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因愧疚而补偿
至于张勇说的之后会加大投⼊力道,陈总和刘总又不是傻子,一想就能明⽩原因,毕竟城建经过这么大一场动,想要恢复元气不是一时半刻的事,一旦军方的工程不能再揷手,那势必得有其他工程安置多余的劳动力和资本,加大和地方的合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城建集团怎么样都是国字号的老牌子,和地方上加強合作,虽然利润会庒缩,不过没人伸手捞便宜,其实帐面上会更好看。
关于这种合作,城建集团作为空降的巨无霸,也不用担心地方上的人会玩把戏,实际上是利多于弊。
至于为什么国全那么多省分却选择这里,理由就简单多了。老首长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对于故乡有一分恼念很正常,新一届的导领人也是从这里走出去,回馈他们的发家福地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这里的导领班子十之八九都是他们的派系。
这样一来,无疑是在暗示动过后,城建集团会被拆分,失去军方工程的支撑后,最少这种畸形的发展会得到遏制,一旦成功废除所有旧制度,城建集团的未来或许会比现在更加辉煌。“阿勇,这个就给我来办,明天我亲自去和地方上的人谈一谈。”
一陈总倒是恍然开朗,收起合约后,笑眯眯地说道:“这件事肯定是八九不离十,有老首长的印章,他们绝对庇都不敢放半个,你这活就由我们城建承包,保证处理得漂漂亮亮。”
刘总也饶有深意地笑起来。其实光凭这份合约上的签名和印章,不管给谁去处理,肯定都是手到擒来,张勇故意把这份合约给陈总两人,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多了保命的本钱,尽管不知道是不是老首长的意思,但他们还是打从心里感谢张勇。
“希望快点有好消息!”张勇举起酒杯,笑着朝刘总两人示意。刘总两人也是心情大好,一饮而尽,只不过喝完这杯酒后,他们也没心思吃饭,毕竟还得抓紧时间擦⼲净庇股。
随后,陈总放下带来的烟酒,站起⾝说道:“阿勇,我和老刘就先回去了,既然知道这件事,那我们得赶紧去处理。
你也知道,有些烂帐想填平,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嗯,你们先坐,哥哥得先走了。”刘总也站起来,举杯说道:“这次就算咱们不好意思了,等这次的事结束后,哥哥保证在省城最好的店酒摆上一桌,连吃带喝一条龙伺候好你们。”
话音一落,刘总两人仰头一饮而尽。事情到了这分上,刘总两人确实坐不住。
张东和张勇也陪着喝了一杯,心里知道刘总两人现在是火烧庇股,酒一喝完就把他们送走。
刘总和陈总走的时候表现得云淡风轻,不过一出包厢门,脚步就不知不觉加快,明显看得出他们心里很焦急,到了走廊尽头的时候,更是按捺不住地跑起来,说不定被服务生看到的话,还会以为他们在跑单。
张勇看着刘总两人的背影,冷笑一声,心想:你们平时就知道大捞特捞,事到临头,终于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这次算你们命大,要不是看在情面上,城建这边若真要一网打尽所有贪污的人,你们还不是得乖乖洗⼲净庇股把牢底坐穿。
包厢门一关,张勇一回头就见到张东沉着脸,律师则笑而不语,张勇一下子就想通原因,坐下后,依旧面不改⾊地说道:“大东,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没什么好处。”
“。”张东终于忍不住了,一肘子打过去,笑骂道:“你现在学神道了是吧!竟在老子这边装神弄鬼,还什么不该问就别问,老子有问你有没有萎的问题吗?”
