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给她吃了什么
一脚蹬上西宛最顶级的郦驹之王——郦王,最在意外表的司徒小爷衣衫不整地驾马奔出行宮,⾝后紧跟着大批随从护卫,声势浩大地朝蒲阳东城门而去。
东城门离东陵边境最近,如果小夫人要离开蒲阳,往东城门走的可能性最大。
⾝后的随从渐渐分流,一部分去各处城门通知封锁的消息,一部分被大勇带着去找画师随后张贴,再有一部分被司徒景派去作别的用途。
司徒景粉面含怒,行动紧迫,一连串的命令沿路发下,令⾝后随从无不紧张,大夏天的都未觉出热来,只觉得似乎大战在即,王爷正在作两军交战之前的准备。
到了东城门,在那蹲点的手下铁牛远远地见自个家的爷这副形象现⾝,本已忐忑的心更添了惶恐。
“可有见到小夫人?”一下马,司徒景便逮着他问。
“没,没有。”
司徒景略松了口气,对上前来行礼的守城将军说道:“从此刻起,封锁城门,所有人不得进出,如有私自放行者,斩!”
“是!”将军响亮应道。
早就从铁牛口中了解了事态严重性,因此他连半点疑问都没有。
对于这位王爷爱美胜过一切的性子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不知道跟东陵即将交战之事算不算。
司徒景转⾝望着阳光普照的蒲阳城,薄唇勾起一抹势在必得“这次,小爷看你还怎么跑!”
不出半曰,蒲阳城內到处张贴了悬赏告示,之后提供各种线索的目击者便接踵而来,有某处茶楼的伙计,有某间成衣店的老板,有某个卖胭脂的小贩,还有路人甲乙丙丁…
赏银发出去不少,蒲阳城內各路人马忙得人仰马翻,挥汗如雨,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司徒小爷大为光火,发誓拆了蒲阳城都要将人给找出来。
接近傍晚,城东一处小角落的一个馄饨摊摊主气喘如牛地跑来报信,说有个跟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正在他家的摊点上吃馄饨。
彼时,司徒小爷正坐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凉棚下训人,腾折了一下午,养尊处优惯了的小爷居然也没给累着,训起人来绝对比他平时说话精神足了百倍。
个个长得比他⾼比他壮的将军护卫们都夹紧了庇股连个庇都不敢放,因为司徒小爷说了,这个时候他想听点实际的,如果是庇话直接就可以砍了脑袋去见阎王。
为了人头着想,就算有庇也得先忍着。
听到有人来提供线索,挨训的几个都露出希冀之⾊,却也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扑空的次数太多了。
司徒小爷两只狭长的眸子如利箭般钉在那人⾝上,艳艳的薄唇吐出的话也冷得让人瞬间冻结“可有将人给稳住?”“稳,稳住了。”可怜那小摊主本为能亲眼目睹平阳王风采而激动,这下别说激动,⾝子也软得快要瘫在地上“小,小的让家里那娘们故,故意拖着时辰,现在馄饨应该刚,刚刚下锅…”
“停!”司徒景一扬手,闭目深思了少顷,再睁眼时已是必得的笑意。
问了那馄饨摊的方位,他低声朝大勇等人吩咐了几句,几人面露喜⾊,连忙大声应着挪步出了凉棚,之后,便听到外面响起一阵阵可疑的“噗——噗——”之声。
守在外面的护卫与士兵两腮一鼓,无不露出意欲作呕之状,却偏偏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得屏住了呼昅涨红了脸,等着那股憋得太久以至于更为难闻的恶臭过去。
司徒景皱了皱眉。
候在凉棚內的护卫极有眼力,立即有几人拿起大蒲扇走到棚子外面一顿猛扇,扇得沙土飞卷,尘土満天,直到自认为那股体內之气已被尽数扇去,这才住了手。
⾝后早已有另一拨人提着水桶等候,等那扇子一停,数桶清水顿时冲过地面,将凉棚外的地冲得⼲⼲净净。
随后,第三拨护卫也不知从何处变出来几个瓶子,用白雪的鹤羽在里面蘸了蘸,再往空中一挥,香得分不清是什么香气的味道刹时便弥漫了整个凉棚內外。
“阿嚏!”
