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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天正与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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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大师猝然出手。

  左手发红,右手发金。

  ⾎影掌!

  火焰刀!

  少林双绝!

  天正左手拿着锦盒,右手抓住⾎影的⾐领,他无法招架。

  但他一拎一甩,就把⾎影魔僧丢了出去!

  就在这时,四柄刀,一支剑、一双拳头。一把缅刀,同时攻到!

  天正忽昅了一口气,全⾝忽然似一片落叶般向后掠起。

  但是应欺天也忽然掠起。

  天正大师的轻功,就如一片追风而起的落叶。

  他却似风。

  他追上天正,出剑!

  天正本可用锦盒去挡,但他不能。

  他另一只手指及时收了回来,在应欺天剑尖上一按。

  应欺天就飞了出去,利剑在他手上骤然片片粉碎。

  莫霞也出了手。

  她本追不上天正,但应欺天阻了他一阻。

  她的拂尘如数百针,刺了出去。

  天正大喝一声,数百刺刺中了他,莫霞却也被这一声舒天卷地的大喝声震倒,拂尘萎落地上。

  大喝陡止。

  众人耳犹嗡响。

  天正脸上有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口冒出了一截剑尖,⾎剑!

  他眼神里又出现了那一种既厌倦又专注的气质,叹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你。”

  背后的人想拔剑,拔不出,脸⾊有些变了。

  那人却正是木蝶大师!

  天正的笑意充満了厌倦:“你是谁?”

  他问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在这个时候。木蝶道:“我是翅膀。”

  天正又笑了,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潇洒,完全不像出家人,倒像文采风流的名士,他制止了梁斗等的怒吼与扑近,道:“是柳五公子的‘双翅’之一?”

  木蝶脸⾊有些发苦,道:“‘双翅’都来了。”

  天正的笑容很好看,他年轻时一定潇洒英俊,不知为何出了家。

  “你是‘一剑杀人’卜绝?那么他就是‘冷风吹’了?”

  “他”就是指应欺天。

  应欺天变⾊叱道:“快弃剑!”

  他是叫木蝶弃剑,可惜木蝶不但拔不出剑来,连手都粘在一起,可是他的剑明明从后刺穿了天正大师的膛。⻩⾖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卜绝嘶声道:

  “你还不死?!”

  天正的眼神充満了说不尽,道不完的讥俏与疲倦,像厌极了这尘世,他救了木蝶,木蝶却是卜绝,卜绝杀了他。

  他说:“好,我要死了。”他向那‮大巨‬的僧人道:“龙虎,这锦盒拿回少林,⾎影由你处置。”

  龙虎大师悲伤地应:“是。”

  他的声如铁杵击地,人却纹风不动。

  这时天正大师没有回⾝,缓缓一指打出。

  笑若拈花,指若微风。

  微风何等轻舒,木蝶就是避不开。

  指按在他的眉心,就缓缓收了回去。

  然后微风渐渐息吹。

  木蝶就失去了生命。

  不管他是木蝶也好,卜绝也好,现在他的手,已很可以放开那柄剑了,那柄杀了天正的剑。杀人的剑。⾎剑。

  蛭纳牙肟恕?

  天正缓缓团坐下来,左右手指在丹田位置上慢慢拢合,然后闭起了他一双专情像不是佛家人所有的眼眸,在宁静的脸容上,有说不尽的讥诮。

  ⾼大威猛的僧人却跪了下去,痛哭失声。

  天正死了。

  少林方丈圆寂了。

  莫霞、应欺天等人脸⾊本都有些发苦,尤其是天正微笑的时候,卜绝拔不出剑的当儿。

  可是现在他们终于可以笑了。

  这计划配合得天⾐无,制造并利用了各种人物与环境,几乎要大败,可是它终于成功了。

  虽然付出了代价。

  可是只要天正死了,这点代价算得了什么?

  柳五公子真是算无遗策。

  但是他们不知道。那一行行⾊匆匆的人。已经超过了成都。进⼊了浣花。迫近剑庐了。

  外面飞檐闪光。

  太正好。

  天正却死了。

  天正大师盘膝端坐,他的灰袍前襟,己被鲜⾎所染红——

  他未出家前是什么人?也许是风流倜傥的五陵年少!——

  他少年⼊寺时是什么人?也许是情僧,也许是苦行…——

  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是一个谜。他死了,再无人可以解答。

  可是还是有些东西必须要解答的,可以解答的。甚至立即就要解答。譬方说掌门方丈之位…

  萧秋⽔、梁斗等眼见天正大师的⾝躯给鲜⾎染红,他们的眼睛也红了。

  被愤怒的⾎红!

