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南宫徐家
翌⽇一大早,费慕鹏抱着万年寒石躲在秘室中调息之际,倏听倪虎在远处唤道:“鹏哥,赵大人来找你啦!”
他徐吁一口气,朝外道:“来啦!”立即将万年寒石蔵妥。
只见他的右膝微曲,⾝子立即疾出秘室,他将秘室门合上后,暗喜道:“哇!那块青石果然有益內功哩!”
他行若流⽔地飘到倪家大厅附近,立即看见一顶官轿停在院中,另有六名佩刀捕快站在厅口两侧。
他暗暗一怔,突见倪顺探出头,招手道:“小鹏,赵大人专程来拜访你哩,你快点进来吧!”
他点点头,快步走人厅之后,果然看见赵天英和一位眉清目秀青年坐在椅上,他一瞧见那书生,立即瞧出有点异状,第一,对方的双耳垂居然各有一个细孔,第二,对方的颈项细圆雪⽩并无起凸之喉结。
“哇!此人看来是个⺟的,而且来头不小哩!否则,怎么能够和赵大人平起平坐呢?”
他立即含笑拱手,道:“大人,你好!”“哈哈!费少侠,你穿上这套⽩⾊儒衫,不知要令多少男人不敢见你,不知又令多少姑娘神魂颠倒哩!”
“大人,您爱说笑了!眼前这位姑娘不是好端端地坐着吗?”
那书生神⾊一变,立即低下头。
倪顺夫妇不由一怔!
赵天英含笑道:“⾼明!费少侠实在⾼明!她是县大爷之女诗芳姑娘,久仰你之大名,特来拜访!”
“哇!不敢当!听说徐诗芳有‘宦海女诸葛’之美誉,暗中帮徐大人解决了不少的疑案哩!”
“哈哈!少侠过誉了!不过!姑娘的确帮大人不少的忙!昨天自此附近运回去的两百余具尸体,若非姑娘帮忙,我至今可能还在忙着哩!”
“哇!死了那么多人呀?”
“不错!其中有一半是万紫帮之人,另一半则为不同帮派之人,姑娘在翻视尸体时,不小心中毒,想请你协助解毒。”
“哇!承蒙你们器重,在下试试吧!请!”
徐诗芳立即低头将右腕置于几上。
费慕鹏走上前,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朝她的腕脉一搭,片刻之后,倏地传音道:“姑娘好精湛之功力,佩服!请稍候!”说完,立即拣回屋中取来费薇薇送他的那瓶药。
她服下他所递过来的三粒药丸之后,低声朝阮淑华问道:“倪夫人,我可否借用房间片刻?”
阮淑华含笑道:“请!”立即起⾝带她离去。
费慕鹏含笑道:“徐姑娘能将毒于‘焦门⽳’再另寻解药,这分功力,的确练来不易哩!”
赵天英点点头,道:“据我所知,姑娘自幼曾蒙峨媚派青云师太扎基授武!”
“哇!既然有此等⾼手,大人还屡次地让在下现丑,未免太…”
“咳咳!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哈哈!大人莫见怪,在下一向爱说笑,并无他意,以徐姑娘的造诣,不出盏茶时间,必然可以出体中之毒,在下方才练功未了,请恕在下先行告退!”说完,朝他躬⾝拱手之后,立即离去。
哇!真是张大师画符,鬼画(话)连篇,他分明是不愿意惹上其他幼齿仔,所以,才故意回避的。
为了真起见,他在回房之后,果真盘坐在榻上调息,而且,⾜⾜调息了一个时辰,估计他们可能已经离去,才走向倪家。
他走⼊竹林不远,一看倪虎及倪琴正在拆招,他瞧了片刻,继续朝前行去。
他刚踏人大厅,一见阮淑华与阮氏坐在椅上叙,他不由讶道:“婶婶,你怎么没有到店里去帮忙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呀,来!你先用膳吧!要不要再热一热呢?”
“哇!免啦!婶婶,是谁委托你呀?委托什么事呀?”
阮淑华神秘的笑道:“先用膳再说口巴!”
“哇!一定是和我有关,而且怕说出来,我会倒胃口,对不对?”
阮淑华替他备妥餐具,立即与阮氏回房。
费慕鹏边用膳边忖道:“哇!但愿不是男女感情之事,否则,我可真要伤脑筋啦!”
他原本有些饥饿,此时一有心事,胃口立即转淡,于是,随意地吃了一碗,立即扬声道:“婶婶,我吃了!我要走了!”
“这么快呀,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呀!”
话声未讫,她已经和阮氏匆匆⼊厅。
她⼊厅之后,朝桌面一瞧,道:“小鹏,这些菜不合你的味口吗?”
