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魂三剑
宮主出现的太突然,场中斗的两人都不自觉的停下手来,⽩长虹斜伸长剑退后两步,巡山使者手扬巨锤却不敢再贸然出手,只是狠狠地盯了⽩长虹一眼。
翡翠跪倒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轻一声。
忘情剑客⽩长虹斜舒长剑,凝重的望着剑尖,本不瞧宮主一眼,在他想像中,东海魔宮的主人能驭使死亡厢车,残害恁多江湖⾼手,宮主其人,必是一个凶残暴戾之徒,他和这些人素无往来,自是不须理会。
宮主竟是一个俏如花的女人,由四个少女拥簇着缓缓行来。
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除了那双明媚的眸子显得特别有神外,几乎看不出是个武功⾼強的魔宮之主,而她的神态上也没有丝毫红粉魔头的气势,令人怀疑,这个女人会是掌握武林无数命的追魂佳人?
她冷冷斜睨翡翠一眼,一挥手道:“起来!”
翡翠连一句话也不敢说,急忙退向一侧,宮主冷漠的移动着⾝子,莲步轻移,如行云流⽔,凌波轻渡,神态特别优美。
巡山使者偷偷瞧了宮主一眼,目中居然闪起一丝畏惧之⾊,他⾝上微微泛起一阵轻颤,上前道:“宮主!”
宮主没有立时理会他,突然嫣然一笑。
这一笑,洁⽩的⽟齿有如编贝般的露出来,仅看这倾国倾城的笑,就⾜以撩人遐思,回肠气,会不自觉的引起一缕遐思。
那知巡山使者一见她这种人魂魄的笑容,神⾊陡地大变,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恐惧绝望之⾊,像是突然遇见了魂勾恶鬼一样,骇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颤声道:“宮主,你…”宮主笑意盈然道:“你的胆子好大,居然连宮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巡山使者连连摇手,道:“不!不!本使者绝不敢!”
宮主笑得快,变的也快,她面上突然罩上一层寒霜,冷漠的连一丝人情味都没有,浓浓的煞气自那张⽩皙而无情的面上浮出。
这种冷漠无情的脸⾊,与她那张美如花的脸靥实在有些不调合,因为她美得像一朵寒梅,冷得又像一块深埋地中的寒⽟,这是一种极不协调的表情。
她轻叱道:“你还有话说?”
巡山使者迟疑了片刻,道:“按魔宮的规炬,本使者有申诉的机会!”
宮主不屑的道:“这么说,你是要我给你申诉的机会了?”
巡山使者脸⾊稍稍一缓,他知道自己只要有申辩的机会,就有活下去的机会,这希望虽然不大,但总比束手待毙要強得多了。
他忙将双锤收起,道:“这个自然,本使者是宮主一手提拔起来的,相信宮主不会不给属下一个机会,宮主以为如何?”
“哼!”宮主冷冷地道:“你说吧,我会公平的处理这件事!”
巡山使者脸上显出一丝狡谲的笑意,恭⾝道:“请问宮主,本使者到底犯了何罪,而惹起宮主发怒,非制属下于死地不可?”
宮主像是一怔,一时倒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但她能驭使那么多的东海⾼手,死心塌地的听命于她,自是有过人灵快的机智。
她冷漠一笑,道:“你这巡山使者是怎么升上来的,连本⾝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知道,我说得出来你可永远没有反悔的机会…”
她在说这话时间里,迅快的想出杀死巡山使者的理由,眸光轻轻一飘,心中已有了主意。
这下巡山使者愕住了,一时之间,倒想不出该如何对付宮主早存于心中的杀机。
他深知宮主情变幻不定,喜怒哀乐永远让人捉摸不透,想了一下,将心一横,坚决的说:“宮主坦说无妨,只要属下确实有该死之处,不用宮主吩咐,属下也会自行了断,将头颅摘下奉上。”
“你的态度倒是硬的!”
宮主冷漠的道:“翡翠⾝犯何罪?你要亲手杀死她!”
巡山使者嘿嘿两声道:“他勾结本宮所要制死之人,仅此一条,她已可死上三次,宮主曾赐属下此一权责,属下此举与宮主所订各法俱无冲突,怎可不论是非而定要先制属下之罪呢?”