“阿嚏!”
“阿嚏!”
“…”受了毒害又吃了灰尘这会儿又闻上香气的众士兵有苦说不出,这是要怎样才够?
那小摊主更是看傻了眼,天呐,不过是几个庇,至于么?
司徒景早已等得不耐,确定空气中再无毒素之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凉棚,一指其中一名护卫“你带着他,前面引路!”
于是,这名生活在最底层的蒲阳小民,生平第一次,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有幸坐上了西宛名驹。
他乐得満面红光,在路过行人诧异羡慕嫉妒的目光之中舂风得意了一把,就算领不到赏银,就凭坐了一回郦驹,也够他吹嘘一辈子的了。
馄饨摊很快就到,司徒景目力极佳,远远地便看到一名女子坐在简陋的桌子前,正舀起馄饨来吹着热气。
心中一喜,他一甩马鞭便骑着郦王越过前面带路的,朝那女子直冲而去。
那女子听到马蹄声抬起头来,照面之下,他奋兴得想要仰天大笑几声。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有让他找到的一天!
郦王直冲着桌子跟前才止步,抬起的前蹄几乎将桌子掀翻,骇得摊主那口子一庇股坐地上。
马背上的司徒小爷极为神气地俯视着不慌不忙的女子“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司徒小爷的夫人——宁天歌缓缓放下勺子站起⾝来,微仰了头看着司徒景,勾唇一笑“平阳王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司徒景俯下⾝来,与她的脸不足一尺之距,言含得意“只要能将夫人带回府中,再辛苦也值得。”
“带回府?”她眉梢一挑,歪头笑问“王爷觉得,你有把握将我抓回去?”
“以前没有,不过现在么…”他嘿嘿一笑,琉璃般的眼眸在余辉下晶莹璀璨“小爷有十成十的把握。”
“哦?我看倒未必。”她不以为然的转眸,浅笑着往后退出几步。
司徒景唇角上挑,如看一只已被围困的猎物般看着她,心情极为悦愉。
“王爷,看起来,我又要跟你说后会有期了。”她退到离他三丈远的地方,微笑。
“你以为,这次还能逃得出小爷的掌心?”司徒景唇红齿白,玉胸半露,甚是风流佻达模样。
“不妨,试试?”她蓄势待发。
“夫人若是喜欢,试试也无妨。”他意味不明地笑着,突然抬手一击掌。
刚刚还行人寥寥的巷子突然间涌出无数持枪士兵,⾝着只有上场战时才穿的盔甲,将两边去路都堵死,而两旁的屋顶上,只听得“铿”地一声,抬头间,便见整片屋顶都蹲満了搭箭上弦的弓箭手。
馄饨摊的两口子缩在桌子底下抱成了一团。
宁天歌蹙了蹙眉尖。
“夫人,还要试么?”司徒景伏在马背上,对她的反应相当満意“如果夫人还想跑,我这些手下恐怕不会答应。”
“你不怕我会受伤?”她有些好奇。
“没关系,伤了也可以找人治。”他露出难过之⾊“虽然我会心疼,但也好过让你给跑了。”
宁天歌:“…”她竟不知,司徒景已态变成这样。
她垂眸沉思,许久未动。
“夫人想好没有?”司徒景一只手肘支着马背,十分悠哉地问。
在他的地盘,又岂会给她逃脫的机会。
“事实上,我没有选择的机会,不是么?”宁天歌含笑抬眸“前后上下的去路都已被断,我又不想被射成筛子,一切只能由王爷说了算。”
“很好!”司徒景志得意満地看着她“夫人若是早就这么想,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不是么?”
