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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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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拓哥,我可以进来吗?”轻敲两声,郑若薇探进头。

  扁洁大桌后,俊逸非凡的男人基有所思地望着落地窗外,对她的声音恍若未闻。

  郑若薇走进办公室,漂亮小脸有抹不甘。

  她多希望说服自己,齐拓是为了公事发怔伤神,可是她知道,能让他如此伤神的始终只有一个人…

  孙海宁!

  “齐拓哥!”郑若薇干脆大剌剌站到齐拓桌前。

  “若薇,是你。”回过神,齐拓绽开微笑。“什么时候来的?”

  “来一段时间了,叫你好多声都没听见。”郑若薇嘟嘴。

  “抱歉,我在想事情。”

  有股冲动想问他在想什么事情,不过想归想终究没问出口,她怕自己得到答案后会气到吐血。

  “听哲宇说齐拓哥这几天很少进办公室?”小手在桌面画著圈圈,郑若薇帮作不经意的问。

  “我最近有点私事比较忙,不过已先把公司里大部分的事情都待哲丰了。”

  “私事?”

  “怎么了?突然对我这么好奇?”齐拓反问,总觉得今天她的神情不太对劲。

  “我想齐拓哥所谓的私事是指孙学姐吧!”郑若薇必须涸扑制才能让语气听起来不会酸溜溜的。

  “我在弥补过去的遗憾。”他不否认。

  这几天来忙著修补和海宁的感情,进展虽慢但总算有改善,她对他不再冷言冷语,有时还会不经意出可爱的笑容…

  果然!

  看着齐拓瓣勾起的笑痕,嫉妒在她臆间猛烈翻搅。

  他果然跑去找孙海宁!

  为什么?为什么都这么久了,他对孙海宁仍不能忘怀?这些年在他身边的刀算什么?难道她的嘘寒问暖体贴关怀,齐拓哥都不曾心动过?毫无感觉?

  她郑若薇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孙海宁?

  “孙学姐真有那么好吗?都几年过去了,说不定她早有别的男人。”心中浓浓的酸意沸腾到顶点,让她管不住嘴巴。

  “…”“她那么别扭,一点也不可爱,我不懂齐拓哥为何偏偏对她情有独钟?”一古脑将所有的不全倒出来,说到后来郑若薇已是咬牙切齿。

  她对孙海宁的评语让齐拓不快,他敛下黑眸,语气极淡。

  “的确如你所说,溃猫有些缺点,但我喜欢她只因她是她,她的好,她的缺点都是我爱她的理由。”

  完蛋!

  眼看逞一时口舌之快很可能让多年努力毁于一旦,郑若薇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齐拓哥能找到更好的对象,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尤其是他面前不就有株美到冒泡的小草吗?“我没说孙学姐不好,不过…”

  “若薇,我还有事要忙,改天我们再聊吧!”齐拓轻轻截断她的话,虽然俊颜没有太多表情,仍能感受到他的不悦。

  咦?她从小学三年级就认识齐拓哥,这十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要她离开。

  郑若薇瞬间变了脸色。

  可恶!又是因为孙海宁,人生无往不利的她,一碰到孙海宁就只有认输的分,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咬紧,郑若薇转头就走,走没两步,在门前停下。

  “齐拓哥对孙学姐念念不忘,但也得看看人家是否对你同样有心,我没另的意思,纯粹打抱不平而已。”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如果齐拓哥没听说,要我直说也行。”郑若薇回过头“全电视台都知道尚蔚蓝正追求孙学姐,孙学姐似乎对他也有意思。话说完了,我回家!”用力踩著步伐,甩门出去。

  “尚蔚蓝?”齐拓微微眯细俊眸,想起电视台专访那天他对孙海宁毫不掩饰的欣赏眼神。

  哼!看来他得多注意点才行。

  所谓偶尔问候,偶尔关心,应该是久久发生一次的“偶尔”吧?绝非这种“每天”都发生的状况。

  孙海宁拧着秀眉站在门口,拿眼前笑顔灿灿的縹喭耆徽蕖?br>

  “你不用上班吗?”这是她最想问的问题。

  这几天来,齐拓三餐外加消夜来按她家门铃,除了嘘寒问暖之外,就是拼命送食物,似乎有意图要把她养成小猪。

  “我们是朋友啊!朋友本来就该互相照应,你不会想拒绝我的好意吧?”齐拓皱眉看着孙海宁。

  “…”曾几何时他也学会死皮赖脸了?孙海宁好几次张口言,偏偏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去你家吃饭。”不行!她得坚持,不能老是被他说服。

  “我知道呀!”齐拓点头。

  知道还来按她家门铃!孙海宁杏眸微瞪。

  “所以我把菜都带来了。”齐拓笑笑地扬高手中提袋。

  瞪着那一袋的菜,孙海宁呆住了。

  她真的败给他了。

  “这样你不用跑过来,我们又能共进午餐,不是两全期美吗?”他笑弯黑眸。

  “难道你来我家煮饭就不奇怪吗?若被邻居知道…”孙海宁气结,他到底有没有身为名人的自觉啊?

