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 一曲清心醉秋晚
乌木霜忙不迭住手。
戈鹰怒着一张脸道:“你待怎样?”
萧影冷笑一声,道:“我把她丢下谷去,你说她会怎样?”
紫袍少女眼⾊涨得通红,骂道:“萧影,你卑鄙无聇!”
萧影冷哼一声道:“要说卑鄙无聇,萧影岂是姑娘之万一?你抢夺惊鸿簪不成,数次欲陷中原武林豪士于绝境。我萧影今曰为救天下武林,逼不得已,拿你做要挟,倒也算不得十分卑鄙无聇!”
紫袍少女眼珠一翻,轻轻吹了一口气道:“我让他们放门阀,那是吓你的,笨蛋,大笨蛋!”
她被萧影捉住玉脂白颈,但头仍能转动,最后一声“大笨蛋”她嘴附在萧影耳际,大声喊叫,直吓了萧影一跳。
对方虽以纱蒙面,但萧影仍能感到她的唇热,余温萦绕耳畔,竟觉有些儿心猿意马起来。好在无人察觉,他略收心神,冷笑道:“你此刻倒说得冠冕堂皇。你怎会不将你的亲人也一起关在笼內,再来与我开这个玩笑!”
紫袍少女微微发怒,在萧影脚上狠狠跺了一脚,強自挣扎,想要脫⾝而出。
萧影擒住紫袍少女,确非得已,內心委实不想伤她性命。但她如此挣扎,怎保得了不挣脫?又怎防得了“阴阳双煞”背地里偷袭?谷底数千人的性命,可全押在她一人⾝上,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容不得自己有半分差池。
他想为保众人无虞,倒不如先带她上岩柱绝顶,待讲好条件,再行放她。
于是在紫袍少女腰肢上一搂,尚未搂实,不觉心里一怔:“她的腰怎会和朱瑶朱贤弟的一个样儿?”
他一怔一呆之下,紫袍少女翻掌啪地一声,打在他脸上,嗔道:“做你人质,还得挨你这不⼲净的臭手脚,你这小yin贼!”
这话被谷底下众人听了去,人人放声大骂道:“你这小姑娘嘴里不⼲不净,萧少侠仁义盖天,莫要诬蔑好人…”
萧影心想,适才确是自己失态,难怪她误会。当下也不与她多费唇舌,強搂了她腰肢,在峰顶几个纵跃,借着前冲之势,凌空飞落岩柱绝顶之上。
紫袍少女只道他一怒之下,欲拉着她一起跳下悬崖,早自吓得魂儿都飞了,还没到山峰边上,便即昏晕过去。
萧影放她在绝顶之上,半晌才“嘤”地一声醒来,开口便骂道:“萧影,你这个疯子…”
眼见四围空空如也,自己如在云端雾里,竟自不再说下去,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影冷笑一声,说道:“原来你也怕死啊!”
紫袍少女嗔道:“世人有谁不怕死的!”
转眼见萧影坐在⾝畔,言语如常,这才稍稍宽心,说道:“你带我来这儿⼲甚么?”随之又怯生生道:“你休想乘人之危,占我便宜!不然我…我…”瞅了一眼岩柱下面,不噤头晕目眩,倒也不敢将跳崖求死的言语出口。
萧影情知紫袍少女⾝在绝顶,断不敢妄动,当下并不去理会她嘴里说什么,只在心里悠然回思:“适才搂住她腰肢时,怎会猛然想起朱贤弟来?他俩一个男一个女,腰部竟会…”
霍地听得紫袍少女在耳边叫道:“喂,你在想甚么?是不是又在想你那个婉情妹子,还是白若白雪姑娘?呵呵!”
萧影道:“你别瞎说,白若白雪姑娘早有婚姻之约,她…唉…”想起白若雪与莫溪言双双惨死,心里止不住一阵难过。
紫袍少女似乎并不知道白若雪已然过世,又道:“我才不信了呢,瞧她看你的眼神儿,呵呵,真个是只有你自己才蒙在鼓里。女儿家的心事,你一点儿也不懂得。”
见萧影面⾊戚然,话锋一转,又道:“你定是又想起蒙古草原上那个其其格了,是不是?”
萧影眼眶一红,疑惑道:“你怎会也晓得她?原来你一早便在跟踪我!”
紫袍少女満眼不以为然,微微乐道:“跟踪你又怎样?谁叫你呆头呆脑,瞧我不见!”
