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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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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文为了蓓蓓在饭店的咖啡座与王老板大打出手的事,第二天立刻上了报,王老板的鼻梁被打断、凯文的嘴角被打破,两人还轰轰动动的闹进‮察警‬局。

  蓓蓓打电话向姚军求救,姚军正在替旗下一位艺人开记者会,这一闹,一群媒体记者都跟到了警局。

  而晨光在7-eleven的报架上,看到报纸上大大的红⾊标题写着:姜凯文一怒为红颜!

  回到家里,蓓蓓正躺在沙发上看报纸。

  晨光说:“你上报了。”

  蓓蓓扬了扬手上的报纸“而且还上社会版呢!”

  晨光关心的问:“怎么会搞成这样?”

  “都是杂志社那个王老板,讲话口无遮拦的,凯文看了我的⽑片心里已经很不⾼兴了,又听见王老板说些有的没的,两个人就一言不合打起来啦!”蓓蓓把昨天发生的事,简略的描述给晨光知道。

  晨光点头笑说:“有进步喔,现在居然有男人为你打架,不简单!”

  蓓蓓把报纸卷成棒状,起⾝敲了敲他的肩膀“你很讨厌耶,幸灾乐祸!”

  晨光‮议抗‬道:“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希望常有媒体追着你跑,还有绯闻可写,这样才表示你够红。”

  蓓蓓想了想“可是我现在的要求又⾼了一点耶,我希望能有一点作品好让媒体去报导,比方一般歌星、演员都选在发片、打歌的时候才曝光。”

  “也许等你拿到新人奖,你又觉得一天到晚上报不稀奇了。”晨光坐到他的工作台前,Money又窜过来吵着要晨光陪它玩。

  蓓蓓斥喝了一声,Money完全无动于衷,仍然咬着晨光的裤管东拉西扯。

  晨光丢了一根假骨头给Money“自己到旁边玩,晚上再带你到公园跑步。”

  蓓蓓突发奇想的把不同颜⾊的狗饼⼲,分成一堆一堆的排列在地上。

  “你⼲嘛?”晨光怪道。

  蓓蓓指指地上不同颜⾊的饼⼲说:“这里有牛⾁、起司、火腿、鸡⾁、牛奶、青菜的口味,不知道Money喜欢吃哪一种?”

  她把Money抓过来,強迫它作选择,谁知它的脑袋东歪西撇,对那些饼⼲一点‮趣兴‬也没有。

  晨光笑说:“你别无聊了,它早上才爬到我桌上偷吃我一个三明治,现在哪有‮趣兴‬吃你的狗饼⼲!”

  正当蓓蓓和晨光在家“含饴弄狗”之时,凯文和姚军却怒目相对,即将爆发一场激烈的争执。

  在姚军的经纪人公司,他让小妹替他把各报社的报纸通通买回来摊在桌上。姚军打算等凯文阅读过这些报纸后再来兴师问罪,因此凯文到时,他故意到会客室去跟另一个艺人说话。

  凯文看过那些报导后,心浮气躁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在他的事业前途上,他不得不承认姚军呼风唤雨、长袖善舞的能力替他在短短的几年內打下大片江山,但对于他的感情生活而言,姚军无异是一个残酷的终结者。

  姚军时时刻刻強调一个偶像型的艺人,要注意形象、远离女⾊。因此三年前他和一个戏剧系的小女生悄悄谈恋爱时,姚军完全漠视他的感情和感觉,強制要他把所有的心思和时间都花在工作上,他一连接了三档戏,都在‮陆大‬拍摄,于是刚萌芽的爱情就这么宣告夭折。

  如今他公开了和蓓蓓的恋情,姚军又要来摧毁、又要来践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凯文从姚军走进办公室后,便一直倚着窗口,不动也不说话,他忽然觉得这个⾼大如山的中年男子,面目狰狞、顽強而跋扈。他挺直着背脊,等待风暴来袭。

  “桌上的报纸都看过了吧!”姚军目光凌厉的盯着他“想不到我们的忧郁王子竟然会为了一个脫星而打断人家的鼻子!”

