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1章 【恋与英雄们】李白(3)
阮萌想要抬头去看,可是她的眼前已经堵了人!
嗯?
阮萌合上书,也站起来,向人群簇拥的方向看了过去。
嗯…她什么都看不到TAT
到处都是人头!
这不是剧组么,现在俨然变成了一个追星现场!
李白这还没成明星就有这么可怕的号召力,那成了明星马上就会成为国名男神吧!
阮萌想着,轻轻摇摇头,拎着自己的书包不进反退,把她这个位置空开走到了后台。
现在也没她的戏,她就不凑热闹,去做个安静学习的好孩子。
阮萌才离开,她空开的位置马上就被涌上来的人填。
她将书包夹在手臂下面,走的潇洒。
却没有注意到,一抹如有实质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她。
人群之前,里面微微侧目。
栗发丝轻垂,微微遮住他的眼,眼中的神色人们便看不清晰。
他的嘴里叼着一片柳叶,轻轻勾起角。
无瑕。
玉无瑕。
你…
你还好么。
话语到了口中却干涩起来。
李白周围是对他崇拜的人群,而他注意的人,默默离开。
她不认得他了。
也是…她怎么可能认得他。
只是无瑕,生生世世,做人做鬼化作野鬼执念,我也认得你。
李白单手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拎着一个酒葫芦,在保安的保护下安全到达了现场。
周围的人眨着眼睛热切地看着李白,而这部剧的女主更是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惴惴不安又热切地看着李白。
对于那个杀手男主的扮演者来说,明显李白更具有魅力。
与生而来的潇洒随,不羁高傲,又带着月的高贵。
谁也不会知道,青莲剑仙到青丘之狐,他经历了什么,只是他们看到的李白,却更加深刻,更加…|惑。
人们还在热切地看着他,女主梁婉婉热切地看着他,努力地想要和他说话。
李白笑着,眼中却始终没有笑意。
他本是什么样,他记得。
他曾诗纵酒,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
而现在,他却想醉,也醉不了。
举杯消愁愁更愁。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醉。
而他,身体记得要怎么和人展笑颜,而他的眼睛却忘了。
他的眼睛只记得看向一处。
“李白,李白?!”
梁婉婉努力靠近李白,想要和他说话。
李白轻轻笑笑,后退一步。
梁婉婉知道自己表现的可能有些热切,她眨眨眼睛,努力表现出自己美丽的一面。
“李白,我没其他意思,只是周围太吵了!我说话你听不到!”
听不到?
李白勾起,微微点了点头。
梁婉婉的表情立马变得很漾,只是没想到,李白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大步向后退了一步,面向人群的方向。
长指点着,他的声音在吵杂的喧闹声中别样清晰。
“嘘,现在,要安静。”
如同魔咒。
他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李白的指还点在上,目光却透过人群,看向不知何时又站在人群后的阮萌。
阮萌和他的目光对视,眨了眨眼,一挑眉。
阮萌也不知道为何,下意识地了。
好像,她曾吻过什么。
月下江水粼粼,一叶扁舟之上…她曾吻过什么。
她不太记得。
李白记得。
目光越过人群,接触,便胶着。
隔着厚厚的人群呐…
阮萌觉得李白这个人很有意思。
她的轻启,对李白做了个口型。
“我是不是见过你?”
李白没有动,没有开口,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然后,将目光挪开。
他们对视的时间其实没有一秒,却像一生一世那么漫长。
这是对于李白而言。
而阮萌的嘴里,好像突然含了什么东西,出现了不同的滋味。
疼疼的,暖暖的…甜甜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和李白对戏,一定会很有趣。
阮萌想着,背着书包挤开人群,挤到了李白身边。
李白悄悄看她一眼,脸上没有表情,角却悄悄勾起来。
导演已经开始和李白商量马上要拍摄的剧幕,按照正常进度来说,马上要展开的是女主梁婉婉和李白的戏。
大家闺秀女主因为杀手爱人的离开而食不振郁郁寡,人整闷在屋中清瘦了不少。
她讨厌父亲给她强加的未婚夫,绝食抗议成婚。
一压抑的女主去亭中散步,正巧看到男配在喝酒,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他们的忧伤相似,男配不由地对她多留意了两眼。
而此时女主不知是不是憋久了憋的人设都变了,冲上去举起男配的酒壶,十分豪迈地将酒都喝了。
“李白啊,这幕戏是男配对女主第一次改观的戏幕,十分重要!你要把握住男配心情的变化啊!”“男配对他的酒壶是有特殊感情的!女主就这么莽撞地用了他的酒壶,让男配注意到了女主的不同。”
“但是女主喝醉了,开始对男配倾吐她内心的感情,那种压抑爱得不得的感情,让男配想到了他死去的爱人。”
“于是饮酒吐愁思,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导演说着剧情,李白安静地听着,眼神,却在阮萌身上。
他想笑。
若是有深爱的爱人,那其他人,又如何能入了眼,更何况,碰他的东西。
…
第一幕。
…
栗发男子一袭白衫,反持长剑,站在庭院。
他身后摆着一圆桌,桌上两杯一酒。
酒杯,无人饮。
亭中风穿过,风吹过酒杯,酒惊起波纹,男子未扭头,举起手中酒杯。
玉石做的酒杯也值万钱,是珍贵的玩意儿,而他拿的随意,这酒杯就只是酒杯而已。
风吹拂他栗的发,他看向荷塘,接天莲叶无穷碧,他的眼神却仍清冷。
他爱的女人死了,他在怀念,应该是悲痛的。
可是他的脸上未见丝毫悲意,甚至,举起酒杯,将酒痛饮入口。
酒入了口,他的眼神却越发的亮。
酒入了肠,沾角,一缕细细的酒顺着角滑下,男子伸出手指一抿,角翘了起来。
他爱的女人死了,他为什么还笑,他还笑什么。
他说话啊,在怀念。
低声呢喃,只说给自己听,说给风听,说给回忆听。
“在下这一生,饮过很多不同滋味的酒,见过很多不同地方的月,行过很多崎岖难寻的路。”
“却只遇到过一个,能让在下喝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