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簬出破绽可能狌
南宫星一拱手,笑道:“不亏是炫兄。”说话间,两人已经腾身出手,守在此处的唐门弟子和一个捕快转眼就被放倒,挪去一边。
进去后,南宫星很快就找到了香坠所在的牢房。只是,那女人交给罗傲这边不过短短两,南宫星,竟险些认不出她。那先前还娇小玲珑玉肌沁的可人娇娘,身上破烂囚衣遮不住的地方,竟已几乎看不到完好的皮…
***南宫星觉得,他们应该是抓错了人。香坠作为世子的侍寝姬,若是刺杀计划的一步环节,那么,文曲想必不会交给不够可靠的部下去做,更甚一步,她都有可能亲自下手。
可此刻眼前这个奄奄一息吊在铁索下的年轻女子,绝不是文曲的心腹。那白的肚皮上纵横错尽是皮鞭打的血痕,皮开绽,但没有北斗烙印。
当然,南宫星不至于天真到认为有没有烙印是判断的唯一标准,他只是此前就从唐远明那里知道了一些审讯出的口供。
这个香坠,声称自己就没上过唐门的山。她说在自己的确是受过邀约,可那天等来等去,只等来了一个口信,说事情有变,让她哪儿都别去,在别院等着,定金不必退还,过几,会有豪商来高价赎人,纳她做妾。
她天喜地收拾妆奁,住进别院就那么等着,等了几,果然有豪商一掷千金将她赎出带走。可她还没过上自己期待的和美日子,就突然杀出一群强人,把她老爷一家杀得干干净净犬不留,唯独带走了她。
她还当是要被带去做寨夫人,不曾想,蒙头套进一个口袋,她就被载出了城。一夜赶路足足数百里,才在一处僻静荒无人烟的地方,将她丢下。她蹭开头上的口袋,就看到了那人手中明晃晃的钢刀。
若不是一个路过的侠客将她救下,她早已没命。她被那个侠客救走,之后夜兼程赶路,途中她以身报恩,却遭对方坚定回绝,心中感动,便一路细心服侍,颇有几分丝萝终托乔木的窃喜。
然而不过几天之后,就被唐门部众围攻抓住,带回到这里。南宫星之所以觉得香坠并非说谎,是因唐门先前揪出的叛徒中,恰好就有负责接洽这一线的人员。
虽说都已畏罪自杀,但脉络清晰,足以说明香坠进出唐门的全过程,都有阴暗的秘密。站在刑房外,南宫星将这些说罢,轻声问道:“炫兄,你如何看?”唐炫道:“如今的情形,我不敢信,也不敢不信。
信,这其中应该有个道理,否则,文曲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在富商家将她直接一刀杀了留下面孔,岂不是还能消掉嫌疑?
