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时间二人无话
毕竟谢殊是个未知数,眼下和沉珏的爱还要是得做长久打算,只得了条手帕给他擦一擦,她见他此刻的脑子是真不清醒了,等回头反应过来不知道要怎么样一副天塌下来的忸怩样。
所以不能让他反应过来扫兴,沉珏拿着手帕自己在那擦眼泪。姜见月的右手已经悄悄顺着他的腹部摸了下去,一摸到了他滚烫的物。沉珏浑身一抖,身子往前抱住姜见月,头搁在她肩上。
姜见月掌心顶住物的顶端,粘了黏再全数抹在身。这个过程,她都没怎么用力,沉珏已经在她耳边得不成样子了。敢情平时沉珏都是这么,亏他板着一张脸拼命压抑,她怀疑沉珏是刚才被她的闷了一会,又哭得太狠,直接脑子跟着一起懵掉了。简直像人喝醉了酒。
“沉珏?”她小声唤他。沉珏现在就是闷傻了。哭懵了。加上各种情绪杂,迷糊糊的状态,他听到姜见月问他,想不想继续,他的物硬得难受,怎么可能不想。
“你先说说我是谁?”她是谁?沉珏闭着眼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嘴到处探寻,寻到了姜见月的耳垂含到嘴里,像小猫似的了起来,可他不说话,物上的手就不肯动,她是谁?她是他心爱的女子,是他无数次幻想中成为子的姐姐。
“姐姐…”他以为这是那个见到姜见月的夜晚,含含糊糊地喊道。又或是,他潜意识里还残留着对谢殊今天叫她姐姐的在意。姜见月微愣。
她还以为他会喊嫂嫂呢,竟然是喊姐姐?姐姐?又是因为谢殊吗?这种醋也要吃?姜见月哪里还记得,未出嫁前那个第一次登门拜访的少年曾喊过她一声姐姐呢?但姜见月还是握住了那物上下套,沉珏就在她怀里胡言语地一直喊“姐姐”
她的手或快或慢,决定了沉珏的息或或浅。有点像她之前逗狗,为了让她能继续抚摸它的肚皮,小狗随着她的手劲,发出不同的呜叫唤。沉珏一声一声的“姐姐”黏黏糊糊得就像他出来的。
姜见月嫌沉珏擦过泪的那条帕子脏,只好又了一条帕子来擦手。高过后的沉珏就倚靠在边发呆,姜见月忙着就清理自己,也没空理他,等回来后发现。
他竟然靠在那睡着了…她随手拿了个毯子给他披上,但没闲心把他躺下,总归他半夜就要走掉的。
熄了灯,姜见月舒舒服服地躺在被子里合了眼,好在够大,沉珏也就占了一个角。现在的她内心轻快,再无半点白的烦忧,甚至还在想也不知道沉珏的酒量好不好,今晚还没有玩够,以后可以把他灌醉了…她面带恬静的微笑,沉沉睡去…
***姜见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爱睡觉了。睡到上三竿,醒来后也不觉得饿。脚放着个迭好的毯子,沉珏早走了。才刚坐起身子,她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沉夫人怜惜她孤苦体弱,免了她的晨昏定醒,她在沉家作为沉琢的未亡人,静悄悄地活着。未亡人…未亡人…姜见月靠枕而坐,用手梳拢着头发。这未亡人的称呼,也不知最初是谁起的头,未亡未亡,倒像是巴不得快死了一样,难不成丈夫死了。
子就得跟着死?她随手换了件衣服便起身,总之她在沉家活着也像个死人。为着沉家的名誉和她自己的名节,她装也得装出一副死相,生活的意义就是靠近死亡。
“昙云,昙云…”她一边唤道,一边往外走,昙云正在院子里头练剑,她身手矫健,出招又快又凌厉,且看上去毫不费力,她看昙云练剑已经很多年了。
从小时候看到现在。昙云从小就厉害,她来到她的身边既是为了照顾她,亦是为了保护她,她现在过得百无聊赖,连累地昙云也一起被困在这小院里,等昙云收了剑,就看到姜见月站在屋檐下看她,手还背在身后撑着墙,身子一晃一晃的,真像个孩子。
她有时候觉得姜见月从未长大,好像还是未出阁前侯府里的小姑娘,然而有时候看她坐在那垂泪,又仿佛她已经衰微。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昙云瞧了瞧屋檐上的瓦片,摇了摇头。“这话倒像沉珏会说的一样。难道我算什么千金之子吗?”
姜见月撇撇嘴,又瞧了昙云握着的剑“昙云,真的不想去从军吗?”“哪有女子当兵的,这话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从未出嫁时问到现在。
“真的是你不想吗?我不相信战场上的那些兵各个都比你优秀,也许他们都不如你。你小时候连姜泽都打得过。”
所以昙云说她好像从未长大,为何现在还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女子哪能做这么多事呢?从她爹娘为了那一袋粮食把她卖掉,她此生的命运就注定了。
成为姜见月的侍女,哪怕和她一起在这蹉跎岁月,也比被卖到青楼里好多了,她把姜见月拉到屋子里去了。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在这个后院相依为命,姜见月和她更像是姐妹。沉珏不止一次觉得姜见月对昙云比对他好了不知多少倍,她在外头一副面孔,在这个院里对昙云和对他又是不一样的面孔。所以沉珏说,她是坏女人,她知道他喜欢她,就可劲糟蹋他。
“你若不想,为何天天还要练剑?”姜见月继续反问。昙云愣了愣,道:“保护…”“错!我才不要你保护,我若现在死了。
沉家还能说我是殉情,落得个贞洁牌坊,沉家和姜家都高兴。”姜见月站住,盯着昙云看“我记得的,你小时候说想当将军的。”
她上前把手搭在昙云肩上,一字一句地说“你天天练剑,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你喜欢,昙云,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想吗?”
昙云愕然,她小时候童言无忌,与所有初拿兵器的孩童一样,谁不曾幻想过上阵杀敌呢?可渐渐长大懂事了。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叹了口气,转而问姜见月想吃什么。姜见月微微不。
“迢迢,你千金之躯尚且被迫困于此地。”她冷静道“你总希望我离开你去做这做那。你是自己厌倦了这生活,却无能为力,便寄希望于我。”姜见月沉默了。“我昨天问你,要不要…”“不要!”姜见月激动地摇头。昙云也沉默了。
姜见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极其讨厌姜泽这个兄长,而姜家对姜见月的处境则冷眼旁观,唯有姜泽这个兄长还算是可靠,而且姜泽是侯府世子,未来承爵,把寡居的妹妹接回去也合情合理。
她们都希望对方能过得好一点,然而却都否定了对方给出的建议,一时间二人无话,又都心生迷茫。姜见月想,她和昙云的名字都起得不好。
月有晴圆缺,月啊…云啊…还有昙花,这都是徒有美丽却脆弱易逝的东西。为她们取名的长者,有没有想过这点呢?还是说美丽就够了?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她和昙云便是如此。然而她们的人生并非改个名字就能改变的。***好物不坚牢,然姜见月现在也算不得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女人了。这让她又想起昨晚的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