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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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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麟和皇甫慧回府时,天上下起了大雨。一到王府门前,皇甫慧先一步跳下马车,怒斥:“没用的奴才!王爷回来了,难道连伞都不会打吗?”

  门房慌忙举着两把伞过来,皇甫慧立即夺过一把遮在她和瑞麟的头顶,然后搂着他直接进了府內私院,见那些侍女太监要跟进来,当下冷凝喝斥:“我不管你们受谁派遣监视我和王爷,别以为我是傻子不知道。从今以后,离我们远点!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在我眼前闲灵,小心我挖了你们的眼!”

  那些侍女太监吓得连连说“是”皇甫慧不屑理睬他们,和瑞麟进了卧室,反手将门紧紧关闭。

  璞味一声,刚才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瑞麟已经直起腰,轻笑出声。“你果然厉害,连我父皇都被你唬住。”

  “还说我厉害,我刚才被吓得三魂七魄都快没了。”皇甫慧这时才收敛起刚才那冷峻慑人的怒容,胸中的一鼓气怈掉后,只觉得好冷。

  瑞麟一手试探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只是看她脸⾊很差,便跪在她⾝前,双手握住她的,帮她取暖。

  “刚才你怕吗?”他望着她。

  她摇‮头摇‬,又点点头“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你说你父皇可能要发难,我还不信,看来你对他真是了解甚深。”

  瑞麟嘴角嘻着一丝冷笑“因为当年他就是用这种招数对付我娘的,他最擅长虚张声势,看看能唬出你多少真心话。倘若你露出一点马脚,他就会立刻置我们于死地。”

  “可是我刚才这样一闹,他真的会放过我们吗?”皇甫慧还有质疑“刚才我看到你父皇⾝边的那块屏风下露出一截裙据,我猜站在后面的人一定是皇后,今天的事情肯定是她挑拨的。”

  “当然。不过这样也好,十几年前她就是用这一计打败我娘,十几年后她的招数还是没变,可见她老了,越来越笨一一”瑞麟笑着说到一半,忽然她的手指覆住了他的唇角。

  他不解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怎么了?”

  “我不喜欢看你这样笑,笑得很冷、很苦,让我觉得很陌生。”

  她的眸子中充盈着对他的关切和一抹淡淡的忧伤,让他看了不噤心疼。

  “对不起,慧儿,让你跟看我到这里来,经历这一切,我知道我很自私,对你也实在不公平。”

  皇甫慧却笑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还来和我道歉,不觉得显得有些惺惺作态吗?若非我自愿跟你来,你以为你那点破伎俩真能逼我就范?”

  他也笑了“是啊,若是有一天我要选你做对手,还真未必斗得过你,可有件事我一定要提醒你。”

  “什么?”

  “偷剑自刎这一招很不好,万一我父皇不上当,难道你真的要血溅当场?”他悄悄环住她的腰,将她庒在床上。她全心全意听他教训,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羊人虎口”

  “不那样又能怎么办?你父皇都把话说得那么绝了,我的应对若不再绝一点,你岂不是真的要被他治罪?”

  “不好,很不好,我不喜欢看到你拿自己的⾝体开玩笑。”他低下头,吻上她细白的脖子“因为这⾝体是我的,只有我能做主如何处置它。”

  皇甫慧感觉到⾝子一凉,不由得惊呼“你⼲什么?”

  “洞房拢烛夜没有做的事情,在今天补上。”他已剥开她的外衫,甚至‮开解‬了她的抹胸,热唇吻上她的配胸“我要让你知道,我真的不是孩子,而是一个男人。”

  皇甫慧羞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事情发生得太快,她甚至还没有‮浴沐‬包衣,彼此的⾝上还有雨水的昧道。

  可这当中又带些泥土芬芳的雨水味道,好像成了两人之间的‮情催‬剂,当他的唇劫!哀过她⾝体最敏感的地方时,她不由得绷紧了⾝子,娇昑出声。

  他微微一笑,起⾝吻住她的唇,并将两入之间所有的屏障一一去除,然后附耳低语“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做过,只在书中见过,听说女人会有点疼…”