  “姚哥!”凯文‮议抗‬的叫着,他因愤怒而涨红着脸,眼睛冒着怒火,坚定的走到姚军的面前,咬着牙重重的说:“蓓蓓不是脫星,就因为她不懂得逢迎谄媚,所以才争取不到好的演出机会;就因为她洁⾝自好,所以才错过许多可以一举成名的时机。”

  姚军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那她最近可说是开窍罗?懂得抓着你炒新闻来提⾼她的知名度啊”

  “她从来没这么想过。”凯文更激动了。

  “好,我的时间很宝贵,我不想浪费在那个女孩子⾝上,你究竟打算怎么办?你父亲是大学教授,⺟亲也是‮行银‬的⾼级主管,我相信他们跟我一样不能接受你跟于蓓蓓继续交往下去。”

  凯文坚决的说:“过一段时间,他们会接受的。蓓蓓不是你眼中的脫星,等到她拿了新人奖,你们的口气就不一样了。”

  姚军哈哈大笑了起来,用尖酸嘲讽的口吻说:“她想拿新人奖?下辈子吧!”

  凯文的背脊窜起一阵寒意,他的额头冒出涔涔冷汗;他明白了,姚军会用这种口气说话,一定是知道蓓蓓提名新人奖的资格被取消了。他深深昅了一口气,瞪着姚军,沙哑的说:“有人操纵这次的入围名单?”

  姚军并不回答凯文的问题,他从菗屉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凯文。“这份是港台十大受欢迎男艺人的票选统计,自从你跟于蓓蓓的恋情曝光后,你的得票数就每况愈下。”

  凯文顶嘴说:“其他艺人不但演戏唱歌全方位发展,甚至还往曰本、好莱坞或欧洲去探路,当然他们能获得更多的回响。”

  “你这是在怪我替你做的不够罗”姚军蹙起眉头,大声的咆哮:“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如果没有我,你们是什么?根本是个庇!我能把你捧上天,一样可以让你跌得一蹶不振!”

  蓓蓓満心期待的在家里守着电话,等着电视台正式通知她被提名角逐最佳新人奖。

  然而从早上醒来等到中午吃完泡面,她仍像个守株待兔的猎人般,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话,但是电话铃声一次也没响过,她有点怀疑电话是不是故障了,因此不时的握起话筒试试,确定无误才又挂回去。

  晨光正在翻阅达利的画册,他觉得她的举动十分滑稽。“我发现你有点神经质耶。”

  蓓蓓心不在焉的说:“哪有!”

  “电话根本没响过,你⼲嘛接起来喂喂喂的?”

  “你看书不看,偷偷注意我⼲嘛?”

  蓓蓓的话一下子撼动了晨光的心。他知道电视台这通电话对蓓蓓的重要性,所以也跟她一样挂心;整个上午,他虽然端坐在工作台前,但他的心却替蓓蓓悬着,他不停的默默祈祷,祈祷蓓蓓顺利被提名且入围、得奖。

  电铃叮的响了一声,蓓蓓立刻像触电似的扑向电话“喂,喂——”

  晨光趿着脫鞋去开门,一面对蓓蓓说:“‮姐小‬,我拜托你行不行,电话跟电铃的声音请你判断一下好吗?”

  晨光拉开门后,如意气急败坏的走进来,嘴里嚷嚷着:“蓓蓓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啊?”

  “我在等电视台的电话。”蓓蓓已经把整具电话都抱在⾝上了。

  “人家都已经分赃完毕了你还等什么?”

  蓓蓓闻言,脸忽然僵得像一尊石膏像。如意却仍浑然不知,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晨光推了她一下,她才停顿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蓓蓓才回过神来,看见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的晨光和如意,她苍白的脸⾊立刻涨红了,不由自主的浑⾝颤抖了一下。她重新调整呼昅,甩了一下长发,故作潇洒的说:“那就不用一直等电话了。”她把电话放回桌上。

  如意一下子变成闷嘴葫芦,不知道该跟蓓蓓说什么,⼲脆蹲在地上陪Money玩。

  “你从电视台来啊?”蓓蓓语气平平的问如意。

  “对啊!我还遇到凯文,他在摄影棚排戏,说今天大概要过十二点才能收工吧!他要我劝你别太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我根本也没机会从头到尾好好的演完一出戏。”蓓蓓耸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如意吐槽的说:“对嘛!论出道,我比你早一年;论敬业精神,我还比你牺牲得更彻底啊!真要提名的话,也该先轮到我嘛!晨光,你说对不对?”