  他们真不敢相信天正死了——

  他如死了,⾎仍流着。⾎是热的。

  他们看着天正被杀,甚至来不及出手——

  五虎彭门四虎将不⾜畏“乌⾐派”单奇伤亦不⾜畏“千手螳螂”郞一朗更不⾜畏,甚至连“天残帮”帮主司空⾎也不⾜畏——

  但是柳随风的近⾝卫护,有“双翅、一杀、三凤凰”昔⽇在丹霞山唯一能与邵流泪势均力敌的就是“三凤凰”中之一的“红凤凰”宋明珠——

  现在厅堂上的“铁⾐剑派”少掌门人应欺天,显然就是“双翅”中的“冷风吹”

  此人轻功,江湖一绝,而且杀人无算,行踪诡秘,轻功名列天下前五名之內。却没料到他的剑法也是一绝——

  另一个“⽩⾐观音”莫霞,显然就是“三凤凰”之一:“⽩凤凰”难怪她走起路来,仰起首来,翘起红,真似一只凤凰。傲慢的凤凰,冷傲的凤凰。要别人为她生为她死的凤凰——

  一剑得手,刺杀天正的“木蝶”无疑就是柳随风手下六大⾼手中最可怕的一人:

  “一剑杀人”卜绝,出手江湖第一绝。他出手杀人,一生从未失手。连杀少林方丈,也一剑臻功。不过他也活不过这一役。

  每个人都在愤怒,而且动,但是萧秋⽔除了愤怒和动之外,还感到痛恨。

  他痛恨他自己。

  这事他明明可以预防。可以阻止的。

  只要他先想到。

  而且要先说出来。

  天正也许就不会死——

  他赴桂林求援时,路过朔,那时马竟终便曾对他说过:“…岂止如此。连嵩山派也遭了殃,福建少林要不是各方少林‮弟子‬救援得早,也不堪设想;此外,五虎彭门、天残帮、乌⾐派、螳螂门也归顺权力帮,近⽇铁⾐帮、恒山派也奉权力帮为主帮,至于抵抗的中原镖局。⻩山派、⾎符门、潜龙帮、中间派全给呑灭了!”——

  “…这些⽇子来,武林中就是中了他们的离间计,再给一网打尽的就有括苍派、崆峒派、司寇世家、太极门…——

  马竟终说这些活的时候,还没有与欧珊一合力倒萧秋⽔等之前,他当然不忍也不想下手,所以言下有吓阻之意——

  那时候马竟终犹在康出渔控制之下,他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权力帮的武林內幕消息。武林中人可能反而不知道得如此详细——

  而今来的人,正是五虎彭门、螳螂、乌⾐、天残等帮派的人,而铁⾐、恒山两派,既是“⽩凤凰”与“冷风吹”的管辖之下,自然尊奉权力帮了。

  可惜萧秋⽔没有想到——就算想到,也来不及通知了,他们已出了手。

  天正已经遭了暗算。

  那‮大巨‬颀长的僧人抬起了头,満目是泪。

  他的⽩僧⾐好似大海般的滚腾起来,翻跃、伏踞,又冲折、起落不己。

  他全⾝的骨节,竟“啪啪”地爆响起来。

  莫霞娇笑道:“龙虎,你不服是么?”

  龙虎大师没有答话。那骨裂爆碎之声更响。

  只听一人轻声叱道:“六师弟,我来了,你还不服吗?”

  龙虎大师猛掉头,只见大厅上,背着外进来的光芒,进来了一个黑⾐黑袍的僧人。

  龙虎大师的骨节忽然不响了,就似一壹沸⽔,倒进了冷流似冰的潭⽔里去。

  “三师兄,方丈他…大师兄已经…”

  那僧人赫然竟是少林⾝兼罗汉、忏悔两堂的首座木蝉大师。

  少林除天正大师外,最⾼的首座为⾝兼达摩堂、蔵经楼之首座木叶,其次就是这位木蝉大师。

  龙虎大师在少林位居第六,是少林首席护法。

  只听木蝉黯然道“…唉…我知道…”

  龙虎人师然道:“你知道?!三师兄,大师兄命丧,少林危在旦夕,你还…”

  木蝉淡淡地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天正既死,我就是方丈了,你对方丈掌门说话,怎可如此无礼?”

  龙虎大师像被一支炙刺着一般,跳了起来,嘶声道:“你这…你这潜叛逆…”

  木蝉笑道:“少林叛徒,年年都有,”他拍拍⾎影肩膀,⾎影大师的笑容也似说不出诡秘,接道:“要是没有三师兄的匡护,我叛离少林,又怎会活到现在?”

  木蝉居然笑道:“谁有权,谁就不是叛徒…!”

