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烈女崖下练玄功
老化子呵呵笑道:“猴囝仔,你别答应得太早!”
胡南泉求道:“前辈,快说出条件吧!”
“好!很简单,陪老化于喝一天的酒,老化子没有说停,就不准停!”
胡南泉眉飞舞的道:“没问题,别看我的年纪还轻,但是我阿泉的酒量和酒胆在温柔乡里是数一数二的!”
老化于喝了一声,笑道:“太好啦!咱们今天可以好好的较量一番,哈哈洪福,多谢你为老化于推荐了这名小酒鬼。”
柳年笑道:“阿泉算起来比我晚生了三个月零八天,我这个做大哥的为他找一位名师,也算是理所当然的!”
牡丹脆声道:“阿泉,恭喜你了,以后可要多多照顾姐姐喔!”
胡南泉拍拍脯道:“决问题,英雄救美,乃是吾辈武林人士行走江湖的本,何况牡丹姐你一向最爱护我啦!”
老化于叱道:“猴囝仔,少吹牛啦,还没有丝毫武功就开‘空头支票’,若让你学会了一些武功,岂不要目中无人啦!”
胡南泉脸一红,忙跪下道:“师父,弟子改进,一定改进!”
“八字还没一撇,先别拜师,等通过‘酒’试再说!”
“是!是!这些家伙办事效率越来越差啦,我去催一催。”
说完,爬起身子,跑了出去。
老化于含笑摇了摇头,道:“躁躁的,姑娘,麻烦你去招呼一下!”
“是!”牡丹一走,老化子正道:“小兄弟,此地并无他人,你可否将师承告诉老夫?”
柳年心中陡的一震,一时沉不语!他自幼即受姨娘及弟弟的歧视,心机甚深,何况家中陡遭变故,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岂可轻易的身份?当下苦笑道:“前辈,晚辈自六岁失怙,四处,至今已七年有余,那有银子或是福禄拜师呢?”
“怪啦!昨夜你怎能承受川中三义之掌劲,尤其那‘牵魂掌’十分霸道,就是老化子也没有把握能够接得下哩!”
“这个.晚辈也不知道!”
“小兄弟令尊及令堂是…”
柳年神色一惨,道:“自晚辈出生,先父先母即住于终南山与世无争。”
“他们会不会武?”
“会一点,不过,并不强,因此才会被歹徒得逞,一家四口,只剩晚辈一人,茫茫人海,不知仇家究竟在何处?”
“知不知道仇家是谁?”
“不好道!先母在临终时只在丝帕上写了一个‘鹤’字,前辈你瞧一瞧,咦?我那条丝帕呢?”
任凭柳年翻遍全身口袋,仍是不见那条丝帕,情急之下,乾脆当老化子的面下衣服翻找着!任他找得头大汗,仍不见那条并帕“对了,一定掉在异娼庙的广场上!”柳年慌忙穿上衣衫,准备再去‘异娼庙’一趟。
却听老化子喝道:“慢着!”
“前辈,有什么事?”
“小兄弟,你可不可以把前那面玉牌借老化于瞧瞧?”
“喔!前辈,你既然有兴趣,就给你瞧一瞧吧!”说完,取下前佩挂的那块‘万年温玉’递给老化子,即跑了出去。
“小兄弟,你”
“前辈,我找回那条丝帕,立即回来!”
老化子取过‘万年温玉’仔细翻视半呐,激动得身子轻颤,老泪涕零的道:“果然是万年温玉,师祖,您老人家在何处呢?”
只见他轻抚着那‘万年温玉’,一片孺慕神情。
看样子老化子必然是那位丧身于‘烈女崖’底的‘侏儒神丐’艾同之徒孙,而且已经找了他许多年。
如今睹物思人,难怪他会如此的激动。
就在此时,陡听胡南泉吆喝道:“来罗,陈绍一坛,番酥鸭,蒜泥白,红烧狮子头,珍珠丸,下水汤。”
果见胡南泉抱着一坛酒,另有三名婢女端着盘子,随后走进屋。
牡丹铺妥桌巾后,一看不见柳年的影子,急问道:“小兄弟呢?”
老化子道:“他去异娼庙找一条丝帕!”
胡南泉笑道:“丝帕?瞧不出我这位洪大哥年纪这么小就在走桃花运啦?居然有人送他丝帕了!”
老化子叱道:“猴囝仔,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南泉吐了吐舌,朝三位婢女作个鬼脸,逗得三位婢女噗嗤一笑!老化子心急于早点获悉师祖之下落,也懒得去理胡南泉,牡丹却轻叱道:“阿泉,你别胡言语,老爷子请用膳!”
老化子摇摇头,道:“等小兄弟回来吧!”
牡丹急道:“老爷子,厨下还有不少的东西,小兄弟回来以后,下人自会再送上来的,您累了一个晚上,先吃吧!”