翡翠这时突然跃了过来,道:“元宝盖,你不要公报私仇,含⾎噴人…”
宮主一挥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道:“你的理由虽然很充⾜,却忘了最重要一点,我那条勾结外敌是专门对付进⼊本宮的弟子,可没叫你对付本宮的侍女。你难道忘了,宮主侍女是由本宮自行发落,你越权代理,可见是没有把本宮放在眼里…”
巡山使者脸⾊一寒,道:“她虽是侍女,可也是死亡厢车的使者,按理也是魔宮的弟子!”
宮主鼻子里轻哼一声,道:“強辞夺理,这理由已⾜够杀死你。”
巡山使者知道自己要想活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嘿嘿⼲笑两声,突然了无惧⾊的道:
“宮主好像很袒护这个丫头!”
宮主神⾊大变,道:“你不需多说了,你只要能挡我追魂三剑,我自然会按规矩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有申诉机会!不妨再找宗清涛和李万钧来,本宮可等你三个时辰!”
巡山使者冷冷地道:“好,属下找宗大哥和李二哥来,嘿…那时宮主可没有这么轻松了!”
他像是有成竹似的转⾝跨步离去,经过忘情剑客⽩长虹的⾝前时,突然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小子,我们的事还没有完呢!”
忘情剑客⽩长虹冷笑道:“阁下还有趣兴,在下可陪你再比一比!”
巡山使者回头大声道:“好,我在临死之前,必先找几个陪葬的…待会儿首先找的便是你。”
嘴里虽在说着话,步履却丝毫不停,疾快的离去。
宮主回过⾝来,瞪了翡翠一眼,道:“若不是我来得快,你不死在他手下才怪。”
翡翠对生死之事反而变得漠不关心,巡山使者一走,她的脸上突然罩上一片浓愁,焦急的道:“宮主,你怎可放他走,等会儿宗清涛和李万钧必会恃着⾝份和宮主理论,那时…
唉!”
宮主淡淡地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然有了全盘计划才会这样做,只是下一步骤必须要快,三个时辰的时间內整个布署起来,倒是一件⿇烦的事!”
翡翠急了,満脸惶恐的道:“那怎么办呢?”
宮主肃默的道:“你的处境和我一样,随时有被杀的可能,不过你放心,这一班人所以会这样怕我,完全是追魂三剑的力量,现在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时候,我们必须要补救!”
翡翠哦了一声道:“这么说,宮主已经知道全盘事实了?”
宮主苦笑道:“自从我娘撤手西去,魔宮之人谁不想夺位弑主?尤其宗清涛和李万钧,他们心中早生异念,我纵不设法杀他们,他们也会想法剪除我,这点难道你还没看出来!”
⽩长虹从这主仆两人的谈话中,隐隐的知道了一点事情的端倪,他虽不知道东海魔宮何以会落得如此地步,但可晓得这其中必包含了争夺权势的问题。
正在忖思之间,宮主移⾝摇步,在他⾝边轻轻说道:“⽩公子,你受惊了。”
⽩长虹冷冷地道:“宮主将在下召唤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宮主轻轻一掠额前飘的发丝,笑道:“本宮这次由东海远进中原,共有两件事待办,这两件事都与⽩公子有切⾝关系,所以本宮特请⽩公子在这临时行宮一叙!”
⽩长虹怔了一怔,道:“在下和宮主素不相识,东海之事怎会和在下发生关系,还望宮主能开导一二?”
宮主一摆手,道:“⽩公子请里面奉茶,本宮自会说出原委!”
她⾝如云絮轻飘,步履间轻快灵捷,忘情剑客⽩长虹満头玄雾,纳闷了一会,随着这些红粉佳人而去。
当⽩长虹的⾝影甫在花丛林树间消逝的一刹那,巡山使者和二个黑髯老人正好自道旁转了出来,巡山使者一指⽩长虹的背影,道:“大哥,我们得先解决这小子!”
左面那个脸上有一颗大黑痣的老人嘿嘿一笑道:“当然,凡是和那婢有一点关系的都不能留下。”
显然这个人便是东海魔宮和宮主有相同⾝份的宗清涛了,而另一个则是东海魔宮的掌法李万钧。
李万钧看了一下四周,道:“不老大,你看这个时候发动,是否适合?”