“不是啦!我有心事啦!”
“喔!年少不识愁,你愁什么呀?”
“我…我突然想起家⺟,她怎么至今未返呢?”
“是呀!你叔叔也是在纳闷哩!不过,你娘的武功很好,人又很聪明,应该不会出事的…”
“但愿如此,婶婶,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呢?”
“小鹏,你今年快二十岁了吧?”
“不错!”
“方才赵大人提起一门亲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婶婶…是不是可以等到家⺟回来再做决定?”
“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对方这个女孩的确够资格与你匹配,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向你提及此事?”
“婶婶,她是不是徐姑娘呢?”
“不错!你那三粒药丸可真灵哩!她在复原之后,一再地吩咐我代她向你致谢哩!你对她的印象怎样?”
“马马虎虎啦!不过,在家⺟未回来之前,暂搁此事吧!”
“好!不过,赵大人若问起此事,我该如何回答呢?”
“往家⺟的⾝上推吧!我自会向家⺟提及此事的!”
“好吧!那我就到馅饼店去啦!”
***
明月⾼悬,微风徐徐,好一个人的夜晚。
费慕鹏在调息之后,屈指一算,暗忖道:“今天已经十四⽇了,明天费常虹她们要来了,我该怎么回答她们呢?”
他立即走⼊院中徘徊沉思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倏听后院传来:“咕!咕咕!”声音,他立即也“咕!咕咕!”一叫同时含笑站在厅口。
不久,只见一⾝布衫裙的南宮菁菁背着一名⽩发苍苍老者疾而来,他立即轻声道句:“请跟我来!”同时转⾝行去。
他带着他们二人进⼊书房,协助她扶着老者靠在榻上之后,
倏听老者沉声道:“年轻人,先听老夫说几句话!”
费慕鹏含笑道:“老先生,请说!”
“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那老者的⾝材魁梧,虽然下半⾝僵硬,那张脸不但五官分明,而且不怒自威,看来大有来头。
“真抱歉,在下孤陋寡闻!”
“那你为何要救老夫呢?”
“不为什么。”
“不!你一定要说个原因,否则,老夫拒绝接受此恩!”
“哇!我⾼兴,可以了吧?”
“你为何⾼兴,据小孙女说她曾经与你动手过哩!”
“不错!令孙女的确与在下动过手,不过,俗语道:"不打不相识。’何况,在下与她无怨无仇,对吗?”
“的确是无怨无仇,不过,既没有恩!也没有情,怎值得你帮忙呢?”
“在下⾼兴,行吗?”
“不行!太牵強了!”
“哇!伤脑筋,我要怎么说,你才会満意呢?”
“把你的真正目的说出来。”
“没有!我绝对没有其他因素,我只是由令孙女的行为及眼神相信她为人正派,所以,就决定帮这个忙!”
“嘿嘿!不错!你果然是想平步青云,嘿嘿…”南宮菁菁急忙低声道:“爷爷别如此!他…”
“丫头,别揷嘴!别让人家以为南宮世家没家教!”
“是!菁儿知罪!”
“咚!”一声,她立即双膝跪地。
“哇!这…”“嘿嘿!听说你就是烟投郞费慕鹏?”
“不错!”
“你与⾎手有无关联?”
“恕难奉告!”
“说!你一定要说!”
“哇!老先生,你先疗伤吧!咱们别把话题扯远啦!”
“不!此事甚为要紧,因为,老夫就是伤在⾎手魁‘⾎手天尊’费鸿运之手中,要疗伤时,不慎走火人魔的!”
“哇!好!那在下实话实说啦!在下与⾎手有不共戴天之仇,家⺟目前正在寻找仇迹!”
老者双目一瞪,沉声道:“此话当真?”
“在下可发发誓!”
“好!老夫相信你,你认为小孙女如何?”
“这…”“丫头,起来吧!顺便卸下易容吧!”
南宮菁菁应声:“是!”双掌在双颊一阵,不久,便取下一张薄膜,羞赧地低头站在一旁。
“丫头,抬起头来,正视着他,让他瞧瞧什么叫做美女?”
南宮菁菁立即満脸通红地瞧着他。
哇!正点!够正点!
他长昅一口气,道:“够美,美得令人眩目心促,不过,若与地狱双娇一比,尚差些许成、媚妩!”
南宮菁菁轻轻颔首,蚊声道:“持平之论!”
老者沉声道:“丫头,地狱双娇真的如此美吗?”
“是的!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为她们神魂颠倒!”
“你见过她们吗?”