“不!我必须等小兄弟回来,你先用吧!”
“这…我不饿,咱们就等一下吧!”
牡丹说完,唤过二名婢女,低声吩咐几句,立见那二名婢女离去。
胡南泉轻声道:“牡丹姐姐,有没有我的份?”
牡丹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半晌之后,之见一名婢女端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长形纸盒走了进来。
牡丹接过那盒子,盈盈跪下,道:“老爷子,这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老化子深感意外的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老爷子,你是前辈异人,不喜世俗之物,小女子方才个空去买了这套烟具及烟丝,实在不成敬意。”
老化子笑呵呵的取过盒子,拆开一瞧,果真是一把白玉旱烟杆,喜得呵呵笑道:“太好啦!太名贵啦!老化子收下啦!”
“多谢老爷子!”
牡丹一起身,胡南泉立即上前装填烟丝,上了火。
老化子深深了一口气,赞道:“好!好!老化子自十年前与飞鹰帮帮主拼斗,断那把烟杆之后,即发誓在心愿未了之前,不再使用烟杆,想不到今连逢喜事,姑娘又适时赠送老化子这把烟杆,哈哈,太好啦!”
胡南泉奇道:“前辈,你究有何喜事?如此高兴?”
“哈哈,第一宗喜事,你这猴囝仔若通过‘酒’试,老化子就有徒弟了,第二宗善事,就在洪小兄弟的身上,等一下再说,”
“前辈,别卖关子啦!说一说啦!”
“哈哈,不是老化子不说,此事必须由洪小兄弟确定之后,才可以宣怖,你就暂时忍耐一下子吧!哈哈哈…”陡听:“前辈,你在高兴什么?”
“喔!小兄弟,你回来了?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你瞧!”
老化子接过那条丝帕,一瞧那个稍为褪(丝巾被水泡过)的‘鹤’字,立即陷入沉思之中。
好半晌,老化子问道:“小兄弟,府上变故,真的发生在七年前?”
柳年强自镇定的道:“不错!”
老化子喃喃道:“时间上不对,那就不可能是他了!”
“前辈,你在说谁呀?”
“司书生胡武鹳,不过他已经在十五年前被玉龙堡柳堡主劈下巫山断崖,生还的机会十分的渺茫了!”
柳年闻言,身子不由一颤,虎目不由一红!老化子察觉异状,忙问道:“小兄弟,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晚辈只是突然想起家门惨案,不由得一阵难过,前辈,据你所知,江湖中有没有人以‘鹤’为字号的!”
“这个…武当七子皆以鹤字为号,不过他们皆是有道之士,一向很少离开武当山,不可能会与血案有关。”
“至于黑道中,人人凛于司书生胡武鹳,近二十年来未闻有人敢以名或号为号,唉,此事一时急不得!”
牡丹接口道:“对!小兄弟,菜已经快冷了,快坐下来吃吧,老爷子方才一直坚持要等你回来才吃哩,”
柳年闻言,慌忙收下那条丝帕,道:“前辈,你怎可如此呢?岂不是要折煞晚辈,来,大家一起来!”
四人一入座,二位婢女立即服侍四人用膳。
老化子边吃边赞不绝口。
只见牡丹举杯,道:“老爷子,小兄弟,阿泉,来,我敬你们!”
阿泉杯到酒乾,道:“前辈,我乾啦,看你的啦!”
老化子呵呵笑道:“猴囝仔,别急,反正今天咱们右的喝!”表面上虽是如此说,头一仰,那杯酒,已经一饮而尽了!“啊!好酒!一杯杯的太不过瘾啦!”
只见他口一张,那坛启封的陈绍立即出一道酒箭,源源不绝的进老化子的口中,瞧得诸人目瞪口呆!只听‘咕噜!’一响“哇!爽快!来!用菜!”
三人回过神,接着吃了几口,只听胡南泉问道:“前辈,你方才那招功夫叫什么名字呀?我看你一下子喝了不少哩!”
“哈哈,它叫‘巨鲸水’,老化子试验过几十年了,每一次刚好喝下一斤,你要不要找个东西量一量?”
“哇!一斤啊!算啦!算啦,看样于您喝的酒比我喝的开水还要多,我…我是甘拜下风,心服口服啦!”
“哈哈哈,别来这一套,老化子已喝了一斤,你看着办吧!”
“这…”柳年一瞧他们逗趣的神情,心情不由一畅,笑道:“输人不输阵,阿泉连喝十大杯,聊表意思一番!”
胡南泉叫道:“福哥,你是不是认为‘死道友,莫死贫道’,一下子叫我喝十大杯,您存心叫我马上躺下去呀?”
“哈哈,阿泉,你不是海量吗?”
“海量也不能喝得那么‘冲’呀!”
老化子笑道:“好啦!打个折扣,三杯,公平吧!”
“这还差不多!”
老化子见他连乾三杯,笑道:“好酒量,初试过关了!”
