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八章 一家三口
疾驰中,马背上风声呼呼的,一张嘴就有风⼊口,遗⽟不说话,就侧坐在李泰⾝前,两手紧紧地抱在他上,把脸埋在他口,听着他沉稳如鼓的心跳,是管不得这一路从朱雀大街上跑过去,会招来多少人视线。
不知不觉已到魏王府门外,李泰勒马停下,先翻⾝下了马,而后托着遗⽟摆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握住她一只手,将缰绳给上前的管事,拉着她往里走。
遗⽟亦步亦趋地跟着,偶尔偷偷看上李泰一眼,只得一个面无表情的侧面,重逢的喜悦顿时被心虚掩去一半,她心里打鼓,猜他是不是会气她不顾他叮嘱回了长安,又冒然参与到他针对太子的计划中。
从前庭到翡翠院这一段路,稍微显长,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路过的下人远远见到他们,都识相地避开,没一个敢不长眼睛往上撞的。
“王爷,主子回来啦。”平卉见两人进屋,行了礼,赶忙准备去端茶倒⽔,却被平彤一个眼⾊揪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李泰把遗⽟拉进了房里,门在面前“嘭”地一声关上。
卧房里,李泰一进门,就松开了遗⽟的手,独自走到边,大马金刀地坐下,抬手解了圆领襟子上一粒襻扣,抬起头,绿幽幽的眼睛一点不客气地盯在几步开外的遗⽟⾝上,从她头发丝儿起,一寸寸挪到到脚尖。
遗⽟被他看的浑⾝不自在,越来越心虚,竟不敢正眼瞧他,只能用余光瞄着,这出去一年打仗,他人瘦了些,面⽪晒黑了些,总还是自己⽇⽇夜夜想念的那个人,就坐在那么近的地方,她心里头十分想被他抱一抱,亲一亲,而不是跟个犯人似的,被钉在这里罚站。
她想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听一听他的声音。
“我、我二哥也回来了吗?”
“为何要先回长安。”
就知道他会秋后算账,遗⽟暗自嘀咕,面上⼲笑道:“就、就走着走着,就回来了啊。”
看她装傻,李泰目光又沉了一些,那天在公主府乍一听闻她被太子扣留在宮中多⽇,他一时冲动,便带兵围了宮门,在城门下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清醒了一些,后来见到平露面,才惊觉到这次事件的发生,遗⽟所起的作用,察觉到这样一次事件的背后所隐蔵的机会。
在西域,他刻意让侯君集误会他通敌,刻意送给了远在京城的太子这个把柄,大胜后,回程的路上,也是他派人拦下了一封封传回京中的捷报,为的就是让太子栽跟头,再一次动摇他的太子之位。
李泰不是没想过将李承乾拉下马,然而出⾝和⽗皇的心思,让这件事变得尤为不易。
岂料,那个被许多人当成是他弱点的小女人,却铤而走险,算尽人心,将扳倒太子的机会,送到他面前。
他应该⾼兴,应该庆祝,最应该好好地褒奖她这个最大的“功臣”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好好站在这里,平安无恙的女人,他却只想用这世上最严厉的处罚,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好发怈萦绕在中,挥之不散的惶恐。
“过来。”
遗⽟看着李泰朝她伸出的手掌,小心地审度了他依然泛黑的脸⾊,仿佛能够嗅到危险的味道,摇头摇,后退了两步,挨到门边,只要他脸⾊不对,随时准备着落跑。
李泰大约是知道自己脸⾊难看,吓着了她,放松了僵硬的肩膀,语气也稍微和缓了一些:
“过来,一年了,让我抱抱你。”
听见他温和又悉的语调,遗⽟眼圈就是一红,各种委屈往外冒,哪还记得什么警惕和提防,菗了下鼻子,撒腿跑过去,飞扑到他怀里,两条胳膊在他颈后打了个结,将人死死地搂住,生怕他会长了翅膀飞走一样。
千言万语憋成一句哽咽: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李泰被她冲过来的力道撞了一下,一手撑在⾝后,一手稳稳圈在她上,被她藤条一样地在⾝上,听着她忍住哭腔,半晌才说出一句甚至称不上抱怨的抱怨,中莫名地就发起疼。
刚才还想着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把人骗到怀里,却又舍不得,打,怕她疼,骂,怕她哭,能让他这般莫可奈何的,世上再没第二个人。
暗叹了一声,李泰将弯弓背的她抱在膝上坐着,扯不下她胳膊,便退而求其次低头贴上她冰凉的耳朵,手掌一下下轻抚在她背上,起先是安慰,后来就慢慢成了摸抚。
毕竟是在军中做了一年苦行僧,这么一团温软的⾝躯黏糊在⾝上,柔软之处,一清二楚,李泰怎会不情动,原本落在耳侧的轻吻,渐渐变重,环在她上的一只大手,也顺势而上。
遗⽟正沉浸在李泰温暖的怀抱中,上忽被了两下,意识到什么,忍不住脸上发烧,慌忙将他越来越过分的手掌按住,松开他脖子,从他肩膀上抬起脑袋,面对面,抵着他有些发烫的额头。
李泰被她制止,并不着急,薄在她近在咫尺,有些⼲燥的嘴上轻轻一碰。
“可有不便?”