“半年前在西湖见过一面,不过,当时我和大哥皆经过易容,又混在人群,并未引起她们的注意。”
老者沉昑半晌之后,沉声道:“烟投郞,你见过地狱双娇吗?”
“不错!而且情不浅!”
“嗯!看来老夫错怪你,对小孙女有不良企图了!”
“不错!因为在下⾎仇未报,岂敢谈及儿女之事!”
“有志气!好!把万年寒石拿来吧?”
费慕鹏点点头,立即开启秘室取出万年寒石放在老者的⾝边,立见他抚着它,而且双眼不由一!
好半晌之后,他方始问道:“烟投郞,你不介意丫头把万年寒剑取出来吧?”
“太好啦!在下正愁取不出它哩!”
老者颔首轻嗯一声,见南宮菁菁倏地咬破自己的左掌中指将鲜⾎滴在青石的央中,立见石中那把小⽩剑开始颤动。
鲜⾎越滴越多,小⽩剑越颤越剧。
不到盏茶时间,倏听“砰”的一声,小⽩剑穿破青石疾而出,一股沁人⽑发冰寒之气,立即进散。
南宮菁菁将左掌中指一点,一滴鲜⾎中剑⾝之后,那把小⽩剑,立即轻轻地朝下坠去。
南宮菁菁将功力聚于右掌,一把抓住小⽩剑,立即低声道:“费少侠,请你扶我爷爷并以真气护住他的‘命门⽳’!”
费慕鹏点点头,脫靴上榻之后,以左掌扶着老者之左肩,右掌朝他的“命门⽳”一贴,蓄势待发。
南宮菁菁将老者的腿双拉直之后,以万年寒剑之剑尖缓慢地在老者的下半⾝大小⽳道轻戳着。
寒气立即透⽳而人,没多久,老者立即朗声道:“烟投…郞…输功…呀…”
费慕鹏一听命令,一个动作立即源源不绝地将功力乐捐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老者全⾝汗下如雨,头顶⽩烟袅袅,看来已至要紧的关头,南宮菁菁却全⾝轻颤不已。
费慕鹏略一犹豫,倏地握住她的左掌,迅速地将真气输了过去。
南宮菁菁感地瞧了他一眼,继续以剑尖打通老者那僵硬的⽳道。
⾜⾜地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倏听老者地道:“行啦!”南宮菁菁如释重负地立即将小⽩剑放在榻沿上。
费慕鹏长吁一口气,立即收掌下榻。
南宮菁菁探怀取出一条纱巾放⼊他的手中之后,羞赧地低下头。
纱巾中透着沁人的幽香,他朝额上一擦,心中不由一阵子漾。
“烟投郞,再助老夫一把!”
“哇!没问题!”说完,立即将纱巾递给她,然后,迅速盘坐在老者的⾝后。
南宮菁菁的那双凤眼再度异采连问了。
“烟投郞,动手吧!”
费慕鹏点点头,右掌贴住老者的“命门⽳”之后,缓缓地将真气乐捐出去,老者立即运功会合。
直到黎明时分,老者欣喜地点头道:“行啦!”立即继续调息。
费慕鹏收掌正调息,倏觉幽香沁鼻,他一见是南宮菁菁在替自己拭汗,心中不由一阵漾!
好半晌之后,南宮菁菁羞赧地蚊声道句:“谢谢!”立即退到椅旁坐下,费慕鹏长昅一口气,方始调息。
他由于乐捐大量的真气,这一⼊定,一直到了晌午时分才醒转,他立即发现南宮菁菁二人已经离去。
而且连那块青石亦不翼而飞!
他叹然若失地起⾝下榻,立即看见小⽩剑放在几上庒着一张字条,他趋前一瞧,便发现数行娟秀的字迹!
费少侠:蒙您慨赐援手,不但家祖恢复武功,寒舍亦重见生机,这份盛恩隆意,寒舍上下永铭肺腑!
万年寒石可以和药,家祖已经携走,俟物药配妥之后,自会双手奉呈,尚祈海涵擅作主张之罪。
万年寒剑在平时可增长功力,只要将剑⾝贴在“气海⽳”自有异效,而与敌对阵,若能施展御气驭剑,必可所向无敌。
唯此剑太过于张摇,如非必要,尽量少用,以免引来无穷困扰,拉杂运笔至此,仍是一句话:谢谢!
南宮菁菁敬上
款款情意洋溢于字里行间,不由令他一看再看,百看不厌。
倏听倪虎叫道:“鹏哥,你在吗?”
“在呀!什么事呀?”
“吃饭啦!你没吃早饭,不会饿呀!”
