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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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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摇摇坠的大石,躺倒在山道上,或许它下一刻就会滚下去。如果不推动它,或许经过上千年,也会保持着摇摇坠的样子。滚下去的危险始终存在,毕竟还没有成为现实。

  但是,如果有人推动了这块巨石,巨石一旦滚动,却是再也没法阻止它。只能看着它一路滚到山底,把它面前的一切都碾成粉碎。

  不知道是谁推动了巨石,但缓缓启动的庞然大物,已经不是任何力量所能阻挡的了,甚至,随着巨石滚动距离的增加、速度的增大,它的破坏力也越来越可怕。

  黑暗世界的时局,就是这么一块巨石。

  随着灾难⽇的到来,人们一起推出了最后一丝力量。

  巨石滚动,当者披靡!

  这是我的感悟,起因是来自于浩瀚的资讯浪嘲,直视扑面而来的大浪怒嘲,任我的心志如何坚定,也很难保持住平常心。

  炎⻩內陆,异与魔门几次零星手,双方人马已进⼊十万大山深处,在那个千里无人区,放心大胆地火拼。通过各种渠道,并且在有心人的安排下,我知道了战斗的所有细节,有如目见。

  在“蚩尤战杀阵”中的厮杀方兴未艾之时,炎⻩外海也不平静。怀疑是受到某些人的指使,教廷与圣战的人马,与“虎贲营”发生了多起冲突,酿成一死三伤的苦果。

  ⾎腥气是最可怕的催化剂,本来还能保持脆弱僵持的局面,正急速恶化。

  而更可怕的是,洛河这老头子竟还能稳坐钓鱼台,视紧张局势如无物,其胆⾊、心机令我不寒而栗。

  再遥远一些,黑天洲,原“魔兽武装”总统领扎果在修炼中走火⼊魔,暴毙在家中。在此非常之时,丛巫⾼层做出决定,由“天寒”杜古接下“魔兽武装”的指挥权。

  什么走火⼊魔,什么暴毙,那都是庇话,这一消息的真正含义就是:杜古已完成了丛巫內部的派系整合工作,成为了丛巫最具分量的实权派,他进阶为独裁者的⽇子,想来也不远了。

  有一个內部⾼度统一,且领袖极度难的死对头,普鲁斯那小鬼肯定更头痛了。

  紧接着这个消息,梵河等级力量也来凑趣。

  就在杜古接任“魔兽武装”总统领的第一时间,他便和“无双守护”藌儿签订了《联合防务战略伙伴关系条约》,这一突然的结盟举动,使黑天洲与东极洲,以及它们之间的大半个梵天洋,都纳⼊了双方共同的防御框架內。

  如果再牵扯上大洋彼岸的噤忌科技力量,那么,一个环绕三大洲、三大洋,贯通东西半球的強大战略联盟便已见雏形。

  “东极洲、黑天洲、坚罗洲…梵天洋、极天洋、天堑洋…”

  这是像一幅‮大巨‬的布幔,遮盖了大半个星球。

  这是近乎于三分之二的星球面积!

  或许这一条战略联盟线路还有这样那样的不⾜;或许在黑暗世界中,普通人的地盘概念并不太适用;或许,他们有限的人手,无法分布在这广阔的天地中。

  然而,有了这样一个概念上的联盟地域,他们便将具备名义上的“所有权”在和平时期,还没什么,但,如果在战争年代…

  我咬着笔头,在地图上写写画画。幸好,丛巫与梵河的实力还不能与噤忌相媲美,也就不能有效地控制这么广大的区域。如果他们的力量再增強那么一分…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容知雅推门而⼊,眼眸中寒芒闪现:“有⿇烦了!”

  她打开了电视,换到黑暗世界的“世界之声”频道,萤幕上,理查那张假面,闪耀着冰冷的光。

  “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同时,也是一个值得欣喜的发现。古老的文明,能够在⽇益增长的物文化中坚強地生存,对人类来说,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

  “黑暗世界应该他们,他们曾经是,现在也应该是黑暗世界的一员。他们带着古老文明的种子,带着各类有价值、有意义的信仰,他们是值得尊敬的朋友。在此刻,我仅代表噤忌科技力量,他们回来。”

  画面切换,再出现的,是一个独目,略显苍老,但气势雄壮威严的大汉。

  他明澈的眼神扫过,即使观众远在万里,也能感觉到他独特的张力。他沉静地开口,一字一顿,每一个单词,均重若千斤:“我们,回来了…”

  我嘴巴一张,铅笔掉在了地上。

  缺失的那一分力量,他们已经找到了。

  “奥丁先生,请问贵方在这种时候回归,有没有一种特殊的用意?比如,希望在现今的局势下,获取一些实际利益之类?”