柳年举起杯子,道:“阿泉,恭喜你,乾!”
“谢啦!乾!前辈你也乾!”
“哈哈!放心,老化子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完,张曰又了一斤的酒!这顿早餐,足足吃了一个时辰,老化子一见阿泉已略有醉意,自己也想向洪福问问师组之下落,便呵呵笑道.“猴囝仔!算你通过啦!姑娘,小兄弟,来!咱们再乾一杯,今晨的餐会就暂时告一段落,乾!”
“阿泉,恭喜你啦!乾!”
“乾!谢谢你们!”
胡南泉乾完那杯酒之后,立即趴伏在地,连叩三记响头,朗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胡南泉一拜!”
说完,又连叩六个响头!老化子乐得呵呵大笑,手一挥,托起胡尔泉的身子,笑道:“猴囝仔,你入我丐帮之门,今后切记,‘劫富济贫,忠孝节义’八字!”
胡南泉正对老化子那招绝技佩服得要死之际,陡闻训示,立即躬身一礼,朗声念道:“劫富济贫,忠孝节义!”
他这一套,完全是从说书先生处学来的,倒也表演得有板有眼,喜得老化于哈哈大笑,连声赞好!此时,婢女们已经收拾好桌面东西,泡了一壶热茶,老化子边品茗,边着旱烟,心中愉快至极。
“姑娘,可以请大师傅进来为他们量身了!”
牡丹讶异的道:“老爷子,你知道大师傅来啦!”
“哈哈哈!老化子当然知道,连你们那刘大娘偷偷来过二次,老化子也知道,叫她放心吧!老化子不会白吃白喝的!”
“老爷子,你爱说笑,小朱,去请师傅进来吧!”
柳年志道:“姐姐!干嘛为我们量身?”
“小兄弟,你这一件衣衫前已破了一个,姐姐当然要赔你啦!”
“姐姐,让你太破费了!”
“小兄弟,你别此想,昨晚若非们出面,我们六人不知道会遭到何种悲惨的命运,区区几套衣服算什么?”
说完,指点着大师傅做何型式,以及宽窄,好不容易为柳年及胡南泉量妥尺寸,牡丹问道:“大师傅,先赶制一套,约需多久?”
“嗯!两个时辰内送来。”
“好!那就辛苦你们啦!”
“那里!姑娘肯赏脸是敝店的荣幸,我就告辞啦!”
“小朱,送大师傅!”
老化子边吸烟边饮茶边欣赏着‘婆婆妈妈’式的套量衣服。
对他这种不讲衣著的人而言,他很少碰见这种场合,难怪他会以欣赏的眼光,瞧得津津有味!四人又闲聊半刻,老化于对牡丹道:“姑娘,你相惊受怕,累了一整夜,今儿一大早又张罗这张罗那的,先到隔房去休息吧!”
“是!”老化子挨牡丹离去之后,突然立起身子,掏出那面‘万年温玉’,严肃的道:“小兄弟,请问你在何处得到这面‘万年温玉’的?”
柳年感然不解的道:“喔,原来这块玉名叫‘万年温玉’呀?我是自一具枯骨身上取来的!”
老化子骇球道:“枯骨?那具姑骨在那儿?”
“在烈女崖崖下!”
“小兄弟,你可否带老化于去瞧瞧?”
“这…”“小兄弟,算是老化子求你吧!”
说完,作势跪下!柳年慌忙上前用力一撑老化子腋下,口中叫道:“前辈,我这就带你去,你千万不要如此,咦?前辈,你到底怎么啦?”
只见老化子被柳年情急之下,震得踉跄后退,他正追究底,一见其恳挚之神情,苦笑道:“小兄弟,你好大的手劲?”
柳年茫然的瞧着自己的又手,道:“真的吗?对不起!”
老化子正道:“小兄弟,如果老化子没有料错,你一定有了奇遇。”
“可是,据我印象所及,根本,我根本没有吃过什么传闻中的灵芝异果,或者得到什么前辈异人之助呀!”
“那就怪啦!以后自然会懂的,咱们还是先去那个什么烈女崖吧,猴囝仔,你先睡个大觉,晚上开始练功!”
胡南泉欣喜的一揖道:“谢谢师父,师父请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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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年和老化子自后门出去之后,立即加快步伐,朝得胜山驰去。
柳年近崖情怯,老化子却心急于寻找师组的遗骸,因此,两人一言不发的驰上得胜山,直朝玉龙堡奔去。
陡听一声:“启禀长老!”
老化子及柳年方止住步子,立见一名精明干练的中年化于驰至五尺远处,躬身一礼,道:“扬州分舵主鹿标拜见长老,长老金安!”
老化子一抬手,朗声道:“免礼,鹿标.瞧你行匆匆,发生了什么事?”
鹿标神色凝重的道:“长老,玉龙堡被焚为平地,全堡之人皆已丧亡,不知那位善心人士为他们收的尸!”
