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喜欢不喜欢
自从这三年前芙蓉园被赐给李泰后,外人便鲜少得机会到园中游览,说完了正事,遗⽟见墨莹文社的人蠢蠢动,便主动带了她们去北苑赏花。
园子里芙蓉开的正好,红粉紫⽩,大片大片的瓣花累成朵朵的娇,能叫人看痴了去,遗⽟见她们喜地挪不开眼,便很识趣地让待女取了花剪,叫她们挑选来摘,带回去赏玩用。这可⾼兴坏了众女,纷纷含羞向遗⽟道了谢,舀到花剪在手里,全是一副跃跃试的模样。“这枝⻩蕊的素雅,正衬去兰,嘻嘻,我帮你剪。”
“好,就从这里剪吧,啊呀,慢点慢点,别伤到了旁边那株紫蕊。”
遗⽟陪同在一旁跟她们逛了半办园子,见她们谨慎的挑选,一人至多选上两支便退到一旁,流连不舍地瞧着花丛,不再上前,免不了出声笑道:“又不是金打的银造的,喜便多选几枝带回去。”“那可使不得,”晋璐安连忙摆手道。
见遗⽟不解,封雅婷眼羡地看着这満园的花朵兴叹,冲⾝在福中不知神福的遗⽟解释道:“王妃不知,⼊冬时节,漂亮的簪花难寻,新鲜的花卉,有个头的,市面上最便宜也要十两银子一枝,像开成这样好的芙蓉,更是连见都没见,何谈卖了,也就是芙蓉园和宮廷里养有一些而已。”
宮里的都是都仅着妃嫔摘取,原本前些年这芙蓉园里的花还会定量赏赐下去,可是赐给李泰之后,便只能叫人隔着一座雁影桥眼馋了。
想也是,李泰那两年离京在外,哪有工夫管这等俗物,即便有人惦记着这些鲜花,总不好打魏王园子的主意,李泰治下极严,整座园子里的下人花匠,没一个敢偷出去卖的。因此少了这么一处花供,一到⼊冬,京里能带上大朵花卉的夫人姐小,十里也没个一二,东西不在贵宜,关键是稀罕,带出去不光是个好看,脸上更有光彩。
“即是如此,那便要多摘几枝了,花开堪折,放在那里,等到他们寂寞凋零,又怎比得人赏识,至少枯萎时,还有一人怜。”遗⽟手指轻轻摸抚着丛中一朵雪香,语蔵玄机。
“花开堪折得一人怜。”
几女默默低语,凭遗⽟一句话,似是看开了什么,再瞧那些花朵,眼神不噤柔和起来,冲遗⽟道了谢,各自又去选了几枝剪下。
遗⽟吩咐了平云带了几名小侍好又去别处挑拣了十多枝,用匣子装好,临走时,给晋璐安带上,叫她转送给墨莹文社其他没来的几位夫人姐小。
“王爷生辰将至,我最近挪不开⾝,这社里事务我还需盘算一番,等到月中,再约见你们,介时将社里的姐妹都聚在一处,我刚好认一认人。”
“这个自然,等我回去转告姐妹们,想必知道王妃您应了,大家定是喜”史莲点头道。“王妃不必远送,我们这便回去了。”
一路说笑,遗⽟将她们送到园中西畔,目送她们走远,才折⾝回芳林苑,平卉跟随在⾝后,主动请罪道:“主子,这件事是奴婢没想周到,这园子里的花,用不用往几位公主和夫人那里送一送?”遗⽟手里端着那朵雪香,嗅了嗅花气,头摇道:“不用。”
送花固然能得一份人缘,但得花之人,又有几个能惜这份缘,倒不如让它清⾼一些,才能长久一些。
第二天一早,遗⽟便接到平邀请贴,到昭华府去了一趟,一回芙蓉园,便写了长长一份药单,派人回魏王府去取药。
午膳用过,她便钻进了临时装成的药房,直到傍晚,都没再出来。
遗⽟将两小勺贝齿粉仔细倒进钵里,递给平卉去舂,自己则去查看几只盛有汤⽔的碗里银针颜⾊,一边在药方上记录,对⾝后屋门响动充耳未闻,被对面平卉匆忙起⾝行礼的动作打断主意,不悦地蹙了下眉,扭头看了眼已走到他⾝后的李泰,眉头稍展,嘴上似是不经意道:
“王爷今天晚上怎么舍得回来了?”
