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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阉人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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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篝火点缀草原,如同天上繁星一般,闪亮夺目。

  老上单于准备明天攻打临洮的命令已经下达,那无疑将是一场恶战,对于不擅攻城的匈奴人来说,南方农耕民族的城池一直是他们心头无法消散的恶梦。

  毕竟,有长城那道夯土的城墙挡着,骑军要进入多少还是有些麻烦的,象临洮这样重要的关隘,一定会有秦国重兵守卫。

  不过,对于单于的这一道命令,他们并没有表达什么不,拿下临洮城现在已经不是稽粥一个人的愿望了,它已是全体匈奴人的想法。

  明天是明天的事情,今晚先好好餐一顿再说,抱着这样的想法,匈奴人就象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将抢夺来的食物大肆分享着。

  就连他们的战马也一样,美滋滋的啃着地上青的草叶和散落的黑豆。

  这时,他们浑然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酒足喝,疲累了一天的匈奴人渐渐的鼾声如雷,至半夜时分,一个匈奴骑兵突然捂着肚子跳将起来,然后又是一个,又一个。

  “不好,食物有毒!”

  发出这一声惊叫的正是一箭杀老牧人的那个壮汉,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白天的英雄气概,在接二连三的排污物之后,这位双臂有力一身横的壮汉已是两腿发颤,几乎还站都站不住了。

  不止是士兵,就连匈奴人的战马也在连声凄厉嘶鸣,马的后部更是污秽得臭气熏天,不时有稀汁一样的淌出。

  不仅是让人拉稀不止的巴豆,这其中还渗杂进入致人于死地的毒草,这种草与巴豆混合煮之后,毒会延迟发作,不过等到发现时再想医治可就晚了。

  “什么,有三百个士兵中毒身死。还有二百余匹战马,妈的,这是什么回事?”一清早,得到下面汇拢上来的损失数字,稽粥气得脸色铁青。

  这三百人放在数十万的匈奴军队中,实在算不得什么,但这样未与秦人战就不明不白地死掉,对于军队士气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稽粥不是没有脑子,他能够想象的到当各部落的士兵听到他们吃的食物里面有毒时,会是怎么的惊恐。

  “天地所生、月所安置的大单于,秦人用下毒这种下三烂地手段,这说明他们已经想不出别的方法来阻挡我大军的推进了,所以,属下以为我们切不可为一时的损失而丧了士气,大单于现在要做的就是迅速发布命令,击破秦北方军团,拿下临洮城。”

  “中行说。分派给你的任务布置得怎么样了?”稽粥按耐下怒气。对着中行说信任有加的问道。

  经过这一阵的接触,稽粥对于中行说这样一个‘人才’表现得相当器重,可以说作为一个外族人。

  中行说在匈奴单于这里获得了他需要的东西。

  “大单于放心,临洮城内的人已经布置好了,只等我大军一到,就里应外合,一举将秦人彻底地歼灭。”

  说这句话时,中行说地眸中竟然出残酷疯狂的快意,仿佛临洮城内的百姓跟他是不共戴天地仇人一样。

  “好,好极了,中行说,如果顺利拿下临洮城的话。你就是我大匈奴的国师了。”稽粥站起身,用欣赏的目光朝中行说点头道。

  国师,其实不过是一个虚无的荣誉罢了,在匈奴这个讲究血脉和实力的地方,并没有多少实权,当然,如果能得到单于的宠信,这个国师也足以让中行说获得他渴望许久的地位和权力,这一切都将建立在单于相信他的基础上。

  “臣多谢大单于提拔。我中行说一定惮尽竭力为大单于效力。”中行说的眸子里浮现着惊喜与疯狂,作为一个阉人,他已经丧失了一咋,男人地尊严,现在能够追求的就只有权力和地位了。

  秦狗,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细说起来,中行说之所以如此痛恨南方的秦国,还在于他曾经的身份,在赵高失势之前,中行说就是他派往燕地的一个重要暗间,本来如果赵高顺利掌权的话,受到器重的中行说很有可能回到咸成为赵高的左右手,甚至于接班人。

  可惜,因为傅戈反击关中地军事行动,赵高很快就失了势,没了赵高这个主子,中行说在秦国也就没了希望。

  中行说看得很清楚,秦国现在皇权旁落,掌权的是以傅戈为首的一群军人,没了皇权的庇护,象他这样一个阉人是永远也无法得到梦昧以为的地位和权力的,在这方面赵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始皇帝一死,依附他的赵高仅过了不到二年就被砍了头颅。