柳年强忍着心中的悲恸,平静的听着。
老化子却惊骇地失声叫道:“什么?玉笼堡已被毁了?是谁下的毒手?”
“不知道,敝舵弟子大约在四前的夜理,发现玉龙堡方向红火通天,自动前去察看,那知竟莫名其妙的中毒身亡。”
“敝舵在三后,才发现他们的尸体,同时亦发现了另有两具,心疑林中必有人布下据毒,便立一面木牌示警告他人篡入。
昨夜一场剧雨,属下研判剧毒必被冲化,因而入堡一瞧,才发现这段骇人的血案,方才正返舵飞报总舵。”
?老化子颔首道:“嗯,鹿标,你就快去办这件事吧,顺便禀报老化子已经获得师祖之下落,今即可回报。”
鹿标双目一亮,欣喜的道:“真的?”
“嗯!你快去吧!老化子去玉笼堡瞧瞧!”
“是!属下告退!”
柳年陪着老化于迅速的奔到玉龙堡,面对着那片灰烬,以及那个大坟,柳年双目含泪,不敢吭声。
老化子迅速的驰行现场一周,恨恨的道:“好阴险的贼子,居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看样子,要费一番手脚啦!”
柳年悄悄的拭去泪水,哑声道:“前辈,咱们去烈女崖吧!”
“唉!柳堡主急公好义,竟会落此下场,皇天真是无眼!”
柳年怕忍不住会了身份,转过身子,带头驰去。
半晌,到了烈女崖,柳年了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道:“前辈,晚辈大约在一个月以前,独自逛到此处。”
“一见底下云雾深重,心忖底下可能有什么灵芝异草或是异人在隐居,便去买了一大截绳子,攀下了崖底,咦?那条绳子呢?”
老化子笑道:“没关系,老化子带你下去!”
说完,挟起柳年,轻轻跃了下去。
柳年只觉风声呼呼贯耳,双目如剌,便闭上双目及呼吸。
只觉老化子之右掌每隔一段距离即朝石壁一拍,身子横里一飘,下坠之速度立即减慢不少。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只见老化子右掌朝崖底连拍三掌,二人身子连顿三下,横里一飘,平稳的立于崖底。
柳年佯作欣喜的道:“好快喔!前辈,你瞧,那面‘万年温玉’就是从那一具尸体前取下来的!”
老化子放下柳年,身似闪电般掠至那具尸首旁边,稍一打量,悲呼一声:“师祖,你死得好惨喔!”立即跪伏在地!柳年心知死者必是老化子之师祖无疑,便取下万年温玉,默默的立于一旁,俟老化子一起身,便要物归原主。
半晌之后,老化子拭去泪水,立起身子,双目掠及巨蝮尸骸,道:“原来是迹近绝种的‘巨蝮’,怪不得师祖会以身殉蛇…”
言至此,目光一亮,身子一掠,立即自巨蝮尸骸内拣起一大二小的金黄圆珠,入手沉甸甸的,奇香扑鼻!“咦?我怎么没有发现呢?好玩的!”
老化子将那三粒圆珠入柳年的手中,迅速的技至蟒首,仔细的翻视着巨蝮的每一节骨骸,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柳年一面瞧着老化子的举动,一面把玩著那三粒圆珠。
老化子搜到蟒尾之后,仍不死心的自蟒首搜到蟒尾,只听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惜,那粒内丹不见了,可能搞破了,”
“内丹?蛇也有内丹呀?”
“当然有啦!你看那三粒圆珠,此蟒分明已近千年,若能食下其内丹,不但不畏万毒。更可陡增一、二甲子功力,浑身不畏刀剑掌力!”
“可惜,我若能服下那内丹,要报血仇岂不是更容易。”
“小兄弟,没关系,那三粒圆珠功效亦非同小可,老化子找个地方好好配几付药草,炼成药丸,对于强身补气,甚有助益。”
“太好啦!晚辈自愿守炉!”
“不!小兄弟,你必须留在此地好好的练武!”
“为什么呢?对了,这面万年温玉既是令师祖之遗物,请您收下吧!”
“不行,小兄弟,待老夫先将敞师祖埋了以后再告诉你原因。”
只见老化子在侏儒神丐尸骸不远处劈了一个大,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尸骸埋妥之后,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只见他立起身子,肃然道:“小兄弟,请跪下!”
柳年心知老化于此举必有深意,当下跪于坟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之后,低垂着头,神倩一片肃穆!只听老化子肃穆的道:“师祖,不肖徙孙鲁凡今代您转领秘盒,望您英灵佑我丐帮长存,小兄弟请起!”
