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原来是他
几乎是他刚刚⾼喝到这里,耿忠的⾝后,一个声音大叫道:“快看那边,那边是哪个队伍来了?”
这话一出,耿忠等人齐刷刷转过头去。就在他们转头的那一瞬间,站在他们后方只有二十来步的几十个黑⾐人,同时拿着大竹筒朝着他们吹了起来。
“不好!”耿忠暗叫一声,他还来不及反应,从竹筒中飘来一阵烟雾,恰好被他昅了进去。只是昅了一下,他脑中便是一阵晕眩,然后扑通一声摔下了马背。而在他摔下的同时,他带来的百数士卒也纷纷中招,扑通扑通不断地摔下了马背。
看到刚才还气势悍勇的耿忠等人齐刷刷栽了,卢萦猛然转过头来看向那俊雅青年。
恰好这时,那俊雅青年也在看向她。上她的目光,他露出雪⽩的牙齿一笑,慢腾腾地唤道:“卢文,咱们又见面了。”
面对着这个人,一向镇定自若,从来脸⾊不变的卢萦也变了脸,她徐徐唤道:“黑龙⽔匪王楫?你不是在⽔道上横行吗,怎么改截起道来了?”
这⾝着黑⾐的俊雅青年,正是与卢萦有过两面之缘,却给她留下无比深刻印象的黑龙⽔匪的首领,昔⽇了西汉江山的王莽的幼子王楫!
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真会落到王楫手中的卢萦,这时脸⾊大变,掌心冷汗涔涔。她清楚,落到了氏一派手中,凭着澈地安排和耿秉的颜面。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这王楫就完全不同了。他与刘疆本是死敌,他又对自己露出过觊觎之意。落到了他的手中,那就意味着自己遇上了自己这一生中,最大的险关了。
似是觉察到了卢萦的恐惧,王楫朝着她露出雪⽩的牙齿一笑,然后转过头朝着四下命令道:“把姓耿的和他的属下扔到前方的旷野中去。派几个人守一下,别让狼把他们给活啃了去。”
说到这里,他回头冲着卢萦明亮的一笑,⾼兴地解释道:“这厮叫耿忠吧?这人可是耿府的重要人物了,他又不是小⽩脸儿。本郞君拿了无用。⼲脆弃了算了。哎,这家族有权有势就是好啊,阿文你看本郞君要弃一个人,还得防着狼把他叨走了…”
他在那里絮絮叨叨。卢萦这边终于平静下来。黑暗中。她注视着这个一向不掩饰对自己趣兴的男人。徐徐说道:“你们早就知道了耿忠的这次行动?”说到这里,她认真地盯着王楫,问道:“便为了卢文。王兄动用了这么大的架式?”
王楫灿然一笑,说道:“非也非也,你可不是区区卢文,你那是刘疆的心上之人,更是闻名洛的风流人物。”
说到这里,他朝卢萦上下打量了一眼,双眼亮度惊人“本郞君也是见识过天下女人的,可如你卢文这样的,还真没有见过。哎,自⻩河一别后,便对卢卿辗转反侧,思之难忘,念之断肠啊。”
他以一种戏谑的,似有几分认真,又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说了这句话后,见到众黑⾐人已把耿忠等人拖走,便翻⾝上马,吹了一下口哨后,和众黑⾐一起簇拥着卢萦,朝着前方官道走去。
众人簇拥着卢萦,呼唿声声地朝前走去。对着策马赶在卢萦⾝侧的王楫,一个黑⾐人脫下面巾,露出一张不过十六七岁的脸,叫道:“大哥,这小⽩脸儿便是你念念不忘的卢文?”他转头朝卢萦打量了一眼,嘀咕起来“大哥明明不好男⾊,这小子能让你转了,还真是了得。”
王楫闻言咧嘴一笑,他敲了一下那少年的额头,哧声道:“你懂个啥,滚一边去。”
骂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卢萦。对上黑暗中,卢萦那双盯着他的,乌黑的眼,他还极温柔地说道:“阿文别担心,你与我这一起,就没有必要这般警惕忧愁了。”
卢萦想道:正是与你在一起,才应该警惕忧愁。
这时的她,想起了澈对王楫这个人的形容。说是这个喜怒难从脸⾊上看出,十句话有九句难信。
刚寻思到这里,她马上警觉到:不对,我现在不是忧虑的时候,我得冷静下来,我得想辙,我要想辙。
忖到这里,她慢慢闭上了双眼。
见到她闭上眼不再理会自己,王楫哈哈一乐,他倒也没有再逗趣卢萦,只是回过头不停地下令众人速加。
当转⼊一个山道,上千人四分而散,最后当卢萦发现,王楫领着二三百黑⾐人化⾝为一个大商队的成员时,才惊愕地看了他一眼,忖道:原来他并不是在这附近有立⾜点。
知道不会在附近停留,自己要随着这个伪装的商队前行后,卢萦放心了一点。
这样一来,至少这两天她应该是全安的。
…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这会是真恐慌了。她怕王楫欺负自己,污了她的清⽩,令得她无颜面对刘疆,她也会王楫一个恼怒之下杀了自己,令得刘疆伤心。而相比这这两点,她倒宁愿王楫以她为质,去向刘疆勒索些什么。至少那样一来,她也罢刘疆也罢,会有周旋的机会和时间。
在这种心态下,卢萦安静下来。
商队在官道上走走停停,等到快天明时,卢萦给糊糊睡去。隐约间感觉到自己⾝边有什么人,睡梦中的卢萦大惊,在腾地冒出一⾝冷汗间,她睁开眼清醒过来。
这一睁眼,她瞬时与一双直贴到了脸上的眼睛相对!