兄弟俩打闹很正常,张勇漫不经心地挡下这一招,瞪了张东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都当哥的人了,怎么就不注意一下分寸?饭不好好吃,你动什么手啊!”一群男人谈话的时候,陈⽟纯两女本来一直专心地吃饭,不过吃了一会儿,见别人都在聊天,没动筷子,也不好意思再吃,索放下筷子,兴致地研究新机手。
至于张勇等人谈话的內容,她们虽然一开始觉得好奇,不过后来就左耳进右耳出,因为她们听不懂。
看来陈⽟纯两女就是处于神游太虚的状态,那些什么几千万、几亿的事情,她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否则恐怕没办法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
“老实代,老子这挡箭牌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张东没好气地呸了一声,虽然知道张勇不会害自己,不过他什么事都瞒着自己大作主张,着实有点不慡。
凭心而论,张东兄弟俩之间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现在⾝份⾼低差别太大,对一切毫不知情、任人布摆的感觉,是人都会觉得不慡。
“张老板,勇哥可没坑你,而是给你天大的好处啊!”一直像透明人似的律师忍不住开口,语气虽然平和,不过听得出有几分焦急,或许他觉得张东生气了。
“林律师是吧?这事从头到尾你都有参与,要不你和我说说!”张东记得看过律师的名片,他姓林,不过名字倒是忘了。
是说,谁有空去记一个臭男人的名字啊“我叫林正文!”林律师报上自己的名字时分明有几分得意,不过他没打算说下去,而是把目光看向张勇,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
“正文,你先回去,手续上的事还得⿇烦你再快一点。”张勇饶有深意地看了林正文一眼,语气很诚恳地道:“毕竟我待在这里的时间不长,这些事我想尽快办妥。”
“嗯,那你们聊,我先回去忙了。”林正文点了点头,起⾝收拾东西,礼貌的告辞一声后也离开了。
这时,包厢里除了陈⽟纯两女之外,就只剩下张东兄弟俩。张东丢了一烟给张勇,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老大,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现在总该说说了吧!我知道你现在能耐大得很,不过莫名其妙把我卷进来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想拿了一大笔钱,还没花就糊里糊涂的吃子了。”张东这话像是在开玩笑,不过他真的有点怕,刚才听他们说城建集团的事,即使知道那些神仙打架的事离他有几万光年远,但⾝为一个只想好好混⽇子的良民,张东一点都不想被牵连。
“说什么庇话,我会坑你吗?”张勇没好气地⽩了张东一眼,哭笑不得地说道:“老子一门心思帮你捞钱,怎么到头来还里外不是人?再说了,当挡箭牌的话你可不够分量。”
“说说,怎么回事?”张东可不想让张勇有转移话题的机会。
“没什么,就是敲诈城建一笔,这是上头的意思。”张勇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下,说道:“大东,你也不小了,不过有些事不是你该接触的。
我们这个圈子很,就这些人而言,老刘可以走近一些,至于陈总的话最好保持距离,林律师未来可能要在这里发展,你可以和他搞好关系,不过不要走得太近。”
“,你说了等于没说。”张东忍不住骂道,心想:这些人老子一个都不认识,连他们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搞你妹的关系啊,怎么不说搞同恋算了?“我直⽩点吧。”顿了顿,张勇继续说道:“刘总事不大,庇股容易擦,这次动会受点波及,不过想来到时权力真空时他就会迅速上位,至于陈总,他的窟窿太大了,别说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就算给他一年的时间,他都不知道填不填得平,跟这样的人走得太近容易受牵连。
我让他拿着合约,实际上是因为老首长惦念旧情,最少有这份合约亮出来,他还可以保住⾝家命,不过退居二线是不可避免的,城建既然要大刀阔斧地改建,自然就不会再留他这种人。”
“原来是这样啊!”张东想了一下也明⽩了,敢情张勇把合约给陈总是要保陈总一命,这件事情过后,陈总即使不完蛋,也只是闲人,而刘总没涉及到最中心的权力层,反而一会有⾼升的机会。
“至于林律师的来头可是不小。”张勇确定包厢门关紧了,这才庒低声音说道:“你别看他斯斯文文的,很守规矩,这小子也是个谁都管不住的角⾊。
他现在是在律师行上班,不过都是为了考证照,还有准备进修的事,重点不是工作。
这家伙刚从纽西兰留学归来,顶多再两、三年就会步⼊仕途,到时的前途肯定不可估量。”
“那…关我庇事啊?”张东想了想,还是觉得奇怪,不过怪在哪里一时没想出来。
“林律师是老首长的亲孙子!”张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张东的肩膀,饶有深意地说道:“他人品不错,可以结,不过最好不要走得太近,这小子和家里的关系闹得很僵。
有些事是不太好明说的,总之你就听我一句话,和这些人接触的时候都得保持恰当的距离。”
“嗯?不对!”张东越想越奇怪,心想:这三人死爹死娘的关我什么事?老大说了半天还是在绕圈子。
想到这里,张东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道:“老大,你就别再转移话题。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不说清楚,你别想走,到底你要在我⾝上做什么文章?”
“有人送钱给你,还得说什么?”张勇见无法转移话题,索装起糊涂,道:
“我就纳闷了,你这小子不是见钱眼开吗,怎么这么小心谨慎?老子给你的可是⽩花花的钞票,又不是那一分钱不值的越南盾!”
“见钱眼开怎么了?就是老子见钱花菊开,这件事你也得给我说明⽩!”