宗清涛沈昑了一会儿,道:“看这婢的行动,好像已经知道我们的事,可是不该来得这么快,目前元宝盖的生命安危最是可虑,如不提早发动,对我方又太不利!”
巡山使者惶悚的道:“大哥,我们都拥护你出来做统领,你千万不可放弃统领东海⾼手的机会,这事若在东海发生,你我都得死去,因为在那里这人还有不少心腹,现在…
嘿…出来的人有一半是我们的,谅她也没有多大道行。”
宗清涛嘿嘿两声道:“当然,当然,只是这小妞儿自幼得其⺟追魂三剑之真传,我们东海剑法一家比一家厉害,追魂三剑是东海剑技之首,等会儿动手,倒是件棘手的事!”
李万钧哼了一声,道:“追魂三剑只闻其名,未见其影,据我这么多年的观察,那人的武功并不怎么样?宗老大,你若是不放心,由我先打头阵好了!”
宗清涛嘿嘿笑道:“这倒是件怪事,这人始终深蔵不露,难道追魂三剑是上代宮主故意拿此唬住我等,使我等心存畏惧,而永远受其所驭,嘿…这下我心里明⽩…”话音未逝,他突然顿住不语,目光由近而远,远处望见一条灵捷的⾝影,向这里疾驰而来。
宗清涛神⾊一动,道:“上宮琦⽟,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上官琦⽟冷冷地望了这三个心怀异志的⾼手,淡淡的笑了笑,冷漠的道:“宮主在么?”
宗清涛摇头摇道:“不在,上宮姑娘来晚了一步,她有事出去了!”
她心里虽在怀疑,但绝没想到宗清涛会敢欺骗自己,她颇为不解的哦了一声,⾝形一拧,飘驰而去。
李万钧轻声道:“宗老大,你骗她啦!”
宗清涛神⾊凝重的道:“我们发动在即,如果这小妮子再揷进一脚,事情就更难办了,现在上官琦⽟已经被支使走了,下一步就是召集所有我们的人,来一个突袭,给这人一个措手不及!”
巡山使者嘿嘿冶笑道:“对,宗老大,三个时辰后,我们在后花园会合。”
三个人低声商量了一阵,⾝形各自一分,消逝在林树之间,眼见这临时行宮,即将要染成一片⾎红。
光自窗棂斜落在大厅中,将人影倒映在地上,拖得长长的。
在晃动的人影中,⽩长虹好奇的浏览着这豪华的大厅,由侍女献上茗茶,各人已经落座。
宮主那双火热的眸光在忘情剑客⽩长虹⾝上轻轻一瞥,深长的叹了一声,在那笑意盈然的脸靥上,突然罩上一层淡淡的愁意。
她淡淡的一笑道:“⽩公子,关于贵派⽇神剑之事,不知你是否知道这其中的掌故,及这其中牵涉的恩怨!”
⽩长虹一呆,道:“掌故?这个我倒没有听说过!”
宮主一笑道:“这就是本宮今⽇邀请公子来此的第一件事,东海魔宮虽然在江湖之上,以行事恐怖之恶名而四播,可是我们所杀恶徒,皆是伤天害理、死有余辜之辈,只要了解本宮情形的人,他们一定晓得所谓魔宮是怎么一回事!”
⽩长虹一听对方提出点苍镇山之宝——⽇神剑之事,心里愕了一愕,他深知这柄利器在江湖上牵涉了无数的恩怨,但由于江湖一⽇数变,都为江湖上新崛起的几股势力而忙碌,是故这些恩怨还很少留传到他的耳中。
他诧异的道:“宮主所提⽇神剑之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宮主沉思片刻,道:“当年剑神谢冰清以一枝长剑击败中原数百剑道⾼手之后,江湖各派都誉为剑中之剑,可是这事怒了天山剑池的一个无名老人,他一生练剑从不求闻达于世,但由于对自己剑道上功夫信心太大,一听江湖上出了这样一个年轻⾼手,一方面想要以终生所练的剑术击败谢冰清,另一方面是要江湖上知道天山绝顶还有一个驭剑神手!”
