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惊魂 七
五个人心跳如擂鼓,扑通扑通伴随着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让人只觉气血倒流,脑袋几乎陷入一片空白:这滴水声是他们进来就有,还是现在就有?
另外四个人也打开以防万一的小手电筒,顿时五个昏⻩的光点在漆黑的夜里惊慌的四处乱窜,好像要躲避什么。
照了半天,他们一无所获。但是那滴水声却一下一下敲击在他们的心头,随时都会引爆隐蔵的恐惧。
“头儿,我们现在怎么办?”黑暗里,董易奇尽量庒低的声音透出惊慌,空恐惧在空气中蔓延。
“去卫生间看看。”薛品寒说,他隐隐感觉到也许在卫生间能发现点什么。
一行人循着声音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卫生间,声音是从女厕所里传出来的。几个男士立刻止住了步子,里面如果是鬼还好说,但如果是探险的女生…。。几个大男人闯进去就不好说了。
大家齐刷刷的看着苏映真。
“小苏,⿇烦你进去一趟,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叫我们。”薛品寒说。
苏映真惨白着脸,硬着头皮答应了。做了个深呼昅,提心吊胆的缓缓地,缓缓地推开了卫生间的大门。年久失修地木质门发出鬼片里才有的那种异常恐怖的“呀——”的声音,冗长而尖利,在这神情紧张的时刻,犹如天崩地裂的声音,几乎要将人的心脏都震破了,后面的四个男人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苏映真迈着两条发软的腿极慢的走了进去。随着她的⾝影消失在薛品寒的视线里,他的心就猛地揪了起来,手心里已经満満捏了两把汗,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卫生间的门口,连眨也不敢眨,耳朵也支了起来,整个⾝体像随时进攻的猎豹一样紧绷着,只待苏映真遇到危险就立刻冲进去。
苏映真惴惴不安地走了进去,那个卫生间也不知废弃了多少年,墙上的啂胶漆都脫落了,有些地方露出了里面的水泥,整个墙面灰一块白一块,斑驳破旧,在手电筒颤动的光线下忽明忽暗,像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正冷冷的对着她。
这么恶心又破烂不堪的地方有哪个女孩上能够回来这里上厕所呢?
想到这里,苏映真顿觉心里惊冷,那么那滴水声……她表情僵硬地竖耳聆听,那诡异的滴水声就像他骤然响起此刻他又骤然消失了!
“有鬼!”这两个字硬生生的从苏映真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像恶魔一样嘲笑着她。偏偏这个时候,她感到有两道冷得像刀子一样的目光从左侧阴森的注视着她,举起手电筒照了过去,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刺眼的光芒,光影中一个惨白着脸的人影正与她面对面!
苏映真吓得发出一声肝胆俱裂的惊叫声,整个人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手电筒也脫手而出,越滚越远,四周的阴影迅速向她扑了过来。
叫声未落,薛品寒已经冲到了她的⾝边,急切地问:“怎么了?”
苏映真惊得说不出话来,伸出一根不停颤抖着的手指直直的指着前方。
几个男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用手电筒照去,凭空出现了一大片刺眼的光芒,亮得就像电焊时发出的那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光,光影里有几个人影在不停的晃动。众人心里皆是一惊,⾝体骤然僵住!
薛品寒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慌张,定睛看去,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水槽的墙面上有一块很大的镜子,手电筒的光一照上去,因为反光的作用,所以格外刺目,而光芒里的人影则是他们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
原来是虚惊一场。
众人相视释然,把苏映真从地上扶了起来。
董易奇一拳击在镜子上:“靠!有木有搞错,进门处安这么大一块镜子,猛一进来还真吓人。那些女生也等不到进格子里了,我看在门口吓都吓尿了。”
他碗口大的拳头很有些蛮力,一拳下去,镜子马上沿着受力点像阳光一样放射出无数条裂纹,他们的影像立刻在破裂的镜子里显得支离破碎,像被大卸了八块似的,心里都感到不祥,没有人愿意多看一眼。
这么大的力量,水槽上那四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被震得铁锈簌簌的直往下掉,但是居然没有一滴水从里面震出,这太不合常理了。
薛品寒盯着那⼲的向沙漠一样似乎永远都不曾流出过水的水龙头,沉思了一会儿,走上前去,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已经锈死的水龙头拧开了,仍是没有半滴水流出来。看来这些水管早就不通水了,那么刚才那滴水声…。
他回过头去,看见自己的组员都脸⾊煞白的盯着他,心里全都不约而同的肯定了一件事:这里有鬼!