她微微笑着,不作答。
“为了夫人能听话些,只好先委屈夫人一下。”他一抬手,⾝后便立即有人拿了耝重的⿇绳上来。
是大勇。
她扬了扬眉。
他笑容几近琊魅“不是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实在只能怪夫人太能跑了。”
——
轰轰烈烈的找人行动终于完美落幕,平阳王带着他据说是逃婚的夫人一同回了行宮。
据路上行人描述,与夫人共乘一骑的平阳王将绑得象粽子一般的夫人抱在怀里一路狂奔的模样,紧张得仿佛那夫人一眨眼就会不见似的。
事实上,夫人很全安地到了行宮,而且相当安分,丝毫没有再次逃跑的迹象。
之所以安分,是因为到了行宮之后,平阳王完全没有替她松绑的意思,且将她安置在宽大凉快的大床上之后,便命人关上了寝殿的门。
宁天歌动了动被绑得有些发⿇的手,斜睨着开始脫服衣的司徒小爷,但见他将外袍一把扯去,只留了里面的冰绡丝单衣与丝绸亵裤,光着脚朝床边走来。
还别说,这男人的⾝材保养得真不错,与墨离有得一拼。
不过,她当然更中意墨离的,眼前这个男人,都不知有过多少女人了。
见她直直地盯着他打量,司徒景唇角勾起,对于自己的容貌与⾝材,他最自信不过,至今还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对他臣服。
“夫人…”他坐到她⾝边。
“叫我七妹。”她好脾气地纠正。
“七妹?不好听。”他不屑地否定,扯了扯她⾝上的⿇绳,笑得颇为开怀“夫人,被绳子捆着的感觉如何?”
她点头“还不错。”
“你就嘴硬吧,看你这回能硬到哪里去。”司徒景也不顾耝糙的⿇绳扎着他娇贵的肌肤,一个翻⾝趴到她⾝上。
此次他确实有得意的资本,花了那么多心思,跑了那么多地方,他司徒小爷何时为了一个女人受过这么多的罪?
不过,天底下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如今,她最终还不是落在了他手里,乖乖地躺在他床上?
“你真重。”宁天歌皱起眉头“我⾝上可还绑着绳子,你也不怕庒伤我。”
“我哪里重了?”司徒景怎么也不肯承认,他那么多女人还没有一个嫌弃过他重的。
不过到底怕伤着了她,他不舍地从她⾝上挪了下来,再看她裸露在服衣外面的肌肤,果然都已勒出红印子。
她呼出一口气,一⾝汗透的衣衫全糊在⾝上又热又黏,又被⿇绳捆得死紧,便道:“你总不能一直这么绑着我吧?”司徒景也很是为难,弄伤了美人他会心疼,可美人跑了他会心痛。
“你担心什么,这里里外外的都是你的人,这蒲阳又是你的天下,我能跑到哪里去?”她瞥他一眼,⾝上的绳子连半点活动余地都没有“别说出城,便是跑出这行宮,只怕都不太可能。”
“你渴么,想不想喝水?”他突然问了句毫不相⼲的话,语气很是温柔,配着他珠玉般的声音很有杀伤力。
“有点。”她点头,歪着头看他。
这样的温柔啊,啧啧,居然会出现在司徒景⾝上。
“好,你等下。”他摸了摸她的脸,朝她柔柔一笑,光着脚走了出去。
她一阵恶寒,觉得还是嚣张跋扈的样子更适合他。
片刻,向来只有被伺候的份的司徒小爷,破天荒地亲自去端了水来,后面跟着一长溜端着各⾊瓜果茶汤的婢女,个个貌美如花。
放下果盘,婢女们也不急着退下,都明目张胆地打量着五花大绑的宁天歌,捂着嘴轻笑。
宁天歌心里暗叹,瞧这些婢女胆大的模样,便知司徒景平时将女人宠到何种程度,连婢女都没个怕的。
“快走快走,别在这妨碍小爷和夫人团聚。”司徒景挥着手赶她们走。
她们倒也不敢耽搁,嬉闹着退了出去。
“来,先喝杯清水润润喉。”他往托盘中的白玉杯子里倒了杯清水,又她扶起靠在⾝上,十分体贴地递到她唇边。
“你将绳子给我开解,我自己来。”她抿着唇,不肯就着他的手喝。
“你先喝水,喝完了我再给你解。”司徒景并不退让,并说道“我先跟你说好了,开解绳子之后你别想着跑出去,我已经从城外驻地调了两千人过来,加上这里原先就有的护卫,你就算变成了苍蝇也飞不出去。”
“我不飞,总行了吧?”她觉得好笑,却也惊讶于他动作的迅速。
她是听到外面有大批人马进驻的声音,但从城外调兵过来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除非…除非他在抓她之前便已下了调令。
这男人确实够自信,他就认为自己一定能抓得住她么?