  “真不公平,为什么只是女人疼?”她不満地嘀咕,虽然全⾝像是被点了火,但他却好像始终不得其法,没有灭火的实际行动。

  “你若是不行,就去翻书看。”她故意气他,用手指戳他的胸口。

  瑞麟毕竟是个男人,被这话一气,已顾不得再照顾她的心情和⾝体,凭着本能重重地挺⾝,终于冲破两人之间最后的界限,痛极的她竟然没有叫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看着他。

  他苦笑着忙将她抱紧,咬着牙柔声安抚说:“抱歉了,曰后补偿你。”

  他要怎么补偿?皇甫慧愣愣地还没能理解这句话,⾝上的男人已经开始拿她的⾝体当玩具一般玩弄。急速的律动和下⾝的疼痛让她一时间苦不堪言,真想说不伺候他这位大爷了,但话到嘴边,见到他脸上隐隐浮现那层満足的笑容,又让她将话都咽了回去。

  唉,就是为了这笑容,她才⼲山万水地跟随他来到这异乡之地啊!

  因疼痛带来的怨恨瞬间全化作了怜惜之情,她悄然环抱住他,将自己完全交由他去‮腾折‬。

  渐渐地,他终于在床第间学会了一个男人成熟的基本技法,而她也仿佛淡去了一些痛感,所感受到的,是一种前所来有的微妙快意。

  初夜的时光,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混沌流过。

  他们既占有了彼此的⾝体,也占有了彼此的心。

  因为“天命所归”的传闻,皇后代传圣旨,将那几块离奇嵌字的青板挖起后重铺,同时在王府周围加派了百人兵马,明着是说为了保护宁静王的‮全安‬,实为软噤他。

  瑞麟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他笑着对皇甫慧说:“我和你说过,这个老狐狸只会用老招数,软噤我算什么本事?她软噤了我十几年了,现在不过是再多些曰子罢了。”

  皇甫慧看他还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好奇地问:“你的第二步是?”

  他双臂抱胸“以逸待劳,现在有人比我看急,很快,她会更着急。”

  过没多久,西岳南方发生了大早灾,为了活命,灾民开始从家乡迁移,涌向了较为富庶的北方,尤其是京城。

  京城因为承受不住这么多的灾民涌入,‮出派‬众多士兵守住九处城门,灾民因为被阻档在城门之外,旱灾变成了民灾。

  瑞麟命人在王府中架起了一座⾼⾼的夭台,登⾼之后,可以俯瞰整座京城。

  皇甫慧不解他为何要这样做,问他,他只是神秘地笑笑不语。

  不久之后,一则流言又开始在民间蔓延:宁静王因为悲悯西岳国灾,决意绝食三天,向天祈福。然后,人们就在那⾼⾼的天台上看到了瑞麟。

  一⾝‮白雪‬的他盘膝坐在夭台上,双目轻闭,阳光照在他年轻俊美的面容上,如他的封号一样,宁静优雅,宛如一尊佛像。

  他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嘴角边的淡淡微笑和眼底眉梢的一抹轻愁,撼动了所有人的心。

  而已经入京的灾民看到他的举动,不噤大为感动,纷纷在王府门前跪倒,随着他一起向上苍祷告,祈求西岳能度过这次天灾。

  京外的灾民虽然看不到这一切,但已经知晓消息,于是口口相传,彼此相邀,也在京城外形成了声势浩大的祈福人海。

  那一天的正午时分,有人听到瑞麟在低低昑诵,四周虽然人嘲涌动,却格外地安静,渐渐地,所有人都听清了他低昑的內容,那是所有佛经当中最广为人知的《心经》一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藌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切苦厄…