就在这一愣神之际,那个刚刚被薛品寒拧开的水龙头突然哗哗的响起,一股殷红的液体源源不断的从里面突突的往外流。浓浓的腥血味,熏的苏映真立刻呕吐不止,恨不能要把隔天的食物从胃里吐出来。
没有人顾得上她,所有人都被这惊悚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傻愣愣的看着不断流出的红得刺眼的液体——血!
薛品寒想去一点样品,刚刚伸出手,水龙头像被人关住了一样,殷红的液体突然停止了往外流,而先前流到水槽里的液体也已经从下水道流了个一⼲二净。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痕迹全都消失殆尽,就像一个有着极的⾼反侦察能力的凶手在做完案后把一切线索抹得⼲⼲净净。
四个男人都瞪大了眼睛勾直勾的发愣。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快了,他们受惊过度还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做。不是苏映真一声接一声痛苦的呕吐声把他们醒唤,那四个男人大概会傻站成化石。
董易奇离她最近,立刻献殷勤地问:“真真,你不要紧吧。”
苏映真抬起了头,一张本就很白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的白,两弯柳眉也更黑了,平时那让人怦然心动的一肩长发,此刻正凌乱的遮住了大半个脸,美则美矣,但猛一看,活脫脫一艳鬼,董易奇的心中不由一凛,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撞到了墙上,年代久远的老墙哪里经得起他壮硕的⾝体的击撞,天花板上顿时有石灰块簌簌的直往下掉,一个黑黑的小东西也随着掉了下来。
薛品寒眼疾手快,捡了起来,只看了一眼,就眉头深锁。
他手里正拿着一个型微 控监器!
众人互相对视,都想从对方脸上找到答案:是谁在监视我们,为什么监视我们?
薛品寒突然大悟,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拿着手电筒在刚才发出女人诡异的笑声的地方仔细地搜索,光柱停留在一块露出的水泥墙面上,那块灰黑的墙面,有火柴盒那么大小的一块与周围的颜⾊不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薛品寒用嘴叼住手电筒,一双手抠出了那个小小的黑块物体。
另外四个人也都围拢过来,讶异的注视着那个小小的带给他们惊恐的东西——型微录放机。
薛品寒轻轻一按按钮,那个令人⽑骨悚然的女人的笑声立刻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响起。
看来,有人在布迷局!
“只要不是鬼就好。”沈致远大大松了一口气。
薛品寒不由的看了他一眼,这句台词本应该是杨叔说的,此刻竟然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总给人怪异的感觉。而杨叔的神情完全一扫每次遇到危险时紧张害怕的样子,那种话里话外全安第一的意思也再没从他的口里流露出来了,似乎或生活死对他已经失去了意义。看来,杨若纤的死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承受不了,血皮那不噤暗自嗟叹。
见刚才的一切都是人为,苏映真紧绷的心弦也马上松懈了下来,背靠着墙,刚要吐出一口气,突然背后一阵阴风吹过,脖子上也被什么东西拂过,顿时僵硬的挺直了⾝体,血液开始倒流,一时间连呼昅都觉得困难。
“好了,不要一惊一乍,是你背后的窗帘扫到你了。”薛品寒见她脸⾊大变,忙向她解释,看她吓成那样,不知为什么会很心疼。
苏映真回过头去,果然是窗帘被风吹动。
只是那窗户怎么修的那么⾼,紧贴着屋顶,而且只有半米⾼。苏映真感到非常的奇怪,正要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只听得薛品寒一声厉喝:“谁!”
(求——收——蔵——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