  “我为了你冒着大太阳去买菜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况且你再不让我进去,等等刘妈妈如果开门看见我的话…”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因为他眼前一花,被人大力扯进屋里。

  “你真好。”齐拓此刻灿烂的笑容要融化北极冰川保证不是问题。

  “我是怕被刘妈妈看见!”孙海宁咬牙切齿。“刘妈妈三天两头想帮我找对象,我不想再让她有任何误会。”

  “对象?”齐拓耳尖地挑出她的语病。“你是指男朋友吗?”

  “嗯,你要称作未来丈夫也行。”孙海宁没想太多,关上门后迳自窝回电脑前。

  未来丈夫…那他算什么?厨夫?齐拓微恼。

  “不行。”不住心头醋意,他冷冷冒出两个字。

  小猫是他的,谁也不许抢走。

  “什么?”孙海宁从萤幕前转过来,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什么东西不行?”“呃,我是说这颗马铃薯不行。”齐拓随手拿出马铃薯搪。差点忘记他们现在只是“简单朋友”的关系,没资格阻止她男朋友。

  他的回答没头没脑又莫名其妙,不过孙海宁没想那么多,只是深深凝睇他,语气有些幽幽的。

  “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每天和我一起吃饭不可?”她是真的不懂,而且他的做法只会让她更惑。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总不能每天见你吃微波食物不管吧?反正煮一人份和两人份没差别,所以你别想太多,小桐不也是这样照顾你吗?就把我当成男版小桐就好啦!”顿了下,齐拓笑答。

  “就因为这原因?”

  “就是这样。”笑了笑,齐拓说得肯定。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齐拓的答覆,她非但不觉轻松,反而还有些失落,仿佛她内心深处在等待着什么不同的答案。

  “今天中午吃咖喱吧!你不喜欢米饭,我买了刚出炉的法国面包,沾咖喱也很好吃。”乘机把冰箱里不健康的冷冻食品全部扫空,齐拓笑道。

  为什么非要每天和她一起吃饭不可?

  因为他想将他们错过的四年时光好好弥补回来,不再浪费任何一秒钟,他曾允诺过要对她的好,他会做到。

  事实证明,齐拓是戴着天使翅膀的恶魔。

  再次被喂得,舒服地蜷曲在波斯地毯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手捧着拿铁的孙海宁昏昏睡。

  她严重怀疑齐拓故意用厨艺来抓住她的胃,迟早有一天她会离不开他。

  …打个呵欠,再也难敌瞌睡虫,重重的眼皮阖上。

  呵!有只晒太阳贪懒的小猫。

  齐拓回过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轻轻拿走她手里的马克杯,齐拓细细地将孙海宁的美丽纳入眼底,长指轻抚过她柔美的轮廓。

  当年你到底为什么离开?齐拓无声轻哺,垂下的黑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痛遗憾。为什么没留下只字片语就离开?

  幸好耐是他引以为傲的优点之一,换作其他人早发狂了。他愿意等,等她打开心门,主动告诉他到底为何离开…

  他会很有耐心的等下去。

  “抱歉,再给我五天,我保证会乖乖稿。”

  听着话筒那头传来碎碎念的声音,已经被念一小时的孙海宁耳朵隐隐发疼,可以想像秃头老编脸红脖子的样子,希望他老人家血管不要爆掉才好。不过,这回她稿子拖了一个月,他会这么激动也是理所当然。

  这一切都得怪齐拓!动不动就来按门铃串门子,害她想好好写稿都不行!

  好不容易挂下电话,被念到头昏脑的孙海宁原本打算先洗香香后再开始工作,不料水龙头转开却没半滴水。

  “咦?”在莲蓬头下看半天,仍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没印象有通知今天会停水啊!不然热心的刘妈妈也一定会提醒她。

  不能洗澡怎么办?

  嗯…完全搞不懂。

  右手拿着老虎钳,齐拓一身西装的站在浴室,縹喯萑氤了肌?br>

  话说正要出门去开会的齐拓看见孙海宁出现在他家大门口,内心暗暗窃喜,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是她家的浴室莲蓬头出问题,为追回爱猫,他当然表示乐意帮忙罗!

  他当下打电话把两场会议推给陈哲宇,拿着工具来到孙海宁家。

  然而,二十分钟前他拿着老虎钳站在浴室,二十分钟后他还是拿着老虎钳站在浴室,他发现自己实在不太适合当水电工。

  但事关面子问题,他不愿承认自己修不好,于是撑在这里。

  “还是不行啊?”孙海宁的表情好失望。

  “我家浴室可以出借。”他大方提出建议。

  孙海宁摇头。

  不要啊?那非得修好不可罗?

