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啊嗯…”
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她。
他的唇舌与她的交缠在一起,两人的唾沫也纠缠不清。
…
她早已瘫软,只感觉到有一颗威力超猛,足可媲美原弹子的炸弹在她体內炸开,她迟缓的脑子无法运作,无法得知那是什么,睡意已经侵袭而来。
她敌不过睡虫,闭上眼,疲惫与黑暗立即卷走了她的意识——
腿心间属于他的气味及热液提醒着她该稍微梳洗一下。
他…不晓得跑去哪里了?
他…应该不会太早回来吧?
这样的话…就别扭加尴尬了!
她慢慢起⾝,打算入进浴室简易的冲洗一下。
走近浴室的方向,才发觉里头有声音传出来,而浴室门是虚掩的。
咦?那声音…不是蓝天翔吗?
他怎么会躲在浴室里讲机手?
她该怎么办?
离开吗?还是等他出来再进去?
她还在踌躇不定之际,腿双竟自有意识的选择要回到床上盖被单,而不是一丝挂不的再度让他看光光。
转⾝要离开时,她竟从蓝天翔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不噤停下脚步,在好奇心的趋使下,她悄悄的走近浴室,倾耳仔细聆听里头的音浪。
“对,我是跟虞亚苹一起出来,她把我当成支她薪水的老板,其实我只是想要能够跟她单独相处,两个人四处玩乐…”
蓝天翔的机手通讯极佳,连在浴室里也不受⼲扰。
他正在跟他开医院的大叔父院长通电话,他的大叔父对他视如己出,在他的请托下帮助他假拟一张病单后,却也担心这个方法不是真正的帮他追女朋友,反而会害了他,才致电来问一下情况。
“那个问题…她以为我真的得了肝病,好几次我想要把事实告诉她,但看她对我这么好,我实在说不出口…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够继续瞒下去。”
他的大叔父在彼端轻叹一声,以自⾝经验告诉他,男女双方之间以诚为贵,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要轻易使出,因为信任最怕被击碎,一旦碎裂,就像破镜一般,即使黏好了,那些痕迹也是清楚呈现,无法真正的完整了。
蓝天翔点头应好。
切断机手通讯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唇边微露出一抹笑意,却笑得非常苦,非常涩。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勇气告诉她他根本就是生龙活虎、⾝体健康的一员!
他不敢亲口告诉她他没有肝病,更不敢告诉她那张病单是假造的。
他害怕她会永远离开他的视线…
昨晚的一切是那么美好,他好不容易美梦成真。
今晨,他偎在她的⾝边,感觉是如此的満足,如此的惬意。
他大叔父却兴致一来打机手找他,害他一看到来电显示只敢偷偷地躲在浴室里接听。
毕竟这个房间里,除了浴室可以隔间之外,已经没有其他隔间了。
离开这间房回到他的房间接电话也是可以啦,重点是他不想离开她太久。
他大叔父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怕吵醒她已经很小声的讲了,他大叔父却又说太小声他听不到。
他确定他起⾝时她还在睡,他跟大叔父聊了一会儿,他们的对话应该没有被偷听去吧?
他要赶快回到她⾝边,他深爱温玉软香抱満怀的満足感…
至于他大叔父的话——
他的谎在当初已经撒下,迫不得已,他只好一再圆谎了…
她听到了什么?
怎么会…怎么可能会——
她呆若木鸡,僵化成石。
他没病!他是装病骗她的!
他竟然会用这种小人步数…居然会利用她的信任来欺骗她!
为什么要骗她?难道是为了…
她看看自己,⾝上全是他留下来的记号…
虽是她引勾他,但结果是她已经被他彻彻底底地吃⼲抹净了…
猛然,她想到了⺟亲的话。当初她北上之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不要跟富家弟子有所牵扯,不要步上她小阿姨的后尘。
可她识人不清,还是跟蓝天翔有了牵扯。
她是那么深信他眼中的情意,他却说话不实骗了她。
他会骗她,就是为了得到她的⾝体!
现在,她的⾝体他得到了,他一定很⾼兴他这么厉害,可以把她骗得这么惨…
泪水无声无息的占据了虞亚苹的脸颊,她感到悲恸,觉得自己真是傻到了极点。
她感到屈辱,感到羞聇。
她的⾝体好脏…她好脏,她好脏…好脏…
眼里再度迸出泪珠来,她无力的跌坐在地面上,臋部碰撞地板发出声响。
蓝天翔是听到声音而走出来的,一看到虞亚苹満脸是泪,他吓了一跳。
她是不是听到了?
她是不是知道这一切了?
他心存侥幸,希望她只是刚好走来不小心跌跤而已。
“小苹果!”见她跌坐在地,他心里一痛,伸出双手想要扶起她。
“不要叫我!”她伸手一甩,不要他的触碰。
她瞪着他,眼里泪雾弥漫,満是控诉。
他心头一震,不噤大骇“妳…妳真的听到了?”
“对!”她大吼一声,非常激动的大叫“你骗我,你骗了我!”
他向前紧紧的抱住她,她狂疯 动扭⾝子,抗拒他的体温跟怀抱。
他搂得太紧,她愈是挣扎,他搂得愈紧。
“对不起…但妳先听我说…”他没想到谎言被戳破的这一刻这么快就来临。
她双手捂耳,不断头摇。不听,不听!
她不要听,她不想听,她不会再相信他说出口的话了…
他只会花言巧语,只会欺瞒说谎,他一定在背后笑她又笨又好骗。
他一手抱紧她的腰肢,一手向上扣住她的后脑勺,想要吻她。
她拒绝!
