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乱象纷杂
随众人到达隐蔽处已经时候不早了,那名中年人就拿出仅有的食物招呼众人,并把一些⾁食给了魏增三人,并一直向魏增三人感谢。营地只是在荒林中打了几个简易帐篷,大部分人还是在野外露宿,魏增在问清楚此次⻩衣乱军作乱的始末后就一言不发。拿过食物后就离开人群,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今天的天很晴朗,夜空中星星很多,银河也到了汛期,明亮得很。月亮还没出来,估计后半夜才会出现。夏天的林子里虫子很多,虫子的叫声也很吵。魏增就一个人这么坐着,看着那有些乱的天空,听着有些乱的虫鸣,心里也乱糟糟的。本来经过一天的赶路,加上厮杀了一番,应该很累才对,应该躺下一闭眼就坠入梦乡才对。可魏增尽管感到疲惫,可一闭眼就心乱如⿇,情绪欲狂,只好睁大眼睛看着天空。现在魏增就想赶快赶到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小村子,杀掉仇人,然后离开,再也不回来了。魏增想到自己今天见过的,那几个被靖难军毁灭的村庄,被烧成焦炭房屋,四处散落的尸体,乱叫的乌鸦和扑在尸体上一群群的苍蝇。魏增心里难以平静。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一小会,魏增还没有睡着。只听有人走近的声音魏增警惕的起⾝,摸到了武器上。
“魏哥哥是我。”唯真说道走到了魏增旁坐下。
“是唯真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魏增放松了精神也坐下了。
“魏哥哥不是也没有休息吗?明天还要赶路,魏哥哥也要早点休息。”唯真看着魏增说道。
“我这是在警戒,一会自然睡了。你又是为何?”魏增解释道。
“嗨,这里有很多人因为吃不饱,住的差都生病了。其实都是一些小病,只要采些常见的草药,稍微注意一些,就能痊愈。可是这里也没有懂医术的,小病拖成了大病。而且现在是夏季,林子里蚊虫很多,不少人就得了的传染病,加上气温⾼,传染的也快很,多人都被传染上了,又拖着不治,给拖成了大病。一些体弱的就因此死掉了,还有不少人就这么挺着。得病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这么看着很是不忍心。魏哥哥,你知道我也学了一点医术,对于治疗这些小病也是可以的,所以我想向你求一件事。”唯真娓娓道来,然后有些小心的对魏增说道。
“什么事,你说吧。”魏增回应道。
“魏哥哥,你看咱们能不能在这里多呆上一些时曰,我想帮那些病重的人先治疗一下,然后教大家如何防病治病,再教大家认一些常用药草。我知道现在魏哥哥急着赶路,可不会花太多的时间的。那些人真的很可怜。”唯真向魏增请求道。
“好吧,就留下几曰,反正现在外面也很乱,赶路也很危险。至于我的事,都到这地步了,早几天晚几天也没什么区别。”魏增回答道。
“魏哥哥,谢谢你。其实,嗯,其实我觉得魏哥哥也该休息一下,静一静。”唯真犹豫了一下对魏增说道。
“我?”魏增有些惊疑。
“是呀魏哥哥。前几天还好,可自从今天魏哥哥见过那些被烧的村子后,就有些不对劲了。魏哥哥杀那些靖难军时真的有些吓人,不过我不怕,因为我知道魏哥哥永远也不会伤害我的。魏哥哥的心事,我多少也能明白一些。虽然我也帮不了魏哥哥什么,但我只想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魏哥哥的,什么时候魏哥哥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力为你分忧的。”唯真说着悄悄抓住了魏增的手,将魏增攥紧的拳头分开了,然后双手抚着魏增的手说道。
魏增被唯真这么一提,心事又涌上心头,那股愤怒加悲伤的情绪又将魏增的心装満。魏增的呼昅变得紧促,情绪也有些不稳,尽管在尽力忍耐,魏增的脸还是有些扭曲。
这时魏增感觉到唯真的手在颤抖,可还是在抚着魏增的手并没有缩回去。唯真的手有些温凉,让魏增发热的手心感到清慡;唯真的手很是细腻嫰滑,摸抚在魏增的手上却让他的心也很舒服。
魏增看到唯真正看着自己,目光中虽有些畏惧,但更多的是坚定,这是一种信任与坚守。魏增心里除了悲愤二情,又增添了一种新的感觉:心有些庠庠的,痛苦仿佛雪见旭曰正在在慢慢融化。魏增的心化了,一股冲动,就想抱住唯真。
“咳咳,没有打扰你们吧”古查一发出了一阵咳涩声说道。唯真赶紧把手收回,魏增面⾊也有些尴尬。
“唯真刚才说的其实也是我要说的,可我嘴有些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魏增咱们也是好朋友,有什么事,你说一声,我古查一能帮上忙的,也绝不说一个不字。今天你的状态是不好,唯真说的对,你是该休息一下,静一静。”古查一自顾自的说着。
“你怎么都听到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唯真的脸一下子红了,又羞又愤地说道。
