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二百回合

　　雪峰尼双指并点，别看是随随便便的一击，但不知多少武林人，因而丧失了一双“招子”

　　方歌昑一转剑，一招“倒挂金廉”就反撩了过去！就在这刹那间，雪峰神尼双指猝然加快，方歌昑猛甩首，两络前发，落了下来，方歌昑心忖：“侥幸！”

　　雪峰神尼及时收指，也觉得指节一阵热辣，险被削去，心里也道：“好险！”

　　这下两人一齐猛省，加倍小心。

　　雪峰神尼⽪笑⾁不笑地道：“你的“天羽奇剑”练的不错。”

　　方歌昑却恭然道：“却数在下见识了恒山派的绝妙武功！”

　　雪峰神尼冷笑道：“还早呢。”

　　猛喝道：“第二招！”

　　手张若大鸟，飞掠过去。势急，但无风。这等飞袭方式，方歌昑一时不知如何回击是好。就在雪峰神尼⾝子即要撞上方歌昑刹那间，顿佳，五指并仲，飞疾揷过来。

　　这每一招都是必杀的打法。

　　方歌昑大喝一声，伸剑一栏，正是“长天一剑”反切过去。

　　雪峰神尼眼见招式用老，忽然滴溜溜一转，人已到了方歌昑背后，叱道：“第三招了！”

　　十指箕张，向方歌昑背心四道要⽳便抓。

　　方歌昑百忙中闻风辩影，一招“天羽奇剑”的杀“⾎踪万里”就回扫了过去！“⾎踪万里”气势猛厉，晓是雪峰神尼，也无法攫锋，只得把⾝子一缩，就在回时，又是一转，又在另一个奇巧的角度，发出了第四拍！两人攻守间，已过二十招，居然还是平分秋⾊。

　　雪峰神尼始甚轻蔑，以为能轻取，眼见如今二十招未下，不噤有些顾虑起来万一给这小子逃过了两百招，自己岂不丧尽威名！她一想到这点，就“刷”地在旋⾝之中，‮子套‬了如雪长剑。

　　方歌昑正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剑尖一点，往雪峰神尼的如雪光圈刺去！雪峰神尼微笑，一挽手，格过一剑“刷刷刷”借势连攻了三剑！三剑迅极！萧秋⽔连避过三剑，额顶已见汗！雪峰神尼⽩⾐如雪，剑气潇潇，剑走中锋，快、迅、急、攻，本不容方歌昑有瞬刻息，已连攻了一十七剑！方歌昑连招架了这一十七剑，只觉眼花了，手酸臂⿇，雪峰神尼见自己所创的“连城一十七诀”对方居然消受得了，也十分惊讶，展开“雪花剑法”如雪光飞酒，铺卷过去。

　　方歌昑开始施展“天羽廿四招”还勉強抵挡得过去，他的剑法，显然凌厉绝对可以庒得住“雪花剑法”的飘忽，但剑术却还不如雪峰神尼老到，六十招一过，气嘘嘘，有几度险险中剑，岌岌可危。

　　方歌昑道才知道，这名列“三正”之中，而且最难惹的恒山雪峰神尼，是何等精湛的剑手！剑风潇潇，方歌昑边打边退，偌大的厅堂，两人飘飞来去，剑意游走，已战了数十招，方歌昑竟被疾迅的剑招迫到了墙角。

　　背后是坚石的墙。

　　已无路可退。

　　方歌昑心下一沉。就在这时，雪峰峰尼的剑下慢得一慢，这只不过是电光火石间功夫。

　　但方歌昑长剑一屈，弹出了“怒屈金虹”！雪峰神尼闪⾝一侧，方歌昑以“开天辟地”剑招，硬闯了出去，是位互易，变成雪峰神尼背向石墙，方歌昑的背后又有大片空阔。

　　原来那一缓之间，是雪峰神尼“雪花神剑七七四十九式”用尽之时，这只是稍为一剑之间，第二套“素女剑法”未曾施展，方歌昑藉此破除逆境，时刻机绪之把握，实是胆大心细。

　　方歌昑虽闯出了绝境，但也惊出了一⾝冷汗，雪峰神尼脸若寒霜，回⾝一拧，又源源剑招攻到。

　　方歌昑以“天羽廿四剑”对拆，不一会只觉天地无情，剑气森然，庒力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抵抗。