宮主斜睨了⽩长虹一眼,又道:“无名老人手持冷碧剑自天山直闯点苍,指名要和谢冰清比斗,点苍派自谢冰清起而名声大震,自是不敢轻毁盛誉,派中⾼手先告以谢冰清不在山上,再和无名老人动手,无名老人剑折点苍派三十二个好手,扬言要谢冰清在⻩山始信峰相会,如果不来,请他将剑神之名自武林中除去,否则点苍派便要封剑归隐,在武林中永不谈武事,无名老人代完毕,便扬声大笑而去!”
⽩长虹听至此处心头大震,道:“我义伯⽗是否去⻩山始信峰和那无名老人相会?”
宮主叹道:“你义伯⽗一生苦练剑技,自是不愿将一生辛苦得来的剑神之名拱手让人,他回到点苍之后,气得三天不跟任何人说话,独自在后山勤练点苍剑法的后三式,在第六天早上留字点苍,独自一人往⻩山始信峰而去!”
宮主说到此一顿,看了⽩长虹一眼,又道:“在始信峰顶,无名老人早已经等在那里,谢冰清见到无名老人,一语不发掣出长剑便和这个老人斗上了,哪知三招一过,谢冰清的长剑便被无名老人的冷碧剑所削断,谢冰清知道器不如人,匆匆代几句后便乘舟东海!”
⽩长虹怔了一怔,道:“胜负未分之际,我义伯⽗远渡东海⼲什么?”
宮主幽幽地道:“谢冰清在剑谱之中看到有一柄神剑深蔵东海海底,他为了报回无名老人断剑之恨,发誓要将东海海底神剑找出,可是剑谱所载飘渺无踪,在茫茫大海中,如何去找这柄无坚不催的神兵利器。谢冰清在失望之余,闯进我们东海魔宮,与我娘在后花园相会,谢冰清长得天生潇洒,又是情调的圣手,私自和我娘互订终⾝!”
她是个青舂正放的少女,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面上不由羞红,声量立时降低了下少,她整了整⾐襟,又缓缓说道:
“我娘虽然不出东海一步,对中原所发生之事却了如掌指,得知谢冰清远渡东海是为了寻找海底神剑之后,便奋不顾⾝的将我祖⽗的‘海外搜奇录’偷出来,果然在这本古籍上找到这柄⽇神剑投落海底的正确位置。”
“什么?”
⽩长虹几乎要跳起来,道:“我义伯⽗所找的就是⽇神剑…”
宮主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奇怪,谢冰清拥有一⾝超人的剑技,却无一柄好的趁手兵器,否则他岂会败在无名老人的手里…我娘为了达到谢冰清的愿望,瞒着我祖⽗,暗中召集一十三名⽔中⾼手,亲自下⽔监督他们找寻神剑。哪知⽇神剑虽然找着了,却使东海发生了一场空前的大灾害,原来⽇神剑是昔年⽇尊者为了降伏东海海底之魔——海牛,而将海牛至一个⽔⽳里,利用神剑的光华使其不敢走出一步,神剑一拔,海牛立时窜海而出,引起东海狂风海啸,连着摧毁海面捕鱼为生的船只一千多艘,我娘拿着⽇神剑侥幸保得一命,而那十三名⽔中⾼手全都葬⾝海牛腹中,这事立时引起我祖⽗的震怒,当场将我娘噤锢起来,并谢冰清将⽇神剑出来。谢冰清当然不肯,手之下,谢冰清不愿伤人,拿着神剑返回中原,直奔天山绝顶,找无名老人再次动手,冷碧剑虽是一柄鲜有的宝剑,却不是⽇神剑的敌手,也是在第三回合上被谢冰清削断长剑,无名老人怒骇之下,连吐三口鲜⾎而含恨远飙,从此音信皆无,再也无人见到他…”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神⾊突然动起来,眸中陡地涌出一片泪影,恨恨的叹了口气,凄然道:“谢冰清报了断剑之仇,却害死我娘啦,她在监噤中还念念不忘谢冰清,只盼他能再回东海,叙一叙别后的离情与相思。谁知谢冰清音信俱杳,连个片言只字都没有梢来,⽩公子,你看令义伯⽗是不是太没有情意——”
⽩长虹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复杂的关系,他闻言之后,不噤一怔,脑海中疾快的忖思道:“这些事如果真是实情,义伯⽗当真是太没有情义,只是我⾝为点苍弟子,怎可逆论义伯⽗的是是非非…”
他呐呐地道:“这…”宮主冷笑一声道:“你义伯⽗绝情无义,我娘自是悔恨不已,临死之前命我务必找着谢冰清,替她报仇,不然也得收回⽇神剑,重掷东海之底,让这一段公案早⽇了断,目前谢冰清生死两不知,本宮只有将你请来,解决此事…”
⽩长虹黯然道:“我虽然得到义伯⽗留下的⽇神剑,却不知义伯⽗他老人家是死是生,宮主若是一定要把⽇神剑收回,也得等我替⽗报完仇,并帮点苍复派之后的事——”
宮主冷漠的道:“我这次远来的目的,最主要的是找寻谢冰清的下落,他就是死了,我也要掘出他的朽骨…”
⽩长虹心里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动击着他,他以一种奇特的声调,问道:“你竟如此痛恨我义伯⽗?”
