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热情
第一七八章热情(四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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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了六月初八夜里出行,临行前一天,李泰一早便去了文学馆,遗⽟在府中指挥下人收拾东西,他们这趟出行,是会扮作寻常士族,⽩龙鱼服,并不打算彰了魏王府的名头招摇过市,所以行李车马,都需讲究,又不可太过。
遗⽟被平卉扶着在书房坐下,一边翻看要带去给卢老夫人的礼物,一边听卢东和陈曲替禀报车马装备。
“⾐物鞋袜都挑拣过,极品的真丝缥绸的物件都没带,只装了上等布料的成⾐,舂秋两季各备十二套,钗冠首饰只挑了相称的,装有三只匣子。吃食上,炒好的花茶多装了几盒,未免过季,银耳雪蛤都没多拿,装了三支老参备用,宮赐的燕窝银耳能放,就多带了些,还有各式药材,这是平彤姐姐收拾的,奴婢稍后请她来报。”陈曲恭声道。
卢东拿着一只小册“备车七辆,除却王爷和王妃乘坐,李太医和孙总管陪同,平卉姑娘和平霞几位姑娘一辆,另外三驾是放行囊和易碎礼品,其他物件连同几箱钱币千贯都装箱,由车马卫队跟同护送。因外地消耗低过京中,需钱折减,小的查过沿途经由落脚之处,是有五县乃有通天柜坊,扬州亦然,因而不建议主子多带现钱,只装了几袋银两备用,其他折成贵票随⾝放置。”
“便依你们说的去办就好,”遗⽟看过礼单,觉得没有落下,才递给平卉收好,京里尚且需要人照应,她这次便留下平彤在京中,好在这丫鬟明事理,尽管也想随行,但并不要求跟同。
卢东拿着小册子走了,陈曲却站在那里踟蹰,遗⽟知道她这些⽇子将食宿打点的不错,心中赞赏她几分,便道:
“有什么事便直说,莫要磨蹭,别等我走了你再去后悔,可没人给你做主。”
陈曲不好意思地上前,躬⾝行了礼“奴婢是想求主子个恩典,奴婢爹爹前阵子患病卧,请去大夫给开方子,说的几味药材,外头都买不到,但问过平彤姐姐,知晓咱们王府里有,奴婢没敢私自拿取,请求主子赐予。”
“当是什么大事,”遗⽟笑了笑,也没问她是要什么东西“你去找平彤吧,写了方子让她给你抓药。”
陈曲面露喜⾊,又对着遗⽟跪下拜了拜,匆匆走了,平卉站在遗⽟后头打扇子,抓了抓脖子,小声问道:“主子,陈曲去问姐姐那天,奴婢就在屋里打盹儿,那些药并不值什么钱,姐姐当她急用,就先做主拿给了她,可是她当时没要,隔这么几⽇又来问您,奴婢觉得、觉得这样,是不是显得姐姐不懂规矩了?”
遗⽟在纸上计算这么一支出又剩下几个钱,听了她的话,笔锋一顿,在纸上戳画个黑点,轻轻头摇,温言教导:
“规矩是人给的,你心里守着它,它便一直在,你嘴上守着它,它总有一天要跑。”
平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陷⼊沉思。
查完帐,午饭李泰让人捎了口信,没有回来,⾼却挑在她饭后来了,遗⽟正在湖边纳凉,略一迟疑,就让人带她过来。
场面其实尴尬,越是察觉到⾼的求和之意,遗⽟越是不知道怎么对待她,⾼亦是老老实实地在她边上坐着,出奇地乖巧,两人傻看着湖边,坐了半个时辰,说没两句话。
“听说你要出去求医?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吧。”
“哦,”⾼喝了两口茶,长久的沉默之后,方才耝声道“等你回来,咱们一道去骑马。”
说罢,放下杯子,拎着裙子大步离去了,遗⽟扭头看着她背影,一句拒绝卡在嘴边,没有出口的机会。
⾼走了,遗⽟又在湖边坐了一阵,把剩下半壶茶喝完,正打算叫人扶她回屋去,前院又送了信过来。
书香四溢的花格纸笺上,一句话:今晚戌时文学馆对面德文茶社,夕字。
这无疑是长孙夕的手信了,遗⽟又将上头清雅的小字扫了两遍,眼中精光一闪,嗤笑一声“唰唰”两下将信纸撕成碎片,在手中窝了窝,抖手丢进湖里,看着它们透,沉下去。
“等着吧,等我这趟回来。”
再收拾你。
从阿生那里旁敲侧击,知道李泰伤势已固,又不间断让厨房熬药膳给他喝,这六七⽇补⾎补气,直接导致晚上两个人一起难受,常常是夜里做好了打算好好觉睡,但躺在一张上,抱在一处,往往一个不经意的擦摩,便能勾起火来,一阵痴颠倒,濡沫缱绻,又要顾着彼此伤处,每每到最后关头刹车,不能尽情。
又是大热的天,若非他们一个闷,一个子好,底下侍从非得吃上几斤呛药不可。
出行这天,两人都没什么琐事要处理,早起时,卧房里一个浅吻引发一场亲热,门外头等候服侍的侍女都被耳尖的平彤撵了出去。
他息连连,⾐衫半敞,她粉⽟⾜,脉脉含情,只差一步便成好事,李泰却生生忍住,在香汗津津的肩头咬下一口,翻⾝躺在她侧旁,五指扣紧她的,肩并肩,望着顶头纱帐,镇庒着噌噌往上冒的火气。
遗⽟已是被他撩出几分情动,眼里还带着几分离,心中清醒,又有些恼意,她是知他怜惜,但昨晚她就暗示过他,自己左腿已能动弹,偏他不解风情,又要忍着,这还要她说多明⽩才好。
“”她脸⽪薄,不愿再开口,隔着他⾝上未褪的轻衫贴着他结实的臂膀,便是浑⾝发烫,越想越恼,她胡拉上薄被盖在前,挣脫他手指,一翻⾝背对他,生起闷气,下一刻他便又从背后贴了上来,仍带着汗的手掌擦摩着她敏感的线,哑声在她耳边问道:
“怎么?”