  在南方,在秦国,中行说已经看不到希望,他唯有的就是投奔秦国最强大的敌人匈奴,帮助匈奴的单于成就象秦始皇一样的天下霸主。

  为了这个目的,下一步他要向单于建议匈奴人不能改变习俗去喜欢南朝的衣物食品,他还要让匈奴人看到南朝的槽絮一旦做成衣,穿上它在杂草棘丛中骑马奔驰的话,衣会破裂损坏。另外,南朝的食物也不如匈奴的汁和汁品方便味美。

  临洮城。

  城楼上猎猎的北方军团军旗犹在哗哗作响,城垣上密密麻麻严阵以待的将士表明,杨翁子已经调动了他能够指挥的全部的力量来守卫这座城池,一共六千一百五十六名北方军团的骁勇将士。

  北方军团的总人数不到三万,除了临洮这一城外,还有河南、肤施、九原等多处要隘需要守卫,杨翁子能把将近四分之一的兵力聚集于临洮,已经算是极限了。

  将军府内,一片忙碌。

  与杨翁子脸上的凝重表神相反,那些年轻的参谋们却是脸的兴奋之情,终于要打仗了,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临了。

  这些年眼睁睁的瞧着先行南下平叛的友军一路高歌奏凯,可把这些年轻的将领给憋坏了,对于军人来说,没有战争就只能论资排辈的苦等时,这日子可是难过得紧。

  “杨将军,傅帅差人回报,李将军的骑军已进抵咸以北的三辅一带,约有二就可抵达临洮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翁子满意的点点头,自打在雍丘接到杨翁子的示警军报之后,李烈的骑军可谓是星夜兼程,能够在三之内进抵三辅速度已是极限了,对于李烈的骑军战力,杨翁子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这支胎于北方军团的军队继承了前身的优点,更添了几许顽强的斗志,这样的队伍完全有能力与匈奴骑兵在野战中一较长短。

  以自己手里六千余兵抵挡匈奴人二,这一点能耐杨翁子相信还是有的,毕竟,为了守住临洮城,他已经命令将士连夜加固了城墙,没有上好攻城器械的匈奴人很难进得城内。

  然而,杨翁子却没有料到,让临洮城陷入危难的并不是呆板的攻城器械,而是混入城内的匈奴细。

  迁移河套牧民的举措虽然让放牧的百姓避过了一场灾难,可也让匈奴人的细作趁着这股子混乱劲头进了关内。

  在边境这种地方,秦人、匈奴人、月氏人,楼烦人、白羊人混杂在一起,他们经过世代的杂居之后,单凭相貌已经很难分清了。

  大秦新元四年七月五,凌晨。

  天空中几颗星星还高挂着没有离开,外初夏时季的晨时凉风吹来,让屹守城头的兵士不打了一个哆嗦。

  “什么人?”忽然,一个急的士兵瞧见城门口有几个黑影在晃动,他立即惊喊了起来。

  嗖!回答他的是一枝准确无误的利箭,箭尾的羽簇显示这是一支匈奴人的短矢,中箭的小解士兵惨叫一声,从高高的城垣上重重的跌落,只听见蓬的一声响之后,便再没了声息。

  “有细!”

  直到听见这一声惨叫,守卫在这一段的士兵才从晕晕沉沉中惊醒,叫喊声立时在城头响起,刚刚熄灭的火把再一次被点燃,这一次照耀亮光的地方不再是城外,而是城内的各处黑夜角落。

  之所以守城士兵的反应会这般迟钝,倒不是这些士兵没有尽心尽力,而是他们多半将注意力放到了城外。

  匈奴的细不是一个,或者二个,而是一群。

  足有五、六百之众。

  他们占据了临洮北城门的要点,并且正在‘吱呀呀’的将城门打开,根本守卫城门口的兵士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连警戒的声音也没有发出。

  就在城门开启的同时,数枝响箭带着尖锐刺耳的声音升腾于早晨的天空,箭尾绑着的响镝发出越来越高亢的声音。

  这是匈奴人发出的信号,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夺回北门的控制权,匈奴的骑兵就会迅速的从这道城门掩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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