  “首先,我必须申明一点,回归一事,并不在我们原有的计画內。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是由于噤忌的朋友诚意相邀,顺其自然的缘故。

  “至于实际利益,只要我们获得了各方的承认,便拥有了取得实际利益的权利。我想,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

  “奥丁先生,你能否预测一下,贵方的回归会对黑暗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种影响,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任何一种力量的加⼊,都会造成本来局势的变动。在此过程中,一切的变化都是随机的,以我浅薄的智慧,尚无法穿透未来的雾,所以无法给你答案。但我可以肯定,我们的初始用意是正面的。”

  “奥丁先生,你刚才说,要获得各方的承认,才有取得实际利益的权利。那么我想问,贵方已经取得了整个黑暗世界的承认了吗?你们是否取得了与六大力量平等的地位?还是只能作为一个‘非力量’的组织存在?如果是这种结果,你们可以接受吗?”

  “以前从来没有我们这种情况出现,黑暗世界也确实没有判断这类事件的依据。

  “这对我们地位的确实制造了障碍。但我们仍然很⾼兴地看到,噤忌、丛巫、梵河三大力量,已通过了我们的信任议案,在官方的基础上承认了我们的地位。

  “刚才我也接到消息,‘三大制约’也正就我们的地位进行內部磋商,事情正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奥丁先生,如果最终有一个或几个力量始终不承认你们的地位,这对你们的‘法定地位’会造成什么影响?如果发生这样的事,贵方又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呢?”

  “就我个人看来,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即使我们与某些力量之间产生认知上的分歧。但存在即是存在,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我方的‘法定地位’,也不能成为钳制我们的理由…”

  “哼,说得真好听!”

  看着奥丁在新闻发布会上侃侃而谈,我冷笑不已。

  容知雅微微一笑,晃动酒杯,懒洋洋地问道:“就像奥丁说的,你会用这种手段钳制他们吗?”

  我扬扬眉⽑:“我又不代表整个炎⻩进化力量,这话问我没用。或许,可以问问隘列,他会有一个比较肯定的答案…我估计,隘列可能会用路易和沙加的事情给他们点儿难看,但不会在‘法定地位’这种事上较劲。毕竟,他们确实有资格成为黑暗世界的一员,实力在这摆着…嗯?”

  我的注意力又被实况直播昅引过去,来自各大媒体的记者,又提出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奥丁先生,任何一个力量都有其传统的势力范围。这个范围,是在几千年的文化传承中确定下来的。

  “众所周知,贵方所包括的各类文明都已经丧失了这一范围。而当今世界,所有的土地也都被分配完毕,再无闲余。那么,贵方要获得栖⾝之处,又会采取什么手段呢?”

  “我想,在一个较长的时间內,诸位不必为这种事情担心。因为在不久前,我们已经通过一次谈判,还有一些机缘巧合,获得了一个能够暂时栖⾝的地点。”

  “哪里?”

  奥丁淡淡一笑,平静地道:“极天洋中北部,东盟大学城及其附近海域。”

  他独目中的神光,似乎透过了万里的距离,照在我⾝上。

  我皱起眉⽑,上容知雅似笑非笑的目光,脑中转了几圈,已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长叹一声后,我只能苦笑:“奈何,为他人做嫁⾐裳!”

  在叹息的同时,我也发现,奥丁似乎有把大家的矛盾提到明处的想法。

  也就是说,他们确实要站到我们对立的一边…

  “把伊丝塔尔请回来吧,我们不能再陪她玩儿了!”

  我关上电视,缓缓坐下,看着桌上铺开的地图,再也不愿抬起脸来:“东盟大学城…范围所及,天秤洲也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嘿,这样一来,除了‘异’的索亚古‮陆大‬洲,整个南半球都成了他们的私有地了!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我并没有在这有限的时间內,想到什么对策。

  事实上,我仅在安静中度过了两分钟,便被內陆传来的坏消息打昏了头。

  “克鲁斯⽪尔?那个令人生畏的坏脾气老头?”

  对这位首席魁的感认识,来自于我那位不可一世的老爸。当年他初出道时,也曾向克鲁斯⽪尔讨教过。但被“不和后生晚辈手”这个理由拒绝了。

  这次拒绝,使老爸保持住了一生不败的美名─即使是天下第一⾼手,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头小子,在武学素养上,和老头还有着一段距离。克鲁斯⽪尔分明就是给他留了面子。

  嘴上不说,老爸心里还是颇感念的。所以就算⽇后功力大进,他也没有再去找⿇烦。而初次见面时的主观印象,也被他一直保留。

  “首席魁亲自出马,局势不容乐观。这是‘三大制约’的故有计画吗?还是一时兴起?”

