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轻轻叹了口气
梁韵遇见陈漾的那天晚上,月亮隐在薄薄的云层里,似是而非地投下一片光影,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失恋,被朋友硬拉去一起参加校友会搞的什么联谊活动,生理和心理上都没有准备好的感觉。
梁韵在一张靠窗子的空桌旁坐了下来,看着朋友像蝴蝶一样,在各个桌子间穿梭往来地忙于应酬和际。
约莫十几分钟后,陈漾和两男两女有说有笑,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他显得有些与众不同,拔伟岸的身子,彬彬有礼的举止,但梁韵却隐隐地感到他周身的一股气压。
陈漾似乎没有注意到梁韵,目不斜视地经过她的桌前,却暗中顿了一下脚步。梁韵莫名的感到一股被侵犯的不安,似乎有股人的力量正暗暗向她袭来。
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轻轻划过,像是锋芒毕的刀子,正一件一件剥落她的衣服。梁韵的脸像被火灼了一下,发烫,心跳的声音在腔里回响。
尽管她连陈漾的五官都没有看清楚,却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陈漾坐在了邻桌,大大方方地和旁边的人聊了起来。
他似乎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领导,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即便不说话的时候。跟他的众星捧月相比,梁韵像是无人问津的小菜,晾在那里自然冷却。
“能为你买杯酒吗?”对面坐过来一个男生,笑容略带了一点腼腆,礼貌的询问。梁韵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周身被笼进审视的目光中。
抬头看到陈漾,站在不远处,背着光源,披着身的光晕,像是一尊神,肆无忌惮地看着梁韵,脸上还出一种居高临下却又不容置疑的微笑。梁韵只是被他这么看着。竟然浑身燥热,甚至有些惶恐。
“对不起,我…去…出去…有事。”她突然觉得呼吸不畅,站起身,快步走到了走廊的过道。这里的空气温度低一些,刚好缓解了她两颊上的灼烧。一定是因为里面暖风开得太高的缘故。梁韵想。
“他不适合你。”陈漾的声音突然响起,受惊的梁韵猛地转身,几乎撞进了他怀里。男人微挑着嘴角,似笑非笑,旁若无人地捉住她的一只手,把一张名片放进了梁韵的手心。梁韵着了魔似的傻傻地愣在那儿。
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尊,忘记抗争,看他未置一词,转过身去风度翩翩地消失在人群之中。过了好久,掌心的名片似乎还保留着他的体温…
“那你适合?”梁韵看他走远,才嘟囔了一句“你认识我么?”人的孤独并不是因为身边没有同类的环绕。
而是个体的诉求被世俗的观念围攻,看似热闹非凡,却无法与共情者沟通。感官和心理都会产生一种漂浮感,没有附着点的虚空,直到有另一个个体,跟你同质的,隔着距离也好。
突然穿过那种包围,将力量劈过来,像电光一样,在木讷的神经上咬上一口。刺痛,却带了苏醒的惊喜,在回家的路上,朋友酸了一路。
一会儿义正词严地警告梁韵,说陈漾是名声在外的玩咖,跟很多女人暧昧,却不肯跟任何一个建立长久关系,并嘱咐她要多加防备。
一会儿又扭扭捏捏地向她要他的号码,旁敲侧击地问她是不是早就认识陈漾,不然怎么第一次见面便跟他很的样子。哪有很?梁韵开着车,默不作声,可是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好像似曾相识的举止,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梁韵刻意把陈漾的名片放在仪表盘上。把朋友送到家,跟她挥手告别。
再次回到驾驶座坐好的时候,却发现那张名片不翼而飞了。梁韵突然觉得好笑。口心不一的人啊…大家明明都是。想的是一回事,而做的却是另一回事。
朋友如此,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躺在上,月映在天花板,勾勒着抽象的斑迹。梁韵久久不能入睡,愣愣地盯着重叠的月影,看它扩展变换,形状万千。
似乎是幻觉,陈漾的身影突然出现,伴随着她身体深处的一阵颤栗。红泛上脸庞,头脑像发烧过后的阵痛,一圈一圈地膨。
梁韵把手伸到了下面,用指尖在两腿之间爱抚自己,咬着按已经兴奋立的小豆豆。再多的刺似乎都不够,永远都离着最高的顶点差那么一点点。
她从喉间挤出了压抑难忍的一声呻,狠了狠心,将刚刚修剪好的指甲前端按在自己的红豆上,狠狠地掐了下去,烟火的炫光终于在奔涌出的泪水中炸开。
那一瞬,梁韵仿佛朦胧地看见了陈漾勾着角的样子。“哈啊…”黏滑的热顺着指淌下来。梁韵弓着身子把自己藏在薄被下,大口大口地息着。
居然会想象着他的样子高了。梁韵的身体还在微微发烫,发间蒙上了一层汗意,她想起来前男友跟她提出分手时的样子。
“对不起,我虽然不是瘾者,但也不是柏拉图。女朋友一直都是冷淡的话,我也很难办的!”
她不是冷淡,她只是需要不一样的高条件而已,但是梁韵说不出口,就像其他很多事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对于不能理解的人,言语的解释更显得苍白。
窗外的天空已经开始显出出之前的青色,梁韵按了按额角,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头的闹钟。四点半。只好又一次接受了一夜无眠的事实。梁韵伸手去拿闹钟旁边的药瓶,晃了晃,里面传出孤单单的撞击声。
只剩下不到三天的药量了。明明到下次取药还有两个多星期的时间。几天之后的一个清晨,又经过了一个失眠的夜晚。早早打车来到公司的梁韵一直心神不定。已经好几天没有自己开车了。最近的精神状态让她担心是否还能安全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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