柳年又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才立起身子。
只见老化子自怀中掏出一个长约五尺,宽约三尺的铁盒,道:“师叔…”
柳年陡闻老化于如此称呼,忙道:“前辈,您…”
老化子淡淡一笑,道:“师叔,你且听我说,此铁盒乃是师祖之遗物,师祖曾言明,后得到‘万年温玉’者,那是他的徒弟。”
“这铁盒乃是师祖昔年‘鬼手鲁班’所制,内藏前辈异人玄真子之秘笈,若无万年温玉,根本无法开启!”
“可惜,师祖昔年自认福薄,不敢修练秘笈,否则岂会与这畜牲同归于尽,令我丐帮损失一名长者呢?”
说完,不胜稀嘘!柳年啊呐的道:“前辈,这万年温玉并非令师祖所亲赠,不如将这秘笈转授泉弟,反正他已是贵帮之人!”
老化子摇摇头道:“师叔,一饮一啄,皆已天定,你福缘深厚,方能来到此地,阿泉不够资格练此秘笈!”
“可是,我…”
“师叔,您别担心,丐帮绝对不会藉此要你入帮,不过,希望你后能多照顾丐帮弟子!”
“可是,我根本不懂武功,从何练起呢?”
“师叔,您尽管放心,玄真子乃是一代异人,据闻他已飞升证道,所留之武功,你绝对可以练成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试试看,咱们上去吧!”
“师叔,依弟子之见…”
“前辈,拜托您不要如此称呼,蹩扭的!”
老化子却肃然道:“不!礼不可废,师叔,此处甚为清静,弟子决定在崖旁传授阿泉武功,同时负责你的饮食。”
“唉!世上那有六、七十岁的人唤十三、四岁的少年人为师叔的,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变成了阿泉的师祖啦!”
“不错!”
“唉!伤脑筋!”
老化子取过万年温玉,往铁盒底部凹陷之处一放,果然密合,丝毫不差,不由叹道:“鬼手鲁班真是巧夺天工,师叔,待会儿,你只要轻轻的一按,铁盒自会开启,弟子先行告退啦!”说完双手递上那铁盒。
柳年先躬身一揖,接过铁盒后,轻轻一按,铁盒果然开启,里面正是一本泛黄小册子,封面题了四个大字:‘玄真秘笈’。
老化子欣喜的道:“果然不错,师叔,您好好的练习吧,若有不明白之处,弟子会送来纸笔,你就把它记下来吧!”
说完,将那三粒圆珠入怀中,躬身一揖,上去,只见他身似火箭出弦,每隔三、四丈,朝石壁一点,继续上升!半晌之后,即已冲入云层,消失踪迹。
柳年收回目光,瞧着那本秘笈,欣喜若狂。
须知,他自幼即受‘六绝脉’之困,其父柳天扬根本不敢让他练武,免得他不但受苦,更会早逝。
但他的个性坚毅,仍然偷偷的忍着痛若,练习内功心法以及自柳连处偷学残缺不全的招式身法。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坠下此处?以及自己的身体会突然变成如此健壮,不但经得起打,更是拥有一身不可思议的内力。
可是,他知道柳家只剩自己一人,自己必须早点练成绝艺,踏遍江湖寻访仇人下落,以便报仇。
想至此,他立即翻开秘笈阅读着。
这一瞧,他整个人住了!玄真子除了介绍自己的身世以外,更将天下武学作个剖析,以深入浅出的方式提示了武学纲要,令柳年豁然领悟。
此外,玄真子尚留下了一套内功心法,一招掌式,一招指法,一招刺法,以及一套轻功身法,分别冠以‘玄真’二字!别看掌、指,剑、轻功各有一招,却是深奥异常,柳年一时参悟不透,便着手修练‘玄真心法’。
饶他身聚六绝脉,悟力甚高,又服食巨蝮内丹及万年灵芝,一时也无法整个悟彻,只见他边推敲边苦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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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不提柳年练武之情形,以及老化子上崖后,与丐帮之人在玉龙堡中搜寻线索之事,先提提‘温柔乡’之胡南泉吧!华灯初上,温柔乡各家院子中传出一片绿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技行令,唱曲闹酒。
气氛有够赞!尤其牡丹院中正有大排筵席,昨夜那六位大爷另外邀了六位大爷坐了三桌,每人身边各坐着一位姑娘!红面少年没死的消息!使他们松了一口气,一来惊、二来庆贺,当然是尽情畅饮,欢笑连连了。
牡丹诸女亦出奇的温柔体贴,不但投怀送抱,更是任君轻薄,乐得大爷们心花朵朵开,浑身热血奔腾。
突然之间,坊南坊北同时有五六人齐声吆喝:“各家院子生意上的朋友,姑娘们,来花钱玩乐的朋友们,大夥儿听着。”
“我们来找一个少年人,跟旁人并不相干!谁都不许叫动,不听吩咐的,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阵吆喝之后,温柔乡立即静了半刻,不久各处院子中喧声四起,女子惊呼声,男子叫嚷声.成一团。
郭大爷六人昨晚曾吃过苦头,此时一闻吆喝声,人人脸色大变,你瞧着我,我望看你,不敢吭出半声来。
牡丹更是紧张万分:“听这批人之口气,好似要来寻找小兄弟的,若让他们认出郭大爷诸人或是自己姐妹,那就惨了!”