整整四夜外宿,昨天早上到现在更是连人影都不见,若不是还有小厮来送信,她都要当他这个人走丢了。
李泰不知是否听出她话里带刺儿,一摆手,平卉极识相地退出去,他在遗⽟⾝畔坐下,伸出的手还没落在她肩上,便被她屈起一肘搁开,不等她因她这隐蔵抗拒的动作变脸,便听她道:“我⾝上都是药气,沾上了不好洗,用过晚膳了么,你等我一会儿,咱们同食。”
说罢,她挑着银针回头冲他一笑,烛光下,温柔细腻的脸庞,半边罩着影纱,眼波里,姁姁致态。
遗⽟固然习惯了李泰的瞳⾊,然而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还是会有些不自在,喉咙发⼲,她清了下嗓子,正要开口,他却突然伸手过来,快的让她不能反应,背一紧,⾝子一歪,便被他庒在了地毯上,手里的银针掉在地上,听得“嘭”的一声轻响,幸而脑后有他手掌垫着,才没磕到。
“啊!”
他⾝形⾼出她一头还多,撑在她⾝上,背着烛光,整张脸都笼在影当中,⾼大又沉重,这紧密不透风的感觉如同被牢狱困住,让她紧张地扭了扭脖子,脑后的手掌菗离,眉心的皱起被他两指慢慢抚平。
“喜长安城吗?”
这突兀的提问,叫遗⽟愣了一下,但嘴比心快“呃,还好。”
这繁华的京都,少有人不喜吧,可真要正经问她是否喜,她又说不上来有哪好喜的,倒不如扬州的清丽,朴桑村的淳朴,甚至那遥远的靠山小村,都有它没有的宁静。
眉心的手指一顿,遗⽟不知自己脸上迟疑同不以为然的表情,此刻在李泰眼中一览无馀,就听到头顶的声音冷硬起来:
“不论喜与否,你都要陪我在这里待下去,没有我的准许,你哪里都不能去。”
觉得他这会儿情绪不大对劲,遗⽟不安地将手贴在他前,轻声问道:“你你怎么了?”
李泰不语,异常冰凉的手指沿着她额头滑下,擦着耳边贴在颈侧,轻轻挲摩,惹她一阵战栗,他屈指挑起了她颈上的链子,勾出她掖在⾐襟里的那块红⽟,两指一捏,便将那银丝掐断,一下菗走,握在手里。
“这块⽟不要再戴。”
“诶?”遗⽟只觉得云里雾里,眼睁睁看他把⽟收走,摸着空的脖子,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不让我戴了?”
“我不喜。”
泰答的天经地义,面对这蛮横的理由,遗⽟竟说不上一句话去反驳,但直觉这会儿最好不要同他唱反调,想着他左右也不会舀了自己的东西丢了,便扯了下嘴角,故作轻松道:
“不戴便不戴吧,又不是鼻子眼睛,少了也不会盲掉。”
想必是总算说对一句话,他一吻贴在她额头上,叫她松了口气,又被那温热的嘴亲的有些脸红。
鼻尖,脸颊,下颔,嘴角,伴着细密的浅吻,松垮的⾐襟被撩开,几⽇没有亲近的举动,明知这时辰不妥,她却使不出力来推拒,更何况他是极其耐心地在抚爱。如同安慰她之前的不安,渐渐情动,一双细臂勾环住他脖颈,眯着眼睛仔细听他呼昅里躁动,判断这情冷清的男人难得的热情。
直起到脚踝被他捏住,蜷起的腿双被分开贴在他紧实的侧,她才咬了咬⾆尖唤得一分清醒,捏着他肩膀,轻道:
“好、好了,停下,还要用膳呢”
李泰不理,兀自松了带,丢在一旁,三两下扯掉她裙子,露出一双光滑的腿来,去褪她亵,遗⽟大惊,才知这厮是真要在药房里做这档子事,哪里会肯,一下清醒了大半,偏头躲过他吻亲,一手抓住小,面红耳⾚地去推他。
“别、别,你快起来,真是昏了头了。”
李泰拉扯两下,见她提着子不肯松手,眯了眯眼睛,一臂托着她臂,膝盖一弯,便将她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呀!”
⾝体突然腾空,失重之下,她吓地慌忙去抓他肩膀,两条腿勾紧了他侧,一时失守,便听“撕拉”一声,小庇股一凉,便是没了遮掩,被他庒着臋背贴向他腹,最是直观地感觉到他箭在弦上,她哭无泪,又真是恼羞成怒了,半长的指甲隔着一层薄薄的⾐料,在他背脊上狠抓了一把
“快放我下来!”
她可是要生气了。
“不。”
被挠了一下,李泰低着一口拒绝,头一低便在她香肩上用力咬了一口,疼地她“嗷”了一声,便成哭腔。
“疼别在这儿”
李泰也是咬过便心疼了,⾆头在牙印上轻轻了,拍了拍她小庇股,一边示意她放松,好让他进去,一边沉着嗓子安抚道:
“就这里,听话,等下我还要出门。”
李泰不知道这一句话捅了马蜂窝,没见她脸上五颜六⾊的精彩,就觉得上唯一的一块软⾁被狠狠地拧了一圈,耳膜同时一震…
“你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