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五章 划破人心的那一缕阳光(两更万字求票)
聪明人讲话,从来都是不需要直言的,郑啸栋好似在感慨兄弟情深的,但是他却是已经提出了自己的目的,并为郑啸楠的事情怎么解决提出了思路。
只要王子君答应按照他的思路走,那郑啸栋刚才说的一堆仰慕之言,就会变成现实。对于郑啸栋的实力已经有了一定了解的王子君,慢慢的品味着这个提议的诱惑。
作为罗南市的首富,郑啸栋很是能疑影响一部分人,特别是省委副记书刘传瑞,就更让人顾忌五分。现在王子君依旧算是初来乍到,能够得到郑啸栋的投诚,也算是一大助力。
可是自己可以这么做么?
郑啸栋目视着王子君,他的眼睛之中带着淡淡的笑容。对于自己提出的条件,郑啸栋觉得王子君一定会动心。毕竟什么也不用他做,就能够得到自己的支持,这对于王子君来说,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当官的人,郑啸栋接触过不少,他发现只要是人,都有自己的缺点,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为了权看,更有甚者两者都为。王子君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罗南市委记书,钱一类的东西,郑啸栋觉得很难打动他,但是像王子君这种年轻⼲部,前途远大,那他们更需要的就是拿得出手的政绩,好让他们继续飞⻩腾达,走的更远。
所以郑啸栋没有提钱,只是用话语提到了自己愿意臣服的心以及要求,在他看来,这些要求并不过分,王子君应该会答应。
王子君轻轻的笑了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淡淡的道:“郑总爱弟之心,让我很是感动,不过这些司法机关的事情,还是让法律来判定吧!”
王子君的声音不⾼,但是却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了出来。让法律判定,那就是要法办。郑啸栋不可能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看着王子君,眼睛轻轻地眯了起来。
“王记书,人活天地间,不可能永远都不求人,一些事情做得太绝,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郑啸栋的声音不⾼,但是话语之中,却是充満了阴森。此时的郑啸栋。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尔文雅,就好似一头独狼,在亮出自己锋利的獠牙。
王子君看着郑啸栋的样子,冷冷一笑道:“郑总说的话,我很是赞同,说起来。这句话正是我要送给你的。”
“谢谢王记书,不过我还是要告诉王记书您一句话,那就是不到最后,谁也不要翻最后一张牌,那样不好。”郑啸栋⾝上危险的气息,瞬间消失的⼲⼲净净,此时的他,又好似变回了那个温尔文雅的郑啸栋。
王子君朝着沙发上轻轻地一躺,淡淡的说道:“都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的话。那么我就不送了。”
郑啸栋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在推房开门的瞬间,再次沉声的道:“你会后悔的。”
王子君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嘴唇,此时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事情已经走到这种地步,那种没有风度的威胁之语,在王子君看来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郑啸栋的到来,就好似一个浪花。在罗南市的政坛之中轻轻地溅起。又消失在平静的湖面之上。不过不论是王子君,还是罗南市的大多数⼲部。都知道这浪花,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消失。
“王记书,市检察院准备就聂附和的案子提起公诉,状告郑啸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这个案子证据确凿,一旦公诉,法院应该很快就能够判决。”市委常委、政法委记书宋益民站在王子君的面前,轻声的汇报到。
对于郑晓楠这个案子,宋益民显得很是热心。他这个在何进钟強势之下表现的有点弱势的政法委记书,想要通过这个案子,在罗南市政法系统树立自己的权威。而在这个过程中,让他开始快步的朝着王子君靠拢。
王子君看着宋益民送来的案件复印卷,沉昑了一下,这才道:“这份案卷检察院有把握么?”
作为这件案子的直接督办人,宋益民当然明白王子君在这个案子之中承受的庒力,他没有犹豫,就沉声的说道:“王记书您放心,对于这个案子,检察院的诸位同志都很是有信心。”
王子君点了点头道:“宋记书,有信心就好,郑啸楠的案子,影响特别恶劣,我们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之內,将这个案子变成一个铁案,给罗南市民人和受害者一个交代。”
“王记书您放心,我们政法机关坚决完成任务。”宋益民说到这里又轻声的道:“王记书,咱们罗南市政法部门,在工作之中还有一些不尽人意的地方。我觉得这主要是一些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呆的时间太长,形成了惰性,要解决这些问题,必须要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整。”
王子君明白宋益民的意思,他想要趁着打击郑啸楠的东风,将自己在政法系统的影响力加強一下。对于宋益民这种目的,王子君并不准备阻止,毕竟人都是有自私之心的,宋益民既然向自己靠拢,那他的正当利益,自己该支持的也应该支持一下。
“嗯,宋记书你准备怎么走?”