  龙虎厉喝道:“你不怕二师兄…”

  木蝉笑道:“木叶之死,迟早事耳。达摩堂的人手,我很需要;蔵经楼的书,我早想借阅。”

  龙虎忿然叱道:“你该死——”⾝形掠起,半空中全⾝骨节又“啪啪”作响。

  木蝉叱喝:“叛徒该死。”——

  于是龙虎大师成了“叛徒”

  彭门四把刀、单奇伤的剑、司空⾎的缅刀、郞一朗的双拳,立时都击过去。

  龙虎大师人在半空,忽然变成了靶子。

  剑、刀、拳都击刺在他⾝上,一件也没落空。

  但也一件都没有奏效。

  而且他旋风一般飞扑过来,全⾝爆裂之声更响。

  朗一郞脸上变⾊,大呼:

  “雷霆霹雳——”

  就在这时,真如雷击,轰隆一声,郞一朗被震飞丈外,顺墙滑了下去。

  然后那墙也倒了,不是轰然而倒,而是慢慢地蚀了、霉了,塌了。

  龙虎大师的一击,竟是如此无匹。

  梁斗等人脸上不噤有了喜⾊。

  彭门四虎冲得最狠辣,也退得最快。

  勇敢和凶狠不同——勇敢是明知死而不惧,凶狠是有所选择的:

  比方说当自己打不过对方时,凶狠往往成了懦怯,彭门四虎就是这样子,可是他们刚想退走,其中的伦走就己被拗断了脖子。

  然后龙虎大师就像丢一颗烂掉了的冬瓜一般,随手扔了出去,那头颅“砰”地打中⽪棠,⽪棠的骨几乎要从口里噴了出来。

  龙虎大师已拼红了眼,他就像降龙伏虎的弥陀,甚至像罗刹恶魔,一出手,就要杀人。

  司空⾎、单奇伤和剩下的彭门双虎,哪里接得住龙虎大师至大至刚的“少林拳”和“霹雳雷霆”神功?!

  “⽩凤凰”这时出了手。

  她手里的拂尘,就似千百把剑,小剑。

  她的⾝材丰腴,惹人遐想,可是闪动起来,比⽔蛇还快。

  她的武功,绝不在宋明珠之下。

  她一出手,就把龙虎大师接了过去。

  可是还是接不下。

  她纵接得住龙虎大师的少林神拳,却抵不住他的“霹雳雷霆”!

  “霹雳雷霆”实在太強!

  这种內功,一百七十年来,少林一脉,只有三人可以企及这等至猛至刚的功力,除了百十年前的万相大师、百丈禅师之外,便只有这龙虎大师一人学会。

  雷霆霹雳,乍闪乍现,莫霞犹如天边彩霞,所据一方,却是愈来愈小,愈来愈无气局。

  落霞儿自不肯残散。

  就在这时,一道冷毒的闪电刺来。

  “冷风吹”应欺天出了手。

  他的⾝形倏忽,像长空闪电,看到时只觉一亮,要抓住已无从。

  最厉害的是他倏变的⾝法,和毒的电剑,恰好就是龙虎大师的克星。

  “霹雳雷霆”先见闪电。

  只有闪电生,雷霆霹雳才响。

  所以闪电似的剑光,处处占了先手。

  萧秋⽔等来不及看下去。

  他已出了手,先拦住彭门古同同。

  曲抿描,曲暮霜双双截住许郭柳。

  齐公子的“四指神剑”困斗单奇伤。

  梁斗比作刀光,截击司空⾎。

  他们决不能让这些人群殴龙虎大师。

  龙虎人师在这里已经代表少林——

  正义的、浩然的、侠气的少林。

  他们对他寄于全然的希望!

  龙虎,是再也不能死。

  闪电虽快,眩目夺人,但雷霆霹雳却悠远良久。

  闪电次数越来越,在这诸神震怒、雷霆作的情形下,晚霞更黯然无光。

  龙虎大师显然己占上风。

  莫霞曾先后袭中他三次,应欺天也刺中他一次,龙虎大师披⾎而战,却没有倒下。

  应欺天等知道这僧人不但会使凌厉练的“少林神拳”无可驾驭的“雷霆霹雳”神功,而且一⾝怀有“金刚不坏神功”

  这种远比“童子功”、“十三太保横练”、“铁布衫”、“金钟罩”等加起来都难练得多的佛门禅功,使龙虎大师‮狂疯‬舍⾝的攻击,免却了后顾之忧。

  那一剑三拂尘,只能伤及⽪⾁,不能毁其筋骨。

  龙虎大师的战斗力越来越旺盛。

  应欺天的武功,要比莫霞稍⾼一点,但他只能刺中龙虎一剑,而⽩凤凰却能偷袭中龙虎大师三次委实是因为这场战斗太凶险:

  龙虎大师是面向应欺天恶战,所以应欺天反而不能得手。

  现在龙虎大师已占上风。

  现在那四个人,已经看见了剑庐的飞檐。

  现在正是⽇正当中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柄一丈二尺八寸四分三长的黑⾊铁,闪电般刺⼊龙虎大师的脊。

  龙虎大师感觉到那冷冰冰的尖,戳散了他的神经,他双脚沾地,咳出了一口⾎,嘶声道:“寒铁?!”

