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护花缠情
李子仪翻窗飞出,心灵迅速晋至平静无波的寂静,体內真气亦在丹田之外,风府、紫堂以及冲开的奇经八脉中凝聚起来,真气內敛心神收摄,顿感察觉周围的异样,一股彻骨寒气疾来冲向他的间。
当下急忙提气凌空旋转避过突袭一击,忽见一个人影乍现,右使谢坤挥剑过顶,內劲精纯传到剑锋,电光火石般闪过,剑气森寒人,呑云七节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削向面门而来。
李子仪暗呼厉害,倍升內力施展奇奥玄功,护住心脉抵挡着透骨的利气,同时由经脉內散发出一股不刚不柔但却无可抗拒的力道,贯⼊手掌,顺势催掌相,狂劲气旋与利剑硬碰击在一起。
二人旗鼓相当,各自被震退开去,李子仪气⾎再次沸腾,心道不宜久战,借落势轻脚点地朝另一边房顶处疾飞,眼看便要跃到房檐转⾝即没、逃之夭夭,蓦地闻得⾝后神月左使之音传来:“李思羽休走,否则此女必死无疑!”
他闻言乍吃一惊,空中回首观望,只见萧乾挟持着适才浴沐的姑娘,泰然而立在客栈二楼房檐,一只魔掌⾼举在少女的粉背后,若自己逃脫,那女子定然会命丧在魔掌之下。
他哪还敢迟疑,当即凌空转⾝又落回原地,愤愤不平道:“原来魔教还兴这一套,堂堂护教乾坤二使,叱嚓江湖二十余载,今⽇对付一个无名小辈竟然用上金蝉脫壳,挟持人质的把戏,却令晚辈大开眼界,两位不觉愧羞在下还替琊帝他老人家感到脸上无光哩!这位姑娘与在下本无相识,何必伤无辜,若要取在下的命,只管来取便是,但却不能动这位姑娘一发丝。”
萧乾按着被点⽳的女子,人的**上只穿有一块红肚兜儿和一条不能再短的短,使其格外丽无伦,左使冷笑道:“够胆⾊,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情愿奉上命,可见红颜祸⽔当真不假,若非适才⼊房瞧这妮子娇美若仙,人模样儿,怎也不会用上美人计,既然你甘愿受死,本使尚且留她何用,你要…还你便是!”言罢挥掌催气,将这浑⾝动弹不得的绝⾊佳人空送出,然后奇经八脉贯満魔功真气,寒劲立汇聚掌心,以万雷之势拍向毫无还手之力的佳人,狠心辣手摧花。
李子仪见佳人⾝处险镜,比自己遭受危险更加焦急,心道今晚所有一切都是受己累及,怎可让她再有任何伤害,当即抛开一切顾虑,跃到半空,抱得香⽟満怀,见劲气来已经无暇招架躲避,深知此招的确狠之极,表面是击向佳人实乃针对自己,料想自己既肯放过逃脫之机,以⾝范险回来领死,岂会见姑娘危险而不⾝去救,此掌正是对己而发,使其无法逃避。
“蓬”一股极极寒的劲气透骨而⼊,李子仪只觉得全⾝真气涣散,五脏六腑痛若刀割,完全失去还击的能力,气⾎上涌至嗓间,登时一口鲜⾎飞出,借此将寒气劲化开,防止寒气渗透外散震伤到怀中仙女。旋即体內真气重新在丹田附近凝聚,与溢出先天剑气结合,像有灵般迅速串往大大小小的经脉,伤势立时好了大半。
那位姑娘躯娇轻颤,眼中出异彩,专注地打量着她适才万分憎恨又万分感的青年男子,英俊不凡,尤其是他超然脫俗的气质和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面对凶险毫无怯意,为救自己连自⾝命顾也不顾,回来领死实在令人感动,不知觉间对这男子两次冒犯之怒统统抛掷脑后,代之的是一种奇妙复杂的心情,又羞又喜。
少女情窦初开的嫣俏模样儿,动人至极点,想到对方的大手抚着粉背,⾝处怀中不由得双颊晕红,一时含羞不敢抬头再瞧,微垂螓首埋在对方的膛里。
李子仪空中落地的瞬间,开解她的⾝上⽳道,忙问道:“⾐服和宝剑呢?”
姑娘浑⾝软乏火烫,一时⾝心均无半分气力,反楼着他的脖颈,呆望道:“还在上!”
萧乾惊愕万分,暗自吃惊,⾝受自己‘凝劲气’非死亦是重伤,何况此子夜一间冒出,无论经验和火候远远不⾜,为何却像没事一般,就是田慕容在世也不敢⾝硬挨这一掌,这…这到底是何之故?当下怕李子仪逃脫,与谢坤迅速联手又一波暴风骤雨面袭去;一个击向‘天灵⽳’一个直取‘百汇⽳’,气势坚凝杀气罩⾝,凌厉威猛狠之极。
李子仪此刻无暇多顾,亦无力再接上一招半式,旋转而起,避过寒气,生死瞬间,扶摇直上,耸⼊半空,跃向二人阻击飞到姑娘的客栈房角,撞窗而⼊,拾起边⾐服和宝剑,当即破顶而出。
寒光暴闪,划空疾来又是两道寒劲气,眼看命在须臾,转⾝躲避不及,一道正中后肩,顿感双手发⿇,气⾎沸腾,全⾝经脉差点逆转过来,被震得像断线的风筝抛跌飞了开去。
李子仪此刻內伤颇重,经脉部分受损,周⾝无力,脸⾊惨⽩,冒出阵阵冷汗,若非要保护怀中的姑娘不受到伤害,恐怕自己早已躺地索势以待毙,登时不知从何处汇聚来的一口真气,凭着灵觉,狂奔窜,又瞧向怀中佳人道:“搂紧我,我快…支持不住了。”
那女子吐气如兰,含情脉脉,美目闪着泪光,螓首埋在男子怀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満⾜,情不自噤地将对方搂得更紧。在这世上除了师傅老人家外再没有与别人相处过,更没有人这般紧紧抱着她,不顾自⾝命去爱护她,像在雪峰上生长的雪莲,终⽇孤寂与风雪为伴,故此它盛开的花才更是难得的美丽,微笑亦最令人着。
李子仪猛提一口气奔出十多里,忽感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双脚一软跌滚在一处山丘坡上,四处草茂繁盛,风摇曳摆动,四周一片空旷寂静,夜⾊之下,茫然不知⾝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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