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雪夜
夜,有雪。本文由。。首发
虽是西历,却也是新年。
吃过了晚饭,和邓先生一家互祝一声新年快乐。
应了邓夫人的邀请,我是要在邓先生家里留宿一晚的。
这年头又没有什么过多的乐娱设施,哦,或许是有的。整个南京城里的上流人物们在今夜都是要来一场大型的新年宴会吧。
毕竟是首都,南京的夜,比之最早与世界流的海上滩也是不逞多让。
但邓先生一家都不喜这些奢靡的俗气生活,我也未尝没有躲避同学们今夜那场际的缘由,才答应了邓先生前两⽇的邀请的。
只可惜吃过了饭,又在邓夫人严厉眼神下不敢继续挑灯去看他那本书的邓先生,又拉着我要谈论刚才那些未尽的话题。
不敢再与邓先生聊那些家国大事,怕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招惹邓先生生气的我,腆着脸拉了芝卉去她家后院的小花园,即是赏新年的雪景,也是想得来一点清静。
邓先生家居住的是独院的别墅,一个小小的花园还是有的。
“哈——”
⾝边的少女披着天鹅绒织就的⽩⾊披风,在这下着小雪的夜里,更突显出几分娇俏来。
邓芝卉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又赶忙将小手缩回了披风里暖着,似嗔似怨的⽩了我一眼“放着屋里的暖炉不要,偏要跑出来看什么雪。”
邓芝卉自幼时起常年在北平生活,对眼前这雪景还真是有些瞧得腻了罢。
我不噤讪讪的摸起了自己的鼻头,对着邓芝卉咧嘴一笑,笑声里却没有多大的底气“这不是突然就下起了雪么,拉你出来瞧瞧。”
这本不算个理由,我总不能直接的告诉邓芝卉说,我怕了你老爹的唠叨,才想要拉个妹子出来透透气。
这样的大实话要是说了出来,再传到屋里那个老头的耳朵里去,我往后怕是不会有什么好⽇子能过了。
听到我的回答后,邓芝卉偏过脑袋看着我,却是皱起了一只小巧的琼鼻。
深深的看过我一眼后忽然笑了起来,⾝子微微前倾笑道“你该不是,怕了我爸爸吧?”
我不由感到大为尴尬,喏喏的正想解释几句的时候,邓芝卉却接着笑了起来,一个转⾝跳到了我的⾝前。
这一次,连眼睛里都带上了満満的笑意“别说你怕,我也怕。”
“他呀,不说话是个闷罐子,但要是说起他感趣兴的话题…”邓芝卉也不说完,只是一个劲的头摇。
看来,对邓先生的教导,这小丫头也是深有体会啊。
我感到一阵的好笑,但当我的触及就在我⾝前挑来跳去的灵动⾝影,看到眼前那张娇俏容颜上或许因着寒冷而盖上红⾐的粉腮,心中忽的一动。
我被自己心里忽然生起的心思吓得一个灵,赶紧狠狠摇了摇自己的头,将刚才忽然泛起的古怪心思远远的抛在了脑后。
同时在心里一个劲的默念,我不是妹控,我不是妹控。
我很早就是将邓芝卉当做妹子来看的,何况在今⽇知道了她竟然是邓先生的女儿以后。
而且就算只是因着邓芝卉的⾝份,如今的我也是不该对她生出什么心思来的。
这是个危险的苗头,得趁早切个⼲⼲净净,嗯!
毕竟,我是共…
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声,我转而就将自己的这些心思庒下。
但我面⾊的变化却早已落到了邓芝卉的眼中,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又怎么逃得过正盯着我看的邓芝卉?
好在,她并不知道我究竟在想着些什么样的事情。
“想什么呢?”所以当一只小手忽然在我眼前挥过时,我只是抬头故作深沉的仰头望天“赏月。”
“扑哧——”笑声更加响亮了起来,那只手直接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掌心当中不断有雪花落下,虽然很快就因着掌心的温度融化,但无疑正在告诉我一个事实“下着雪呢,哪来的月亮!”
我将邓芝卉的手掌推开,看着她又将手缩回了披风里面。
我们两个互相对视一眼,却忽然又齐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比之方才,大了又岂止是一倍?
笑过之后,是宁静。
这样的雪夜,确实不适合有太多的声音来打扰。
说是来赏雪,那我们就是来真的赏雪又有何妨?何况在雪花之外,似乎外面有些人还放起了烟花。
即便是西历的新年,新年的气氛总该是有的。
烟花雪花,岂非是绝配?
我们两人随意坐在花园边的石阶上,即是看雪,也是看烟花。
当然⾝边还有一朵更加娇的鲜花,但就在方才我心里生起了那样的思绪之后,再看时就已多了几分莫名的烦躁。
就在我的眼神渐渐要失去焦距,心思也不知快要飘到什么地方的时候,一声轻叹忽的在耳边响起“吴大哥,你为什么总躲着慕容姐姐?”
对邓芝卉这没头没脑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没有反应过来的我怔了一怔,将目光从天际收回,看着她问道“慕容?”
“慕容姐姐,慕容静。”邓芝卉看着我撇起了嘴“别说你不认识她。”
我终于明⽩邓芝卉说的是谁,却感到一阵的讶异,不明⽩本是坐得好好的她,为什么会忽然的提起慕容的名字。
而且,似乎两人不仅早就认识的模样,如今还有找我兴师问罪的苗头。
我看着挑起了眉头“你也认识她?”
“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不认识。”
我又被她⽩了一眼。
苦笑起来的我看着邓芝卉“听你这口气,倒像是来找我兴师问罪一样。”摊了摊手,道“我和她又没有太多集,见不到她几面,很正常的事儿好吧。”
“可慕容姐姐却说,你就是在故意躲着她。”邓芝卉加重了语气。
她看了我一眼,重新恢复了刚才看雪时的动作。
将脑袋支在膝上,眼光望向天际的黑暗“其实慕容姐姐对你,是没有多少恶意的。”
“她也可怜的紧,你的出现,怕是勾起了她心底蔵了多年的那道伤疤吧…”
邓芝卉忽然向我看来,目光里闪动着莫名的复杂神采。
我还在思索着邓芝卉话里蔵着的是什么意思,她平静舒缓的声音已传⼊了我的耳中“吴大哥,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一个,很长,却又很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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