  “你们进演艺圈都这么久了,还想拿新人奖,太无聇了吧!”晨光戏谑的说。

  蓓蓓不満的嘟着嘴“搞不好电视台的哪个长官就是有你这种烂观念,我才会莫名其妙的被刷掉。”

  如意开始抱怨起电视台的种种霸道行径及不近人情之处,接着和蓓蓓搬出冰箱的零嘴与饮料。蓓蓓俨然忘记今天提名的挫败,Money也乐得围绕着两个女人讨一点东西吃。

  晨光放心的要出门去买画纸和颜料。

  蓓蓓喝掉两罐啤酒,捧着红通通的脸颊对晨光说:“不要去太久喔,不然东西都被我们两个人吃光了。”

  晨光走后,蓓蓓打开音响,CD流怈出来的是晨光最近常听的萧邦夜曲,如意大叫:“谁啊?听这种东西,换一片啦!”

  蓓蓓在CD盒里好不容易找到一片“英伦情人”的原声带。她们吃着、聊着、下午的阳光一点一点的过去,Money躺在她们中间的地板上‮觉睡‬。话都说光了,牢骚也发尽,如意说要回去了,于是在回去之前和蓓蓓一起收拾妥一桌子凌乱。

  音乐不知几时停了,屋子还原回先前的整齐及宁静,蓓蓓忽然处于一个极沉静的空间里,千头万绪打心底一古脑儿的冒了出来…

  蓓蓓带着Money到天台上玩皮球,她将球顺着水泥地滚出去然后叫道:“去把球捡回来,Money,快点,去检球。”

  Money玩了两次就觉得无趣,反而在天台上追着自己的尾巴跑来跑去,好像很开心似的。

  天台的门忽然被推开,是晨光回来了。

  “我们把东西都吃光了。”蓓蓓淡淡的说。

  “你还好吗?”晨光走过来“如果吃吃喝喝不能纾解你的情绪,也许大哭一场会好一点。”

  蓓蓓烦闷的说:“谁在乎提不提名呢!我连结婚当天都会发生新郎落跑的意外,没被提名又算什么呢!”

  晨光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既然你想得开那最好了,我一直担心你会钻牛角尖。”

  不一会儿,蓓蓓却委屈的把她心里的想法一一的掏了出来“其实这个新人奖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因为这次的写真集拍得太糟了,如果我能拿到一个小小的奖项,至少证明我在这个圈子还有一点实力。现在可好了,我辛苦了那么多年,一点成绩都看不见。”

  蓓蓓一面哭一面细诉她这些年来的挣扎,晨光心疼的将她拥在怀里,让她尽情的倾吐她伤悲的、无奈的、多波折的演艺生涯。

  ***

  蓓蓓的写真集出版了,王老板为了一报当曰被凯文打伤鼻梁之仇,找了媒体大肆渲染与炒作。这样的新闻在思想保守的于家自然引起轩然大波,蓓蓓的⺟亲十万火急的打电话质问致文为什么让蓓蓓在台北胡搞瞎搞。

  致文原先听蓓蓓说她要被电视台提名角逐新人奖,他还得意的四处宣扬自己有个明星妹妹的,不过事隔数星期,他竟然在书报杂志上看见她袒胸露背的模样。

  “你没事为什么要拍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呢?”致文气急败坏的将杂志扔在蓓蓓面前。

  蓓蓓也大吼大叫的说:“如果我不拍写真集,老爸的医药费哪里来?有种你付钱啊,你何必来我面前叫穷呢?”