　　原来此刻雪峰神尼所使出之“素女剑法”乃极冷毒、无情，自极坚极纯极静极顿悟出来的剑招，无一不是人于绝路，方歌昑一面以华山、天山、点苍、雪山、昆仑等派剑法招架，一而以各种小巧⾝法游走，闹得二十来招，已来回大厅七八遭。

　　雪峰神尼冷然道：“好，你所学倒是杂的。”

　　剑招一紧，左穿右揷，竟令方歌昑闯不过去。这时剑法充分发挥出庒力，方歌昑知道如不再振作，恐怕即刻就要横当堂，于是借剑一挑，顺势一搭。

　　雪峰神尼见方歌昑居然要与自己比剑力，心中暗笑，因她剑术老练，对运力于剑上，已到“无碍”的地步，方歌昑剑法再辣，武功再杂，论到功力，绝对不可拟比，现下见方歌昑如此不知死活，以剑庒剑，当下暗送內劲，直袭方歌昑。

　　岂知自己所送⼊剑⾝的力道，被对方剑⾝所透过来的两道劲力所阻，余力再进时，又被另两股劲道抵消，等到自己功力消灭后，又有两道暗劲迫返，‮解破‬了自己的防线，心下不噤暗凛。

　　这时又有三道內劲，直而来。雪峰神尼乍想起曾听武林中傅说的宋自雪所创之奇技：

　　“九弧震⽇”这招的名字来。

　　“九弧震⽇”是以九道內劲，透过剑意，击散对方一切防范…雪峰神尼一念及此，猝然弃剑。

　　她毕竟是一代大师，说弃就弃，同时间双指一弹，弹在剑锷上，变得将剑借势疾弹，戮向方歌昑。

　　方歌昑正想发挥“九弧震⽇”的最后三招，但觉臂腕骤然一空，鹄的尽失，而对方的剑却突地弹跳刺来！这一下变化，快到不可思议，明明是自己制住了先机，剧然变为奇险！方歌昑百忙中一弹指，以双指使出“怒屈神指”势“叮”地将剑弹飞了出去！飞剑折向雪峰神尼，神尼不慌不忙，横手一提，又拿住剑柄，剑光一盎，又罩向方歌昑。

　　方歌昑情知如此战下去，实在无法抵受，对方剑法简直如神似鬼，不可捉摸，他暗运力于剑內，每一剑都使尽真力，直斩横斩，反击回去。

　　雪峰神尼本就內力精湛，但见对方所运使的也并非蛮力，而且真力犹胜自己，心中暗暗惊诧：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机智反应，相当过人，而且⾝怀宋自雷的“天羽奇剑”绝技，又兼通各种剑法、⾝法，居然还有这一⾝骇人的內力。

　　惊讶归惊讶：雪峰神尼的剑法，可一点也不含糊，也运起深湛的內力，两人的剑风每出一剑，即如星击鼓“咚”地一声，拼搏了七八剑，两人俱汗透背衫，方歌昑则气如牛。

　　雪峰神尼见久战未下，內心颇急，剑意又一转，每招却用“带”、“滞”、“迟”、“祛”的剑诀，方歌昑每一剑蓄力猝发的內劲，全被她剑意上的“黏”、“送”、“起”、“去”间宛若泥牛⼊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方歌昑更处于大不利的地位之中，等于一个人使力，另一人借力，方歌昑拼搏了几招，如长期下去，不是办法，仅死路一条，但又为雪峰神尼剑法所引，无法收劲，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如电“嗖”地冲面划来！方歌昑危急之间，猛想起东海劫余门中有一绝招，即“移影遁道”他急忙敛神再分“刷”地一声，雪峰神尼以为刺中，忽而影子消散，方歌昑已至背后，抖起神威，祛去強劲，始能换过一口气来，使雪峰神尼无法再藉其力而耗尽。

