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差点中了一招

　　沉了良久，傅雨其这才打破了厅中沉重的气氛：“你我都是江湖儿女，既是行走江湖，难免有失足之处，香你也不必太在意，更不必像一般闺阁中人那样的拘谨约束。

　　香，你就当忘了这事吧！为师给你做主，和华的婚事还是照常举行，相信华爱你至深，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我看不行吧？华是很有洁癖的人，如今出了这种事，唉…他怎么可能包容得下？你是他爹爹，总该劝他看开些。”傅夫人双眉紧锁，她倒也不是那么拘束的人。

　　但她也是女儿身，对女儿家的心事清楚，眼看着孙香述说往事时的神态，她就知道，孙香的心已经连在那曾清华身上了，再她和傅华在一起，只是徒增难过。“妇人之见！”傅雨其叹了口气。

　　“如果不如期举礼，就等于将香拱手送出，华会怎么想？加上武林同道早知华和香是一对，如果让香和那曾清华在一起，背后不知会有多少的流言蜚语，我华山一门的清誉怎么办？香你自己说，应该怎么办才好？”

　　“师父！”孙香的泪水涔涔而出，这句问话叫她怎么答才好？“不好了，师父！”杜咏华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大师兄赶了回来，在外面亭子里被那人挑了几句，两下已经动起手来了。

　　师父快来阻止师兄，否则恐怕会来不及呀！”他的声音之中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傅华武功之高远出侪辈，想曾清华初出武林，怎可能是他十招之敌？此时想必已经输了，即使不是断手折足，也要被长剑刺出几个窟窿，孙香此去怕只有收尸的份儿了。

　　“师父，师娘，徒儿要去看看，请恕香先行告退。”深深一礼，孙香身影如风飘飞出去，连撞开门时都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比她慢得一瞬，傅雨其和傅夫人也冲了出来，三个身影向门外疾飞而去，远远地将杜咏华抛在身后。

　　在亭中方寸之地，傅华愈斗愈是心惊，虽然他心中挂着孙香，以致主动出口挑衅，硬曾清华动手。

　　而自己在气怒煎之下，影响了实力，没有能够全力出手，但他出手如电的几套剑法，竟连曾清华的一点边儿也摸不到，虽然曾清华只是守御，看似避得狼狈不堪，连长剑都没有拔出的机会。

　　但是手的傅华心下清楚，曾清华这狼狈样儿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他对自己的出手几乎已经抓住了脉络。

　　除了偶尔用上了别派剑法，能得曾清华真的左支右绌以外，其他时候他的狼狈样几乎都是装的，显然是孙香曾用心教导过，他对华山那奇幻多变的剑路完全了然于。而想到这事才最让傅华气膛。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隐瞒什么呢？”心中一个声音响起，傅华一声冷哼，改变了剑路，施出了华山门下最深的‘天险’剑法，奇招突出，在曾清华的袖上割破了一块，险些就要破肤溢血。一招得手后剑势更增，剑剑犹如华山山势一般。

　　惊险到了极处，连旁观的师弟们也不噤了声，专心地看大师兄全力出手。这‘天险剑法’，可是傅雨其为了后传位于他，在年前孙香下山之后。

　　特别秘传予他的剑法，也是华山掌门才能修习的最华剑术，连孙香也有所不知。‘天险剑法’所有剑法共有十五路，包含华山剑法的华，虽然以傅华的资质之高，这段日子以来学到的也不过九路，而真正派得上用场的。

　　不过七路而已，但他施展出来式式人心魄、剑意如虹，连旁观的师弟们也从不曾看过这么高明的剑法，原先只是一旁随众鼓噪，渐渐变成了出自臆的赞叹。

　　才第一招就失了先手，曾清华心中一惊，对手的剑势更是源源不断，得他左封右格，才挡得一剑，另一剑又从绝不可能的方位刺来，剑剑险到了极处，妙到了毫巅，威力更是十足，剑剑都像能破腹开膛似的。

　　从习武以来一直都是和孙香拆招，对华山剑法最是稔，虽然华山剑法变幻多端，但孙香在华山门下也是数一数二的，几乎所有的招式曾清华都拆过，极而。

　　傅雨其之所以提早传天险剑法给儿子，也是因为孙香造诣已高，为了不让儿子被儿媳的气势所，连房中都抬不起头来。

　　若不是这一年来天天所见都是华山剑法，以曾清华的手经验之浅，只怕没两招就被傅华所制。这‘天险剑法’虽奇，终归也是华山剑法，基本剑路和其他剑法并无二致，曾清华所习剑法虽然不深。

　　但却也因此而不致于被表面的剑势所惑，对他而言，这路天险剑法也只不过比平常拆的招式更险更奇一些罢了，虽然刚开始时挡得险象环生，但不过数招，曾清华已经缓过了气来，逐渐抓到了其中诀窍。

