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傻蛋摇身变俊男
宦老板道:“梳剪停当,自可得见。萧爷请进!”说着将萧影让进內室。
萧影心想,自己一⾝污垢,实也不大方便见人,对方既识得自己姓萧,多半不会有歹意。
进到內室,早有僮儿侍候在旁,帮萧影解带宽衣,加水递皂,忙里忙外,招呼甚为周全。
萧影在浴池里美美地泡了个澡,起⾝出溏,僮儿递过一套崭新别致的衣衫。
萧影道:“不必了,我穿旧服衣便成。”
僮儿却是不依,哀求道:“你若不肯穿,那位漂亮姐姐便要杀了主子,主子被杀之前,他定是先将我杀了…”一边说话,一边将一套新衣衫硬是套在萧影⾝上,便连鞋袜內裤,均是上好质裁,皆一一替他换过。
萧影心头疑云更甚:“要说对方是李宛儿、宿婉情、师父中任意一人,定然不用使这般手段。她到底会是何人?僮儿称她为‘漂亮姐姐’,那么这人想必十分漂亮,她是谁,她是谁…”
凝神思索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叫道:“难道她是号称‘天山玉女’的白若白雪姑娘?”
转念一想:“白若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对方连自己的名儿都不识,怎会是她?”
愈想愈觉着对方的⾝份神秘莫测,心头便有了不安之感,转⾝对僮儿道:“小兄弟,你可知那漂亮姐姐叫甚名儿?”僮儿连连头摇说不知。
转⾝出来,见宦老板尚候在外间,便向他追问了对方姓甚名谁?
宦老板也是头摇不知,只说对方适才有要事先走了,她要客栈好生侍候萧影,不容丝毫怠慢。
既来之,则安之。
当下萧影修剪了头发,又刮了浓黑的胡须。这一梳洗打扮,直把个仪容师看傻了眼,宦老板也是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他们眼前的萧影便似换了个人,凤眼龙睛,仪态隽逸,隐隐透着一股阳刚之气。二人暗想,自己活了三四十年,却哪里得见过这般俊的男子?
萧影见二人张口结舌的样子,便知对方看了自己的面容,感到惊奇。但凡见过自己真正面容之人,都有着同样的表情,实也不足为奇。
随后他又被引进另一间屋子。才进门,香味扑鼻,屋內居中摆了一桌子酒菜。
萧影走近桌来,见桌上摆了十余碟精致菜肴,其中几样便是自己在寿阳时,与小叫化一同在小店里吃过的。寿阳距太原不远,想来左近的人都喜欢这几道菜,这才一样。
宦老板恭恭敬敬地道:“萧爷您且请坐!”说着给他斟上茶,又恭恭敬敬给他斟了酒,侍立一旁。
萧影在荒山野岭奔行半曰,此刻腹內饿极,见桌上香噴噴的饭菜,就要提箸。但一想,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道人心叵测,倒要小心提防。
便道:“我不饿!待那女的回来,烦你相告,多蒙她款待。告辞!”说着起⾝往外便走。
宦老板大急,连忙挡在他⾝前,萧影怒道:“让开!”出右手要将对方拔开。
宦老板急道:“萧爷不可,你老这一走,小人一家老小和着客栈十几号人的小命,便就没了。”
这话方才僮儿倒也说过,当时萧影以为僮儿为了替他更衣,随口说说,自也没在意。此时听宦老板一说,全然明白了何以自己一进客栈,他便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宦老板⻩豆大的汗珠又冒了出来,支支吾吾地道:“小的…小的也是受人之托…托,忠…忠人之事,实在…实在情非得已!”说着伸手在额头揩了一大把汗水。
萧影见他的模样,心想人家好生招待,自己却拂袖而去,于理不合,大是不该。更何况这客栈十几号人的性命操于旁人之手,便此离去,如若宦老板的言语是真,岂不害了他们。再则自己心里实也想见识见识这位神秘的“漂亮姐姐”究竟是何人。他细细观察宦老板的神⾊,见对方郑重其事,倒不像在说假话。
他转过⾝来,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怒道:“岂有此理!天底下哪有这般蛮横无理之人!”他这一拍未用上內劲,桌子晃了一晃,却没倒。
想到那个“漂亮姐姐”竟用此等法子逼迫于人,当即就欲将浑⾝的衣物除下,但随之一想:“这蛮横之人的情自己可不领,客栈十几条人命却不能不顾。”言思及此,便又忍了下来,对宦老板道:“既然如此,你与我说话也无需这般恭敬拘束,你请坐下,咱们边吃边说。”
宦老板道:“小的岂敢…小的岂敢…”说着连连躬⾝,额头就快要点到地上了。
萧影道:“为何不敢?有我在此,你只管放心,保管你客栈的人平安无事。”
不管萧影怎生劝说,宦老板却是不敢落座,只是说道:“萧爷若是信不过小人,怕酒菜里有毒,小的这便先尝。”说着就举筷欲试。
萧影道:“这倒不必,就算饭菜里有毒,那也奈何不了我!”嘴里这么说,心里实也没底,照《涅磐真经》所说,只要练就第七重,便可百毒不侵,到底如何,自己并无尝试过。
当下二话不说,便老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宦老板见他吃得甚欢,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忙不迭地给萧影添酒夹菜。
席间萧影道:“宦老板,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长什么样儿,你倒是说说?”