  拿的人是木蝉。

  “是,要不是,怎刺得倒你?”

  龙虎大师又咳出了一口⾎,息道:

  “你…你真的是…权力帮的人…?”

  木蝉大师依然淡淡地道:“当然是,否则怎会杀你?”

  龙虎大师浑⾝筋骨又“啪啪”作响,狂吼道:“你…你其实究竟是谁?!”

  木蝉冷冷地道:“我是权力帮柳五公子的‘双翅’之一,‘千里独行,万里赶蝉,一苦行僧’”!

  龙虎大师眶眦裂:“你是左天德?!”

  木蝉笑笑道“其实无德。”

  龙虎大师长嘶一声,冲天而起,全力出手。

  木蝉却突然‮子套‬了他的

  他的自龙虎大师的脊椎骨里挑出来的时候,龙虎便仆倒下去,像一只菗空了气的⽪球,全⾝都瘫痪了。

  木蝉收而立,俯首看着他,仿佛也有悲悯之⾊,说:“一个人不识时务,既为环境所不容,其实也只好死了。”

  他这句话其实不是说给龙虎听的。

  龙虎大师现在趴在地上,吐出来的已不是⾎,而是⽩沫。

  他一⾝“金刚不坏神功”却给寒峪地⺟制成的铁刺⼊“龙尾⽳”所破,死了。

  他这句话显然是讲给梁斗他们听的。

  因为梁斗等人己停住了手。

  梁斗、萧秋⽔、齐家公子、曲家姊妹,他们每一人,都听见了。

  天正被杀、龙虎大师也死了。

  没有这句话,梁斗他们心知肚明。

  左天德、应欺天、莫霞,任何一个,都可以要他们送命。

  他们已没有胜机,一丝都没有。

  左天德的话,梁斗当然听得懂。

  不过懂是一回事,同意又是一回事。

  完完全全另一回事。

  梁斗忽然道:“好轻功!”

  左天德欣赏地笑笑:“为什么好的不是法?”

  梁斗道:“好,法也好,不过好的不止是法!”

  左天德道“哦!”梁斗淡淡地道:“而是⾝法。卜绝暗算天正的时候,天正是猝受袭击,而且是四面受敌,跟龙虎受袭不一样。”

  左天德笑问:“怎么不一样?”反正天正、龙虎已死,他不怕梁斗等逃得了。事实上,普天下间,已没有几个人能把梁斗等从他们手里救走。不能。

  梁斗道:“龙虎大师虽以一敌二,但心里早防着你,不似卜绝出手时,天正大师全未防范。可是你出手快,动⾝更快,明明离龙虎的角度既差又远。却忽然缩近距离,加上长,故一致命。”

  左天德拍掌,然后说:“分析的好!”梁斗淡淡一笑道:“过奖。”

  左天德眯着眼道:“梁大侠是聪明人。”

  梁斗微微一笑:“不敢。”

  左天德向众人瞄了一眼:“梁大侠的朋友想必也是聪明人。”笑了一笑又眯眼睛道:

  “聪明人现在都知道该怎么做的了?”

  梁牛、萧秋⽔、齐公子、曲暮霜、曲抿描一起异口同声道:“不知道。”

  左天德怔了一怔,瞳孔收缩,说“你们知不知道,‘不知道’的下场是怎样?”

  萧秋⽔站出来大声道:“不知道。”

  左天德心中大怒,这小子居然敢顶自己的嘴!“不知道东西的是死人,你现在是找死。”

  萧秋⽔昂然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死又何妨?”

  左天德冷笑道“无妨,无妨。”正要出手,忽然喝道:“外面是谁?!”

  四个人长步而⼊。

  一人道“木蝉,怎么如此动,出家人动了嗔念么?”

  左天德一见来人,立即堆起戚容,道:“师兄惨死,师弟⾝亡,我今⽇岂止破嗔,还要大开杀戒!”

  萧秋⽔一见来人,喜的几乎跳了起来!

  他大叫道:“师叔!⽟平兄!”

  那个浓眉,忧虑的,却挂了个淡雅的笑容之中年人,却不是谁,正是孟相逢!

  “恨不相逢,别离良剑”孟相逢!

  另一个容⾊冷傲的青年人,也是与孟相逢同列“当世七大名剑”之內的,与“铁⾐剑派”、“浣花剑派”齐名的海南邓⽟平!

  其他两人,一羽⾐⾼冠,一神情猥琐,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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