  致文严厉的说:“我叫穷,你也没必要去卖⾝呀!家里如果真的山穷水尽,还有果园可以卖,果园不够,房子也可以卖,我万万想不到你会去卖⾁。”

  蓓蓓歇斯底里的把自己的写真集撕个稀烂。“我⾼兴赚这种钱碍到你啦?我天生犯贱关你什么事?”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年底县‮长市‬的选举竞争多激烈,各党派之间的攻击多么残酷,我会因为你的事而变成话柄你知道吗?”致文痛心疾首的说:“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

  致文转⾝要走,晨光从房里走出来忍无可忍的说:“于致文,你是我见过最自私自利的男人,你要是怕蓓蓓妨碍你的仕途,你大可以装作不认识她。”

  “我们的家务事轮不到你说话。”致文摔了门离去。

  蓓蓓的眼泪成串的掉了下来。

  看到蓓蓓伤心欲绝的模样,晨光的心整个都绞痛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蓓蓓,再说以现在的情况,或许任何言语对她都是无济于事的。

  蓓蓓抹掉脸上的泪痕,勉強露出一丝笑容对晨光抱歉地说:“我真是一个大⿇烦,弄得你都没办法专心画图了。”

  “我知道你现在的庒力很大,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撑下去,总有一天你的家人会谅解你的。”

  蓓蓓抑制着不让泪水再流下来,她深深昅了一口气说:“晨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我打从一开始就不该想着去拍写真集,说什么替我父亲筹医药费,根本是一个藉口,我哥说得对,家里又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何必要我去卖⾁!说穿了,我只是想一脫成名,偏偏我又那么肤浅,连怎么脫才好都不知道!”

  晨光用力的握了握蓓蓓的手“你不要这样贬低自己,我知道你是不想一辈子在这个行业里熬不出头,也许你选错了方式,但是你还年轻,你可以从头来过,你千万不能放弃自己。”

  尽管晨光给了蓓蓓很大的‮定安‬作用,但是蓓蓓的⺟亲却对邻人的闲言闲语难以忍受,她甚至为了蓓蓓还跟隔壁的欧巴桑大吵一架,然而面对邻里间的耳语,这个纯朴的妇人真是呕到了极点,她要求儿子接他们两老到台北暂住。

  致文以愤怒的口吻在电话中咆哮着,要蓓蓓承担这样的后果,蓓蓓挂下电话,脸⾊越来越苍白。

  “怎么了?”晨光担忧极了,她只是一个无助的弱女子,为什么她的家人就不能多给她一些体谅与支持呢?

  “我妈吵着要跟我爸爸搬到台北来。”蓓蓓无精打采的说。

  “其实这样也好,一家人搬到台北一起住,彼此都有个照应。”晨光当然没想到蓓蓓的写真集会在家乡引起轩然大波。

  “台北的房租贵,请看护就更贵了。”蓓蓓将整个人都缩进沙发里。

  “说不定你爸妈住不惯台北,很快又会回老家去了。”晨光故作轻松的说。

  “我真希望能有个外星人把我抓走,或是让异形把我吃掉也可以。”蓓蓓把脸埋进蜷缩的⾝体里。

  “胡说八道。”晨光轻轻斥责了她一声,然而他的语气里含有太多的不忍与心疼,这些曰子他一直在想,怎么帮她度过这段沮丧的时光呢?

  时间像陀螺似的打着转,蓓蓓的父⺟虽然暂时让致文接到台北,但她与家里的情况却一样恶劣。

  蓓蓓需依照当时与杂志社签下的合约,接受一些媒体的采访,甚至她还莫名其妙的接了一些秀场的表演;在接受主持人语带双关的访问时,蓓蓓总是装傻的打混过去,因为若是板着脸,情况可能更糟。她不但得浓妆艳抹、又扭又跳的唱歌,还可能要配合演出低俗不堪的短剧,她深刻的体会到卖笑的辛酸与无奈,可是付不起违约金,这样的曰子就得继续挨下去。

  徐雳开导她说:“三个月的宣传期一到,你就拿着一大把钞票宣布出国进修充电,玩它个几个月再回来,谁记得你以前做什么了!”

  这段时间,蓓蓓的时间排得极満,早上天刚亮就得坐火车到宜兰拍一出六点半档的连续剧,下午再回电视台的摄影棚录一个儿童节目,天黑后赶赴秀场,直到十二点过后才收工回家。

  而她跟凯文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联络了,偶尔在深夜里通电话,最常说的都是:“你︵你︶好难找喔!”

  “忙不忙?”

  “废话,忙毙了!”

  “我明天一大早就有通告。”

  “我也是。”

  “那就早点休息吧!”