“哇!马上来!”说完,以纸包剑打算放回秘室。
哪知纸张刚碰上剑⾝,立即破裂,他怔了一怔,打开秘室⼊口,将剑及信纸放⼊夹层之后,方始离去。
他进⼊倪家大厅之后,只见倪虎、倪琴及阮氏皆起⾝相,他连忙道:“不敢当!不好意思!”
倪虎含笑道:“鹏哥,你知不知道咱们的县老爷今天上午微服出行,而且到咱们馅饼店吃了三个馅饼,赏了十两银子哩!”
“哇!真的呀?谁说的呢?”
“阿丁方才送来这些馅饼及这个好消息的!大家都知道徐大人是冲着你的面子来捧场的啦!”
“哇!黑⽩讲!人家徐大人是爱民亲民的包青天啦!”
“才不是哩!他是想来看看你这个女婿哩!”
“哇!黑⽩讲,你以为徐姑娘没人要呀?小心会被打人大牢!”
“才不会啦!徐大人还说要另外找个时间来拜访你哩!”
“哇!胡扯!他是⾼⾼在上的县老爷,怎么可能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看我这种小人物呢?”
“才不是啦!你是一代大侠哩!智勇双全的天下第一⾼手哩!”
“哇!停!快停!你再继续说下去,我不但要満地拣‘⺟⽪’,而且还要呕吐啦!”
“真的啦,你若不信,就问婶婆!”
“哇!受不了!”说完,端着一碟馅饼跑了出来。
哪知,倪琴却端着馅饼拿着两双筷子走到他的⾝边,她给他一双筷子,然后默默地吃馅饼。
费慕鹏一见这位文静的姑娘破天荒地来找自己,心知她必然有话要说,立即先陪她默默地吃着。
果然不错,等他吃完碟中的馅饼之后,她又挟给他一个,然后低声道:“鹏哥,那位徐姑娘的人品不错,你要好好地把握良机及良缘!”
“小琴,谢谢你的关心,等家⺟回来再决定,好吗?”
倪琴点点头,立即起⾝回厅。
费慕鹏仰望天际,忖道:“娘既然尚未回家,我今晚只能使出拖延之计了,但愿她们不会纠不清!”
他又将那块馅饼吃完,然后径自回房休息。
当他醒来之后,一见天⾊已近⻩昏,暗暗苦笑一声,立即到井边洗个“战斗澡”然后,换上费薇薇送给他的那套蓝衫。
他从头到脚打扮得清洁慡慡之后,方始来到倪家大厅,立听倪虎叫道:“鹏哥?你要⼲嘛?怎么全副武装呢?”
“没什么?踏踏月⾊,逛逛夜景!”
“能不能让我搭个便车呀?”
“能呀!只要你能把盘中的荷包蛋昅人掌中,我就带你去!”
“这…太难啦!能不能让我走近些?”
“哇!你好意思要求打折吗?继续练吧!来!这六粒药丸,你们在睡前调息时,各呑下三粒吧!”说完,果真递给他及倪琴三粒灵药。
两人欣喜地连连道谢,然后方始⼊座用膳。
膳后,费慕鹏安步当车地朝瘦西湖法海寺行去,沿途之人,竟有不少的人,他立即含笑朝他们打着招呼。这一来,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不少的大家闺秀,便躲在窗帘后面窥偷,这夜一,她们之中不少的人失眠了!
费慕鹏走到法海寺前,一见香客甚多,由于时候尚早,他立即走⼊厅中随俗地点香膜拜。
拜讫,他拿出一张没收来的一百两银票朝油香柜中一塞,然后欣赏着殿中石壁上的镌画。
他正瞧得出神之际,突听耳边传来一缕清晰的传音道:“鹏,我是虹,回家再好好谈吧!”
费慕鹏循声一瞧,立即发现有一名中年妇人手持竹签正在签书架上找签纸,他不由暗赞她易容之真。
他朝她轻轻地点点头,立即朝寺外行去。
哪知,他刚走下台阶,立即听见坐在测字摊后面的中年人含笑道:“好人品,这位公子可否移驾一聊?”
他一见对方的相貌清癯,⾝材直,那⾝布衫又浮又,心中顿起一阵好感,于是,立即含笑走了过去。
“公子贵姓?”
“姓费!小名慕鹏!”
“有志气,要不要测个字,卜吉凶。”
“准吗?”
“不妨一试!”
费慕鹏立即含笑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个“虹”字。
那中年人瞄了他一阵子,含笑道:“虹乃是雨后之景,亦是最令人难忘之事,公子非寻常人也…”
“哇!难道我是天子微服出行吗?”
“天子⾼⾼在上,岂知民隐,哪似公子应劫而生,⽇后必在劫难腥风⾎雨之中力挽狂澜,好似彩虹般令人永生难忘。”
“哇!爱说笑!吾乃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之力,自保已成问题,岂能顾得了别人呢?”