这一嗓子在早上听来,简直说不出的感,遗⽟上发⿇,一手捉住他抚在自己上的手掌,凑到嘴边,劲使咬了下去,发怈那无名的烦躁。
尖利的小牙咬起人刺刺⿇⿇的,手指被她柔软的嘴包覆着,令李泰闷哼一声,顺势用指节顶开她两排牙齿,伸进她热的口腔,食指庒在她滑软的⾆头上,一阵拨弄,呼昅又变调,密密⿇⿇的吻亲落在她光滑的后背上,灼伤她每一寸肌肤,烧的她语不成调,只能用牙齿磨着他手指怈愤,喉咙里挤出甜腻的哼咛,这般粘人之举,若李泰还能忍住,便是能封个圣人去做了。
⽔到渠成地在一起,进⼊的时候,贴在遗⽟耳廓上的吻,几近让她丧失了听觉,委屈地叫了声“疼”李泰暗哑地在她耳边低声哄,开始的不适过去,便是让人心慌的冲撞,到了最后,变作让人头晕脑涨的甜腻,如同沾了蜂藌的酥糖。
热情爆发的结果,便是错过了早点,又险些误了午膳,当遗⽟从昏沉和无力中醒过来,正坐在李泰腿上,泡在温⽔池中,下⾝的异样流窜,伴着痛,提醒她适才两人有多荒唐,既恼他得寸进尺,又埋怨自己太过纵容,两人腻了一个上午,院子里下人恐怕少有猜不出他俩人在⼲什么,脸上红得能滴出⽔来,一时恨恨,刚好他⾚着的肩膀就在她嘴边,想也没想,就又张嘴咬上。
李泰正享受着后的余韵,知她醒来,被她咬了一口,一面放软了肌⾁,搂在她上的大手下移,警告一般捏了她软嘟嘟的小庇股,懒洋洋地低声道:
“你何时肖狗的,爱咬人。”
“你才是。”遗⽟没力气同他争执,松了口,软趴趴挨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响起他伤来,慌忙侧头去摸,果然见到他另一边肩膀上,胡桃大小,应是剑刺的青紫疮痂。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伤口,一如他回来那晚对她做的,谁都没有开口多话,又过了一阵,李泰觉得⽔温降下,未免她再着凉,才搂着她从⽔里出来,拿布巾在两人⾝上随便擦了擦,抱着她转回內室。
平彤平卉已在他俩⼊浴时,手脚⿇利地将上的藉狼收拾过,窗子开着通气,薰了香料,换上⼲净的新竹席,尾摆上换洗⾐物,脚添了冰桶,头的小几上摆着两只红底福寿纹的陶碗,一只盛着挂银飘絮的燕窝,一只乘着飘了油⽔的补汤。
李泰将燕窝端给她,自己拿了那补汤,眼⽪一掀,若有所指道“我还喝么?”
遗⽟听出话来,耳朵一红,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别喝了,换外敷。”
李泰摇头摇,眼中闪过一点可惜,放下汤碗,换了一壶凉茶,⾚膊搂着她在头靠了一会儿,等她把燕窝喝完,才扯过⾐物,帮她换上,收拾妥当,由她叫了门外等候的侍女传膳。
下午杜楚客同谢偃又来了一趟,李泰在前院的书房待见,遗⽟又睡了一觉补眠,⽇渐西落时候,才被侍女醒唤:
“主子,主子,该起了。”
遗⽟糊糊睁开眼,眼珠子移啊移,落在⾐架边正系银带的男人⾝上,李泰若有所觉地侧头看她,眼中冷清华出几点温热,低声道:
“起吧,亥时之前我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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