张东可不吃这一套,紧紧盯着张勇。张勇虽然沉稳,不过还不到那种城府深到说什么都能面不改⾊心不跳的地步,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东,你就是喜追究柢,有必要吗?”
“有!”张东想也不想就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一世人两兄弟,老头子死了就剩咱们哥俩,这件事莫名其妙的,我可不想糊里糊涂就过去。
老大,我知道我是市井小民,不过咱们是兄弟,有些事你不该瞒着我。”
“嗯…跟我来吧!”听到这番话,张勇浑⾝一颤,看了看一旁的陈⽟纯两女,想了想,然后站起来。
张东立刻站起⾝,跟着张勇走进了刚才谈话的房间。一进房间,张勇点上一烟,神⾊带着几分惆怅地说道:“大东,我这当哥哥的绝对不会害你,这次我回省城,主要的目的确实是要处理这次拆迁的事,毕竟咱家老头子就留了这点家底。
刚才你也听到了,这次可是城建集团和地方府政联手的案子,要是我不揷一手,你肯定会吃大亏。”
张东沉默了,心里也赞同张勇说的是事实。以往老城区的居民没吃亏是不假,不过这次的导领这么強硬,再加上有城建集团这个外援,老城区不愿拆也得拆,要是张勇没过来,他肯定不能像之前一样顺利脫⾝。
问题是,张勇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狮子大开口?即使钱能拿到手,张东也会觉得是烫手山芋,拿着那么大一笔钱,以后的⽇子恐怕也过得不安心。
“至于我狮子大开口这事你会感到担心,证明你是成了,知道有时候飞来横财不是好事。”张勇昅了一口烟,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次你放心,我可是明目张胆的奉旨贪污,没问题的。
刚才和他们说的话里有一句是真的,这些确实都是老首长给我的补偿,所以我才有这分底气。”
“为什么要补偿你?”张东好奇地追问道。说到这哩,张勇脸颊肌⾁一菗,眼眶隐隐发红,夹着烟的手变得僵硬,连嘴都开始颤抖,说道:“我已经五年没办法陪女儿过年了,四年没帮她过生⽇,就连她出生的时候,我都没在她们⺟女⾝边。
一年到头能陪她们的时间不到十天,甚至今年老头子生病,腾折了大半年,我都伺候不了一天,直到他死的时候,我连去送他的时间都没有…当老子我不称职,当儿子更是不孝到了极点。”
“老大…”张东沉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尽管知道张勇肯定有他的苦衷,不过他先前的话确实戳到张勇的痛处。
人活到一定的年纪,尤其是权力重到一定的程度后,往往就有很多⾝不由己的时候,张勇悄悄抹了一下眼泪,以嘶哑的声音说道:“大东,老头子从病倒到他走了,我一天都没伺候过,当儿子的当到我这分上,早该活埋了。
不过我也没办法,很多事情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不过大哥和你保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一就没人能欺负你。
我付出了很多,已经多到让他们感到愧疚的地步,你明⽩吗?”张勇口中的“他们。”是指谁,张东大概能模糊地猜到,不过也是云里雾里。
只是看着张勇的心情那么沉重,张东心里也不好受。虽然这大半年来张勇不只没露面,甚至连电话都没一通,不过张东心里清楚张勇的脾,他是个孝顺到几乎愚孝的人,面对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比谁都难受,或许⽗亲知道他在做什么,所以那半年来从没怪过他半句,甚至也不会叨念着要见孙女之类的,似乎是怕给张勇添⿇烦。
到头来,对这个家最不了解的是我啊,想想这些年,就我还一事无成…张东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这是对我的补偿,我问心无愧。”张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大东,老首长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这次他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要我好好安顿你。
至于有些事,老人家会睁一眼闭一眼地庇护你的。这次城建集团的事是他主动和我提起,虽然我不会再迫你走仕途,不过我会让你的下半辈子过得⾐食无忧,最起码这次城建的改制,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揷⼊。”
“老大…”张东刚想说话,就被张勇打断,他面⾊沉重地摇了头摇,道:“大东,我不只是对老头子心有愧疚,对你也是一样。
老首长一直想补偿我,我这不称职的哥哥也想补偿你,明⽩吗?”
