夺回船舵,但哪里是温第的对手。赏金猎人所在的船避开敌船终于冲上了岸去。
“小姑娘一个女孩子有这份功夫和胆识也的确让人佩服。不过你虽然救了那些人,但现在也绝难逃脫。”先前的船工见赏金猎人脫逃对温第说道。
“就凭你们也想拦的下我?本姑娘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们这些人我还不放在眼里。”温第満不在意地说道。
“以姑娘的武艺在陆地上在下的确不是对手。不过在这大江之上就算绝顶⾼手,我也能斗上一斗。你若投降我尚可饶你一命,不然到大江里喂鱼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船工有些自得道。
“说大话谁不会,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温第一挺剑便不再废话杀向了众水贼。
船工一声令下,中水贼纷纷避开温第跳入水中。温第见此便直接杀向船工。船工手持钢叉便和温第过起招来。
战斗之中船只摇晃起来,船工如履平地丝毫不受影响;温第轻功极好,步伐轻盈自然也影响不大。只是时不时会有钢叉从水中飞出,虽然温第尽数躲了过去,但还是不胜其烦。
船工一脚下沉,船倾侧了一下。温第借势跃起,一剑击向船工。船工持叉格挡,在温第落脚之时又将船倾侧了一下,意图在温第失衡之时持叉进击。
温第哪里会被这种花招击败,在船工一叉刺来之时,横剑将钢叉斩断,又一剑刺中船工。船工吃痛不在和温第打斗立刻翻⾝一跃跳入水中逃走。
温第追了过去站在船头向下探看,只见水底飞出两支钢叉。温第向后跃起,轻松躲过两支钢叉。温第落在了船央中,只觉脚下震动,便立刻跃开。就在温第跃开之时,一支钢叉破碎船底捅了上来。第一支钢叉之后连连又是数支钢叉刺穿船底。温第接连躲避未损耗发,但是船中漏水厉害眼看便要沉入江底。
此事四周的船只围了过来,不断射箭意图伤害温第。先前落水的船工也浮出头来向温第喊道:“我在水中从没怕过谁,在船上我打不过你,但到了水中我看你还能翻了天。我不会杀你,但我会磨折的你生不如死,这就是伤我的代价。”
“啰嗦,除了呈口舌之利你还会做什么!”
温第说着将一支钢叉挑向船工,船工当即没入水中躲了过去。
温第一剑将段桅杆砍成数节断木,然后将数节断木扔向离得最近的一条船。在船即将沉没之时,温第以几节断木为支点就要跃到最近的船上。
刚才这些水贼早已经知道温第轻功极好,在温第跃起之际便纷纷射箭阻拦温第。底下水鬼也刺出钢叉不让温第接近。
温第剑网如织,弓箭完全射不到她;温第轻功绝佳,水底刺出的钢叉也难以伤她。就在温第接近这只船时,几个水贼齐抛钢叉射向温第。
温第见此迅速踏木向旁边一跃,踩在也一个冒头换气的水鬼头上,又踏上一被冲远的木头上,直接跳进另一条船。
这条船的水贼完全没有意料到温第会突然跳到这里,只得拿起武器杀向温第。温第快剑急挥,便将数个水贼挑下了水。这只船的首领双手持锤迎着温第杀来。
温第本可轻松躲避,但不想让此人也将船给砸烂,以四两拨千斤之法,将钢锤带偏。钢锤只砸碎旁边的船舷,并没能将船底砸透。温第不给这人第二击的机会,当下长剑如蛇信,在此人双手腕各自留下一道伤口。此人吃痛丢掉大锤,惨叫着向后退了几步,但立刻便哑口无言了。因为温第一剑封喉便结果了此人性命。
温第将船上的人尽数赶下船去。由于船只随波逐流,现在漂流到水流湍急处,水鬼无法游过来。其他船只畏惧温第的轻功不敢接近只是以弓箭射击,这样自然伤不到温第。
温第摆动船桨不多时便驶到了南岸,回头只见众水贼退却而去。
“一群只知道说的话⽑贼,不是说要将我捉住磨折我吗,怎么现在就逃了?有胆子就追过来呀?”温第嗤笑道,说着打了一个口哨召唤红马。只听远方一声马鸣,然后红马飞驰而来。
“小红你来了,看来那些赏金猎人也全安了。我们不理这些胆小的水贼,我们到江南找爸爸去。”温第抚着红马温声说道。
温第没有停留当下骑着红马向江南首府符武城而去。
天⾊渐渐暗了,温第独自行走于江南小路上。温第没有着急赶路,只是信马由缰的慢慢行走。江南气候较暖,虽是清秋但丝毫不显寒意,所以温第丝毫不担心错过露宿点。只是温第现在心思却有些犹豫了。
这里离符武城已经不远了,最多不过两曰便可到达。之前温第很想快些和刘合心见面好倾诉衷肠;但现在温第却不知怎样和刘合心讲。
让刘合心替自己找回公道找魏增去算账,这好像有些不好;向刘合心哭诉一番然后让爸爸安慰,自己这么大了又有些别扭;⼲脆什么都不说只是随爸爸在一起,但心里憋着东西说不出来,这有多难受呀。
温第思绪有些纠结,最后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魏增都是你害得我,你说希望我能⾼兴,可现在我怎么⾼兴地起来?我现在只想哭。魏增都是你害的。”
“小丫头是不是已经知道今曰死到临头,所以忍不住哭了起来。早知今曰又何必当初?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就是哭也不会饶了你的。”
只见先前那伙水贼竟让追了过来,当先的便是之前的船工。
“该死!”温第擦拭⼲眼泪骂了一声,然后环顾一周,只见这些人明显精悍许多。水贼明显召集了一些⾼手来追杀温第。
“找来了帮手,你以为我就会怕了你吗?一起来吧,我可没时间和你们耗了。”温第拔剑就要和水贼战斗。
这时前方一人走了过来大声喊道:“好不要脸,一群大男人竟然围攻一个小姑娘。齐某看不惯,今曰便要管一管。”
“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小子,给我先解决了他。”船工挥叉指挥众人围攻此人。
只见这人腰间别着不少梭镖,见水贼杀来不慌不忙走向前来,同时抛出梭镖。一步一梭镖,十步十人命。梭镖过处,群贼竟然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转瞬间,乡间小路上便只站着温第和此人。
“功夫不错!”温第眉⽑一挑,回剑入鞘说道。
这人转过⾝来,凭借夕阳的余光,只见一面目如玉的少年站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