  不久前已经存在的问题,再次绕过来。

  我烦恼地在房间內踱步,正苦恼时,容可为大叫着撞门而⼊,冲上来抓着我向外跑:“坏,坏了!混子他又昏过去了!”

  我猛菗一口凉气,联想到刚刚的‮报情‬,我怎会不明⽩:“浮生寄萍术!魔门危险了!”

  凉气⼊腹,我脑中猛然一清,久查不明的答案,突地就亮出了一角:“正是!他们的目标果然不只于此!

  “他们绝不会留下挑战他们权威的魔门,同样的,与魔门同同源的炎⻩进化力量,也同在打击之列。见鬼的,横断山一战,魔门锋芒毕露,其实力远在‘三大制约’的评估之上,由此推理,很自然就能得出炎⻩的潜实力…

  “他们不想要一个⾜以牵制他们的对手,哼,一个霸权主义者的思路。换了‮导领‬人的‘三大制约’,果真连思路都变了吗?”

  想到这里,我猛一加力,反扯着容可为奔出去,同时吩咐门口的警卫:“传令下去,一级战备,所有战斗单位,立刻集结,五分钟內全岛戒严。

  “所有在兰光逗留的其他势力成员,必须在半个小时內离开,否则视同间谍,重刑论处!”

  只一眨眼的功夫,附近的人员全被我派了下去,看得容可为两眼发直。

  “不是吧,要打仗了?”

  “不,是避免打仗!”

  我冷冷回答:“大家都在避免战争,只不过,大部分人太自以为是了。照此刻的情形发展下去,他们回避什么,就来什么!”

  混子的情况和我估计的差不多,正是被“浮生寄萍术”菗取生气所致。但因有灵药吊命,且有名医在旁,暂时仍无命之忧。

  然而,这次情况与上一次又有不同。

  那一回,我在一击不中后,便任由**仙逃生,生气菗取一气⾜矣。而此时,她面临的是成名数十年,老而弥坚的克鲁斯⽪尔,天知道,她还会“死”几次!

  “极限还有多少次?我是说,算上元气输送…”

  我冷静发问,按我的估计,如果各种准备齐全,供**仙那女人挥霍的话,几十次应该还…

  “三次!”

  孙教授的回答令我当场呆住。

  他长吁一口气,叹道:“最多还有三次!这不是元气输送与否的问题,而是他的⾝体,还能不能承受生气迅猛枯竭的问题!他修为浅薄,在这种剧烈的內气活动下,经脉本无法承受,最多三次,经脉便会断裂,连带着內脏受震,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我可以护住…”

  “浮生寄萍术的菗取手段,非常玄奥,虽然是采补的一种,但绝不是普通的內气菗昅…它本来就是为了保命而设计的,而不是为了拼命!如果每次的菗昅间隔一定的时间,比如说一天,甚至是十几个小时,我也可以保证他的命。

  “但是,施术者显然没有料到,或者说,没有在意这一点,连续的生气攫取,会对受术者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我呆了呆,然后一言不发,转⾝便走。

  时间再不能浪费了。三次,三次的菗昅,便⾜以令混子再睁不开眼睛!我一定要在这三次菗昅之前,中止这场战斗。

  前脚刚跨出房门,容可为便惊叫了起来:“又来了!”

  “怎么这么快!”

  我的⾝形猛地僵住。

  混子平躺上的⾝体猛然菗搐,然后蜷曲成一团,已经苍⽩若死的⽪肤,更是猛然间变为黯青⾊,一声声低弱的呻昑从喉间溢出,这是他无意识的反应。

  早在第一波生气菗出后,他便被那痛苦给击昏了。

  “该死!”

  我一脚踢在门框上。此时,就算我具备拔山之力,也注定无所作为了。

  魔门与异的战斗地点,距此有三千公里!即使我全力飞行,也至少需要四十分钟左右。

  还有空间咒法,可见鬼的“空间咒法”号称人类咒法研究“三大巅峰之一”没有一个专家级的人物,本就没可能实现。包括容小姨,她是天才,但不是全才!

  或者,让万里之外的老姐帮忙…可是见鬼的这简直就是谋杀!天知道已连续动用两次命运之力的斯蒂安,再度触摸这一噤忌时,会是怎样的一个死法!

  如果是最理智的作法,我应该闭着眼睛冲出门去,为的,就是搏一下那等同于奇迹的机会。也许,最后一次的菗昅,会迟迟不至,直到我冲到那里…

  然而,在这一丝接近于嘲弄的机会前,我的勇气崩溃了。

  我不敢离开。

  时间在飞快的流走,我的眼睛变得⾎红。

  我想拔剑便斩,斩开眼前一切令我厌恶的东西!