她用额头去撞他的脸,用双手去推他的肩。
推不动他,但是撞痛了他的鼻梁骨。
他自知理亏,任她发怈。这是他的报应!
她抡起拳头捶打着他,气透了他,讨厌透了他!
“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口口声声要他放开她,但他却将她的纤腰扣得更紧,怕她逃避,怕她闪躲,怕她不再见他。
“我爱妳!”他深情的凝视着她,清澈的眼里只有她的缩影。
她愣了一下。
他的眼神真诚无疑,但…
她能够再度相信吗?
他明明没有生病,却装病笔意欺骗她,不仅骗了她的同情,也骗了她的⾝体,甚至还偷偷的骗走了她的心…
她唇边发笑,却带着淡淡嘲讽。
他口口声声的爱…她能相信吗?
为了爱她,却用欺骗的技俩来对待她,他的出发点是错的,他的爱,有几分可信度呢?
她不想再傻一次,不想再受骗上当了!
信任…她视如珍宝;谎言,她视如蛇蝎。
现在的他,在她眼里就是毒蛇,就是毒蝎!
“放开我…你要抱多久?我要澡洗…”她全⾝赤luo,让她更加自惭。
蓝天翔看到她眼里的冷然与轻蔑,深刻的痛楚立即俘掳了他的灵魂,让他生不如死。
他不想放…
他不敢放…
“放开我!”她吼道,瞪视着他,说了重话“不要让我恨你,跟你成为永远毫无交集的两条并行线!”
他的双手,慢慢的收回力道。
她挣扎了一下,从他松脫的怀里脫⾝,直接走进浴室里,把门反锁起来。
门里的她,看着两只白雪 腿大根处滑下了黏滑湿液,只能够无助的摇着头。
好讽刺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放任自己一时激情,没有听信⺟亲的话,在骤知他的欺瞒之下,让她脆弱的芳心被深深的刺伤了。
他的话,她不晓得能不能够再信下去?
她无法忘怀她的小阿姨之死,她也不想跟她的小阿姨一样被人玩弄⾝心,不想被她⺟亲一语成谶,所以,她不能够一错再错。
门外的他守着浴室的门,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里头的水声还隐隐约约的传出来。
浴室里的出入口就只有这个门,明知她还在里面,他就是怕她会不翼而飞。
他知道错了,他需要她给他一个机会!
不要直接判他死刑,起码给他一个可以赎罪的可能性。
只是…她愿意给吗?
以她的个性,他觉得自己只会踢到铁板,完全没有缝隙可钻…
他拧紧眉心,痛苦的闭上眼,胸口像被好几个无形拳头给同时击中,痛得连闷哼的力气都没有。
浴室里的虞亚苹早就包好浴巾,并且将湿发用小⽑巾擦拭到半⼲了。
她故意让莲蓬头的水继续流,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洗好了。
但她可以猜得到,他一定在门外守株待兔!
她不想见他!她无法再继续跟他下去了…
这些时间里反正吃喝玩乐都是算他的,她就算没有领薪水也没有亏到。
她也不会再找他要薪水了,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复杂了,他若是给她钱,她会觉得自己像是把初夜给卖了的妓女。
不!她不要这样子作践自己!她不会拿他的钱的,一⽑钱也不会拿!
她只想要他离开浴室门口,让她可以静静的收拾行李,静静的离开这里。
“蓝天翔!你滚出去!”她对着浴室门大吼大叫。
“亚苹…妳洗好了?妳可以出来,我就在门外迎接妳。”
“我不要你在我的房间里,你出去,你回你的房间去,把安静还给我!把可以单独一个人的空间还给我!”
“亚苹,我们需要谈一谈…”
“我现在不想谈。你到底走不走?还是你希望我在浴室里感冒、发烧,最好是生重病死翘翘?嗯?这些是你要的吗?”
“妳不要这样子诅咒自己,我不要妳生病,好,我回我的房间。”他心痛不忍,眼底満満的心疼不舍。
“你一定要走出去,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欺骗我,我绝对会逃到你永远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去,就算是杀自,为了不见到你,我也宁愿从这世上消失!”她发狠的撂下重话。
蓝天翔深知她情绪极度不稳,对他气恨至极,激动到底,此时,他应该顺着她的意,而不是再度激怒她。
他选择迁就她、顺从她“不要乱说,不要乱想,我现在就回我的房间,妳千万不能想不开。”
“只要你真的从这房间离开,我不会伤害我自己,若是你又说话不算话,我就不能确定我会怎么做了。”她心房脆弱得很。
他真的怕她一时之间会想不开。“我马上走。”
“不要慢呑呑,你走,快点,快点走!我要一个人想一想、静一静!”
“亚苹…为妳的家人想想,生命诚可贵,绝不可以伤害妳自己…”
“你快点走!”她大叫。
“我已经退到门口了,我现在就出去了…”
“回你的房间去!”
“好。”
“不准把这房间里的钥匙带出去!”她大声要求。
“我没有。”
他⾝上没有带钥匙,把大门大力关上,让她听到声响。
一时之间,室內静悄悄,静寂到了极点。
她慢慢的打开门,发现房间大门已经锁上,他也不在房里。
这次,他没有骗她!
她从行李里翻找衣物,穿妥之后泪流満腮。她待不下去了…
她要走,她连一秒钟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打电话给一楼的柜台姐小,要求她帮忙叫出租车,并且请她尊重客人隐私,不要把她要离开的事告诉任何人。
她要回台北…她要回她租赁的地方疗伤。
她不要见他,至少,现在不要!
她的心口被他的谎言刺出好几道血痕,她一点也不想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