宮主冷冷地笑道:“当然,我深爱我的⺟亲,所以也恨谢冰清的无情,因为我自幼感染我娘的格,对任何事都乐观,也对任何事忧悒,你也许会觉得矛盾,但这是事实。”
她这时看了看左右,突然唤道:“小翠!”
翡翠急忙奔出,道:“宮主有何吩咐?”
宮主淡淡地道:“你去看看上官妹妹来了没有?”
翡翠深施一礼,告退出去,宮主的眸光如刃,疾快的在⽩长虹脸上一扫,幽幽地问道:
“我听上官妹妹说,你在大眉山庄前,连破去她那二十四盏红灯大阵,使海外三位不死老神仙都惊异莫名,⽩公子可有这种事?”
⽩长虹一听东海宮之主突然提起这件事,不噤怔了一怔,刹那间一个冷若冰霜的少女脸靥,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际。
上官琦⽟的一颦一笑,含怒嗔娇的样子,都一一闪过,那种深刻的印象,至今犹如新忆…
他暗暗的叹了口气,道:“上官姑娘才华卓越,在下哪能相比!”
陡地,大厅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吼叫,翡翠面⾊苍⽩惶悚紧张的奔了进来,向宮主比划了一阵。
宮主神情大变,道:“你⼲什么?”
翡翠颤声的道:“宮主,宗清涛他们…”
宮主冷哼一声,一挥手怒道:“你下去命她们准备,我这里自有安排!”
翡翠急得一头摇,闪⾝走进大厅之后。
她⾝形方逝,大厅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宗清涛嘿嘿笑道:“宮主,宗清涛有事请见!”
宮主冷哼道:“我不是说在三个时辰以后再见么?”
厅外的宗清涛虽然在东海魔宮中有着相当的地位,却也不敢贸然的直奔进来,他嘿嘿冷笑道:“宮主莫非不愿见我?”
宮主神⾊大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宗清涛嘿嘿冷笑两声道:“东海魔宮创宮至今,还没听过有人能活着走出死亡厢车,宮主今⽇大反常态,留取死囚在这里,不知宮主作何解释?”
宮主冷冷地道:“你进来吧,看来我们两人不见面也不行了!”
魔宮里面规炬森严,没有宮主特许,任何人都不得无故走进贵宾厅里,宗清涛⾝为魔宮总监,在未正式翻脸之前,自也不敢鲁莽。
他沉的跨进大厅,嘿嘿笑道:“宮主在这里会客,不觉有失⾝份么?”
宮主清叱一声道:“宗清涛,你是专门找碴子来的!”
宗清涛面⾊一寒,疾快忖道:“人,你不要神气,等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他嘿嘿冷笑道:“宮主这话太令人心寒,令堂在世之时,对我宗某人都容让三分,而你…嘿…简直是目中无人!”
宮主神情大变,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顶撞我!”
说着人已站起,寒着脸,怒冲冲的望着这个沉无比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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