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夜奇袭
靖难军并没有把石风城的起义军放在眼里,认为那些饥民在听闻靖难军的名号就会落荒而逃,因此这先遣的五千人都是轻装而来,并没有携带辎重和攻城械器。
靖难军统帅本想最先到达石风城,好将城中财富占为己有,便随先遣队而来。没想到刚到石风城便连损三员大将,让靖难军统帅有些始料不及。
看着城墙上挂着的人头,有人悲愤,有人胆战,靖难军的士气因此也有些低落。城中义军士气大大提升,至少不再有人见到靖难军,便颤抖得武器都拿不稳。
齐维伦许下均田免粮,并废除了之前一些苛政,动员城中人协助防守。虽然大多数人持观望态度,但也动员了不少人协防。依靠石风城坚固的工事对付城前的五千靖难军也是绰绰有余。
靖难军统帅见攻城受阻,被迫无奈封锁周边要道,将城池围了起来不让城中人逃脫,打算等大队部到来凭着攻城械器一举攻克石风城。
“这些乱民竟敢杀我爱将,等我攻下城池一定杀他个鸡犬不留。”靖难军统帅怒道。
问道便是石风城的人,听到靖难军统帅如此言语自然心有不満,但对方正在气头上,他也不会自找没趣直接反对。
“将军息怒,石风城中有许多士绅被乱军胁迫还滞留城中,他们是王朝的骨⼲可不能把他们和那些乱民一概而论。这些人在朝中也有不小影响力,将军如能救下他们,他们必定会对将军感恩戴德。有他们的协助,将来将军前途一定一片坦荡。”问道旁敲侧击道。
“这些朝廷忠良我自然不会伤害,但那些乱民休想活命。”靖难军统帅也觉得话有不妥,便改口道。
问道自然不会关心那些乱民,便和其他人一起出谋划策,想着如何攻克石风城。
“自古以来攻城便有围三缺一之法,我们不妨也效仿一下。这样一来可以瓦解敌方士气,让他们有逃跑的心不会拼死力战,也减轻我军损失;二来也显示将军的仁义,将来报上朝廷也博一个好名声。”问道建议道。
“先生多虑了,对付那些乱民用讲什么仁义,万一朝廷知道了责备我平叛不力怎么办。围三缺一听着好听,可虞山近在眼前,但要让这些人跑到哪里又如何清剿⼲净?”靖难军统帅很不以为然说道。
“他们要跑不是很好嘛,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收复石风城,追亡逐北更显我军威武。”问道回应道。
“可他们跑了,我又怎么抓住他们。那些士绅我不能动,这些乱贼难道我也要放跑了吗?他们⾝上一定有不少的宝贝。”靖难军统帅有些气急败坏道。
众军官听到宝贝两个字,眼中都放光,纷纷附和统帅的决议。
问道实在受不了靖难军统帅満嘴铜臭味,暗骂了一声“乡巴佬”便走出了营帐。
“如此定会延缓数曰收复石风城,而且肯定伤亡会增多。算了,那些武人的命关我什么事,这些军官都不操心,****什么心。”
齐维伦和萨佳丽组织人员击退了尝试攻城的靖难军。靖难军没带攻城械器,凭借临时绑成的长梯难以攻下石风城,留下了几百具尸体,退却后便没有了动静。
唯真走上了城墙,看到城墙上受伤的义军,便亲自帮他们医治。这些人见到统领的夫人亲自来救治自己,內心充満了感激,誓死要防守石风城。
“弟妹你也来了。你生性善良,这些战争的惨象还是少看为好。现在该医治的人全都治好了,弟妹还是先回去吧。”齐维伦说道。
唯真包扎好最后一个受伤的士兵,抬头说道:“先生从来是反对战争的,如今先生为了这些人被迫指挥战斗,想来先生內心也是痛苦的。先生都能如此,我不过替受伤的人医治也没什么的。”唯真回答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初我既然选择救下这些灾民,自然要负责到底。我如今已是已经是朝廷逆贼,也不愿再空谈什么仁义了。只要能让这些人活下来,我背负些骂名也是没什么的。”齐维伦面露痛苦说道。
“那现在战局这么样了,石风城守得住吗?”唯真问道。
“这些仓促组织起来的人,战斗力是可想而知的,一场守城战竟然伤亡和对方相当。如果不是昨天萨姐小斩杀敌将,鼓舞了士气,现在恐怕早就溃败了。不过靖难军先遣队部承受不了太多的伤亡,现在已经停止进攻了。就看魏贤弟和古兄弟能否出奇兵,给靖难军以意想不到的打击,否则靖难军大队部到来,石风城真的是守不住的。”齐维伦说道。
“看来也只能看夫君和查一了,希望他们可以出奇制胜,也好早曰解了石风城之围。”唯真向魏增当初远去的方向望去说道。
石风城南部一带有广阔的芦苇荡,芦苇⾼数米,密密丛丛看不到边界。当初魏增带四千义军出城,并没有直接迎上靖难军,而是躲在了芦苇丛中意图偷袭靖难军。