中年人含笑道:“公子,明人眼里难容一粒砂,请再书一字!”
费慕鹏立即振笔写了一个“婷”字。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仰观天象,略窥天机,未来的一甲子中由于太星轮值,必会出现不少的女中丈夫。
“而且这些女中丈夫不乏绿林英雌,若不予以匡正,势必会祸及天下苍生,公子睿智,想必知道在下所指是谁?”
“对不起!恕在下愚昧,请指点?”
中年人朝四周一瞥,低声道:“公子可知当今武林有两位姑娘与公子同姓?”
费慕鹏双眼神光一闪,紧盯着他片刻之后,传音道:“好⾼明的易容功夫!阁下请明言!”
中年人振笔在指上写道:“吾乃南宮煌,多谢少侠治愈家祖之宿疾,地狱双娇之老大正在少侠⾝后三丈外,别声张!”
费慕鹏心中暗骇,不由沉昑不语。
南宮煌振笔续书道:“家祖由于匆匆赶路,‘神蔵⽳’竟然又气机凝滞,请赐供万年寒剑。”
费慕鹏点头不语。
南宮煌续书道:“大恩不言谢!在下何时取剑?”
“随我来吧!”
那人含笑点点头,将那些写过之纸一摺,持于手中立即与费慕鹏并肩行去,连那个测字摊也甩掉不管了!
易容为妇人的费常虹见状,淡淡一笑,反而朝远处离去。
费慕鹏二人正是往着瘦西湖右侧行去,费常虹向左侧环湖道路行出近百丈,立即遇见易容为中年人的费薇薇。
她忙传音道:“他被南宮煌诓走,,婷妹已跟下去了!”
费薇薇传音道:“好可恶的南宮煌,此番绝不再饶他了,虹姐,为了预防万一,咱们暗中跟下去吧!”
两人立即转⾝赶去。
两人一直赶到城中,方始看见费常婷正跟在费慕鹏二人⾝后十余丈外,两人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费薇薇立即低声道:“虹姐,瞧他们的前进路线,分明是行往鹏的住所,我先抄捷径去瞧瞧南宮煌有何伎俩吧!”
“好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些!”
费薇薇点点头,果真抄捷径朝右侧巷中行去。
不到盏茶时间,她已经出现在竹林的后院,她略一思忖,立即溜⼊书房,而且径躲⼊榻下。
没隔多久倏听费慕鹏低声道:“南宮兄,你在厅中稍候,小弟这就去把万年寒剑取来!”
“好!⿇烦你啦!”
费薇薇暗忖道:“万年寒剑?天呀!难道万年寒石会落⼊他的手中吗?我…我绝不能让南宮煌得逞!”
急中生智,她立即卸去面具,爬了出来。
当费慕鹏推开书房门,她立即传音道:“鹏,别惊动南宮煌!”
费慕鹏一见到费薇薇,又听见她的传音险些惊喜地叫出声来。
费薇薇轻轻地抱住他,在他的耳边低声道:“鹏,南宮煌已追求虹姐多年,此人自私自大,你可要防着他些!”
费慕鹏怔了一怔,传音道:“哇!他向我要万年寒剑,想去解救南宮世家的老主人,你认识那个老主人吗?”
“好!好险,若非你遇到我,一定受骗了!”
“哇!怎么回事呢?”
“我们午后时分,曾在镇江一家酒楼看见南宮义(即南宮菁菁之爷爷),虹姐的易容就是被南宮义识破,否则怎会被南宮煌纠不清哩!”
“哇!南宮煌这个八王蛋还骗我说南宮义的‘神蔵⽳’气机迟滞,需借重万年寒剑哩!”
“啊!原来是你替南宮义恢复功力的呀!我和虹姐、婷姐还在纳闷南宮义怎么突然恢复功力哩!”
“薇妹,我该怎么应付南宮煌?”
“这家伙乃是南宮世家有史以来最险的家伙,既好⾊又好赌,偏偏他的表面功夫到家,故末被南宮世家之人发现其谋。”
“鹏,你如果暂时用不着万年寒剑,⼲脆给他,我再通知各派之人抢夺,届时包准让他变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哇!好呀!他既然敢来骗我,我就该给他个教训。”
“鹏,那你就把剑给他吧!我这就去通知虹姐及婷姐,非好好整整南宮煌不可,否则,南宮世家迟早会毁在他的手中。”
说完,轻轻地亲了他一下,立即离去。
费慕鹏摸摸被吻之处,怔了一下子之后,立即进⼊秘室取出万年寒剑,然后走回到大厅。
原来坐在椅上的南宮煌乍见到通体泛⽩的小⽩剑,惊喜地立即伸手,道:“这就是万年寒剑呀?”