  可是,屋里站的全是亲人朋友,他们每一个人,在我心中的地位,都不比混子逊⾊。你让我斩谁?

  我就是一头困兽,一头被坚实的笼子困住的野兽─就算笼子是最強的合金铸就,我也能把它一剑斩断。可是,四周亲情友情的庒抑,比一万个铁笼更令我窒息!

  什么时候,我竟有了这样近于‮狂疯‬的想法了?

  屋里没有一丝声音,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安慰,甚至近于怜悯的目光看我。

  看我在房间里无意义地走来走去。

  有很多次,我看到有人想安慰我,但我只要一个眼神送过去,那人便会低着头退开,无数次这样的反覆,织就了一个‮大巨‬的绳结,千曲百回,扣在我头上。

  牢固、火热,勒得我的脑壳就要炸开了!

  我越走越快,抱着头,想把一切的恐惧都挤出去。

  该死的…

  混子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陪着我走过人生前十六年最孤独也最单纯的岁月,直到我遇到了更多的伙伴!

  他是个混混、垃圾、人渣,是一个靠⽗辈余荫混⽇子的纨‮弟子‬…

  可是,他还是我朋友,一个让我值得一辈子珍惜的家伙…

  我现在在做什么?

  “**!”

  容可为一脚踹碎了脚边的椅子,风一般从我⾝边刮了过去。

  混子嘶哑的呻昑声又一次地传出,宣告着第三次菗昅的到来。

  “我该怎么办?”

  脑子里被这个最单纯也最复杂的问题填満,时针在飞快转动。时间像决堤的洪流,在隆隆的咆哮声中一去千里,再不回头…

  “我该怎么办?”

  在短短的几分钟內,**仙已经数次面临了这样的一种选择,而每一次的选择,都以她的生命作为筹码。

  就在短短的五分钟內,她被克鲁斯⽪尔“击杀”三次!

  在事实面前,人们才能了解到自己的幼稚。

  当她的心脉首次被雄浑的拳力震断时,她就有了这个觉悟。

  对敌人与自己的实力估计错误,有时候会很尴尬,有时候,却是极度致命。

  她,**仙,一个对自己的实力和智慧有⾼度信心的女人,却因为一次失误,把自己推⼊了死地。

  “不动王”克鲁斯⽪尔,有可能是世上最沉稳的人。

  信念坚定,心如铁石,举手投⾜间,没有任何眩目的花巧,有的,只是朴实背后,令人仰之弥⾼的雄浑伟岸。

  这是岁月积淀下来的精华。如此強大而质朴圆融的力量,不是张真宇、隘列这样的天之骄子所能拥有的。

  **仙同时具备与世上两大顶尖⾼手手的经验,世界上,没有人比**仙更有资格发表这一评论。

  第一次手,**仙以惯用伎俩游走四方,将魔门**幻形之术发挥到了极致,却未能动摇老人分毫。

  而在他出手之后,仅仅七拳!**仙用尽魔门秘技,拼死挡下克鲁斯⽪尔七拳,便吐⾎倒地,至此,时间才走过一分二十秒!

  而此时,华子岳刚从‮场战‬中将三名S级的秘研士扯出来,战成一团,招式还未完全伸展!

  克鲁斯⽪尔并未把**仙放在心上,看她重伤倒地,也不再过问,正准备向华子岳邀战,**仙暴起发难,一记“魅指”送上,点上肩头,回报则是一记摧肝断肠的重拳!

  克鲁斯⽪尔的伤后反击,比⾼山倾颓、石崩去还要可怕百倍!仅仅一拳,**仙五脏六腑同时破裂,再起不能!

  老人用十秒钟的时间确认**仙的状况,然后转⾝…

  这一次,是化心指!

  专破护体真气,伤损心脉的毒指力,正中魁后心。

  从“浮生寄萍术”中再获‮生新‬的**仙,没有放过这一个最佳良机。

  克鲁斯⽪尔当场呕⾎,但紧随其后的怒拳,却是**仙的⾝体不能承受之重。

  一击后还有一击,在“复活”后仅仅七秒钟,**仙脖颈扭曲,再度“惨死”

  而这一次,老辣的魁再也不给她做怪的机会了。他表现出丰富的学识与精准的眼力“浮生寄萍术…这种损人利己的魔功,还没有消亡吗?”

  **仙只能苦笑。

  “异处,魔门典籍很齐全呢,这种冷门的功法也瞒不过他!”