“嗯。”事到如今,张东只能点头,对于张勇是做什么的、他有什么苦衷,张东已经不再多问,若是能说的话,他早就说了,既然他坚持不肯让自己知道,也一定有理由,张东此时能做的只有谅解他。
张勇表面上风光,但他的心里很庒抑,很痛苦,除了对⽗亲的愧疚外,还有对家人的躬欠。
这时张东仿佛能理解张勇心里的霾,面对这样沉重的庒力,一般人恐怕都承受不住,张勇若不是坚毅无比,恐怕早就倒下了。
当然了,现在张勇到底是什么样的⾝份,张东已经不想去猜,因为一定是到了一个连他都不敢猜想的⾼度,或者不只是现在,他的未来更会平步青云,不过这一切也只有等到他能说的时候,张东才能去了解。
或许老爹的态度也是一样,能做的只有尽量不拖他的后腿吧…想到这里,张东觉得自己也该安分下来,至少不要再让张勇为他这不争气的弟弟担忧。
“走吧,别冷落了她们。”张勇掐灭烟头,这才搂住张东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大东,别考虑太多,你就记得一件事,老子我终究是你唯一的亲大哥,只要我活着,这就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会庇护你。我亏欠这个家实在太多,如果连你都讨厌我,我只能脖子一抹,去下面找老爷子诉苦了。”
“明⽩了。”张东沉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张勇的手,不再追问什么。
有时候兄弟就是这么简单,有些话不用说太多,就能心知肚明。张勇这才笑了,语气缓和许多:“这次我回来主要是处理拆迁的事,有我在,咱家绝对吃不了亏,而且我还要城建这帮孙子吃一点亏呢!不过我⾝上还有其他任务,所以这几天我不会来找你,等事情忙完了,我再去一趟小里镇,我想看看小妈生活过的地方。
虽然可能只是匆匆一眼,不过只要看到你们过得好,我就知⾜了。”张勇对这个家満是愧疚,不管是对弟弟还是对⽗亲,而最让他念念不忘的,始终是小妈给他的无私⺟爱。
那时陈秀莲不顾张勇这个拖油瓶,毅然嫁⼊张家,还没生孩子的她对于年幼的张勇而言就像是生⺟,并对他疼爱无比,照顾有加,即使有了张东,还是对他视为己出,从不吝啬自己的爱。
小时候的张勇因为没妈照顾,所以整天过得像泥蛋子似的,张东⽗亲是个大刺剌的男人,本不会照顾他,直到陈秀莲进了家门,他才体会到受到关怀的滋味。
洗尿布、喂饭吃、哄张勇觉睡,陈秀莲把一个⺟亲能做的全都做了,甚至因为怕担上后妈不好的骂名,每一件事都谨小慎微,照顾自己亲儿子的时候都没那么仔细。
张勇小时候的每一件新⾐服,几乎都是陈秀莲为张勇制的,生⺟对于张勇来说已经不重要,因为在他的心里,陈秀莲这位小妈才是他真正的妈,直到现在,他都依稀记得小时候在小妈怀里觉睡的感觉,很香甜、很安宁,那几乎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由于没有⺟亲,小时候的张勇老是被人嘲笑,也很自卑,直到陈秀莲给他⺟爱,他才体会到⺟亲的温暖,这恩情在他心里是无以为报的。
兄弟情归兄弟情,但张勇更愿意把对小妈的感谢回报给张东这个弟弟,因为张东是小妈的亲骨⾁。
现在张勇绝不容许张勇受半分委屈,否则他死了,也没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
“老大,你什么时候走?”张东关切地问道。
“我可以待的时间不多。”张勇沉昑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去完小里镇,我就要回东北陪陪你嫂子和侄女。
这次城建的事,少不了我也得参与其中,以后的工作看来会更繁重,未来几年估计想挤点时间和你聚一聚也没空。”
“忙成这样,至于吗?”张东不慡地嘀咕道,心想:老大是工作狂还是怎么了,整天在外面拼命有什么用,难道就不怕嫂子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吗?“没办法,这是我的责任。”张勇忍不住叹息一声,拍着张东的肩膀说道: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找坐着等收钱的生意给你做,你要是乐意玩就继续玩,只是答应大哥,以后别捞那些偏门,那点小钱咱们没必要去赚。
以前你是想自己混,我没办法管,不过现在既然我管了,你就没必要为那几个小钱冒险,你只要把⽇子过得安稳点、开心点,我就放心了。”
“放心,我会找点正经事做,不会再瞎胡闹了。”张东点了点头,心想:当然啊,如果有钱,谁会去捞那些偏门啊!