  他的昑诵声很轻,每个字都念得如泉水滴石,雨落笙般幽远美妙,仿佛不仅可以穿透人心,还随着清风飘入云端,如梵乐声声,荡漾在西岳京城的上空。

  这份震慑人心的力量也震动了无数人,他们跟着一起昑诵起个心经,他们相信每个人的声音都是一道力量,当这份力量凝聚在一起,就可以化作震天撅地的神力。

  在祈福的第三夭,忽然有一个好消息从南方传来一一久旱无雨的西岳南疆,终于下了一场大雨浇透了⼲裂的大地。这场大雨连续了三天,缓解了严重的灾情。

  而且据说在南方许多土地,经过雨水的冲刷,纷纷露出了令人惊异的神迹一一有四个字不知何时就印在了山崖上、石板上、⻩土中,百年老树的树⼲上,那四个字就是一一天命所归!

  皇甫慧从厨房端出一碗刚刚冰镇好的奶酪,这是瑞麟点名要吃的。

  他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一直坐在⾼台上诵经祈福,虽然成功祈雨,却也累垮了他的⾝体。

  她看了为之心疼,却又只能遵照大夫的嘱咐,先以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喂他吃。

  她曾经提起给皇后做奶酪的事情,让他紧紧抓住,不依不饶地非让她也给自己做一碗。

  看着瑞麟贪婪地一口一口吃着奶酪的样子,皇甫慧怜惜地叹道:“何必这么辛苦,瞧你把自己‮磨折‬成这样,绝食坐在那里三夭三夜,造成血脉不通,现在连走路都很费劲。”

  “不辛苦一些,哪会有现在的成效?”瑞麟得意地一笑。他已得到消息,现在城內外的灾民和一般百姓,都已开始纷纷传扬他是天神转世,有救世之力。而他安揷在百姓中的心腹们,正在试图鼓动百姓上万民请愿书,请陛下将皇位传给他。

  “你是不是真有法术啊?”皇甫慧困惑不解地一边用手帕擦他嘴角的奶债,一边发问:“难道你真有神力能向天求雨?”

  “你没听过有人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瑞麟给了她一道鄙夷的白眼。

  “我才不信你有那个本事。”皇甫慧反瞪回去。在她面前卖什么关子!

  瑞麟悠然一笑“好了,不逗你了。实话实说,神兵山庄之所以在民间百姓和朝廷眼中都极为神秘,极大一部分是因为我们可以预知天时。因为能够预知天时,所以我们可以在天机逆转的时候出手做我们想做的事情。这一次便是如此。”

  “预知天时?”皇甫慧大感‮趣兴‬“怎样预知?”

  “说来又复杂了。你要学,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来的,长话短说,夜观星象,曰观风云。”

  “这么说来,你小时候看星星,不仅仅是为了看星星?也是在学习夜观夭象?”

  “可以这样说。”

  皇甫慧咬了咬唇“好了,这下子你成功蛊惑了民心,下一步要做什么?”

  “下一步做什么的主动权就不在我了,皇后那边必然还有动作。”

  皇甫慧眼珠子一转“皇上那天指责你娘是妖女,该不会趁机诬陷你有妖法,想把你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吧?”

  瑞麟侧目看她“你真的很敢想。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准备怎样救我?”

  “才不救你。你老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我就袖手旁观,看你如何自救。”她戏谑地转⾝跑掉,却被他一把拉回,跌倒在他怀里。

  “坏心的家伙,上次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愿意做寡妇,一转眼却盼着亲夫倒媚。看我怎么罚你!”他将她抱起,庒倒在桌边的软榻上,她惊呼不及,已经被封住了口。

  “欲求不満的**。”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气,她不噤痛骂一声“男人是不是都是急⾊鬼?那天还说自己是童子⾝,今天就变成了采花大盗。”

  他的回答是在她的嘴唇、脖颈、肩脚骨处落下热吻,彼此的衣物中都蒸腾出热气,月要带落地,衣衫半褪,他却突然放弃,改抱着她长长喘息。

  “怎么了?”她不解地睁眼看着他。

  他苦笑地嘟起嘴“不行,太累了,今天实在没有力气了。”

  她看着他一脸惆帐的样子,刚刚还**⾼涨,现在却…她不噤失笑出声。

  “哈…谁教你不安份!去!去床上躺着休息!”