　　就在这时，清一女尼喊道：“一百招了。”

　　雪峰神尼心头一惊，下手更不容情。方歌昑挥剑招架挡拦，又使小巧⾝法腾挪逃避，不肯再为剑网困，未几又二十招，方歌昑又在偌大厅中被迫走了二、三个圈圈，终于到了门口。

　　雪峰神尼脸上煞气大现，一路飞斩疾刺，方歌昑一面挡一面疾退，一迫一逃中，又走了廿余招。

　　两人战得正酣，陡听清一叉恤道：“第一百二十五招！”

　　雪峰神尼一听，心下一凛，怎么已过这许多招了，万一对方能走得过两百招于是将心一横，将自己在这十年来独创的剑法，亦即是本来要用来作“三正四奇”

　　下届争霸战的庒轴剑法：“天河”使了出来。

　　两人一迫一逃，但依然搏剑，雪峰神尼只定下两百招之约，并未规定以何种形式，故方歌昑人边战边退的消耗战，仍然不能算是犯规。

　　这时两人已越过恒山“悬空寺”悬空寺在兀异的山壁上建立，系建史上的奇迹。这时刚过第一百五十招。

　　方歌昑运用智谋，退退避避，雪峰神尼在追逐中，无充分把握，亦不轻易出手。

　　而清一却解了桑小娥之⽳道，一路上跟了过去，除了算出招数，也不敢喊，怕影响方歌昑全神作战之心。

　　这时打到一处突兀的巨崖下，方歌昑已没了退路，背后一道长瀑，冲泻而下，⽩烟缭绕，十分越。

　　这时已战到第一百五十五招。

　　雪峰神尼森然抱剑“啸”地斜指右方，剑尖斜翘，道：“你没路可走了罢。”

　　方歌昑没有回答，肃然仗剑而立，一副万山崩而不于⾊，一心接战的意态。

　　雪峰神尼冷哼一声：她看不出这年轻人还有什么可以让他还有勇气争战下去的勇气，就算有，她也决定要摧毁之。

　　她的“天河”剑法杀了出来，真似天河一般壮丽的气势，方歌昑想要招架，已力不从心，仅过了七招“叮”地一声，金虹剑已被打飞。

　　方歌昑继续苦战。又过五招，已背临深崖，雪峰神尼一招：“雪花点点”攻了过去，叱道：“下去！”

　　方歌昑一个大仰⾝，居然头项悬在半空，避过了这一剑，雪峰神尼倒转剑柄“刷”地又刺了下去！这次方歌昑理应避无可避！在这一刹那方歌昑脑里却闪过了求生甚至求胜的意旨，昔年大侠萧秋⽔也在此种艰难情况之下，创出了“擎天一剑”他也可以施只听“丝丝”之声“长空神指”直弹袭雪峰神尼。雪峰神尼没料到方歌昑在此等情形之下，居然还可以反守为攻，骇然跳避，怒叱道：“你…你究竟跟桑书云有什么关系？”

　　方歌昑拼红了眼“长空神指”挥酒而出，雪峰神尼初甚惊异，但又过五、六招，见方歌昑只得“长空神指”之⽪⽑，长剑一放，天河剑法中之一招：“千⽔一流”“啸”地一剑，破指风而⼊，方歌昑只来得及侧一侧⾝，剑已刺中左臂，直⼊骨骼。

　　方歌昑痛⼊心脾，却猝然反⾝反肘，在雪峰神尼完全意象不到的角度下“碎”

　　地一掌，居然击中了雪峰神尼。

　　雪峰神尼久经阵战，临危不，借力飞退，卸去大部份掌力，与其说受伤，不如说惊愕，嘎声道：“你…怎会…劫余门…的怪招！”

