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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青檀摆着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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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费劲口舌介绍把店铺中的布匹能介绍的都介绍的,而那头寥寥几句就给打发掉了。

  惹来旁人的围观,有人看出了许玔无意买,于是岔了一句:“她身上的衣服都洗的掉了颜色,一块深一块浅,哪里有钱买?小馆你就别费心了。让她自己看看。”本来没有恶意,被旁边的人加工了一番。

  “没钱买啊。”“没钱买还进来逛?要是我我可做不到。”“看她穿的衣服好寒酸。”“是啊是啊…这款式几十年前的吧。”“不会是,自己的祖母传下来的吧?”“哈哈…倒真的像!”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许玔的脸埋得低低的,不愿意抬起来,那话刺痛了她的心,她在药铺的柜前,把那破了的荷包挤在了前的衣襟里面。

  只是一放,原来被压抑住的自卑一下子就从深处涌了出来,打在了她的鼻尖之上,她拼命忍着。努力当做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你拿得这匹好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其他客人的影响,小馆的态度也冷了下来:“那你买吗?”一匹布加上剪裁费用肯定要不少,对于大富大贵人家来说不多,但是对她来说这是兄长的“卖身”钱,她舍不得:“不买。”

  小馆被她的话气倒了。废了那么大的劲说了那么多的话,要是早一点说自己没钱不就好了。让他觉得自己被人耍了。指着她的鼻子说:“不是什么小姐做什么小姐衣服,要是做了也怕是穿了凤凰皮的山!”

  “我也没说要买的。”人气起来哪里讲什么道理,小馆继续骂道:“没钱学人家打肿脸充胖子!我们估衣铺是你们穷人逛得起的?赶紧麻溜得滚,别脏了其他客人的眼睛!”

  许玔哪里见过这阵仗,小馆的嘴就像是炮仗,声音又大又快,被说的脑子发蒙,回不了嘴,身子也直不起来。

  两腿更像是被拴在了地上,怎么都拔不起起来,眼泪就要从眼眶滚出,只听见一清水溅山石,声音如冬日的暖风:“这位姑娘方才看了哪几匹?”“什么?”小馆还没从战斗中回过神来。

  “就这些了。”他从一头指向另一头,几乎将所有的布匹都囊括了。小馆差点没被这出手阔绰的主吓得下巴掉了下来,要知道他们也靠卖布匹哪些提成,脸上像挂了一盏灯,瞬间从灰暗中亮了起来:“好嘞!”

  “帮我包起来,给她。”他指了指许玔,示意买主到底是谁。许玔感激那人的救场,眼泪也不必再了:“公子,多谢你的好意,但这些布的价格我着实偿还不起,麻烦公子退了吧。”

  小馆脸色大变,忙递上讨好的脸,原来是一对:“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娘就是山涧明月,银河流星,春日杨柳…方才说的都是胡话,小姐大人有大量别和小人一般见识。

  她看着对面的人比变脸还可怕,不过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而已,也是人间的淤泥:“不用,我不需要。”

  如今这句不需要,有了更多的底气,让旁人都不敢再说话,要知道之前不需要是要不起,现在不需要是不想要。小馆的脸都笑麻了。

  许玔仍是不为所动,拒绝着要退回去,那男子直接将两锭金子放在桌上,手指随意一指:“包起来,账记在他的头上。”看戏的另一个小馆就这样被天下的馅饼砸晕了:“我。”“对,是你。难道你不想要?”

  “要要要,谢谢公子。”旁人谁看不出来,青衣公子为那姑娘出气,果真气得之前的小馆,眼冒火光,大气,眼光直直向那窃人果实的小偷,半点话都不敢说。许玔被甜齁了心,语气也带上了女子的娇羞:“也不必…”

  “要说起来我们也是一家人,买点礼物也不必太挂心?”许玔登时被这话撞晕了:“什么?”“也没什么。”说完就走了。

  许玔追了出去,怎么样都找不到人,人走的有这么快?***百年之前和赤妠族一战后,白沅伤得重,醒来时还第一眼便看见了青檀,接着就是屋子的草药,密密麻麻,她还没问他做什么,却听到他委委屈屈地说:“我都把药都采来了。你怎么现在才醒?”

  她后来才知道,只要是医书中救命的药,他通通采了。采是采来了,但是青檀不通医术,根本不知道有的药是要磨的,有的药是要炼的,不通的药有不同的用法。只会把药堆到她的身边,以为这样她就能醒来。

  而后面她教他医术,又教他修仙经,他没有慧,修炼更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却尤为爱和别人“讨教”每每都要她给他医治。

  但这次他身上的伤不比之前轻,意外的是他没有再让她治疗半分,也不似之前粘人得紧,若是在府里遇到了。

  也不咸不淡喊她一声,十足得应付,想要和他多说两句,推自己紧着出门,不愿意和她多谈一句。

  说完那番话还以为往后自已要费些近,和青檀把握好距离,如今倒像是喜欢的人是她而不是他,有几次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青檀说的话,多年来孟不离焦。

  他这样远着自己,什么话噎不愿意说,让白沅的心里更是不好受。只能忙着准备婚嫁的事情还冲淡一些情绪,又安慰自己这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而且青檀也不像以前是女儿身,成了男子后,更是要照顾许逸的感受,此刻的相处方式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但还是忍不住:“青檀你又要去哪里?”虽然下山了。

  但是白沅并没有荒废自己的医术,常常在钱塘观寻觅医书,更是特地开辟一片天地做药圃,药圃连着前院,紧着青檀的房间,遇到也不奇怪。青檀好似才看见她,退了两步,又和之前一样隔开距离:“我出去一趟。”

  “这么早你去哪里?”此时天才初醒,远方的晨光才把黑了一口,还没有彻底拨开前方的障碍,青檀现在和常人无异,白沅怕赤妠族的人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找到他。

  虽然给他挂了玉佩,若是有危险会让她感知到,还是有些不愿意他离自己太远。“无事,出去转一圈。”又是这样说了和没有说一样。

  哪像之前,能把一句话硬说成四五句话,尤其是书上的内容硬要她逐字逐句给他将透彻,若是少了一句,肯定又要闹起来。

  白沅收拾草药的手突然被拉出了一条伤口,淌出了红,她快速把手藏在了叶子的下面:“早上天凉,多披一件再出去。”

  那原本空踏出去的右脚又被收了回去,青檀摆着袖子,转了弯,连话都不愿意再回,大步大步迈出去,那玉佩被扯得东摇西晃。白沅草草包扎了伤口,又照料起她的草药起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辰时,还没等她从药圃离开,许逸先一步找来了。“怎么了?”白沅从没有看过许逸如此着急,连忙就问道。“小玔她病倒了!”“药是出了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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