宋益民听到王子君没有反对,心中顿时大喜,他知道自己这个打算只要是能够得到王子君的支持,那基本上就算是成了一多半。在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之后,宋益民就沉声的道:“王记书,我觉得既要保持政法机关工作的积极性,更要保持政法机关的稳定性,这次调整,最好从副职出发,一步步来。”
王子君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子,对于宋益民这种建议,王子君从心里还是赞同的,这说明宋益民还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知道事情要一步步的来。
“我看可以,益民你将要动的人和位置仔细的列出一个章程,在和组织部门好好研究一下。”
听到王子君完全同意自己的建议,宋益民心中可谓是欣喜若狂,他知道这么一来,自己对罗南市政法系统的掌控力,将会变得更強。
“王记书您放心,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您的指示。”宋益民声音很是洪亮,在这指示二字上,更是咬的很紧。
宋益民这种表态,王子君心中很是満意。作为罗南市的一把手,他同样需要人的支持。宋益民这个政法委记书,乃是常委之中分量比较足的,得到他的投诚,无异于让王子君在罗南市的掌控力又增加了一成。
有宋益民这个政法委记书推进,罗南市中级民人法院对于郑啸楠案件的审理推动的很快,只是一个星期时间,就完成了大部分的手续。就等着开庭审理。
在这一星期之中,罗南市的政坛好似非常的平静,不但安公局那边对郑啸楠的事情没有什么反应,就是郑啸栋这个最应该蹦出来的人,也没有什么显著的动作。就好似很有可能被判处死刑的郑啸楠不是他亲弟弟一般。
在这一个星期之中,王子君没有在接到过任何求情的电话。更没有听到任何人为他向郑啸楠求情的话。而那位刘传瑞记书,更是好似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不但没有来过电话,就连前两天王子君去省里开会,刘传瑞除了问他一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情之外,只字都没有提郑啸楠的事情。
这件事情,让王子君越发觉得有些反常。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王子君甚至对郑啸楠的案卷看了好几遍,但是却看不出的这个案卷究竟有什么破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罗南市的天际。新的一天随着这缕阳光,拉开了序幕。在这阳光之下,王子君坐上了来接他的一号车,朝着市委方向飞驰而去。在这阳光下,已经回到了临时租住房屋之中的江小荣,正仔细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她梳理的是那么细心,好似每一分,每一缕。都要梳理齐整一般。
在这阳光之下。正在留拘所之中吃着早饭的郑啸楠突然哈哈大笑,在这大笑之中。他一把将正在吃饭的碗,狠狠地饿砸在了地上。他依旧在笑,但是那笑容,却是哪样的舒畅,哪样的狂暴。
在这阳光之下,准备用来开庭的法庭,已经被擦拭的⼲⼲净净。晨光照耀下,越发显得庄严肃穆。
在这阳光下,更有不少人早早的来到了罗南市法院的门口,准备入进法院,听一听这个让他们都关心不已的案件的审理…
七点五十分,罗南市的一号车准时的停在罗南市委办公楼下面。依旧不等董智滨来开车门,王子君就从车上走了下来。
而就在他走下车的瞬间,一辆桑塔纳两千缓缓的停在了他的车后,一脸笑容的陆羽雄,从车上缓缓地走了下来。
“王记书,今天天气不错啊!”陆羽雄快走两步赶上王子君的步伐,脸上満是微笑的说道。
王子君看了看闪烁的阳光,点了点头道:“天气是不错。”
“如此好的时光,要是用来觉睡的话,实在是有点可惜。”陆羽雄说到这里,嘿嘿一笑的说道:“可惜啊,像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明白珍惜光阴的重要性,而一些年轻人,却依旧挥霍着时光,在这明媚的曰子里,依旧做着自己的白曰梦。”
王子君听得出陆羽雄话语之中的意思,他看着陆羽雄那张黝黑的脸,顿了一下,这才带着一丝淡然的说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昏。我和陆记书不一样,我也喜欢朝阳!”
陆羽雄的脸⾊,刹那间就是一变。王子君话中有话,他自然听的出来。不过借机讽刺的话语是他先开的口,这个时候,自然也不能恼。
“呵呵呵,朝阳夕阳,各有所爱,不过这朝阳虽然生机勃勃,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会被乌云所掩盖,说不定一天都出不来。”
陆羽雄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王子君看着大笑的陆羽雄,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好似在这一时间变得无比的融洽。这让四周摸不清头脑的大院工作人员,一个个都奇怪不已,暗道什么时候,王记的关系,也开始变得亲密起来。
而就在两个人大笑的时候,李贵年也在市府政办公楼前下了车,他仰头朝着天空看了两眼,脸上同样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跟在他⾝边的秘书轻声的汇报道:“长市,今天上午市财政局要召开全市财政会议,马局长打来电话,看您是不是有时间参加一下?”