　　方歌昑趁此猛‮子套‬地上长剑。

　　雪峰神尼知不能再容方歌昑稍有息，自己被对方打中一掌，伤势虽然不重，但若不除之，今后岂有颜面？当然又展开“天河剑法”拼杀过去！又七、八招后，方歌昑已不支。

　　他一手以“天羽奇剑”剑招以对，左手还不断使出“长空神指”、“大漠仙掌”以及少林绝招，使雪峰神尼要十分警惕小心。

　　这样又撑过了五、六招。雪峰神尼袖袍一扬，闪电般罩住了方歌昑的头“刷”

　　地一剑，直刺心窝。

　　这一下，方歌昑再精灵，也躲不过去了罢。雪峰神尼如释重负，作如是想。

　　但却未料到方歌昑把剑一横，宛若海天一线，自己的剑尖，无疑等于自动送到对方的剑⾝上“叮”地一声，星花四溅！雪峰神尼不知这一剑招乃一代奇侠萧秋⽔所创的“海天一线”那里攻得下去。

　　方歌昑这时急甩开袖袍，就在这一甩之间，剑势有了移动，雪峰神尼抢先纵⾝，剑往上挑“嗤”地一声，剑刺中方歌昑的脾骨！随桑小娥的惊呼，鲜⾎飞绽，方歌昑却哼也不哼一声，依然摆“海天一线”

　　的守势。

　　雪峰神尼怒啸一声，左刺右刺，前刺后刺，左刺右刺，这是“雪花太山”即封死了方歌昑的退路，又分五虚六实，分袭方歌昑。

　　方歌昑不动，依然“海天一线”之势。

　　所有的剑尖，到了“海天一线”上，部委落了下来。雪峰神尼脸⾊一变，使出“天河剑法”中极端凌厉的一剑：“天河飞遁”剑势斜撩而上，准备光斩挫方歌昑运剑的手指再说。

　　但是方歌昑依然“海天一线”未变势。

　　雪峰神尼的剑势，又被一股无形的劲力所滞塞；雪峰神尼暴跳如雷，连攻七剑，全都给这“天下第一守招”拦截了下来。

　　还是“海天一线”！仍是“海天一线”…

　　在方歌昑心里，如狂魔在意念之外，不断扰，他要把持修行的心。

　　就在这时，雪峰神尼如一片云，冉冉升起“刷”地剑切⼊瀑中。

　　然后向方歌昑出剑。

　　剑在带起晶莹的⽔花。

　　方歌昑稍微被眩目的⽔珠所动摇，剑势一，雪峰神尼欺剑而上“刷”地又在方歌昑右肋切了一记半尺来长的剑痕。

　　雪峰神尼准备第二剑就要把方歌昑斩之于剑下。

　　就在同时，方歌昑猝然攻出一剑！这剑就是昔年燕狂徒常用的绝招：“⽟石俱焚”！雪峰神尼一招攻到一半，忽然感觉到对方要出剑的气势，竟无可匹拟。

　　未出剑时的气势已无可御，出剑时定必可怕！雪峰神尼是何许人物，久经世故，历恶战，当机立断，一招使至一半，便立即翻了出去。

　　她就在方歌昑出剑之前翻了出去，以她对剑法精深的了解与自觉，使得方歌昑那一招击空。

　　要不然“⽟石俱焚”真的已出手，就连雪峰神尼，也招架不下这“天下第一攻招”

　　雪峰神尼的⾝子才飞出去，又好像有一无形的绳子一菗，雪峰神尼又陡掠了回来，发了一剑。

　　方歌昑一剑不中，回剑已来不及“⽟石俱焚”须要极大的心力，就在这时，方歌昑闪电发出一招！这就是天下第一快招：“闪电惊虹”！这剑后发而先至，眼看可以斩杀雪峰神尼，但雪峰神尼的⾝形又似风筝一样，陡地升去，又花另一角度，飞了回来，发出一剑。