  齐拓一个头两个大。

  谤据她的说法,昨天使用时还很正常,没道理会忽然坏掉,聪明如他实在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要把莲蓬头坏也很难吧!

  “修不好吗?”见他似乎想不出方法,孙海宁跟着挤进浴室,两坪大的窨马上变得狭窄。“怎么办?还是我请水电工人过来一趟?”

  “你昨天用的时候都很正常吗?没有任何异样?”齐拓蹙眉。

  “嗯。”为了证明,孙海宁决定示范一回使用方式。“我就是这样,然后再这样…”

  “别动!”他眼尖的发现是哪里出了问题,急急阻止她把莲蓬头挂回去,不料还是慢了一步,莲医头出冷水,当下淋成两只落汤

  “…”手忙脚的关掉水笼头,孙海宁眨着无辜的眼睛,瞅着一身透狼狈的齐拓。

  “突然好了耶!”

  真神奇…

  齐拓瞥她一眼,无言以对。

  当然好了,因为根本没坏过!是某个小笨蛋关掉莲蓬头出水开关,难怪搞半天不出水。

  拨去额前的水珠,齐拓额角青筋不住跳动。

  他新买的BOSS西装,还来不及见人就已经泡汤。

  “噗…噗噗…”听见底下传来笑声,齐拓皱眉低头,瞧见有只大胆猫竟然在偷笑。

  “对不起,害你变成这个样子。”孙海宁抬头看他,笑容点亮整张小脸。“从没见你这么狼狈,跟平常的你很不一样…”

  齐拓总是神采飞扬,帅气到让人眩目,何时见过他这模样?

  “…”多久了?他有多久没见到她开心的笑?自相遇以来,她对他总是横眉竖目,怒气冲冲,不曾如此开怀笑过。

  看她笑眸里闪耀着慧黠光芒,有点贼有点顽皮,齐拓黑眸放柔,忽然不气了。

  “好久没见到你的笑了,好可爱。”轻她的发心,齐拓转身走出浴室。

  好可爱。

  闻言,孙海宁明眸讶然微睁,怔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记得以前他也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她心里小鹿撞,为他心动;而现在…

  她还是为了同样的话而心动。

  轻轻关上门,提醒助理暂时不接电话不见访客,珍妮笑咪咪地将热茶递给孙海宁。

  “你看起来气变好罗!海宁。”

  没想到珍妮劈头第一句会这样说,孙海宁怔住。

  “变漂亮啦!脸色也红润了,我猜你一定发生什么好事吧?”珍妮暧昧眨眼。

  “谈恋爱了?”

  “才不是!”孙海宁涨红脸,眼前忽然浮现齐拓温柔的笑颜,莫名心虚。

  “不可能,一定有发生什么好事才对,快从实招来!”

  “没有发生好事啊!”怪了!明明就没有,为何回答起来连自己都觉得气虚。

  “照理说没有小桐在身边照顾你,你应该变得面黄肌瘦才对,可是你没有,反而瞧起来粉的,让人好想咬一口。”

  让她仔细想想上回见到海宁这副模样是啥时候?

  啊!她想起来了,海宁接受齐拓求婚后的那一整个星期,她就是散发这种气味。

  “珍妮,你少胡猜了。”越说她越心虚。

  “难道是上次那个娘味很重的男主持人在追你?要小心喔!他不是什么好家伙。”珍妮向来看人神准。

  “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好端端的话题怎么扯到人家身上?她连他的名字都忘了。

  “那跟谁有关系?”珍妮挑出语病。

  “珍妮,我…我遇见齐拓了。”不想再隐瞒下去,孙海宁低语。

  “齐拓?”果不其然,珍妮挑眉。

  于是,孙海宁把和齐拓相遇的过程老老实实叙述一遍,小心翼翼观察珍妮的脸色。“…后来,他突然搬到我家隔壁。”

  “我以为你不会想看到他。”沉默许久,珍妮缓缓开口。

  “我是不想。”只不过她知道,这种排斥的感觉正一点一滴的消失,最后会变成如何,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

  会不会…又再次爱上他呢?

  “海宁,你的伤口好了吗?”对好友,珍妮不想摆出心理治疗师的姿态,纯粹以好朋友的身份问。“见到他,你的心还痛吗?”

  咬咬,孙海宁诚实回答。

  “我不知道。”

  比起心痛,还有更多更复杂的情绪在臆间翻搅。

  “海宁,当年你离开齐拓的真正原因,你始终不肯坦白告诉我,我只知道你受伤很深很深;不过现在我至少能确定一点,再见到他的你变漂亮、这有活力了,不再像朵枯萎的花朵,几乎变回我刚认识的你。”珍妮微笑。

  漂亮有活力?有吗?孙海宁若有所思的抚上双颊。齐拓带给她的改变有这么大吗?

  “海宁,我跟你说过好多次,解铃还须系铃人,当作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管你和齐拓最后会如何,诚实面对自己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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