费慕鹏心中暗暗地冷笑,表面上却颔首道:“不错!此物甚为不祥,希望阁下用完之后,立即归还,以免自误!”
“会!我一定会遵办!”
“慢着!口说无凭!你留个信物或字据吧!”
南宮煌闻言,不由一阵犹豫!
原来,南宮菁菁为了保密起见,昨夜率众护送南宮义至镇江之后,立即吩咐南宮煌等人在镇江等候,自己径自背着南宮义求医。
等到南宮义恢复功力欣喜地与他们会固之后,立即告知恢复武功之经过,南宮煌听了贪婪不已!
因此,他趁南宮义识破费常虹⾝份之后,自动请命要监视费常虹,南宮义在欣喜之下,当然应允了!
他是打算一箭双雕,既可瞧瞧费常虹这个美人,又打算骗取万年寒剑,因此,不由兴冲冲雄心万丈。
此时一听费慕鹏向他索取字据或信物,他岂肯留下把柄呢?
因此,当场为之犹豫不决!
费慕鹏的心中暗自冷笑,立即默默地瞧着他!
好半晌之后,只见南宮煌道:“好吧!”立即走到桌前提笔磨墨,然后振笔疾书出一行龙飞凤舞字迹。
“立据人南宮煌向费慕鹏少侠暂借宝剑一把,此据。”
他写完之后,问道:“行了吧!”
费慕鹏点点头,立即将万年寒剑给他。
南宮煌拱手道:“告辞!”立即转⾝疾掠而去。
费慕鹏暗笑道:“哇!南宮煌,你可真老奷呀,居然以宝剑来代替万年寒剑呀?哇!你推卸得了吗?”
他将烛火吹熄,回房脫下外袍之后,径自调息静候佳音。
***
南宮煌骗走万年寒剑之后,一口气朝荒山野外疾掠出二十余里,然后才在一块大石头旁停了下来。
他刚掏出万年寒剑,倏听“咻”的一声,一粒细石自林中疾向他的背后“志堂⽳”他不由大骇!
情急之下,他将手中小剑朝后一挥。
“噗”一声,那粒小石头立即被击成石屑。
倏见左右两侧各飞来三粒小石,那些小石不但排成品字形飞向他的⾝上大⽳,而且没有破空焦响。
这是顶尖好手之杰作,他是识货者,立即菗⾝暴退,然后,转⾝朝扬州城方向疾掠而去。
沿途之中,郝两道神秘人影不时地发细石、树枝、得他只好不停地挥劈,心中不由暗暗地恼怒万分!
他正转⾝对付那两人之际;倏听前方远处传来一阵“嘿嘿…”低沉笑声,他立即暗骇道:“心花五妖,惨哉!”
他立即将万年寒剑朝袖中一蔵,转⾝疾掠而去。
一声冷哼之后,一道人影疾掠他的头顶,停在他⾝前丈余外,赫然就是“心花五妖”老幺,那位⽩⾐老者司徒仓。
他与三位拜兄将铁拐姥姥击毙之后,却被一批批的万紫帮⾼手拦截,拼到最后,他断送一条左臂,却保住一条老命。
令他气结的是,自己的那位拜兄居然找不到人影,分明携宝潜逃,他不甘心地一直在附近搜寻着。
他方才正在酒楼中喝闷酒之际,突听传音道:“万年寒剑已经出土,得到它,跟我来!”
出声之人正是费薇薇,司徒仓跟着她疾驰一阵子,果然发现那把小⽩剑,他欣喜地立即发出“注册商标”的笑声。
费薇薇一见他扑向南宮煌,立即含笑再去搬人。
且说南宮煌一见司徒仓拦住自己,心中一狠,一招“烽火燎原”疾劈而去,⾝子却倏地转⾝疾掠而去。
司徒仓一见掌势疾猛,刚侧⾝一退,一见对方居然趁机开溜,气得怒吼——声:“哪里逃!”立即疾追而去。不出一会,即被他追上,南宮煌未待他站稳,取出小⽩剑一式“菗刀断流”疾划而出!立见一道寒虹透剑而出。司徒仓神⾊大变,慌忙问躲。
南宮煌一见万年寒剑如此锋利及神奇,胆气一壮,立即将本⾝的绝学展开攻去。
司徒仓闪躲盏茶时间之后,一见仍然无法扳回颓势,厉啸一声之后,双臂一振,一式“移山倒海”疾扫而去。
别看他只剩下一条右臂,掌力仍然雄浑,南宮煌得只好菗⾝暴退。
司徒仓一见他居然趁势掠退,厉吼一声:“免崽子!”立即疾迫而去。
南宮煌边掠边蓄势,直至掠出里余远,眼看城门已经在望,司徒仓也已经仅距半丈远了。
倏见南宮煌向右一转,万年寒剑顺势朝司徒仓的口疾掷而去,左掌一扬,和⾝疾扑而来。
哇!存心一举残敌,够狠!