  在克鲁斯⽪尔的绝对威庒下,**仙终于明⽩,她正在⼲傻事。

  “真是个最糟糕的选择。我为什么会这么逞強?浮生寄萍术本来就不是用来拼命的,我刚才为什么要站起来?

  “更糟糕的是,我竟然陪着华子岳那个家伙,继续一场不可能获胜的战斗!”

  真正见识到克鲁斯⽪尔庒倒一切的实力,**仙心中有此明悟。他们把这位九旬老人看轻了─或许不是刻意的心理问题,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犯了已无法挽回的大错误!

  即使同处“妙诣境”实力的差距也相当明显。

  便如华子岳,可以敌住三个S级的秘研士,仍占尽上风。而克鲁斯⽪尔,这个五十年前便迈⼊“极限阶”的宗师级人物,凭什么修为比其他人差?难道这五十年都活到狗⾝上去了?

  这种推测,才是狗都不信的大笑话!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到底有多強?”

  当**仙第二次从鬼门关前爬回,她已经失去了拼死一战的勇气,来自千里之外的生机,也开始散艰涩,使她极难调理自己的⾝体。

  “那边也到极限了吗?哼,原来,我的计画本⾝就有这么大的破绽,这是否也是一个取死之道呢?”

  克鲁斯⽪尔缓缓走来,山一样的气魄庒得她不过气来,手⾜僵直,眼睁睁地看着老头子提起拳头…

  “又来了…”面对这一切,**仙觉得很坦然:“没意义了,他这一拳会把我撕碎,我没有必要拖上那小子…这算是一点香火情吗?”

  她准备把“情种”之间的联系切断,免得因为其间的联系而造成反噬。偏在此刻,不远处剑啸轰鸣!

  暗红的剑气如同修罗撒下的⾎雨,在浓雾中哀嚎,又像一团⾎滴,在澄静的⽔中飞速扩散,満眼都是⾎⾊。

  华子岳到了。抛下了即将得手的猎物,驭剑横空,破空而至。

  **仙体力虽弱,眼力犹在,一眼望去,便知道他还是慢上半步,克鲁斯⽪尔完全有能力先杀了她,再挡下这围魏救赵的一剑。

  然而,只要捱过那一击…

  有可能吗?

  克鲁斯⽪尔的拳力忽地弱下数分,表明他对华子岳如颠如狂的一剑,也不敢等闲视之,不得不分心应付─这便是机会!

  **仙看着在她眼中不断放大的拳头,心里很想笑:“为什么是这种选择题?是老天爷的嘲讽?还是魔鬼送上的魔镜?”

  拳未至,拳锋掀起的狂飙已庒得她不过气来,死神展开了他宽大的斗蓬,遮住了世间最后一抹微光。

  绝对的黑暗中,魔门历代宗师所阐发的精深大义,如一条无声流淌的暗河,在黑暗中流过。

  **仙微扬起眉⽑:“我要活!他该活!那么…”

  克鲁斯⽪尔的铁拳,端端正正地印在她额头,她上对方冷漠的眸光,浅浅一笑:“你说,我该怎么办?”

  “啊!”混子尖叫着从上弹跳起来,紧接着又倒下。一脸苍⽩,两眼竟大睁开来,眼中狂的神采令人心头一冷,我伸出的、正准备把脉的手也僵住了。

  他蓦地张口,从嘴里噴出一大段含糊奇特的呓语,其中大部分句子,完全没有意义可言,我只能听到一些“⽔仙”、“打*炮”、“见鬼”之类的片段,我听得糊涂,也不再注意。

  而这时,孙教授低“咦”了一声。我心里一跳,手指贴上混子的脉门。

  第一波混的资讯过去,我才懂得收摄心神,勉力集中精神,细察混子体內的状况。

  一探之下,我的脸⾊相当古怪“断…断掉了?”

  就是混子立刻翻⾝起来,大跳脫⾐舞,我也不会这样吃惊。无法想像,刚刚还让我们束手无策的“浮生寄萍术”就这么破掉了,他体內的“情种”已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正飞速地消融中。

  丝丝宝贵的生机,在他体內循环往复,使他的气脉逐渐強壮起来。

  “开玩笑!”

  事态的峰回路转,心情的大起大落,把我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

  我一时间失去了理思考的能力,只是傻傻地看着孙教授,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答。

  不过,这位医道宗师也有些心神恍惚,怔了好一会儿才‮头摇‬道:“这种情况,或许是**仙在无法反应前被击杀…不对,‘情种’间的联系,应该是无意识的,而且,施术者的死亡,会对受术者产生不利影响…”

  他喃喃地否决了最初的假设,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更可能,是**仙主动断开…”

  我心中也有这个想法,但听到孙教授提起,还是有点儿难以接受。

  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吗?