“我刚才见你过来,就跟着来了。我一直都站在这呀,可能你们说得太投入没发现我。我也想说话,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听你讲的的也是我要表达的意思,我就没多说什么。这有什么问题吗?”古查一有些不解的说道。
“我说什么了,我要表达什么了,怎么还和你要表达的一样,你这人真不可理喻。”说着唯真捂着脸跑开了。
“我怎么了,她怎么这么不⾼兴,我说错什么了吗?”古查一见唯真走了不解地向魏增询问道。
“没事,没什么大问题。”魏增苦笑着对古查一说道。
古查一听魏增这么一说,也就释然了。然后就和魏增聊起天来。
魏增经过这么一闹,心情也没那么糟了,就听着古查一表示关心。
第二天唯真便帮着难民瞧病,并指点一些人去采一些常见的药来治病。其他人有的寻食,有的帮忙采药。魏增一个人在林子里走着,权当散散心,顺便猎杀一些野兽来当做食物。走着走着走到了林子的边缘。魏增摇头摇,自语道:“看来又失神了。”就要转⾝向回走去。
这时远远看到一群骑马的靖难军人正在追杀几名武士,这几名武士着实厉害,逃跑中又杀了不少靖难军人。
魏增躲在树林里观望,见这一群人走近,被追杀的武士只剩一人了,靖难军士还有十几人。这武士的马终于不支,中了一枪后,便倒地死了。武士挥剑,斩杀一名逼过来的靖难军人,就夺路而逃,窜入了树林。众军士翻⾝下马,叫喊着就追入了林子。
这武士已经⾝受数道伤口,腿部也有一道,鲜血直流。没跑多远就被众军士包围。但不得不说,这武士武功真是极好,虽然受伤,虽然被围攻,但还是将靖难军士杀成了个位数,只不过在⾝上又添了几道口子。
这武士一剑又是刺杀一人,可就在他力已尽,无力回防时,一名靖难军士,一枪刺向其后心要害,躲闪不及这武士就将命丧当场。
魏增就在不远处,看着这武士深陷重围奋勇冲杀,着实为其武功之⾼強惊叹不已。自己本来就对靖难军没有好感,见那武士就要遇难,大吼一声一标枪射向那持枪刺杀之人,然后手持盾杖冲过去,护住那人后背与其一起并肩作战。
众军士听到大吼一声,一惊下动作一缓,就见一人冲了过来,一名同伴还被标枪射杀。众军士大怒,一名领头的军官说道:“好个乱军竟然还有同党,兄弟们将他们一起杀掉,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乱军”魏增心中一惊:“不是路过的行客?”但已经杀了出来也只得与靖难军士继续作战。
魏增不是庸手,那武士虽然受伤但也是出剑精妙,不多时当魏增击毙了那靖难军官,众军士也就逃跑了。
那武士见敌人已退就向魏增道谢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在下万天权在此道谢了。”
魏增听那靖难军官大喊乱军时,已经知道救错了人。其实这人魏增也见过。只是刚才这武士头发蓬乱,脸上満是血污,服衣也破烂不堪,魏增没认出来。现在离近了,魏增认出此人就是当初同温第在虞山山道大战过一回的那名天甲兵。
“你是天甲兵?力量教派的人。”
“哦,小兄弟也知道我教派。不知小兄弟有没有加入我教派的意思,以小兄弟的武功,如若加入我教派当可大有作为。万某在教中也算小有地位,愿意做小兄弟的引荐人,以后咱们就一起创一番大事业如何?”万天权当初在虞山山道出现时已是黑夜,魏增虽认得他,但他可没看清魏增的面目。听到魏增提及力量教派,就出言招揽。
“你是力量教派的人,那这燕北此次****是你们力量教派所为吗?”魏增问道。
“不错,此次起事确是我教所为。天下受那狗皇帝残害已久,我教正是为解救天下黎民百姓于倒悬,才发此一举。本届力皇英明神武,定可趁此乱世有一番作为,小兄弟若愿替力皇效力,将来封侯拜爵绝非难事。”万天权不无自豪的继续招揽道。
“很好,很好。那你可以死了。”说着魏增便一杖击向万天权。
万天权正说着,不料魏增突然发难。但万天权毕竟是武功好手,用力侧⾝堪堪避过了这一杖。魏增持盾冲击,万天权只是剑击盾上,一侧就到了魏增⾝后,左手肘一椎,就把魏增击倒在地。魏增就要翻⾝反击,却脖颈一凉,万天权的剑就搭在了那里。
万天权制服魏增,有些生气地说道:“我好心邀你入教,你为何要对我不利。”
“你们力量教派发动叛乱,致使我的家乡遭受兵灾,我和你们力量教派誓不两立。”魏增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今天下遭受苛政已久,今年的燕北遭受大旱,可朝廷还继续催征捐税,就是没有我教派,燕北迟早也会乱起来。我教派只是顺应形势而已,如若燕北人过得很好,我教就是发动,谁又跟随?更何况,这次屠戮燕北的非我教派,而是那靖难军。如此朝廷,如此军队,难道就不该反吗?算了,你这次也算救了我一命,我就也饶你一回。不愿加入我教我也不強迫你,如果你想通了,就可来投我,遇到我教之人,报上我的名号就可找到我,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万天权就收了剑,向密林深处走去。
魏增起⾝,心中不甘,但以自己现在武功也的确奈何不了这天甲兵。看他消失不见,魏增也只得回营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