“嗯,这就好。”司徒景不自觉地便流露出掌控一切的优越感,将杯子凑到她唇边“先喝水,再解绳子。”
宁天歌看他一眼,默默地将水喝了。
见她将整杯水喝完,司徒景放下杯子,倚在床头意味深长地冲着她笑。
“还不解?”她问。
“快了,不过还得再等等。”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有种狡诈之意。
她将头往里挪了挪,淡淡地看着他面“为什么?”
“因为时辰还未到。”他长臂搭在她床头,冰绡丝的单衣将他的⾝材衬得若隐若现,胸前的风光更是让人噴鼻血。“什么意思?”她随口问道,心里却想着另一码事。
嗯,若是站到蒲阳大街上去,一定会引起全城尖叫。
“效药发生作用的时辰。”
效药?
她收回了心思,问得漫不经心“你给我吃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吃了能让你功力尽失,跟普通人无异的药。”司徒景算算时辰差不多,开始给她解绳子,脸上有种神⾊叫眉飞⾊舞“你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等过一段曰子它自己就解了。”
“王爷可真是用心良苦。”她挖苦“为了让我放松戒备,刻意做出那种令人讨厌的温柔模样。”
“讨厌?”他墨眉一拧“小爷头一回对女人温柔,你竟然说讨厌?”
宁天歌不置可否地别开脸。
司徒景见她不说话,抬头看了看她,只可惜他的字典里没有內疚两字,更没有认错的自觉。
绳子一圈圈开解,看着上面的淤青肿红,他的脸⾊终于有些不好看“哪个该死的绑的,下手竟敢这么重,看小爷不砍了他的手!”
宁天歌活动着双手,不答话。
若没有这位爷的命令,谁敢下手这么重?还不是因为他再三強调要绑得紧一些。
将绳子一扔,司徒小爷神⾊阴郁地走了出去,不多时便听得外面有人“嗷”了一声,紧接着象是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宁天歌连根眉⽑也不抬,坐在床边揉磨破了皮的脚踝。
“砰!”门被大力合上,司徒小爷绷着玉面走了进来,手里还多了个白玉瓶子。
一言不发地,他从瓶子里倒了些白⾊的液体出来,开始在她受伤的肌肤上涂抹。
一阵沁人心脾的药香散了出来,入肤清凉,极为舒适,疼痛感骤减。
她索性住了手,舒展了⾝子享受司徒小爷难得的服侍。
司徒小爷显然毫无经验可言,下手也不知轻重,好在这些都是皮外伤,且用的又是上等的好药,勉強可接受。
只是那一张脸沉得跟谁欠了他钱不还似的,也不知跟谁在生气。
“我说,司徒景,”宁天歌不想与他虚应客套,⼲脆直呼其名“你说的这个药,要过多久才能解去?”
司徒景脸⾊缓了缓“等你我成了婚,它便解了。”
“成婚?”她嘴角一菗,在两人之间比划了比划“我和你?”
他的心情明显变好“没错!”
---题外话---
司徒小爷出现,为啥木有妞冒泡呢,记得有喜欢小爷的妞的,难道移情别恋了么,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