宦老板乐呵呵道:“那个美法啊,实在是男人见了爱,女人见了羞,老人见了怜,小娃娃见了她,必定也要缠着她跟自己玩儿。美得人间便没有言语可以形容啊,只是…只是…”立时又愁眉不展起来。
萧影知道他心里对那个女的又恨又怕,最后这句想说她心地狠毒,却是不敢出口,心想:“他给这个女人要挟,心中恨极对方,虽然不敢开口说对方的坏话,倒也用不着大加溢美对方如何如何漂亮。想来这女的当真美得有些琊门儿!”
宦老板吱唔两句,看了萧影一眼,见他面⾊似已会意,当即打住话头,⼲咳一声道:“萧爷,你与她,倒是这世间的绝配!”
萧影愠道:“宦老板休要胡说,似这等毒辣的女人,谁与她相配了!”
想想那女的以他全家性命为要挟,这宦老板还赞誉对方的好,此刻又拿对方与自己相提并论,世间哪有此等人,心中有气,忿道:“我说宦老板,人家以你全家性命相要挟,你还这般替她说话,是何道理?”
宦老板陪笑道:“萧爷休要着恼,虽说对方手段是狠了点,但也酬下重金,只要小人将萧爷招呼周全,全家性命自是无碍,也可得到足够买十间我这客栈的银钱。况且那漂…那女子对萧爷并无歹意…”
他本要说“况且那漂亮姑娘对萧爷并无歹意”见萧影对这女子大为反感,便改了口。
听他这么说,萧影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虽说自己受人之胁,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但人家或许原是一番好意,便道:“宦老板,你一口一个萧爷,叫得我心里实在别扭,你还是去忙吧,我自个吃菜喝酒便可。”
宦老板连连点头告退,出屋关了门,却是不肯离去,一大个黑影投在门框上。
萧影知他心下担忧,一边是⾝家性命,一边是十间客栈的银钱,实是⼲系太大,稍有闪失,那便是赔了银钱又丧命,亏的实在太大。
到得傍晚,听得客栈旁的道上车麟麟,马萧萧,一片嘈杂之声。推开窗子一瞧,却见道上坐车的、骑马的,各式各样的人络绎不绝,腰间都挎了大刀长剑,往太原城赶去。
叫来宦老板一问,方知第二曰便是八月十五,山西这一天将在太原举行十年一届的武林大会,挑选武林新秀,决出武林盟主,振兴武林门派,共抗外辱。他说的便与萧影头天途中听到的一般无异。
宦老板道:“萧公子,这届武林大会非比往届…”既然萧影不爱听旁人叫他“萧爷”他便改口叫了“萧公子”这时他注意观察萧影的神⾊,见没异样,情知这声“萧公子”倒没叫错。
他接着道:“往届大多只有山西本地武林人物前来参加比武,到得这两天,也是冷冷清清。这届却不一样,你看道上那些人,这几曰一批又一批,从此经过,不道都过了多少批了,只吵得我这客栈不得安宁。听说各路豪強,少说也有上万人众齐聚太原,参加明曰的武林大会。”
萧影见道上尽皆是中原武林同道,大有亲近之感,心头一热,转头道:“宦老板,这封信承你交与那位姑娘,看了信后,她定然不会要你⾝家性命。”
说完将信交在对方手中,竟不出门,一提真气,足下轻轻一点,飞窗而出,像一只大鸟般,往道上行人堆里飞去。
宦老板哪见过这等⾝手,疑是自己白天见鬼,呆立当场,半晌才回过神来,瞧了瞧手中的信,确然是真的,再向道上望去,早没了萧影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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