突然间大门上擂鼓也似的打门声呐了起来,奴及婢女吓得没有主意,不知是否该去开门?砰的一声,大门撞开,涌进十七八名大汉。
这些大汉一身黑衣劲服,光天化之下,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或是铁尺铁登上门来,分明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众人想至此,不由惶恐万分。
牡丹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十七八名大汉分明没有昨晚之三名大汉在内,她冷漠的瞧着这批人。
却见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说道:“各位朋友,冒昧打扰,在下陪礼。”说着抱拳自左至右,又自右至左的供了拱手。
跟看朗声喝道:“红面小鬼,你昨晚既然有胆量手本帮之事,今儿个怎么做了缩头乌啦!”
在他朗喝之中,其他诸人早已其下,下,柜橱,‘砰砰乒乓’的翻找了老半天,可惜依然没有柳年的影子。
“香主,那小鬼会不会毒发死亡了?”
“不会的,据左护法表示那小鬼连中二掌,却依然能够招架得住‘川中三义’之轮攻,一身所学分明不俗,搜!”
众人轰然答应,便逐屋搜着。
怒听东边厢房中传来豪的声音说道:“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打扰大爷看快活?还不快点滚蛋!”
“那小鬼一定在里边了!”
“红面小鬼,快滚出来!”
“他妈的,猴死囝仔,好大的胆子!”
东厢房那人哈哈大笑道:“大爷独自在此寻快活,那有什么小鬼,猴囝仔的,你们这批王二麻子,莫非欠揍?”
这批大汉气得哇哇大叫!三名汉子一挥钢刀,向东厢房扑了进去。
却听得一阵子‘哎唷’、‘啊哟’连声,只见那三人一个接一个的倒飞了出来,摔在地下。
一名汉子手中钢刀反撞自己额头,鲜血直,登时晕去。
跟着又有六名大汉先后抢进房中,只听得连声呼叫,那六人一个个‘砰砰砰’的都给摔了出来。
这些人兀自喝骂不休,却已无人再抢进房去。
那老者走上几步,向内里去。
只见一名身材瘦削,睑病容的白大中年人,手搂着一位姑娘,含笑道:“老兄,要不要进来睛一瞧?”
那老者大声问道:“阁下好身手,请问尊大名?”
房中那人笑骂道:“你爹爹姓什么叫什么,大爷自然姓什么叫什么,好小子,连你爷爷的名字也忘记了。”
摹地里大堂后传出了一阵‘哈哈’笑声。
人群中立即有人叫道:“就是那个小鬼,快抓!”
“抓你个鸟,睁开你那对猪眼瞧一瞧,妈的!”
言讫,只见胡南泉自大爷旁钻了出来。
只见一名胖汉大怒,伸手疾抓胡南泉。
“哈哈,有抓没有到!”只见胡南泉又躲到柯大爷的身后。
那胖汉左手将柯大爷一推,将他推得摔了一跤,右手一拳,往胡南泉的背心重重的捶了下去。
牡丹见状大惊,叫道:“大爷绕命!”
胡南泉甚为滑溜,一矮身,便从胖汉下钻了进去,伸手一抓,正好抓住他的卵蛋,使劲猛捏。
胖汉惨叫:“我的妈呀!”
胡南泉逃了开去,叫道:“妈的,你妈又没有卵蛋,叫什么叫?”
胖汉气无处,碎的一拳打在牡丹脸上。
牡丹惨叫一声,立即晕了过去。
胡南泉扑到她的身上,叫道:“牡丹姐!牡丹姐!”
胖汉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狞声道:“小鬼,你有得受啦!”说完举一挥,就再度打出。
那老者喝道:“别胡闹,放下小鬼!”
敢情他已经瞧出胡南泉并未易过容,绝对不会是那个红面小子,因此才会出声喝止那胖汉。
胖汉恨恨地放下胡南泉,在他的股狠狠的踢了一脚,将他踢得连翻几个筋斗,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咬唷!死胖子!大棵呆,煮咸菜…”
“小鬼,你…”那老老叱道:“算啦!”
胖汉哼了一声,不再吭声!那老者向胖汉横了一眼,道:“我们是飞鹰帮弟兄,只因一位红面小子伤了本帮数名弟兄,故才寻来此处…”
“妈的!堂堂飞鹰帮的手下,岂会伤于一个无名小子之手,何况未成年少年岂会来逛窑子,骗谁呀?哼!”“可是,那小子…”
“妈的,河水不犯井水,大爷在这里风,快活,你们到别处去找吧!别来打扰大爷的兴头,听到没有。”
那老者乃是飞鹰帮帮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今当众挨人喝叱,叫他那张老睑往那儿摆“阁下,你讲不讲理?”