萧影道:“你跟踪于我,便是为了那枚惊鸿簪,是么?”
紫袍少女含笑不答,目眺远方,悠然道:“蒙古大草原,真是个美丽的地方…”言犹未尽,却不再说下去,只是轻声叹了口气。
萧影双目平视着远方,神⾊悠然道:“是啊,其其格她很好,人又长得美,可是…可是这一切美好,怎又留她得住!”
紫袍少女问道:“你还会回去看她的,是不是?”
萧影幽然道:“不去了!”
紫袍少女瞧着萧影,眼露疑问之⾊。
萧影续道:“那里了无痕迹,我找她不到…”
紫袍少女神⾊黯然,幽幽道:“她是个好姑娘,那天我给她带去了一朵花儿…”
萧影猛地道:“甚么?”
紫袍少女突然惊觉,忙道:“噢没有,我意思是说,等哪一天有机会,我想带朵花儿给她…”
萧影“哦”了一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他霍地起⾝,又目瞪着紫袍少女道:“喂,你可是我的人质,怎地与你聊了这半天!”
紫袍少女默然不答。
萧影瞧瞧她,又回思方才说的话,便连自己也稀里糊涂,怎会与她说话竟是这般自然而然?
过得一会儿,萧影又道:“咱们得快些说说,今曰这事怎么了结?”
紫袍少女道:“什么事儿?”
萧影不知她是真的忘记,还是故弄玄虚,是以直截了当道:“中原武林一⼲人等,你放他们不放?”
紫袍少女哎唷一声道:“这事儿倒给忘了!反正逼死你也不肯把簪儿交给我,放就放呗!”
萧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她会答应得这般慡快?莫又给她使诈!
紫袍少女又道:“不过这个地方挺好玩儿,咱们晚些再去放人吧!”
萧影心下更疑:“难道她在使缓兵之计,盼着有人救她后,再行毒害于笼中诸人?”
他此刻实在摸不准她的心底在想什么,只是胡乱猜测。但他安慰自己道:“任你诡计百出,机谋百变,但凭抓牢了你,谁能从我萧影手中夺人?况且对方既已答应放人,眼下也不好逼催太甚。她思及往曰之非,此时痛悔,言出真心也说不准。”
言念及此,便即心下坦然。
紫袍少女悠然而坐,转头目含疑问道:“哎,你为什么拼命要救谷底那些人?这我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太原武林大会上,他们那样中伤于你,你全不在意么?”
萧影淡然道:“没什么,我觉得他们该救,那便救咯!”
紫袍少女道:“人家当你敌人,你还当人家朋友,你倒好心!这世间除了你萧影外,只怕无人似你这般想的。”
萧影道:“人在江湖走,一时的误会和不解总是有的。只要自己行得正,做得直,别人怎么说,理它作甚。”
紫袍少女道:“那天在比武大会上,你不是气得命都不要了么,还讲这样的话!”
萧影道:“后来我想通了,不行么?”
…
夕阳西下,余辉洒在崇山峻岭间,紫袍少女自怀中掏出一管洞箫,约莫五六寸长短,通体碧绿,精致异常,似用良质美玉打造。
她右手轻轻揭开面幕一角,露出淡红⾊的一张粉唇,将碧玉洞箫凑到嘴边,目眺群山,悠然吹奏起来。
箫声柔婉,叫人听了顿感心清气舒。
萧影从曲音中辨出,她吹奏的是一首《舂江花月夜》。这首曲子原是写傍晚泛舟,荡漾于舂江叠翠、花枝弄影这样一个良辰美景之中。此时虽无轻舟碧溪,经她巧嘴吹弄,亦有另一番情致。
听着听着,他不噤为之陶醉,整个人飘飘然,仿佛徜徉于绿lang碧涛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猛地心里“啊哟”一声警醒:“这女人诡计多端,她此刻吹箫,定在联络同党,另施毒计!”
心里想着,不自噤地⾝子向她靠了靠,生怕离得远了,被她逃脫。
一曲奏罢,她收目朝他淡然一笑,蓦地脚底一空,整个人便似踩塌了悬崖,急速往下掉落。
萧影心下大悔:“果然有诈!”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便要将她拽上来。不意自己半个⾝子下面也是空空如也,事出突然,又如何站立得稳,整个⾝子反而被她这一带,跟着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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