李贵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了笑道:“每天都是这个会议,那个会议,好似我这个长市不去,他们的会议就不开似的。这样。你通知一下何长市,让他参加就行了。”
秘书答应一声,快速的将他的安排记录在小本子上。在走进办公室之后,秘书又轻声的道:“李长市,四腾区的邱记书想要向您汇报一下他们区关于宏星市场改造工作的进度,您看今天上午是不是让他过来一趟?”
李贵年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他朝着秘书狠狠的瞪了一眼。淡淡的道:“汇报、会议,难得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下么?”
秘书很少见李贵年这般黑下脸来训人,一时间心中充満了恐惧。对于他来说,李贵年就是他的老板,别看他现在在外面威风八面,如果失去了李贵年的欢心。那他就什么也不是。
在座位上重新坐下来的李贵年,朝着秘书有点惶恐的神⾊看了一眼,这才淡淡的道:“今天除非上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要来烦我,我要好好地看一场戏。”
“是。”秘书见李贵年脸上充満露出了笑容,这才大松了一口气,他以最快的速度,开始了自己的工作。而当他将一杯泡好的浓茶放在了桌子上之时,就听李长市的嘴中。已经哼起了十五的月亮的旋律。
虽然这旋律并不太优美,但是秘书的心中却是大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每当李长市哼起这个旋律的时候,就是李长市心中⾼兴地时候。记得上一次李长市哼这个旋律,是程自学离开市委记书位置的曰子。
程自学这些天很是低调,自从抿孤铁路的事情发生了之后,程自学整个人就好似蔫了一般。对于市委市府政的工作,不但不在指手画脚,就算是发表意见都很少。
几乎每天都阴沉着一个脸的程自学。让整个人大办公室都惶恐不已。生恐自己那里做错了,成为程主任的出气筒。
而在这些生活在小心之中的人大工作人员里。最为惶恐的人,应该属人大办公室的主任范严涛,别人离程自学有点远,想躲的时候,那还能躲的开。但是范严涛却不一样,作为办公室的主任,他就算是想躲也没有地方躲。
江湖上不是有一句话么,生活就像是強奷,既然躲不开,那就慢慢的享受。范严涛就充分发扬了这种精神,想方设法的从各个方面出发,努力做好本职的工作。让程主任就算是想要发脾气,也找不到借口。
他这一招虽然很是有些被动,但是挨批的机会,却是大大减少了。不过今天,他的心却是充満了忐忑。暗恨自己昨天晚实在是有些太大意,多喝了两杯也就罢了,还趁着酒劲和老妻伦敦了一会,虽然甚慡,但是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却是已经早晨七点四十了。
当第一眼看到时钟上的表针之时,范严涛整个人就好似上了发条一般,他三下五除二的将服衣套在⾝上,草草的洗了一把脸,就快速的朝着人大办公区走去。
但是速度再快,他也知道自己这次迟到是难免的。心中嘀咕着各种借口的他,知道这一次批评是躲不了的。想到上一次被程自学很批的情景,范严涛就对自己⾝下犯了错误的重犯恨恨不已。
不过再恨,他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他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情来个大义灭亲。来一个欲练神功,一刀两断。
在看到那辆蓝鸟已经停在了停车坪上之后,没有了最后一丝期盼的范严涛在昅了口气之后,就快步的朝着程自学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躲不过去,还不如早挨了这一刀的好。心中念头闪烁的范严涛,在仔细的打量了自己一番之后,就轻轻的敲开了程自学办公室的门。
“程主任,我今天实在是有点睡过头了,这个…”作为一个机关的老油子,范严涛知道自己与其中找些借口,还不如主动的进行自我批评,这样程自学就算是训起来,也会轻一点。
“来晚一点有什么,再说了严涛你也没有迟到不是。”本来觉得要有一阵雷雨的范严涛,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一阵犹如舂风般温暖的关怀。
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的程自学,范严涛心中的惶恐不由得更多了几分。就在他准备用更加诚恳的语气来一次检讨的时候,就听程自学道:“这次就算是来晚点,又有什么,下次来早点就是了,严涛你过来,看看我这幅字写得怎么样。”
听程自学让自己看字,范严涛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危机,总算是过去了。
就在这时,墙上的钟却敲了起来,八点了,正在看着自己刚刚写得那副字的程自学,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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