知道他是在问什么,遗⽟愈发脸红,一面想顺了他的意思,一面又觉得一回来就做这个不大好。
“还是⽩天呢。”
李泰一听,道她⾝子无事,便直接无视了她话里的不愿,一手扣着她脑勺,结结实实地亲上她嘴,磨蹭了两下,便忍不住将⾆头伸进去翻搅,尝到的滋味,直叫他多⽇以来积庒的疲倦一扫而空。
“唔”
思念得到缓解,他肩膀被不能呼昅的她推了两下,才放过了她可怜的⾆头,改为慢条斯理地挲摩,手掌游刃有余地将她外衫褪去,从她背后到前,掌心较记忆中有所不同的寸尺,被他大力捏了几下,竟是有些异样,他好奇地低头去看,就见她前浅⾊的⾐料上,正沁着两点明眼可见的润,一股淡淡的香,若有似乎地缭绕在他鼻尖。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一边手脚⿇利地去解她⾐带想要看个清楚,一边沙哑着嗓音问道:
“没有娘么,你这是?”
遗⽟自也察觉到自己出了什么状况,涩羞之心大起,方才的献⾝精神一下子又缩了回去,抓住他在自己带上拉扯的手指,低头小声道:
“还、还是算了吧。”
怕李泰不乐意,又赶紧补了一句“晚上等晚上。”
李泰当然不乐意,手腕一翻,轻巧地避过她的阻拦,将她带拉脫,稍一用力,就将她前衬裙脫下,只留一条小⾐,不费吹灰之力地被他扯开,呼之出,顿将一片美景曝于眼前,羊脂⽩露,泫泫滴。
“呀”
遗⽟低呼一声,眼见李泰低头要贴上去,慌忙伸手抵在他额头上,差一点被他尝了鲜,一时羞恼,以至语无伦次:
“你也没得个分寸,没看见、没看见我”
李泰盯着她口不离,口中很是坦⽩道:“我想知是何味。”
遗⽟正要拒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紧接着便是平彤在喊:
“主子,小郡主醒了,哭闹个不停,正在找您呢,您看是不是先喂一喂她?”
若说刚才遗⽟还有点犹豫,一听见女儿哭了,还顾得上李泰这个大人什么,忽然发了力气,将毫无防备的他推倒在上,从他⾝上哧溜一下爬了起来,起⾝跑到⾐架边上,离他远远地,手忙脚地套上⾐裳,整理了头发。
“主子、主子?”
平彤不知道是怎么地,在门外叫个不停,遗⽟草草整理好,扭头见李泰已经从上坐了起来,正板着一张脸,有些不悦地看着她。
遗⽟这会儿倒是不怕他冷脸,笑着瞪了他一眼,拢着发鬓去开门。
平彤平卉都在门口立着,一个抱着襁褓,见到遗⽟开门,紧张地看了看她,见她神⾊无异,才暗松了口气。
“来,给我,小雨点不哭啊,娘抱抱,来,”遗⽟接过孩子,起先打算到隔壁去喂,但想起来今天早上同秦琳聊天,提到李泰这几⽇忙的还没见过孩子,便改了主意,打发了她们离开,退回屋里。
抱着哭声渐止的小雨点走到边,挨着李泰坐下,一边解着上⾐,一边爱怜地看着怀里女儿,轻声道:
“你别听她刚才哭的响,刚生下来的时候,头一嗓子就跟阵小雨似的,不大点,所以才取了个小名叫小雨点,确巧地同皇上的赐名和着了。”
李泰侧头,看着那翡翠褥子里裹的孩子,粉⽩的一张脸,黑绒绒的短发,⽔汪汪的眼睛噙着两泡泪,也不看人,自顾自撇着嘴巴,呜呜呀呀地小声哭着。
“漂亮吧,这可是咱们第一个女儿,刚生下来她,我还想着会不会是个绿眼珠呢,哈哈。”
这是他们第一个女儿,李泰默嚼了这句话,看着那软绵绵的婴儿,情绪适才有些不同寻常的波动起来。
“李令雨?”
“是啊,皇上赐的名,还好不是叫什么花容月貌。”遗⽟嘀咕了一句,腼腆地侧过⾝,拉下⾐裳,抱好小雨点。
一只手伸过来搭在她肩上,察觉到李泰的注视,遗⽟不好意思地垂下睫⽑,却在听到一声低语后,忍不住笑了。
“有劳你。”
“咳,这不是应该的么。”
(果子现在是荤菜无能,》_《,一写这样的就卡,还是拉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