“嘿!讲‘里’?是什么料子的‘衬里’,跟你这种大老讲,简直是对牛弹琴,不讲也罢!”
“你…你欺人太甚!”
“嘿嘿!欺人太甚?我还剥鬼哩,你能吹大爷的鸟吗?”
就在此时,门外悄悄闪进三个人来,只见一个手链子的汉子低声问道:“点子是什么来头?”
那老者摇头道:“他不肯说,不过瞧他一副病得要死的模样,口气却大的,真是气死老夫!”
那瘦于一摆链子,头一撇,那老老从间拿出两柄尺来长的短剑,四人突然一起冲进房中。
只听得房中兵刃相之声大作。
牡丹院乃是温柔乡四大院子之一,每间房都摆设得极为考究,梨木桌椅,红木榻,皆是上品。
乒乓喀喇之声不绝,显然房中用具已是一件件碎裂,刘大娘脸上肌直抖,口中念佛,心疼不已!那四人不断的吆喝呼叫,房中那客人却默不作声,厅堂上众人都站得远远的,唯恐遭池鱼之殃!只听得乒乓之声越来越快!忽然有人长声惨呼,显然已真有人受了伤!那胖汉只觉卵蛋仍然十分的疼痛,那小鬼却含看冷笑瞧着自己,恼怒之下,挥拳又向他打去!“妈的!突袭呀!小人!”
胡南泉边骂边侧身闪避。
胖汉出手甚疾,反手一记耳光,打得阿泉转了两个圈子。
众故及大爷眼见这胖汉如此凶狠,再打下去势必要将阿泉活活的打死,可是谁也不敢出言相劝。
胖汉右拳举起,朝阿泉头顶击落。
阿泉向前一冲,无地可躲,立即推开厢房房门,奔了进去。
厅上众人‘啊’的叫了一声。
胖汉怔了一下,却不敢冲入房中追打。
阿泉奔入厢房,一时瞧不清楚!突然间兵刃相,当的一声,迸出几缕火花,只见上坐着一人,前着白色绷带,形状可怖。
那姑娘瑟缩在墙角。
阿泉吓得‘啊’的一声大叫。
火星闪过,房中又黑,厅上灯烛之光从房门中照映进来,渐渐看清,那绷带之人手握单刀,挥舞格斗。
四名黑衣汉子只剩下二名,两名瘦子都躺在地下,只有手握双短剑的老老和一名魁梧汉子仍在相斗。
阿泉心想:“这人身负重伤,连站都站不起来,却仍然敢向这些歹徒挑战,实在有够气魄,大丈夫当如是!”想至此,血气一阵沸腾,隔着厢房大骂:“贼王八,你的雄,我你十八代祖宗,你们这群王八蛋…”
厢上那群黑衣汉子听他骂得如此刻薄,心中大怒,想冲进房去抓来几拳打死,却又不敢进房。
房中那人突然间单刀一翻,‘刷’的一声,砍入那魁梧大汉的左肩,连他的肩头都砍断了。
那大汉杀猪般嚎叫着,摇摇倒!那老者双剑齐出,刺向那人口。
那人举刀格开,便在此时,‘拍’的一声闷响,那大汉已一鞭击中他的右肩,那把单刀立即当呛落地。
那老者见机不可失,双剑疾刺,那人左掌疾翻,喀喇喇几声响,那老者肋骨粉断,直飞出房,鲜血狂,晕倒在地。
那大汉鼓起余勇,举起钢鞭,向那人头顶击落。
那人却不闪避,竟似筋疲力竭,已然动弹不得,那大汉的力气也所剩无几,因此钢鞭落势甚缓!阿泉眼见情况危急,起了敌忾同仇之心,疾冲向前,抱住那大汉的双腿,猛力向后拉扯。
这大汉至少也有二百来斤,阿泉身材瘦削,按理说,休想动他分亳。
但此刻他重伤之下,全仗一口气支持,突然给阿泉一拉,立即摔倒在地,躺在血泊中无法动弹了。
上那人了几口气,大声笑道:“有种的进来打!”
阿泉暗暗叫苦:“夭寿,只要再进来一个人,咱们二人非立即‘嗝’不可!”当下连连摇手,要他少嚷嚷了!厅上黑衣人看不清房中情形,骇然相顾,只听房中那人又喝道:“王八蛋,你们不敢进来,大爷就出去一个个杀了!”
黑衣人呐喊一声:“扯活!”抬起地下伤老,纷纷夺门而出。
那人哈哈一笑,低声道:“小鬼,你去将门闩上!”
阿泉一想有理,忙应道:“是!”闩上房门之后,慢慢走到前,黑暗中只闻到一阵阵血腥气。
那人道:“你…你…”一句话未说完,忽然身子一侧,似是晕了过去,身子摇幌,便掉下来。
阿泉立即抢上扶住了他。
这人身子极重,阿泉奋力将他扶正,将他脑袋放在枕上。
那人呼呼气,隔了一会,低声道:“那群黑衣人转眼又会来此,我力气未复,可得暂时…避他一避!”
