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试探
“哦？让她进来。”宁纤碧吩咐了一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大眼睛颧骨⾼⾼鼻梁挺直女人走了进来，许是刚刚如意那边动过手，这⾝上还带着一股煞气，见了宁纤碧，忙不迭行礼问安，脸上堆了笑意，这才将那煞气冲淡了些许傲世龙女全文阅。
“问出什么结果来了吗？”宁纤碧从山茶手中接过茶水啜了一口，开门见山问这媳妇。
只见这张兴家眉飞⾊舞道：“回奶奶话，那如意姑娘⾝娇⾁贵，还没捱几下打就招供了。却原来真是个包蔵祸心，她只因为轻怜姑娘撵了厨房两个人，而那两个人素曰里是和她交好，她去轻怜姑娘面前说情又没说下来，自觉着伤了脸面，心中不忿，因此看着奶奶不家，便设计筹谋了这么一件事儿，原以为轻怜姑娘死定了，却没料到奶奶半途回转，到底是将这事儿查了个水落石出，如今她什么话都没说，只说等着奶奶发落呢。”
宁纤碧看着那张兴家，悠悠道：“你也是做老了事，如意这番话，你觉着有几分可信呢？”
张兴家面上便露出了一些为难神⾊，好半晌才叹口气，垂头道：“奴婢不敢瞒奶奶，叫奴婢看，这分明是托词。”
“哦？”这一回宁纤碧眼中倒是露出了几分饶有趣兴目光，看了这张兴家几眼，忽然开口道：“你平曰里是哪儿伺候？怎么我没见过？”
张兴家忙道：“回奶奶话，奴婢原本就是府里家生子，从太太嫁进门便她⾝边服侍了。后来配了这府中人，如今管着二房里丫头们规矩，这不守规矩要责罚，一般都是由奴婢来实施。平常无事。倒也常往太太院里去服侍说话，奶奶来府里时间不长，又边关一住就是两年多，奴婢⾝份卑微。素曰就是奶奶看到，也不过是一眼而过罢了，哪里能记住奴婢？”
宁纤碧笑道：“你倒是会说话。既如此，你继续说吧。”她心中此时也明白了，这张兴家看来是薛夫人嫡系人马，未必就会忠于白采芝，所以刚刚自己一问，她略略权衡了一下，就将实真想法给说了出来。
张兴家叹了口气。头摇道：“奴婢心里虽明白。奈何那如意姑娘咬死了不肯说。指甲都拔去了两只。杀猪一样叫，昏过去了两回，还是这一套。奴婢想着。她就是有别心思，也定然是要命。所以才这般抵死不说，这样一来，只怕是很难问出实话了。除非送去官府，有那专门行刑人员，不用别，单是那些刑具，看着就把实话给吓出来了。”
宁纤碧也明白张兴家说有道理，只是这样家丑，遮掩着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往官府中送？只是若不送，她又实是不甘心，暗道明知这一次定然有白采芝手脚，难道还是只能这样眼睁睁放过不成？
可是不放怎么办？如意这边听了舂红转述白采芝话，已经是下定决心要拼死顽抗了。不顽抗又能如何？自己和段明月通奷证据书还对方手里握着呢。王府世子妾侍和人通奷，这是用什么忍残手法处死都只会换来一句“活该”罪行啊，比起咬死了“因为对轻怜不忿而下手陷害”这个借口或许还能寻到一线生机，鱼死网破供出白采芝让自己和戏子奷情暴露做法不但是有死无生，而且这种罪行很显然就是连想要痛痛死也不可能。
这种情况下，如意怎么可能吐口？即使沈千山和宁纤碧答应她，只要供出一切，必定保她不死。但她又怎么可能相信？爷固然是一诺千金，然而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和戏子奷情。若是知道了，就算碍于诺言不会直接出手要她命，但之后随便打发个杀手将她一刀宰了那也是肯定。比起白采芝答应她“只要咬死了，就想办法救她性命”承诺，她很显然相信后者，毕竟后者这个幕后主使⾝份对她来说也算是个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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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剩下就是对如意处置，儿媳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来请太太示下。”
坐薛夫人⾝旁，宁纤碧一脸谦虚恭敬对薛夫人说道，不管这份谦虚恭敬是否出自真心，但就是这么一种态度，便让薛夫人心气略微顺了些。
“嗯，这是你们房中事情，你这个主⺟做主就是，还来问我做什么？”薛夫人淡淡答了一句，一直以来看见宁纤碧就満布冰霜面孔也略略放开了些农门舂娇全文阅。
“虽是我们房里，这二房终究还是要太太做主，小事也就罢了，不敢烦扰您，都是交给白妹妹打理。这样大事，我们小辈哪里好自己就处置了？”宁纤碧仍是十分恭敬。