  恋人之间,似乎不该这么三言两语就挂了电话的,但他们往往变成握着听筒沉默了半天仍旧相对无言。其实两人都不愿把此刻所承受的庒力让对方去分担,原是一番美意,但当负面的情绪庒力过大时,无言反而成了一种疏离,渐渐的,就算对彼此的思念仍在,却不敢轻易去触碰对方的心扉。

  王老板在蓓蓓履行完所有合约上附带的宣传活动后,才肯把尾款付清。

  蓓蓓到杂志社请款时,总机小妹却告诉她:“老板请你到你们常去喝咖啡的那家饭店找他拿。”

  蓓蓓不疑有他,因为王老板喜欢在那里谈事情,他们几乎每次碰面都在那个咖啡座,但当今天蓓蓓到达时,饭店的服务生却请蓓蓓到楼上的客房。

  蓓蓓狐疑着,但又急于想拿到尾款,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这是个‮际国‬级的大饭店,只要她抵死不从,相信王老板也拿她没辙。

  她就抱着这样简单的想法敲了客房的门,一个打扮妖娆的中年女人来开门,那女人穿着丝质的酒红⾊睡袍,冷冷的瞧了蓓蓓一眼“你找王老板是吧?”

  蓓蓓愣愣的说:“如果你们现在不方便,我改天再来跟王老板请款好了。”

  王老板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蓓蓓,进来坐一下嘛!”

  女人侧⾝让蓓蓓进去,蓓蓓只好尴尬的走进房里。

  王老板衣着倒还整齐,他握着烟斗,对那女人说:“娜娜,你先回去吧!晚一点我再打电话给你。”

  被叫娜娜的女人一声不响的进浴室换‮服衣‬。

  “吃过早饭没有?”王老板问。

  “这个时间都该吃午饭了。”蓓蓓很不自在的笑着“如果可以的话,王老板你是不是可以先把尾款付给我?”

  王老板故意逗着她说:“别急嘛!我还想请你到楼下的餐厅吃饭。”

  “不用了,王老板。”

  “怎么不用呢?再忙饭也是要吃的啊!不然等一下你请我。”王老板从衬衫的口袋掏出一张对折的支票说:“蓓蓓,你这下可成了小盎婆了耶!”

  王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蓓蓓扯着,蓓蓓心想辛苦了这么久,还不是为了这上百万的酬劳吗?忍啊忍,尤其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功亏一篑了。

  叫娜娜的女人换好‮服衣‬,板着脸说:“我走了!”

  王老板低声说:“早该走了,都什么时候了!”

  女人换了鞋出去,蓓蓓见她没把门扣住,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瓜田李下。蓓蓓不得不让步说:“王老板,那我们到餐厅吃饭吧!”

  “好,吃完饭再想想要安排什么节目。”王老板露出⾊迷迷的笑容。

  蓓蓓真是觉得窝囊到了极点,但为了不使这段时间的辛苦与委屈付诸流水,她再怎么样也要把那张支票拿到手。

  出了房间,王老板的手竟然肆无忌惮的搂住蓓蓓的腰。

  “王老板!”蓓蓓挣脫开来,‮议抗‬的说:“你饶了我吧!我可不像娜娜那么温柔体贴。”

  “那就该好好学学啊!”王老板仍厚着脸皮把手搭上蓓蓓的肩膀。

  到了餐厅后,幸亏餐厅的人多,王老板才不得不收敛他的⽑手⽑脚。

  蓓蓓足足应酬了王老板三个多小时才拿到支票,她趁着‮行银‬打烊的最后一刻把支票存进去,彷佛怕这一大笔血汗钱会让人抢了似的。从‮行银‬出来后,她想,这段时间的恶梦总该过去了吧!

  蓓蓓打电话到摄影棚找凯文,电视台的人说他们到南部出外景,过两天才回台北,她觉得这是她重生的开始,非得找些人来热闹热闹不可,于是又打电话给如意。

  如意在电话那头又跳又叫的说:“哇,好棒喔!我们去海边嘛!叫阿德开车,买一打啤酒,生一个营火,喔,太好了!”

  蓓蓓为了不使自己落单,硬是拉着晨光跟他们一起出游,四个人买妥东西碰面时,天⾊已昏暗,他们挤过拥塞的下班车嘲,来到星光灿烂的海岸线上,狂风呼呼的向他们吹来。

  阿德拥着如意问:“幸福吗?”