卢萦刚想叫唤,却又紧紧闭上了。她冷着一双眼看着对方。
两人鼻尖对鼻尖地相视一会,王楫慢慢地坐直了⾝子。戴着一个儒生冠的他,理了理⾝上的青袍,露出雪⽩的牙齿笑道:“阿文醒了?可有饿了?”他献宝似的从塌下掏出一个散发着油香味的陶碗,指着被油布盖着的陶碗说道:“看,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这可是天食楼最吃香的⽔煮,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人间美食,你饿了很久吧?尝尝?”
卢萦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当真伸手接过陶碗,她扯开上面的油布,望着那⽩中泛着金⻩。香味四溢的⾁昅了一下后。拿起放在一边的箸,慢慢享用起来。
看到她这么一转眼间,便变得动作优美,表情自如。王楫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叹息声中。他喃喃说道:“刘疆还真是好福气,不但得到了你的处子之⾝,还得到了你全心全意的倾慕…”语气中。实是不无妒忌。
他这样的妒忌,提到刘疆时的语气,顿时令得卢萦不寒而栗。
看到她⽩着脸一口一口地強行呑食着,王楫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长叹一声。
直到卢萦把那一大碗⾁连汤不剩地吃了个⼲净,王楫才徐徐说道:“明明吃不下,还強迫自己吃完…卢文,你到了现在,还在想积蓄体力逃走不成?”
卢萦垂下眸,直过了一会才抬眼向他,淡淡地唤道:“王家郞君。”她掏出手帕,动作优美地拭着嘴,静静地说道:“卢文虽是贪生,却也不至于贪生到能委曲求全…刘疆对卢文情深义重,卢文这次落到了王郞手中,怕是无法求全了。”
…
直过了良久,一直嘻笑着的王楫才冷着声音说道:“阿文这话是什么意思?”
卢萦慢条斯理地向后一倚,静静地对上他的眼,慢慢说道:“我想与王郞做个易…我呢,家财过万,产业众多,这点王郞是知道的。你们现在前往的是建康,能否请王郞改道前往成都或武汉江州?卢文愿将产业全部奉上,并送上五千两⻩金,只求郞君在这一路间,放过卢文一马,让卢文得以保存清⽩,到了地头后,又能放卢文归去。”
她盯站他,慢慢说道:“我知黑龙⽔匪现在失了对长江⻩河⽔道的控制,⽇子已不比以前。怎么样?价值超过万两⻩金的产业再加上五千两⻩金的现金,别人或许能看不能拿,我想以王楫郞君的本事,定然是可以一钱不剩地全带走的。”
她的声音低沉,轻缓,动听,带着一种勾人心神的惑。
王楫定定地看着她。
对上他专注的目光,卢萦慢慢一笑,她静静地说道:“卢文说得很明⽩了,王楫郞君,我现在只想留着清⽩之⾝,以及大好命。至于那些⾝外之物,可以统统给郞君。这买卖,对于郞君来说,应是划算的吧?”
王楫直直地看着卢萦。
他一瞬不瞬地盯了她片刻后,突然露出雪⽩的牙齿一笑,轻轻说道:“难道阿文还以为,我王楫是个没见过钱的?”
见到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的卢萦脸⾊微变,他⾼兴地向后一仰,双手抱,懒洋洋地说道:“刘疆取起⽗皇留给我的宝蔵,杀了我无以计数的部下,把我赶得东走西蔵无法容⾝,还借我的名字大肆兴风作浪。卢文,你觉得我与他之间的仇恨,是⻩金能消的么?”
说到这里,他咧嘴灿然一笑,微微弯,他的手指轻抚上卢萦的,留恋的,温柔地说道:“至于你…虽然卢氏阿萦已不是清⽩⾝子了,可我还是喜啊,这叫我怎么办?难道那些阿堵俗物,就能替代得了阿萦在我心上的地位?阿萦,你可真是小看我了。”
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滑动,卢萦慢慢抿紧了。
随着他越靠越近,那耝热的呼昅噴在她的脸上,随着他的手指渐渐下滑,令得她浑⾝起了⽪疙瘩。生平第一次,卢萦在心里无助地唤着:阿疆,你在哪儿?你怎么不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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