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裑愁怀
悦字被教教主改为字,殿中众魔,附和笑。李挑灯:“那教主大人可否以真面目一见,好教挑灯知道将要被谁污了身子?”教主淡淡说道:“不急,你早晚会知道的。”
教主命四位壮汉教众为李挑灯戴上木枷,由曹叙亲自押往监牢中关押,途径一处水榭回廊,廊中木柱横梁上,浮雕栩栩如生,雕工精致,古韵内敛,布局远不是寻常暴发户可比,便是王侯将相所住。
也不过如此了,由此可见庭院原主人身家之丰厚,远处传来阵阵呜咽,李挑灯闻声,脸色一变,转头死死盯住曹叙。曹叙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你若忍心看,就当多绕些路好了。”
湖边一处空地上,数位略为年长的剑阁门下女弟子,玉腿被链条锁住膝盖,分两边吊起,双手高举拘在木枷下,部整整齐齐在同一条长椅上,椅中设有小,一形似头,壮不一的木从中来回捅出,女侠们衣不蔽体,仅余间一条短裙遮掩。
但玉腿高挂的她们,一条小裙子又能遮得住什么风光?纯粹是教众们羞辱她们的消遣罢了,木机括由灵符驱动,进进出出,上下,毫无怜惜之意,女侠们香汗淋漓,眼泪,唾,水了一地,哀嚎不断,生不如死。
长椅后还有数十位少女锁在一处,与受的师姐们一般着装,互相依偎着,瑟瑟发抖,轻声哽咽,剑阁弟子行走江湖历练,多有师长护佑,哪见识过这等手段,自己的私处,真经得住那木蹂躏?
李挑灯颤声道:“停手!放过她们,曹叙,你把我怎么样都可以,求你放过她们吧,我替她们受刑!”
当中女子缓缓睁开双目,勉强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说道:“阁…阁主,别…别向他们讨饶,想我剑阁数百年来,何曾有过贪生怕死之辈!”
话毕,一长鞭毫无征兆地狠狠在女子房上,起一声惨叫,留下一道辛辣的痕,脸刀疤的刑官痛骂道:“叫你这婊子多嘴,要不要给你换再点的?
老子这脸当初就是叫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成这样的,呵,就因为老子那次下山,与一位所谓的正道弟子在青楼上起了争执,让他丢了脸面。
那桐山派的小畜牲第二天就伙同门中供奉,将我抓起,一刀一刀往我脸上刻下这疤痕,还在江湖上宣扬我是那采花贼,不杀已是开恩,既然你们让我当这贼,老子就当给你们看!
老子迟早要把那畜牲的老娘,姐妹都抓起来,叫上教中弟兄,慢慢一个一个地在他面前轮!
婊子们都听仔细了,只要你们肯招出自己身子那感之处,今晚就可以睡个安稳觉,别想着糊,我有的是勘验的法子!”左首边上一受刑弟子颤抖着细声说道:“我…我愿意招…”
当中女子横眉道:“王师妹,身为剑阁弟子,怎可向这恶徒屈服!”女子哭道:“对…对不起,阁主,对不起,陈师姐。
他们在这上抹了药,我…我了好多回,再也受…受不了了…”刀疤刑官嗤笑道:“好,来人,将那娘子解下来,勘验过就让她休息去,先跟你们这些婊子们说好了,若是一个时辰内还是冥顽不化的。就不必招了,玩到天亮吧!”
李挑灯闭上美眸,不再多言,任由曹叙拖拽着木枷缓缓离去,背影萧索,说不尽的凄然,然暮余晖下衬托着婀娜身段,薄纱裙摆中隐约撑开翘轮廓,刀疤刑官挽起衣袖擦了擦嘴边唾沫,狠声说道:“她就是李挑灯啊…若是能干上她一晚,这辈子都值了…”
“师姐!”莫留行一声惊呼,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衣衫尽,起身挨向头,紧握李挑灯所赠玉佩,神情落寞,悄然低声说道:“我不要你遭那样的罪,我不要…我不要…”
青衣男子,静坐至拂晓,未曾哭泣,只是悲伤,比岁月觞,更悲伤…一夜无言,莫留行收拾行装,下楼与掌柜闲聊几句,待小二从马厩中牵来白驹,结清余款,踏出客栈,并未上马,遥望朝霞。
就这么拖着修长背影,一人一马,一步一步,朝镇口而去。镇外牌坊下,秦牧生已备好马车,早早在此等候,朝莫留行扬手高呼,莫留行会意一笑,霾尽去,领白驹快步向前走去,身后霞光万丈!