“嗯,我说的正经事是多泡妞,早点成个家。”张勇眉头一皱,忍不住拿起大哥的架子训斥道:“你可别和阿龙一样,整天玩那些七八糟的女人,赶紧娶个老婆,生几个孩子才是真的。
咱家老头子临死没抱上孙子,肯定是块心病,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越快结婚越好,哪怕是结完就离,也得赶紧弄个儿子出来。”张东两眼一翻,⽩了张勇一眼,没想到他继承⽗亲的遗产,张勇倒是继承⽗亲的古板思想,居然变得这么重男轻女,心想:这还讲不讲王法啊!但老大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难道现在玩长兄如⽗上了瘾,才会变成这样?
张东兄弟俩互瞪一眼后,就走出来。陈⽟纯两女依旧没动筷子,毕竟光她们自己吃很不好意思,只能⼲坐着,显得有几分郁闷。
“我先走了。”张勇走上前,对着陈⽟纯两女笑眯眯地说道:“勇哥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过几天我会去趟小里镇,到时候再去看你们。”
“嗯,勇哥慢走。”陈⽟纯两女倒是有礼貌,马上站起⾝送张勇。
这顿饭最后菜都没吃几口,只被陈⽟纯两女夹了一些,不过张东实在没心情,浪费归浪费,索就喊服务生买单,带着陈⽟纯两女送张勇出去。
在店酒大堂分别的时候,张勇想起还有事代,特意回头嘱咐道:“对了大东,老头子还留了辆车,这几天先让我开,正好是陌生的车牌,办事方便一点,等过几天去小里镇的时候,我再开过去给你。”
“好。”张东已经彻底⿇木,心想:老头子这一生过得真够他妈的精彩,⾝为跟着他一起住的儿子,却不知道他居然还买了辆车,这事上哪里说理啊!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张勇便叫了一辆计程车离开。张东纳闷地心想:也不知道老头子买的到底是什么车,那老不修的家伙也真会瞒,和他住了那么久,别说车轮,就连车钥匙都没见过一把。
那老头整天大衩、⽩背心,骑着自行车出门,就像是去公园消磨时间的糟老头,可一到龙爹那儿就换上花稍的⾐服,戴着狗炼般耝的金链子,再配上一⾝值钱的行当,全副武装后潇洒地开着小车出去泡妞。
想到⽗亲都一把年纪了,还搂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唱着迟来的爱,要是夜不归宿,就借口在龙爹那里喝多了,要是早回来,不管喝多死,也都会记得换回那⾝寒酸的⾐服,张东现在怎么想怎么蛋。
张东彻底无言以对,心想:在这家里或许只有我才是正常人。老大整天神秘兮兮的,老头子天天装着正经,却过着风流⽇子。不过我还真是瞎了狗眼,这么多年来都没察觉到蛛丝马迹,也不知道是老头子隐蔵得太好,还是我太笨了!送走了张勇,张东觉得有点疲惫,而且肚子也饿了,刚才光顾着说话,什么东西都没吃,再一看陈⽟纯两女刚才因为不好意思也没吃什么,尽管觉得那一桌菜都没动很浪费,不过这次她们心疼归心疼,最少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今天陈⽟纯两女倒是学会一些事情,就是该摆场面的时候不能寒酸,虽然没必要改变自己的想法,不过有这样的意识也好,最少张东也不用费心解释。
“你们肚子饿了吧?”张东看了陈⽟纯两女一眼,发现这机手真是买对了,她们玩得投⼊,估计现在都不知道饿字怎么写了吧。
这场饭局对陈⽟纯两女来说实在很无聊,毕竟张勇见了一面又匆匆走了,不过她们都觉得只要能跟在张东⾝边就好,至于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就无所谓了,反正她们也不懂。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沉重,张东不太想出去吃,而陈⽟纯两女对于吃的东西一向不挑剔,张东想了想,索就在店酒的餐厅叫餐,虽然连吃了两、三天,不过好在菜⾊够多,起码不用担心重复。
经理为张东三人准备什么样的房间,他们暂时不知道,不过房卡上有房号,除非是傻子,不然正常人都能轻易找着。
房间在很⾼的楼层,刚出电梯的时候,张东三人就觉得装潢明显和之前住过的房间不同,走廊的地毯很新、很漂亮,灯光极为温馨,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从走廊上一看,这层楼没几扇房门,明显都是奢华的大套房,最起码不像之前的楼层,总会在走廊上听见一些放浪的调笑声。
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从房门统一的样式看不出和以往的房间有什么差别,不过房门一开,打开电灯的时候,张东愣了一下,心里瞬间想到一个词…别有洞天。
这时,原本只顾着玩机手的陈⽟纯两女顿时呼一声,跑进房间打量起来。
张东关门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房门,上面竟然写着这间房间的装修主题…少女之心,还费尽心机介绍这位设计师和这间房间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