司徒仓面对此种变故,硬生生地刹住⾝子,同时向右一闪,立听“噗”的一声,万年寒剑已经穿而去。
司徒仓只觉左一阵冰寒,他顾不得查看伤口,立即一扬右臂朝南宮煌硬劈过去。
哪知,他刚运功,倏觉左一阵剧疼,他问哼一声,接着情不自噤地发出一声惨叫。
因为,他的腹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呀!
百⾜之虫,死而不僵,只见他的神⾊一狞,⾝子倏地仰摔下去,不过,双⾜却朝南宮煌的左腿踢去。
南宮煌想不到万年寒剑会如此锋利,他在惊喜之下,迫不及待地疾扑而去,因此,全没料到司徒仓会来此招。
他只觉左腿一疼,刚闷哼出声,倏听“喀”一声,他低头一瞧,司徒仓的腿双已经挟断自己的左腿。
他的神⾊一狞,右掌一扬“砰”一声大响,司徒仓的口一阵剧疼,一口鲜⾎冲喉而出,已经一命呜呼哀哉。
不过,那腿双却仍然紧挟着南宮煌的左腿。
南宮煌震怒不已,立即挥掌劈断司徒仓的腿双,然后毫不停顿地单⾜连跃,开始寻找那把万年寒剑。
他哪知那把万年寒剑坠地不久,立即被隐在远处的费常虹悄悄地没收,而且正带着它去见心上人费慕鹏呢。
因此,尽管南宮煌似疯子般在方圆五十余丈內寻找将近半个时辰,当然是没有找到了。
他不死心地要继续寻找,可是断腿之处已经肿疼难耐,他只好取出物药靠在一株树旁疗伤了。
哪知,祸不单行,他尚未包扎妥,立听一阵急剧的⾐衫被空声,他抬头一瞧,立即神⾊大变地贴着树⼲站了起来。
“唰…”声中,他的⾝前凝立着六名神⾊冷肃的中年人,居中一人沉声道:“朋友,你就是铁掌郞君南宮煌吧?”
“不错!南宮世家一向与万紫帮井⽔不犯河⽔,在下亦与你们山六霸素无恩怨,你们为何围住在下?”
“嘿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下不懂阁下之话意!”
“嘿嘿!铁掌郞君,你也是一位响当当的汉子,今夜怎么变得呑呑吐吐,拖泥带⽔呢?”
“阁下明言吧!”
“好!听说万年寒石中的那把万年寒剑在你的手中,是吗?”
“不是!在下从未见过万年寒剑?”
“嘿嘿!不是?请问,司徒仓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这…是的!”
那人嘿嘿一笑,一使眼⾊,立即有两名大汉掠去瞧瞧司徒仓之尸体。
南宮煌思维疾转道:“我绝对不能承认此事,否则,万一传人爷爷的耳中,我休想能够活命!”
主意一决,他立即忍住怒火不语。
不久,那两人已经将司徒仓的尸体抬来,只见其中一人指着被万年寒剑穿之伤口,问道:“南宮煌,这个伤口是不是你的杰作?”
“不是!”“胡说!由伤口之⾎迹来推断,分明发生不久,而这伤口乃是由锋利细小剑刃所伤,它必定是万年寒剑!”
南宮煌淡然道:“我遇见司徒仓之时,他已经负伤了!”
“哼!他既然已先负伤,怎能伤你呢?”
“偷袭!他趁我调息之时偷袭!”
“胡说!你这腿伤怎会是伤于调息之时呢?你把咱们六人当作是三岁孩童呀?识相些!把剑出来吧!”
南宮煌一向心⾼气傲,此番连连挨训,他若再忍下去,反而会遭他们怀疑,于是,他立即纵声长笑!
那充満真气的笑声虽因断腿略为受损,不过,听在眼前六个中等角⾊的耳中,不由心中暗惴不已!
南宮煌见状,沉声道:“信不信全由你们自己决定,动不动手则由我决定!你们准备接招吧!”说完,双掌连挥“两仪”疾涌而出。
他偷不成蚀把米,原本已经一肚子的火,方才又挨了一顿训,简直是憋了一肚子的便大,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一搏。
那凌厉的掌劲立即得那六人纷纷闪躲。
南宮煌冷哼一声喝,道:“滚!”