吾有一刀,付相思,不斩情丝,斩道!秦牧生将莫留行所领白驹与马车前骏马并往一处,笑道:“看莫兄这眼圈,怕是昨夜未曾睡踏实吧?这趟就先由我驱车,待过了晌午,再由莫兄接上,如何?”
莫留行感激道:“如此甚好,劳烦秦兄了。”说着便翻身上车,与韵儿打过招呼,看着车的吃食微微一愣。秦牧生:“莫兄休要见怪,这丫头能吃,就怕路上误了时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寻不到地儿打尖,她闹起来,你我都不得安宁。
韵儿撇过头,鼓起腮帮,冷哼一声,身子稍微往旁挪了挪,算是给莫留行留出位置,忽然瞧见座上略有气,忙掏出手帕拭擦干净,小声说道:“刚不慎打翻了茶水,公子莫怪。”
莫留行也不揭穿,安然坐下,不忘从行囊中掏出掌柜所赠的早点,与韵儿分吃,小姑娘笑逐颜开,大口啃着烧麦,一副心满意足的幸福模样。
少女,遮脸,背琴,意,莫留行毫无来由地把这几个词串在一起,灵光一闪,心中一阵惊骇,转头瞧着正在与食盒奋战的韵儿,默默无语。
韵儿着莫留行意味不明的目光,把食盒往自己怀中收了收,皱眉道:“公子,说好给韵儿的,可不许反悔!”莫留行顿时哭笑不得,小姑娘这护食的习惯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秦牧生绑好缰绳,刚要扬鞭出发,轻叹一声,说道:“这魂不散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周围十几位家丁手持长,慢慢合围过来,狐裘绿衣女子梅若兰,好整以暇,轻声笑道:“秦公子,说好了陪我吃酒,不辞而别,这是急着上哪呀?”
秦牧生苦笑着拱手道:“秦某有要事在身,还望梅姑娘海涵,放在下离去,待过些时,办完了差事,再向姑娘敬酒赔罪。”梅若兰:“秦牧生,我梅若兰就这么招你厌恶么?我的容姿,家世,才学,哪点配不上你?”
情急下,口起伏,波涛汹涌。秦牧生叹道:“姑娘自然是极好的,是在下配不上姑娘才对…”梅若兰:“你…你骗人!”说着忍不住卷起珠帘。年迈管家,缓步而出,走至马车前,拱手道:“秦公子,老夫知道,我家小姐不占理。
但老夫身受梅家重恩,见不得小姐落泪,只好得罪了…”管家挑眉,右脚往前一踏,踩出一圈尘土涟漪,右手切掌,当空劈下,掌势封住四周退路,竟是正宗以力破巧的大劈棺功架,分明吃准了秦公子不但是修行者,还以招式飘逸见长,一掌便得对方只能硬拼。
梅若兰瞪大双眼,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位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老人。掌势轮到一半,便再难寸进,两秀气的手指,悠悠夹住势如风雷的单掌,似乎没有花费一点力气。莫留行与韵儿同时眯了眯眼。
秦牧生:“前辈言重了,秦某生风,漂泊无定,实在不愿连累你家小姐,承蒙梅姑娘错爱,在下愧不敢当,还望见谅。”管家收掌,抚须笑道:“后生可畏,秦公子请便吧。”秦牧生抱拳拱手,一扬缰绳,就此离去。
梅若兰痴痴望着那个洒的身影远去,双手拽着衣角,恋恋不舍,他毫无道理地闯进了她的心中,留下情伤,又形同陌路般离去,了无痕迹。眼眶又被泪水浸,梅家小姐,一身愁怀,望穿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