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眼睛瞪得溜圆
江与同站起来缓和气氛,从辣锅里用公筷夹出来一截烫的鸭肠,放在秦越的香油碟上“吃完饭我请客,咱们去新开的‘骊园’!”
前些日子,江与同看着秦越闹心又帮不上忙,这回问题好容易解决了。便赶紧张罗着做东。先吃饭再去水疗“喝酒洗澡去晦气”他说这是老辈儿传下来的理儿。
***江与同订的这家叫“骊园”的水疗会馆,从起名到装璜都仿照了书里记载的秦始皇的“骊山汤”
据国家一级吃喝玩乐表演艺术家江大少介绍,这里引的是燕山脚下的天然硅酸泉,适宜于饮用及沐浴浸泡,对于身体健康和美容润肤都极好。
会馆分了户外区和室内区,户外有三十多个泡池,建在人造溶和园林里,显得独特又有趣,室内有戏水区和美容美体区,当然也包含了中西式自助餐,套房等系列服务。秦越她们并没有去公共的泡池。
而是来到了江与同特意安排的私人室外区,有单独的一条瓦顶的幽静甬道,直接连接泡汤的地方和他们预定的豪华套房。甬道两边,有幽雅细软的灌木,绿叶葳蕤。
池子周围是雕细镂的石柱,远远的还有古琴琵琶的乐声传来。阳光在滴水观音的叶片上细碎地洒下暖暖的光晕,有水雾从泡池里冒出来。
迭加成一团一团的云絮,奢华地缭绕进周围的绿草鲜花,像是一幅水墨画。秦越和林先换了泳装,进了汤池,等江与同换好了浴衣,出来加入的时候。
正看见雾气凝结的朦胧中,秦越用手心掬起一缕温泉水,在肩上,轻闭双眸,任凭水沿着她前滑的肌肤淌,安抚下一身的倦怠和疲惫。
江与同深深地了一口带着意的空气,是被水雾弥漫的清新,像被过滤了似的,到处都是发甜的味道,他把浴袍解开,迈进汤池的时候,眼尖的林突然叫了一声“卧槽”大笑起来。
把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秦越也吸引过来,睁眼看他。“江与同你想勾引谁啊?穿个Speedo来泡汤!”江与同瞪了林一眼,表情有点儿尴尬,又看见秦越正转过身来看他。
她被温热的泉水泡了这么一会儿,又加上刚才喝的一点儿酒,现在正是脸颊微红,眼神离,凝脂一样的皮肤上挂着晨一样的水珠,整个人显得酥软慵懒。三个人跟往常一样。
喜笑怒骂地神侃,其间又提到了给秦越惹麻烦的那个“国际知名画家”江与同骂骂咧咧地要找人封杀他给秦越出气。“行了你就别瞎掺和了。”秦越在水汽中眯起眼睛“艺术圈里的事,你又不懂。”
“艺术家不吃饭啊!还不是谁给钱谁是爸爸?”江与同说的话糙理不糙,但是秦越不爱听“怎么着?你刚才说的要给我拔创出头的话,原来都是为了我管你叫爸爸?”江与同赶紧打圆场“不是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在水下踹了他一脚“江少,麻烦你进屋给大伙点儿喝的吧,出汗出得都缺水了!”看着江与同披上浴袍,回屋给她们调酒,林建议秦越跟她一起去做个全身的瑞典按摩,彻底放松一下。秦越说行,也从汤池里出来,披上一条沙滩巾,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翻看,等着江与同出来送喝的。
她惯例地先查看了工作邮件,才划到第二屏去看社软件,微信上有一个小红圈圈的提醒,里面是个数字2。秦越打开看,一条是南彦的消息:“我回来了。刚到学校。”哦对,是她说过的,回来了要告诉她。
这次倒是听话!秦越嘴角挑起了一丝笑容,这几天的霾,似乎也终于有了云开雾散的苗头,再看下一条“南彦转账给你5120元”没有留言。什么意思这是?有零有整的!得跟她着他分期付款似的!
这么着急还钱给她,好撇清关系?自己就这么招他嫌弃?正经说起来,南彦这点钱连秦越给他垫上的零头都不够,但看得出来,这估计是他现在能拿出来的全部,说不定还是从牙里省得。
宁可饿肚子也要试着跟她两清?秦越脸上的微笑瞬间全无:没当过这么憋屈的债主!***江与同在“骊园”娱乐区的男厕里“捡”到秦越的时候,她正伏在洗手台上,冲着手机嚷嚷“你管我在哪呢!你管过我吗?”
脸和脖子上出的姣好皮肤都明显地透着被酒染上的红晕,黛眉星眸,却一看就是醉得厉害,完全无视身边一排亮闪闪的男用小便器。江与同要扶秦越出来。
可她不肯,推推搡搡的,突然又直起身子,大吼一声“你混蛋!”吓了江与同一跳,接着看她又掉下眼泪来,词不达意的胡乱说着。
“我有那么招人烦吗?你们都想远远地离了我!”又一把拉过江与同的胳膊,鼻涕眼泪都往他袖子上蹭。江与同拧不过她,只好把秦越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无奈地笑着跟等着用厕所的人们道歉。
到了外边的休息区,才发现秦越刚才的电话没挂断。看她迷糊糊地靠着他的肩要阖眼,江与同把她的手机拿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正在通话的人名“南彦”他蹙紧了眉头:这个名字没听说过啊!不像是他们圈里认识的人,那还能是谁呢?江与同把手机放到了耳边,鬼使神差地“喂”了一声。对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下。
接着传来了一声有些许沙哑的少年男生的嗓音“她在哪儿?”江与同看了看怀里已经睡着的秦越,心里一阵酸涩:她就算喝醉了。
第一个找的人也不是他江与同。江与同不动声地把“骊园”的地址报给了南彦,他倒想看看,这个能让秦越喝多了闹情绪勇闯男厕的小子,是何方神圣。
林去跟客服部要醒酒茶去了。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一脸凝重的江与同搂着怀里睡得正香的秦越。江与同劈头一句话把林问懵了,他问“那个南彦是怎么回事?”嗯?“你要化验什么?不好验?”林一脸茫然。
又看江与同跟她摆了摆手,不再发问,反而低下头略有些严肃地盯着秦越,又不舍得把她叫起来喝醒酒茶。
等秦越睡醒了一觉,又喝了两杯茶以后,南彦赶来了“骊园”进大门的时候还被保安拦住不让入内,报了秦越的名字,才查到登记记录,被放行。
这里属于环线以外,从燕大过来,要换三趟公车。南彦刚才听出来秦越喝醉了,后来又有个别的男人接了她的电话,更是着急,只好狠心打了个车,一下子花掉了90多块钱的车费,够他好几天的伙食费了。林看见南彦找过来的时候,眼睛瞪得溜圆“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