　　如果是换了其他人，曾清华早出手反击了，但对上的是‘神仙姐姐’原来的恋人，一想到自己伤了他之后，孙香难过的脸色，曾清华就没法子动手。

　　何况傅华出剑奇快，他也刚好乐得左闪右避，将全副心力放在闪躲上头，完全不出手，专心看着傅华的剑路，倒也让傅华一时间无法得手。

　　但眼看傅华的出手愈来愈快、愈来愈奇，有好些剑招甚至已经超过了华山基本剑法的范围，原先胆气已经慢慢壮起的曾清华接连被奇招给吓到，心中一寒之下，避招就没有那么灵敏，连着几下都是险招，眼前原来脉络清楚的一路路剑法不知何时已经化成了剑光飞舞，再几招就撑不下去了，想喊出住手，但傅雨其及时挡住了夫人和孙香，低声说道：“让他们再拆几招，我会在旁看着，不让他们真的伤到对手的。

　　香，你教出的人真是不凡，虽然只是闪，不过身法已颇有新意，真是奇才。”听到师父赞赏曾清华，孙香的心中却高兴不起来，眼见师兄的剑招愈出愈奇，变招之竟已远超以往拆招的范围，她心中暗忖，就算和曾清华双修后功力大进的她，也未必能接上十余招。

　　曾清华挡到此处，已经是招招见绌，汗浃背，而傅华手中剑的招式，却是愈打愈狠，强悍狠恶，几乎已经不管名门弟子所应有的从容了，这一番拼命的狠劲加上去，曾清华接招更险。

　　若不是华山剑法变幻无方，最重心意清定从容，傅华这番打法大违剑理，只怕曾清华已经伤在他剑下。再不还招不行了，曾清华凝神接战，勉勉强强定下心来，将心神完全放在傅华的剑招上头，眼前所见慢慢清晰，傅华施出的片片剑光慢慢还原，成为一招一招的剑路。

　　在前面几招，曾清华的还手还有些勉强，险到毫巅地才挡下了几招，后面就愈来愈是顺手，一定下心来，傅华的妙剑招，仿佛已变回了以前孙香和他拆招时的剑路，只不过是更奇更险而已。

　　傅华剑法愈使愈急，他出手极快，所会的天险剑法已经轮了两次，虽然剑风撕裂了曾清华几片衣衫，但傅华出手再快都没能击落曾清华手中之剑，愈来愈急的他出手更快。

　　但剑法中的破绽也就更大了，几次被曾清华逆势反击，虽然没能扳回先手，却也使傅华非得回救不可，你来我往之下慢慢的曾清华已经能够还招，慢慢地扳回了局面。

　　眼见对方出手愈来愈是清楚，显然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剑路，傅华心中一急，连还没练的那几路剑法也施了出来。

　　只是心情愤之下，使得没怎么对，被曾清华趁机反攻，接连几招竟把他得险象环生，虽然傅华出招快，外表上不见败招，但若非曾清华只是自保，伤人之心不重，错过了不少进招之机，或许他已经胜了。

　　“够了，华你退下。”眼见傅华的剑招漏愈来愈大，傅雨其赶忙出声阻止，以免让其他弟子也看出傅华输招。一凝神接战，曾清华便完全不是心慌意的样子，功力的运使慢慢习惯。他边使剑边也发觉孙香到了。

　　身后有一对中年男女，男的身材高，面目之间和傅华有些相似，只是更为清雅，想必就是华山掌门，傅华的父亲傅雨其。

　　另一位中年美妇眉清目秀，虽已中年却无岁月之态，反而更显雍容华贵，看孙香的恭顺模样，和华山弟子个个控背躬身，这位中年美妇自然就是华山掌门夫人了。

　　曾清华一听到声音就收了剑，退在一边，倒是傅华出招太急太快，竟差点收不了手，差点撞上了亭柱。

　　“不知这位少侠是何派高弟？”傅雨其向曾清华一揖，曾清华赶忙回了礼，孙香这才奔到他身边，细心地为他拭汗。

　　“在下曾清华，掌门人好。”虽然路上孙香教过他该有的礼貌，但打了那么烈的一仗，曾清华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紧张的他差点就说不出话来。

　　“少侠剑法高明，老夫前所未见，不知是何门何派出身，可否见教？”“在下的武功是…是孙小姐教的，”顺过了气，曾清华深深地一揖“在下这次特地送孙小姐回山，也专程来向掌门提亲，希望能将孙小姐许配在下。”

　　“你…”气得说不出话来，傅华的手还在颤，若不是傅夫人扶住他，只怕他早要奔出去动手了，方才他使天险剑法，得曾清华连连受挫，虽然后面使得急了，没能发挥剑招的威力，差点中了他一招，不过傅华还是很有把握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