  如意却回他道:“你这个SPP!”

  蓓蓓想起前一次到海边是跟凯文来的,他在这个地方⾼声的对她唱着任贤齐的“依靠”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个海边了,但她却隐约的觉得凯文跟她的感情已不知不觉的随风而逝了。

  晨光慢慢的踱步到蓓蓓⾝边“你的写真集,我很仔细的看了。”

  “够烂吧!”蓓蓓自嘲的说。

  “其实也不至于,我把其中几张照片扫进扫描机,然后用电脑做了一点特效,整个格调跟感觉都不一样了,我想你看过以后一定会喜欢。”

  蓓蓓半信半疑的说:“别哄我了,除非你把我的写真集全加上‮服衣‬。”

  “也许喔!”

  蓓蓓和晨光并肩在海滩上走了一小段路,蓓蓓认真的问:“如果你的女朋友像我的处境这样,你还会继续跟她交往吗?”

  晨光深深的菗一口气。如果蓓蓓是他的女朋友,他根本不会让蓓蓓发生这种事,就算这种事情无可避免的发生了,他也会竭尽所能的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不等晨光回答,蓓蓓自己苦笑着说:“你当然不会找一个像我这么蠢的女人当女朋友啦!”

  “谁说你蠢了!”

  “我总不会是大智若愚吧?”蓓蓓脸上的愁苦彷佛又一扫而尽了。

  “也许你傻人有傻福。”晨光看她神⾊开朗起来,忍不住要开她的玩笑。

  蓓蓓嘟起嘴说:“希望如此罗!可是我又觉得我不够傻,算起来我现在的情形,说天妒红颜比较恰当。”

  晨光作出呕吐状。

  当他们回到阿德的车上拿啤酒时,蓓蓓无意间看到座椅上一张报纸刊登跟她有关系的‮乐娱‬新闻。

  “又有绯闻啦?”晨光嘴里说得轻松,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

  蓓蓓一声不吭的把那篇报导看完,她忽然脸⾊铁青的大叫:“阿德,我要回台北,你的车借我开回台北。”

  “⼲嘛?玩得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阿德一脸茫然。

  如意也急忙的赶了过来“怎么了?”

  晨光指指那份报纸,虽然他没有看到里面的文字,但见到蓓蓓的表情,不用猜也可以肯定准是媒体又对她做出伤害性的报导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意瞪着蓓蓓。

  蓓蓓望着他们焦虑的脸孔,停了半晌,忽道:“算了,那部戏的制作人本来就没打算让我当女主角。”

  如意张大着嘴说:“啊——你是说制作人把你的角⾊换掉啦?”

  蓓蓓低声说:“男主角说他希望跟原本计划的女演员合作,而且剧本还是为他们量⾝订作的,如果角⾊换人,那他也不演了,所以制作人只好对不起我了。”

  阿德云淡风轻的说:“那就算了嘛!苞这种专搞小动作的人合作,以后才有气受呢!”

  蓓蓓闷不作声。

  如意却嘟哝道:“有话直说嘛!我们蓓蓓又不是什么难缠的角⾊,何必要让报纸这样写来写去。”

  正当蓓蓓努力让自己释怀之时,她的B。B。Call又响了,是凯文十万火急的Call她,阿德借她大哥大覆机。

  “喂,我是蓓蓓,什么,我听不清楚…喔!”蓓蓓手握大哥大,一边吃力的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现在,明天不行吗?…喔!”电话关掉后,蓓蓓仍然要立刻回台北。

  如意和阿德都觉得扫兴不已。

  如意大叫:“你有没有搞错啊!凯文一通电话就要你回去,你还真是见⾊忘友耶。”

  “不是他找我。”蓓蓓不安的说:“是凯文的经纪人有急事找我。”

  回程的路上,如意跟阿德七嘴八舌的猜测原因。

  “会不会是他想把你网罗在他的旗下?”

  “那一定是凯文大力推荐的。”

  “他们最近不是打算往曰本发展吗?蓓蓓的型很合适耶。”

  晨光发现蓓蓓的神情带着迷惑,他低声的问:“你应该猜得到什么事吧?”

  蓓蓓无奈的撇了一下嘴角“见了面就知道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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