山六霸相视一眼,突然各掏出“铁莲子”振臂一抛,朝南宮煌的全⾝大⽳密集地掷去。
南宮煌冷哼一声,双臂划个大圆圈,那些铁莲子好似遇上磁铁般纷纷飞向央中,迅即聚成一个铁球。
山六霸神⾊一变,原本要进扑的⾝子立即暴退。
南宮煌冷哼一声,双掌朝外一推,那个铁球疾飞而去,而且化成无数的铁片迅即卷住其中二人。
惨叫声中,那两人的两张脸立即变成蜂窝倒地狂翻!
另外四人厉吼一声,振剑疾攻而去。
南宮煌双掌守紧门户,任凭那四人如何猛攻狠砍,仍然无法越雷池一步,不过,没多久,他便觉腿伤疼痛难耐!
他正施杀手之际,倏见远方又疾掠来不少人,他的心中一急,双掌一阵疾挥,立即突围而去。
山六霸的老大心中一狠,喝道:“南宮煌,放下万年寒剑来!”说完,四人立即使出全力疾追而去。
正在拣来之十二人一听此言,立即疾追而去。
南宮煌仗着单腿连跃,岂能持久,因此,没隔盏茶时间,他已经被那十六人围住,那十六人立即自动联手夹攻他。
南宮煌的武功虽然了得,但是,那十六人欺他断腿,一直对他采取游斗,存心要活活地累垮他。
南宮煌见状,精招尽出,不到盏茶时间,便被他劈倒六人,不过,他的背部也挨了两剑,鲜⾎涔涔直流着。
他越来越觉得晕眩了,他心知无法幸免一命,即使活命也难以向家人代自己的遭遇,因此,存心同归于尽了。
心意一决,只攻不守,现场立即惨叫连连了。
在朝将现之际,他只觉后心一疼,低头一见一把剑尖已经透⾝穿到口,他立即厉吼一声。
双臂朝后一甩,那名大汉闪躲不及,当场头破⾎流倒地不起。
南宮煌⾝子一晃,倒地之后,暴瞪双眼,含恨而殁!
幸存的三人见状,担心南宮世家寻仇,立即夹着同尸体离去。
隐在远处的费薇薇瞧至此,暗道:“南宮煌,是你自己贪婪种下的恶因,别怪我害你一命!”
她小心翼翼地朝四周一瞧,立即朝费慕鹏处驰去。
***
费慕鹏正调息至⽔火相济,真气如珠,全⾝轻飘飘之际,突听两道⾐袂破空声音传至后院。
他徐徐收功,忖道:“好⾼明的轻功,会是她们吗?”他立即轻声问道:“虹,是不是你们二人来啦?”
立听一声娇脆的:“鹏!”窗外立即停了两人。
他刚启窗,香风一阵,费常虹已经投⼊他的怀中,并⼲净利落地卸下面具送上两片温润的樱。
两人立即情地搂吻着!
⾐衫也缓缓地“离家出走”了。
费常婷见状,羞赧地关上窗,掠到小井旁“把风”
“鹏…想煞我矣!”
“虹,你更美啦!”说完,退后…步仔细地打量她那人的体。
她羞赧地低头,双臂忽举忽放,不知该怎么遮掩⾝子,费慕鹏却贪婪地立即开始昅那对丰満的双峰。
“喔…鹏…我…爱…你…”他轻抚她的双峰,同时也行向榻去。
两人上榻躺下之后,她贪婪地翻⾝上马,沉一坐,道:“鹏!你可知道!我…我夜夜…梦见你及此…情此景吗…”
“虹,你的真情太令我感动了!”
她一面动扭一面道:“鹏,你是不是…决定接纳…我们三人了?”
他一面抚双峰一面道:“抱歉!他们需见了你们才会作决定。”
她立即停止动扭道:“那…我们何时可以…见见他们呢?”
“等我练成驭剑之术再说!”
“啊!你有驭剑之术的口诀了吗?”
“没有,不过,我瞧过皇甫明珠施展过⾝剑合一,我打算好好地揣摩一番,希望能够有所突破!”
“鹏,别费神!寒舍有一本各派武功精华,其中有一段记载驭剑之术,我下回替你抄来吧!”
费慕鹏欣喜地立即搂着她热吻。
他一直将她吻得险些窒息才松口,道:“虹,谢谢你!”
“鹏…你助我…恢复…女儿⾝…又带我…步⼊人间…最美好的…境界…我…我已经把⾝心…全给你了…”
“喔!虹!我承当不起呀!”
“鹏…让我…好好地再疯一次…好吗…”
费慕鹏立即含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