不信,这女人说的听起来并无问题,这说法也不能帮她罪,她若是老巨猾之辈,不应该编出这种漏百出的供词来自找麻烦。”南宫星沉道:“我先前也一直在琢磨此事,算来算去,只有两处关键最为奇怪。
一是为何要在富商那里留她一条活路,专门带到那么老远的地方去杀,二是为何那么凑巧,就有一个不知名的侠客将她救了,还急匆匆往远方赶路,若不是唐门高手动作迅速消息灵通,她保不准就要被带出蜀州。”
唐炫在心里把这些线头梳理一遍,道:“富商那里,故意做出毁尸灭迹的样子,肯定是想导咱们认定香坠没死,已经往别处逃亡,然后再在较远的另一处将其灭口,毁掉尸身,咱们就再也找不到香坠的下落。此事,也就成了无头案。”
南宫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为何在那种荒僻之处,又凑巧冒出一个救下她的侠客?唐门抓人的时候,还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那侠客击退。这里面又透着一股蹊跷。”
唐炫沉片刻,道:“若是香坠就此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唐门查上一阵,心里必定有所疑虑,迟早还会认为,那个香坠兴许就是幌子,真凶说不定并未离开唐门。”
南宫星双眼一亮,道:“对,所以他们再安排一场仗义救人的好戏,将真正香坠心甘情愿地带往他处,在适当的距离和时机,让香坠抛头面,刻意留下线索,唐门的注意力就自然而然被引过去,并会将香坠当作幕后黑手。”
唐炫略一思忖,道:“若这些推测是真的,那个假冒香坠去伺候世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兴许,就是文曲本人。”
“对,玉捕头的口供中提到过世子的情绪略有异常,想要在大婚前先圆房。香坠就是伺候帏之事的,为何那一晚世子会赶走她,转而将玉捕头唤来呢?”南宫星沉声道“一定是那个‘香坠’对世子用了什么心摄魂的手段。”
“我没有…”这时,旁边被吊着的香坠似乎是被自己的名字惊醒,颤微微抬起肿破皮的眼帘,哀鸣道“奴家真的…
半点也不懂…心摄魂的本事啊。奴家平伺候男人…是有些讨心的手段,可…可这怎么能和杀人的大案子…扯到一起…两位官爷…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真要死了…”
唐炫啧啧摇了摇头,道:“这些官差好不容易揪出一个案情破绽,怕不是全指望这份口供来保玉若嫣的命,瞧瞧这下手毒的,我看真她说个下了魂药的口供,背下这杀人黑锅也做得出来。”
香坠泪眼盈盈抬起头来,哀啼道:“公子不是差人?那救救…救救奴家吧…奴家就没上过这个山头,怎么…
怎么就成了害死世子的凶手了啊,害死世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奴家哪里敢…哪里敢呀…奴家的口供…真的是屈打成招…奴家冤枉啊…”南宫星绕去后头看一眼,眉心顿时皱起,比起正面,香坠的背更加惨不忍睹,那原本应该圆润上提的小巧股如今肿成了一对儿紫瓜,还是透开裂,绽出鲜血淋漓口子的那种,那一握纤上整整齐齐排着六个烙铁烫过的印子,水泡还被故意挑破,每片黄白相间的烂上都着几竹签,竹签周围似乎还抹了盐。
背上鞭伤少些,但用利刃细细划出血道,纵横错好似一张棋盘,看旁边屋角放着酒坛盐罐,再看那伤口狼藉模样,不难猜出受了怎样的拷打。
往下望去,纤秀脚掌自然不可能幸免,夹就在脚下摆着,泡在一滩浆中,也不知道是泼醒她用的水,浇她伤口用的酒,还是疼昏失撒的,亦或是,以上皆有。唐炫在前面托起她下巴,沉声道:“香坠姑娘,你说你是屈打成招?”
香坠泪面,颤声道:“是的呀,奴家…奴家籍女子一个,真要遇到世子那样的贵人,岂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伺候,别说被带回去,就是…
就是随手赏点什么,今后在姐妹面前也扬眉吐气了啊,我…我岂能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伺候,推他去给未婚杀了。”唐炫对南宫星招了招手,两人一起走开几步,他略一沉,低声道:“你怎么说?”
南宫星叹道:“我先前就觉得,这是抓错了人。如今主意一样未改。”“所见略同。”唐炫缓缓道“这香坠,怕是文曲的安排中,最大的一个变数。”南宫星点头道:“不错,按照文曲原本的安排,唐门应该苦追香坠而不得,可惜她没料到,唐家高手的反应和能力会如此之快。
现在香坠被屈打成招,一旦供状被六扇门的人利用,玉若嫣的死罪兴许可免,我想文曲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唐炫淡淡道:“如此甚好,南宫兄,你再见了罗傲,不妨提醒一下他,这个屈打成招的犯人。
可是个上好的香饵,文曲一定会想方设法消灭这个变数,而只要文曲做出什么她原本计划外的举动,出破绽的可能,就必然会大大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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