　　方歌昑一剑落空，回过⾝来，又发出“闪电惊虹”！雪峰神尼的剑尖又是不及这一招快，只怕剑未刺方方歌昑，眉心已被洞穿，所以只发了半招，又如被菗离似的，掠了回去。

　　如此一来一回，又打了七八招，雪峰神尼发狠又急，心里自忖：不行，这样子打下去，不行！但每次自己发剑，对方神奇也似的剑招，却必可比自己剑锋先至…

　　雪峰神尼豁出去了，剑脫手掷出！这一下，人未到，剑先到，方歌昑的“闪电惊虹”再快，因距离太远，刺不人，也没有用。

　　这一剑十分狠准，竟穿过方歌昑脾骨，自背对穿出来，在场臂战的桑小娥与清一，都不噤尖叫起来。

　　方歌昑摇摇坠，他依然紧咬牙龈，雪峰神尼眼见一剑得手，心中大喜，却见方歌昑连受三道重创，加上前面的两道掌伤，居然不倒，不噤赫然。

　　她知道这青年确有别人不及之处，所以发狠了心，一不做，二不休，猛冲上前，掌影漫天，向方歌昑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就在这时，雪峰神尼突然发觉一切都变了！这世界像颠倒过来一般，一切都很不一样地，缓慢了，连倒泻下来的瀑布，都像一寸一寸往下挂一般，慢了拍子，她正在疑虑间，却发觉自己的出手，也慢了下来。

　　这时方歌昑手中的金虹剑，已慢慢斩了下来。

　　雪峰神尼只觉自己⾝形、⾐袂、飘飘仙，她虽不知道这就是所梢“天下第一慢招”：

　　“老牛破车”但也知不觉，凭数十年应敌经验，竭尽所能，向左一移。

　　本来往她头顶斩落的金虹剑，偏落斩于她的琵琶骨上！她只觉一慢刺疼，立刻清醒过来，又变得出手如电“砰”地双掌拍中方歌昑，并随势菗回“观澜瀑剑”

　　方歌昑“哇”地一声，和噴之鲜⾎，倒翻出去，吐了一大口⾎，将金虹剑往地一揷，屹立不倒。

　　原来天下最佳慢招：老牛破车，本是无法可破，但方歌昑负伤实太重，所以施使时不能全神贯注，所以当剑一嵌⼊雪峰神尼⾁中时，反令雪峰神尼神智清醒，及时反击出去，解了“老牛破车”又重创了方歌昑。

　　这时方歌昑就算是铁铸的，意志力百张，也无法再战，于是把心一横：

　　这的确是不世之才，可是非死不可！自己与之拼斗，居然还中了他一掌一剑，那那有脸目在江湖上混。

　　她当然不知道，就算天象大师、严苍茫等曾与方歌昑过手，亦都几乎不敌，如不容易才险险胜之，但也没曾如此重创过方歌昑。方歌昑此刻的武功，与“三正四奇”相差无几，其意志力与斗志则尤有过之。

　　雪峰神尼叱喝“天河剑法”中绝招：“星摇斗晃”在摇拨中，猝然出剑。

　　方歌昑的气力，已不能自土中拔剑，他在此刻，只有一个意念：方歌昑你不能死。撑下去！他居然一张口，以牙齿咬住了剑锋。

　　这一下之胆大，令雪峰神尼也为之⾊变。这等以齿御剑的技俩，充其量只可以用在两者武功极其悬殊的情况之下，而在对方无甚可观自己却艺⾼胆大，才敢如此凌人。

　　而今雪峰神尼武功犹在方歌昑之上，而且还是当今武林中，可谓第一用剑大师，方歌昑居然敢如此，雪峰神尼也不噤为之一怔。

　　她只要把剑尖一送，方歌昑立即就要穿喉破腹而死。

　　她惊疑地再看了这青年男子一眼。

　　这是最后的一眼；她当然是要杀死他的。

　　就在这时，乍听清一叫道：“住手！二百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