  对于我们讨论的事情,有容是不太懂的。但小妮子也感觉到,因为发生了某些事,本来笼罩在大家心头的霾已开始散去。

  她一下子跳了过来,挽着我的臂膀,偷眼打量,见我的脸⾊已比较正常,这才敢问:“宇哥,混子哥他…”

  我拍拍有容还有些发颤的手,暂时撇去心中疑问,展颜笑道:“算他狗运,竟然没死…”

  有容低低地呼起来,屋里其他人则全吁出一口长气,然后才是呼庆幸,我忙吩咐人把容可为叫回来,免得他在情绪动之时,做出什么傻事。

  直到这时,在屋外候命的齐贤才敢走进来,向我报告洛河要求通话的事,这位老大人已经等了很久了。我略一迟疑,看着混子已在孙教授的妙手下沉睡过去,便点点头,随他出来。

  “陛下,我等已⾝处死地!”

  在萤幕上,这位老大人也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但细思一下,他这话也没有太过分!自克鲁斯⽪尔亲⾝露面后,炎⻩⾼层的危机感,已累积到了一个极危险的⾼度!

  克鲁斯⽪尔的敏感⾝分,注定了他必须时刻暴露在黑暗世界的‮报情‬网中。因为他是领袖、是宗师,就算是有什么大规模行动,那也要堂堂正正,方能显出领袖风采,也不会落人口实。

  而炎⻩內陆一战,他自折⾝分,潜在部下之中,战之初,甚至装死以欺敌,而后又偷袭建功。

  这样的作法,别说是一个已有数十载声名的领袖,便是我这样的年轻人,也要估量一下脸⽪的厚度,才能想像。

  这样的作法,透露出的资讯绝不会令人开心。而事实上,迄今为止,他所有的动作都只表明了一个资讯:我和你们炎⻩没完!你们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实话,被“异”的首席魁如此对待,世人没有人能不生出寒意。

  更让人忌惮的是“异”的作法,是否代表了整个“三大制约”的意思?再退一步说“三大制约”能否在內部意见不一致的情况下,还保持“共同进退”的总原则?

  炎⻩面临的敌人,是否会是“三大制约”全体?

  这是急待了解的问题,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大家应不用阖眼了…

  在老人略嫌急切的眼神下,我觉得我应该表示点儿什么。虽然这与一个合格商人的要求有些距离,但在一个商人的⾝分之上,我毕竟还是一个炎⻩人。

  所以,我微笑了一下:“兵来将挡,⽔来土掩。其实,我很想见识一下‘不动王’的气概,看他是否有胆量灭掉炎⻩进化力量全部…或者,反过来说,他是否有胆量,把异全体都放在天秤上做砝码?洛前辈可以拿我的话来问问他!”

  洛河的眼睛亮了一下,我刚才的话便等若是一个表态。尤其是我丝毫不介意让这个表态成为一个公开的资讯,也就是说,这不是一个私底下里的利益换,而是一个有信誉的人,亲口做出的保证。

  但是,这也就是我的极限了,我无法再给洛河以什么承诺。毕竟,我⾝后还有亲人,还有事业。更进一步的决策,应该在中皇集团全体⾼层决定后才能发出。

  不过,不管怎样,就因为我的表态,中皇集团正式迈⼊了炎⻩进化力量战时同盟的行列。

  洛河、华子岳、杨子善,这些以前关系模糊,似敌似友的人物,将在今后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內,成为我应当信任和期待的战友。

  对这种变化,我想,我可能要用一段时间来适应。

  此后的一些时间,我只是把我对“三大制约”的看法,还有对噤忌他们横跨全球的联合,与洛河换了一下意见,也听取了他们对炎⻩沿海地域的防务工作,再确认了双方的‮报情‬共用,不过两分钟的功夫,便准备切断通话。

  自始至终,洛河没有再提那个“名符其实”的问题。

  末了,我忽地问了一句:“那边的战况如何?”

  洛河脸⾊一暗:“克鲁斯⽪尔战力太強,魔门抵挡不住,向內陆撤退了。不过,我方在內陆纵深地区,人员配备比较強大,应不至于造成最坏的后果。等到魔门撤回横断山总坛,这场战斗才能告一段落…

  “由于双方战太烈,我方‮报情‬员无法靠近,只能从原来‮场战‬的尸体上辨认战果。异方面,折损S级秘研士一名,A级秘研士七名,其余人等十一人。

  “我方,魔门三位宗主殉难,还有一位长老,其余人等伤亡惨重,唉,魔门方在华子岳的手下振兴,便遭此挫折,元气又是大伤了!”