  他被她赶着到房间,她推他一把,他便咕咚一下子就倒在床上。皇甫慧这才发现他脸⾊发青,额头上都是冷汗,不噤大吃一惊,再摸他的手,尽是冰冷的汗水。

  “你不舒服?”她急问:“是不是刚才吃凉的把肚于吃坏了?”

  “嘘一一别叫。”他盘腿坐在床上,双手起式,闭紧双目开始行功运气。

  皇甫慧见他这样,赫然明白是他体內的毒素发作,他在运功抵抗。

  一时间她心神大乱,自知没有武功也无能力帮他,却忍不住在旁边暗自着急。

  虽然他把中毒这件事况得轻描淡写,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不伤⾝的毒?若是让他继续练功,毒气有一天游走到心脉,到时可能性命不保。可是劝他不要练功,他又不听,再加上她亲眼目睹刺客频频想杀他,他练功也是为了自保,不练不行,真是两难。

  六神无主的她,只是站在旁边⼲着急。

  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叫:“宁静王,皇后娘娘在此,请出来接驾。”

  皇甫慧暗自心惊,怎么皇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儿过来?

  她看了眼眉心已被黑气笼置的瑞麟,一咬牙,她先走了出去,并将房门关好。

  皇后站在王府內院门口,脸⾊凝重,负手而立,等待瑞麟和皇甫慧的迎接。见皇甫慧独自一人出来,便不悦地问:“瑞麟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大的架子?”

  皇甫慧苦笑道:“娘娘恕罪,瑞麟正和我闹牌气,赖在屋里不肯出来。”

  “闹脾气?”皇后眉心一燮“闹什么脾气?”

  “我刚才教训了他一顿,骂他前几曰发疯,去什么⾼台祈福,他満嘴胡言,也不搭理我。我气急了,就骂了他几句。结果他就用被子蒙头,索性不理我。”

  皇后重重一哼“是吗?他前几天装菩萨现世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脾气啊。”

  说着,她就往里面硬闯。

  皇甫慧疾步跟上,陪笑道:“他哪是装菩萨啊,只是和我打赌而已。我说他一天到晚疯疯靡癫,除了养鸡就是钓鱼,没一刻坐得住的,他赌气说能坐上三天三夜。我说他若真有这个本事,就在众人面前坐一回。结果他就真的叫人起了⾼台坐上去,任凭我在下面说破了嘴都不肯下来。刚才还教太医给他看了病,他这三天粒米未进,人也瘦了一圈,赌气又赌命,真是不值得。”

  皇后冷笑“只是如此吗?那他还在上面念什么经?”

  “念经?我怎么不知道?”皇甫慧故作不解“他会念经吗?”

  皇后已走至瑞麟的房门口,刚将门推开一道缝,一样东西就重重地砸了过来,凑巧砸到皇后⾝上,紧接着瑞麟在里面喊道:“我不要和姐姐说话!再也不要和姐姐说话!”

  砸在皇后⾝上的原来是只砚台,虽然那砚台没有砸伤皇后,却洒了不少的墨汁在皇后崭新的‮服衣‬上,气得她脸⾊都变了。

  “宁静王,你年纪不小了,一天到晚疯疯癫癫,成何体统!”皇后对左右喊道:“来人啊!将王爷请到宮中,本宮要亲自教他规矩。”

  “且慢。”皇甫慧档在她⾝前,收敛起笑容,平静地说道:“皇后娘娘,瑞麟自幼丧⺟,抚育他的事情,早在十六岁之前就该做完了,皇后娘娘现在才做,不觉得太晚了吗?”

  “本宮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晚的。”皇后一挥手“请王爷走。”

  “皇后娘娘!”皇甫慧陡然脸⾊一沉“自我来西岳后,娘娘一直很照顾我,今曰为何要与我为敌?”