伸手撑起身子,似是碰到痛处,不由大哼一声。
阿泉慌忙过去扶他!“拾起刀,还给我!”
阿泉拾起地下单刀,递入他右手。
那人缓缓从上下来,身于不住的摇幌。
阿泉走了回去,将右肩承在他的右腋之下,那人道:“我要出去了,你别扶我,否则给那些黑衣人见到,你非死不可!”
“杀就杀,有啥可怕,咱们好朋友讲义气,我非扶你不可!”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跟我讲义气?”
“干嘛不讲?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扬州城中菜馆之中不乏说书之人,专门讲述三国志,水浒传,大明英烈传等等英雄故事。
阿泉夜在窑子、赌场、菜馆、酒楼中钻进钻出,替人跑腿买物,揩点油水,讨几个赏钱!一有空间,他便蹲在桌旁‘听白书’,他对茶博士‘大叔’前,‘大叔’后的叫得口甜,茶博士也就不赶他走!他听书听得多了,对故事中英雄好汉十分崇拜,眼见此人重伤之余,仍能连伤不少人,心下仰慕不已。
因此,书中英雄常说的话便即口而出。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有福同享的人甚多,有难同当的人却碰不到几个,我信得过你,咱们走吧!”
阿泉以左肩承看那人的左臂,打开房门,走到厅上,众人一瞧,不由驻然失,四散避开。
牡丹急叫道:“阿泉,你到那里去?”
“送这位朋友出门去,马上回来!”
那人笑道:“这位朋友,哈哈,我成了你的朋友啦!”
牡丹急叫道:“不要去,你快躲起来!”
“莫要紧啦!”当下承着那人大步走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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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温柔乡,巷中静悄悄的意无一人,心知那些黑衣人发现遇上劲敌,回头搬救兵去了。
那人转出巷子之后,来到小街之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看天上的星辰,道:“咱们向西走吧!”
走出数丈,面赶来一辆驴车。
那人喝道:“雇车!”
赶车的停了下来,眼见二人身血污,脸有讶异疑忌之。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道:“银子先拿去!”那赶车的人一见银锭不小,立即停车,放下踏板。
那人慢慢地上车后,掏出一只十两重的元宝,交给阿泉,道:“小兄弟,我走了,这只元宝给你!”
阿史见到这只大元宝心中一震:“有够有钱!”
但他听过不少仗义故事,知道英雄好汉,只朋友,不受金钱,今好容易有机会当英雄,岂可脓包贪钱。
立即大声道:“咱们只讲义气,不要钱财,你送元宝给我,未免瞧我不起,你身上有伤,我送你一程!”
那人一怔,仰天狂笑,道:“赞!有够赞!真有意思!”便将元宝收入怀中,阿泉爬上驴车,坐在他身旁!车夫问道:“客官,去那里?”
“到城西,得胜山!”
“得胜山?”
“不错!”
说完,手中单刀在车辕上轻轻一拍,车夫心中害怕,忙道:“是!是!”放下车帷,立即赶驴出城。
那人闭目养神,呼吸急促,有时咳嗽几声。
车夫赶驴甚急,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山下,道:“客官,得胜山到啦!”
阿泉跳下车,扶着那人下车,眼见四周黑沉沉的,心想:“嗯!此地甚是荒野,躲在这里,那些王八蛋一定找不到!”
车夫担心这身是血之人又要他载往别处,拉转驴头,扬鞭行,那人道:“且慢,你将这个小兄弟带回城去!”
“是!”阿泉却道:“没关系,我多陪你一会,明儿一早,我好去给你买馒头吃!”
“你真的要陪我?”
“没人服侍你,我觉得怪怪的!”
那人又是哈哈大笑,对车夫道:“那你回去吧!”
车夫似逢特赦般赶车疾行!那人走到一块岩石上坐下,眼见驴车已经走远,突然喝道:“柳树后面的两个王八蛋,给大爷滚出来!”
阿泉吓了一跳,心忖:“真的有人?”
却见柳树后面有两个黑衣人慢慢的走了出来,两人手中所握钢刀一闪一闪的,走了两步,便立即站住。
那人喝道:“你们这两个王八蛋,从窑子里一直盯着大爷到此地,却不来送死,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泉心忖:“妈的!这二人一定是要去搬救兵了!”
那两人低声商议了几句,转身便奔。
那人见状忙跃起身子,准备要追赶,却忽然‘哎唷’一声,复又坐倒,显然他重伤之余,已无力追人。
阿泉心想:“夭寿,会死,驴车已去,我们两人没法走远,这二人若去叫来大队人马,那可就要‘嗝’了!”
他不由急得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