  “是吗?”

  我脑中闪过华子岳英俊冷静的脸庞,很难想像他会把魔门带到这样的境地。紧接着,我又问起一个人:“那么,**仙怎样?”

  “她?”

  洛河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个女人,顿了一顿,才道:“‮场战‬上没有她的尸体,但有‮报情‬说,她被克鲁斯⽪尔正面击中,怕是凶多吉少。陛下你…”我的脸⾊不太好看,这让洛河有些吃惊。我摇了‮头摇‬,強抑下心中莫名的滋味,似乎不经意地问道:“我颇想与‘不动王’分个⾼下,不知我此时前去,对內陆的布置有妨碍吗?”

  洛河立时瞪大了眼,愣了⾜有三秒钟才回过神来,‮头摇‬道:“陛下,你的实力我们自然放心,然而,陛下一去,沿海防务立时缺少了一个轴心。如果‘三大制约’此时撕破脸,我们的防线本抵御不住。

  “而且,我更倾向于陛下以逸待劳,等我们把克鲁斯⽪尔从內陆驱逐出来后,再由陛下出手,可一战而定!”

  语气里,他分明把我当作炎⻩最后也是最可靠的战力,即使我不太在意这个虚名,听起来也很是舒服。只不过,想到**仙的“凶多吉少”我心中仍有些不痛快…

  或许,我们要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但愿…不要!

  炎⻩內陆西南处某山区。

  克鲁斯⽪尔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块岩石上,拔去手腕上揷着的一金箭。落⽇神箭果然名不虚传,千步之外,仍能够攻破他的护体真气,伤到他的⽪⾁,只是,那反噬之力,大概也不好受吧。

  说来也是可惜,若不是这神来一箭,他那一拳一定能打上力的,他也不会因此而分神,以至于被华子岳‮狂疯‬的剑法所伤…

  话又说回来,华子岳那年轻人实在是可畏可怖,小小年纪,魔剑便已有不测之力,再任他成长十年,再成一些,他未必就能像今天这样应付了。

  还有那个奇怪的女人…

  炎⻩隐蔵在深处的战力,还有多少?如果都像他今天碰到的这样“三大制约”千多年来的养精蓄锐,不都成了一场笑话?

  正思考时,手上的鲜⾎顺着手指流下,他随手抹去,自三十年前,他便再没有受过伤了。没想到在行将就木之前,还能有如此战,⾝为一个勇士,他沉醉于这样的经历之中。但⾝为一个领袖,他又不得不让自己脫出这股流…

  这时候,他心头一动,间沉寂已久的通讯器振动起来。

  他沉声吩咐旁边的手下:“去找一处⽔源!”

  手下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报于他。

  他点了点头,循着方向去了。

  这是一处汩汩流淌的泉眼,清澈透明的泉⽔自泉眼中溢出,自成一条细细的溪流,延伸到山林深处。周围这样的泉眼不知还有多少。走在此间,満耳都是泠泠⽔响,悦耳动听。

  他摇了‮头摇‬,挥手间,⽔气弥漫,接着便凝实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悬空的⽔镜便出现了。他暗掐印诀,⽔镜上闪了两闪,两个人影缓缓浮现。

  “亚辛先生,还有教皇陛下,你们好。”

  克鲁斯⽪尔微一点头,和两人打过招呼。⽔镜上,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与一位⾐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是“真主圣战”与“神圣教廷”的两位最⾼领袖,亚辛、马文。

  亚辛张开已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无声地笑了一下:“塞戈,⼲得漂亮。看似轻率,但贵在出奇不意,战果也不能仅用杀敌数量来衡量。

  “依我看来,这一举动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把炎⻩真正的实力暴露出来!那是可以与我们比肩的強大战力啊!”能直呼异首席魁的人物,当今世上,绝不会超出五指之数。而“真主圣战”的精神领袖,亚辛,却是其中的一个。

  真主圣战不像教廷和异那样,在组织內部有严格的等级之分。

  神职人员各司其职,其余人等则互称兄弟,并无⾼低贵的分别。只是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中,因为能力的不同,而具有不同的责任。

  也只有在具体的任务执行过程中,才有一般意义上的上下级。平常时间中,并不因为哪个人的实力⾼明,而具备着更多的权利。

  这样并不代表他们组织的混,事实上,真主圣战內部的团结,在整个黑暗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強大的宗教力量,让每一个成员都具备着近乎偏执的信念。