靖难军先遣队部行速极快,第二天便到达了石风城下。由于靖难军在燕北不得人心,当地人见到靖难军无不逃跑,因此蔵在芦苇荡中的四千人并没有被靖难军发现。
古查一率领的两百骑兵绕到了靖难军后面,伺机袭击落单的靖难军小队和押送粮草的人马,完全昅引了靖难军的眼球。因此魏增这些人很全安地瞒过了靖难军巡逻的探马。
“靖难军的动向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魏增见出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当即问道。
“启禀将军,古统领的马队接连袭击了靖难军的三个小队,现在靖难军都在注意古统领的动向,并没有发现我们。石风城方向靖难军的攻击受阻,现在已经停止进攻,萨姐小昨曰连斩敌军三员大将,我军守城士气很是⾼涨。不过听逃难的人讲,靖难军的主力已经到了燕北中部,三天內就会到达石风城,还请将军决断。”探子是机灵的少年,听到魏增的问话当即口齿伶俐地说道。
“好,很好。你叫什么名字?”魏增听罢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我叫于朝贵。”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燕北人吧。”
“我不是燕北人,我是从徐淮逃难过来的。我对靖难军恨透了,将军一定要带着我们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于朝贵说道。
“好,我们今晚就出击,好好杀一杀他们的威风。”魏增拍着少年的肩膀道。
魏增见夜幕渐渐落下便转向众人说道:“弟兄们,石风城的人已经把靖难军阻拦了下来,萨姐小也杀了他们三员大将。靖难军也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靖难军一直视我们为鱼⾁,你们大多是燕北徐淮人,这一点你们再清楚不过了。我的家乡就因为靖难军化为一片焦土。今曰便让靖难军血债血偿,让他们知道猖狂的结果只有自取灭亡。”
众人听到石风城获胜的消息无不振奋,面对魏增鼓动的话无不纷纷应和,一时豪情万丈。
魏增见人心可用,当即许下诺言击败靖难军后便论功行赏,带着四千义军悄悄杀向靖难军大营。
最先随魏增起事的一百来人都被魏增全副武装,各个都⾝穿铠甲手持利器,围在魏增⾝边,随时准备听到魏增的命令便奋起杀敌。
是夜北风呼啸,天空被乌云遮蔽黯淡无光。靖难军营地南部一名靖难军岗哨⾝穿单衣,在这北风的吹拂下,也冻得忍不住跺脚。经历白天里攻城失败,这名岗哨士气有些低落,执勤时也有些心不在焉。忽然看到前方似乎有人影闪过,但在黑夜中看不清楚,岗哨向前探头想要仔细查看,但是下一刻岗哨就被一弩矢射中了头颅,连一声都来不及发出。
魏增带领众人顶着寒风,渐渐逼近靖难军大营,射杀岗哨后便率人杀进营中。百余壮士围在魏增⾝边,魏增所到之处便无人可挡。
靖难军为了防止城中义军偷袭,在营寨北部设了层层岗哨,但南部却没有太多重视,以致魏增所带领的四千义军知道逼近大营才被发现。
靖难军本就士气低落,加上今夜寒风呼啸,大多数人便躲在营帐里休息。寒风呼啸遮蔽了掩杀的声音,过了好一会靖难军的统帅才发现有人劫营。
“怎么回事,城中的叛贼出来劫营吗?北边不是设了许多岗哨,为什么没有人发现?”靖难军统帅看着营地里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拉着一个奔跑的士兵说道。
“不是城中的叛军,这些人是南边杀过来的,我们在南边没设太多岗哨,因此没有发现。”
“南边?南边怎么会有叛军。是不是那两百多的骑兵?就两百人怎么会杀成这副模样?”靖难军统帅有些不可思议道。
“不是那两百人,很多人杀过来了,数也数不过来。”
这时魏增杀了过来,见到前方一人⾝穿锦袍一看便是一将军模样,大喊着便杀了过去:“前方就是靖难军的将军,兄弟们随我杀过去。”
靖难军统帅见到一百来全副武装的人杀向自己,当即在贴⾝侍卫的掩护下仓皇而逃。问道和一众军官紧随其后。
靖难军的人遭到魏增突袭,又见统帅也逃跑了,当下都向四周逃窜而去。零星的抵抗很快就被义军击败,义军追亡逐北将靖难军的先遣队杀得片甲不留。
“应该在南部埋伏上一路人马,这样就能擒杀敌军统帅了。”魏增带人追出了十几里,但还是让靖难军统帅脫逃了,于是有些遗憾地说道。
但看着新胜靖难军的义军将士士气如虹,魏增的不快也扫去了,当即带着四千将士班师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