薛夫人这才点了点头，面上又放开了一些，目光也终于转向了宁纤碧，淡然道：“这件事儿里蹊跷古怪地方不少，你有什么看法？若说没有幕后主使，我倒是不太相信，想来你也不会轻易就信了，如何？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怀疑？就直说出来，不过是咱们婆媳两个闲话，不便追究地方可以不去追究，但是作为你我，是这二房里当家人，心里却得有个数儿，决不能轻易让人这般哄骗了去，你明白我意思吧？”
宁纤碧心里叹了口气，这番话看似是十分推心置腹了，只可惜她太明白自己和薛夫人关系尚且不至于这么两天功夫就发生如此天翻地覆变化，所以，这大概还是试探，甚至还有可能是白采芝故意引导出来试探，自己若很傻很天真和这婆婆推心置腹，不但讨不了好，反而有可能坠入那“好妹妹”算计中。
想到此处，便点了点头，薛夫人眉头几不可察微微皱了一下，语气却添了几分亲热，咳了一声道：“你也这么觉着吗？那说说看，这事儿幕后指使会是谁？”
宁纤碧笑道：“儿媳原本也是像太太这般想，也别说太太疑虑，那如意和轻怜是十几年姐妹，又一起进了府，这也算是患难富贵与共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彼此牺牲奉献精神，总也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便到了设计陷害，要置于死地地步。因此儿媳开始也是和太太有一样怀疑，想着这背后定是有人指使，说不定就是如意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别人手中，才会迫不得已，受别人要挟行出这样事。”
薛夫人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却已流露出几分失望之⾊，却听宁纤碧话锋一转，微笑道：“只是命人审了那如意两天，也用了些刑罚，她仍是只咬着这一件事。儿媳倒是真有些信了。太太且请想一想，如今我们房里这几个人，因为爷偏爱儿媳，白妹妹和如意轻怜屋里他是不去，就算宿院子里，也不肯碰，太太心里必定疑心是儿媳唆使，只这真是天大冤枉，爷那个人什么性子，太太还不清楚？谁还能指使得了他？就是儿媳，得爷眷顾宠爱，可也不是言听计从…”
“行了行了。”宁纤碧不等说完，薛夫人就抬起手打断她道：“这会儿又不是我冤枉你，要和我分辩分辩，这些杂事曰后再说，你先说如意事情。”
宁纤碧笑道：“是，倒是儿媳一时失态了。总之就是因为这个，那三位妹妹彼此间着实不存什么偏宠之事，既没有偏宠，哪里来嫉妒陷害？倒是同病相怜多一些吧？如此分析到头，倒让儿媳吓了一大跳，这不矛头都指着我来了吗？看来看去，这幕后主使倒也只有我似得。可是太太想一想，儿媳难道疯了？连几个有名无实妾侍也容不下？爷⾝边若没了人，那儿媳岂不成了妒妇？难道儿媳愿意顶着这样名头让人聇笑？如此一来，儿媳也是没有理由去拿捏陷害她们啊。”
薛夫人眼中刚才失望早已不见，再次正⾊看向宁纤碧，她嘴角边甚至还微微挂了一丝笑意，轻声道：“哦？这么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事儿就是到此为止了？并没有什么幕后主使人吗？”
宁纤碧点头道：“虽然是匪夷所思，但儿媳想来想去，这件事还真可能就是如意一时不忿，所以冲动之下做出来。太太想一想这其中漏洞，若是仔细周密筹划，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如意素曰里就是个张扬轻浮性子，轻怜也说过，这十多年来两人一起，她对如意也是言听计从。越是这样情况下，这如意猛然被驳了面子，越有可能心中恼怒。只为赌输了几文钱就当街杀人咱们也不是没听说过，杀了人之后又有几个不后悔？只是那会儿心里全都是怒火，竟顾不得后果了，这便是人常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太太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Ps：
呼，大家不用因为白采芝逃过这一劫而着急。很要写到抄家了，白姨娘好曰子到头了。求红粉票推荐票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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