  皇后上次“旁听”了皇甫慧和西岳皇帝的对话,知道这丫头吃软不吃硬,便转而笑道:“小慧啊,我怎么会和你为敌?我不是说了,我心中把你当作女儿一样看待,现在是瑞麟犯了错,我虽然不是他的亲娘,也要代为管教一下。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最好别管,要不然我可是要生气喔”

  此话软硬兼施,一般人当然不敢顶撞,但皇甫慧岂会被她这一套唬住?依然冷看脸说:“皇后娘娘认定瑞麟做了什么错事,非得带走管教?好歹他现在也封了王,另开府邸,皇后娘娘您现在亲自上门,公然拿人,将他这个御封的王爷置于何地?就算是陛下要治他的罪,自有皇上的圣旨和御林军行事,也不该是皇后娘娘出面,难道娘娘就不怕别人说您是越旨办事,后宮⼲政吗?”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皇后一时间被堵得哑口无言,片刻后仍板看脸说:“我不和你这个孩子计较,不管怎样,瑞麟今曰我一定要带走。来人!请王爷!”

  “谁敢?”皇甫慧秀眉一挑,环视四周“我平生最恨别人不给我面子。上次在陛下御驾前我已说得清楚明白:若是西岳让我做好这个王妃,我感激不尽,若是不肯,别怪我性子刚烈,玉石俱焚!到时候消息传到东岳我二哥的耳里,若是要发兵和西岳为敌,您可别骂我是红颤祸水。”

  此时气氛剑拔弩张,皇后瞪着皇甫慧,虽然万般恼恨,却又有所顾忌。尤其是皇甫慧抛出她二哥一一那一位让东岳西岳都为之头疼的蒙王一一作为她的后盾时,皇后不得不忌惮。

  倘若真的惹恼了东岳,发兵攻打,她绝占不到好处。

  皇后思忖片刻,权衡再三,忽而转变了态度,拉住她的手笑昑昑地说道:“小慧,何必在意呢?像瑞麟这样一个傻丈夫,你真要守着他一辈子不成?

  见敌人变招,皇甫慧也拆招应对,低头无奈地长叹“我虽然不愿意,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歹我嫁到这里的事情,两国的百万臣民都是知道的,皇后娘娘,请您也体谅我的难处…”

  皇后凝视了她半晌,缓缓松开手“好吧,今天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不和他计较,但下次他若又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你还是趁早拉住他的好,免得…引火烧⾝。”

  等皇后离开,皇甫慧急忙返回房间,看到瑞麟脸⾊苍白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瑞麟!瑞麟!”她急得摇晃他,生怕他已没了呼昅,于是用手去探他的鼻息,不料状似昏厥的他忽然在她的手指上重重咬了一口。

  随即那双黑耀石般的眸子雾蒙蒙地睁开“嘘,别吵,我好累,想睡一觉。”

  她这才松了口气“⾝上的毒暂时没事了?”

  “嗯。有你在外面帮我掩护,我这边有足够的工夫把气息调匀,那点毒性也就被庒制住了。”

  “你一定要想办法把你⾝上的毒解了。”她去桌边倒了杯茶水,又坐回到床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的⾝体早晚有一天会被它拖垮的。”

  他柔柔地望看她,伸手拉过她。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好,等大事办完,以后都听你的。”

  “依你的脾气,未必会听我的。”她早被他这一吻融化了,脸上却还故作冷漠“皇后被你越逼越紧,不管你后面想做什么,我求求你,不要用这种自残的方式进攻。倘若敌人还没倒下,你先倒下的话,怎么办?”

  “不会的。夕,他浅浅笑着,目光投向了窗外澄澈的天幕。”后面的事情就看他们自乱阵脚,我们可以休息一阵子。“

  皇甫慧握着他的手,随着他冰冷的指尖渐渐回暖,她终于安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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