  虔诚、坚定、狂热,就是真主圣战的特征。

  亚辛,就是这个组织唯一的精神领袖,是上万真主教徒承认的,自真神以下唯一的存在。

  他已经年过百龄,比克鲁斯⽪尔还大上十多岁。他也不是克鲁斯⽪尔这样的顶尖⾼手,不以筋骨为能,他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让岁月的烟尘,渐渐覆盖他的⾝躯。

  任何一个人,包括在黑暗世界眼中,蝼蚁一般的普通人,都有可能将这位老人一拳轰毙。

  而实际上,他现在正依靠着外力来维持生命,如果不是“三大制约”的手段⾼,这位老人怕是连说话的力气也不够了。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残弱之人,眼中迸发的,却是比任何教徒都要惊人的灼热火光。⾝为真主圣战的第一人,他心中的虔诚、坚定、狂热,只会远在众人之上。

  同时,他还具备着常人所不能及的理智和冷静。

  他是一个危险人物。

  作为他的敌人,必须要学会应付这样的情况:前一秒钟,你要抵挡住他近乎‮狂疯‬的正面冲击,而下一刻,你又要防备从背后出的短剑。理智和‮狂疯‬,在这位老人⾝上形成了奇妙的统一。

  克鲁斯⽪尔对这位朋友一向尊重,但仍保持他言简意赅的本⾊,略一点头道:“炎⻩战力,不可小觑!华子岳很了不起!”

  他的话自然不会打半点折扣,亚辛细思他话中含义,不由长吐出一口浊气:“华子岳的能力比张真宇还要差一些。从他⾝上,你能否推演出张真宇的⽔准?”

  克鲁斯⽪尔摇‮头摇‬:“不可测!”

  亚辛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他叹了一口气:“虽说张真宇曾有击败华子岳的记录,但我总不相信那一战华子岳出尽全力。今⽇看你传回的实战录影后,感觉更是強烈。

  “华子岳的魔剑诀几臻剑道化境,便在‘妙诣境’中,也是屈指可数的人才。而张真宇竟能在以一敌五的情况下,败敌取胜!嘿,莫不成张家就是专出天下第一来着…哦?陛下有何见解?”

  古德。马文除了开头时招呼了一声外,还未有实质的发言,而在亚辛叹气的时候,却微一撇嘴角。

  亚辛全⾝上下,也只剩脑子和眼睛好用了。见此一幕,自然不会放过。

  马文在⾝分上,与两位老人平行,但在年龄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后辈。

  他当然不会随意表现出惹人厌的一面,而是在一次礼貌的微笑后,方开口道:“亚辛先生对张真宇的看法,是建立在以往的‮报情‬基础上的。

  “而那些‮报情‬,又以间接‮报情‬为主,缺乏可信与准确。我想,以先生的眼力,在获得一些更精准的‮报情‬后,或许会对张真宇有所改观。

  “正好,教廷在不久前收集到一组最新‮报情‬,是关于新近崛起的‘失落文明力量’的,其中,也有张真宇的画面。不知两位可愿一观?”

  亚辛两人对视一眼,同声应道:“当然!”

  马文又是一笑,点点头,⽔镜上蓦地一黑,紧接着,他亲自刀的画面音响了起来:“这是南天堑洋的某处海域…”

  黑幕裂开了一个小孔,一束清辉透了出来。

  光束似乎停顿一下,而下一个瞬间,奔放的剑光,织成一幅眩目奇丽的图画,把那黑幕撕得支离破碎。就算是看着毫无现场感的录影,人们也能感觉到其中骄似火的剑意。

  ⽇正中天。

  天子剑!

  不过五分钟的短暂影像,取的都是远景,模糊不清。其中更是多次被冲击波打成一片雪花,却已给了两位领袖⾜够的震撼。

  直到⽔镜再度黑暗下去,马文又一次出现,也没能让两人再开口,还是马文打破了沉默:“这是我方一位‮报情‬人员无意间拍摄的,几个小时前才来到我手上。发生时间大概是标准时间七号中午…”

  两位老人明⽩他话中之意,这大概是最贴近张真宇真正实力的资料了。

  “以两位之见,面对这样的张真宇,我们该如何应付呢?”

  马文的嗓音渐渐拉长,还带着微微的颤音,直到最后,勾起了一短小的尾巴…

  “三大制约”的⾼端会议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克鲁斯⽪尔这边面临一次最新的战斗,才告一段落。

  随着两人的影像消去,此起彼伏的长啸声,已响彻天际。

  克鲁斯⽪尔缓缓站起来,得笔直,眼神却不望向厮杀声响起的地方,而是望向东方,那位青年所处的方位。

  “张孤岫,你有一个好孙子,只是不知,我还能否像五十年前那样,像阻挡你一样,阻挡他前进的步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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