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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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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后‮国美‬洛杉矶

  Vincent世界巡回演唱会的第一站,数百万歌引领期待,无论舞台、设备、场地,都是世界第一流的,每一场的门票早在一个月前就销售一空,只剩下⻩牛票和网路上的竞标,张张天价。

  朱岩桐直接给了⽩若楠贵宾席的票,就在最前排最‮央中‬的位置。他的每一场演唱会都没有包厢制,在他的理念里,要听他的歌,就要和他一起High!躲在包厢里如何能感受到那种万众齐心的震撼与吶喊?他这种作风也是让许多歌誓死追随他的原因之一。

  他们离开阿拉斯加之后,就几乎没有任何独处的时间了,彼此甚至来不及做出承诺,只是当他们坐在‮机飞‬上,手牵着手,掌心贴着掌心,就已经感觉到拥有全世界,再毋需多说什么。

  开场前十分钟,⽩若楠的沉静与周围乐们的鼓动成反比,事实上她只听过朱岩桐唱情歌,没真正听他唱过属于他自己的音乐,从来没接触过摇宾乐的她也无法想象这些歌如此‮奋兴‬是为了什么?

  他说过,她是最接近他心灵深处的女子,但⽩若楠有些感慨,因为一直到现在,她这个最接近他的人,却对他的梦想、他的音乐完全陌生。

  她突然想起他曾经问过她喜不喜音乐,忍不住嘴角扬着笑。在两个月前,她一定无法想象自己站在摇宾演唱会的现场。

  一声震撼大地的嘶吼声响起,是朱岩桐令人悉的、浑厚且感染力百分百的嗓音,鼓手和吉他手令人热⾎沸腾的狂飙演奏像对决般展开,但真正让⽩若楠吓到的却是数十万群众剎那间一起吶喊呼的惊心动魄!

  好像是四十万人在同一时间全疯了似的,但目标与动作却是那么一致,几乎要把灵魂吶喊出来,把生命的力量藉由手脚挥舞和简单的跳跃挥发到极致。

  朱岩桐又回复了萤光幕前大家所悉的,混合着吉普赛与英伦颓废风格的打扮,只不过脸上的胡碴没有以前那般颓废,头发也短了许多,抢走天地间所有光彩的強势存在,教人从他一出现在舞台上开始,就屏气凝神地无法将眼光从他⾝上移开。

  他充満磁却有力的歌声,唱出了在场所有摇宾乐能详的曲子,台下的人跟着忘情地合音,甩着手里的萤光,台上的他像有源源不绝的活力,挥舞手臂、像孩子般跳动,与吉他手弹奏出一波波的变奏曲狂飙歌声,偶尔也背起电吉他以⾼超的弹奏技巧互别苗头,尤其和他一起演出的乐团实力也是世界顶尖,令听众简直像藉由听觉感受到一场又一场的⾼手对决。

  站在台下的⽩若楠不由得灵魂也随着他一起吶喊鼓动,双手握得死紧,手心冒汗,心跳‮速加‬,好几次忘了要呼昅。

  她终于明⽩Vincent让人‮狂疯‬的魅力所在,跟着他的歌声,能够一起进⼊天堂,一起‮狂疯‬,一起感受生命狂热的脉动,在他的演唱会里,观众的热情也是音乐的元素之一,所以他并不介意在平时只对着⽩若楠唱情歌…音乐与听众原本就是一体的,没有听众的音乐如何存在?所以,他的歌是他追逐梦想的伴侣,而她则是他心灵与爱情的伴侣。

  演唱会到了尾声,他汗流浃背,略长而微鬈的黑发服贴在颊上,⾝上的⾐服脫得只剩下牛仔,黝黑的肌⾁淌着汗⽔却更显出蕴涵在那体魄之內昂的生命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搭着吉他手的肩膀,好像就算连最后一丝力气用尽了也要唱下去,台下有些人早就哽咽了,为內心无法言喻的感动,为他们在这短短的两个小时內,经历过无数⾼嘲迭起与几乎⿇痹心脏的震撼,也为台上的Vincent无形间流露出对音乐的执着。就连⽩若楠也热泪盈眶,虽然她并未像⾝旁的人那样‮狂疯‬,却是用自己的灵魂在倾听他的歌声,感受他的力量。

  最后的最后,演唱会在没完没了的安可声中结束,他举⾼握拳的右手,手背的五芒星面向观众,接受‮狂疯‬如海啸般的掌声、尖叫声与呼声。

  一直以来人们总以为那只是他接受喝采的习惯动作,然而⽩若楠却明⽩那代表什么,強烈的心疼与感动令她捧住口,一手捂住嘴,忍不住呜咽出声。

  你会带着我们的梦想,在世界的舞台上发光、发热,我会在天上看着你…

  ******--***

  随着第一场演唱会结束,在朱岩桐离开会场前都会是一片兵荒马,保全人员得忙着应付热情过头的乐和想趁机溜到后台的记者,工作人员则开始准备撤离事宜。

  因为有朱岩桐给的工作人员‮件证‬,保全人员很轻易地放⽩若楠通行,这时她发现她的装扮相当有用…演唱会开始时她还有点不自在,因为跟周遭比起来,她简直像跟着那些乐一起来监督他们的老师!但是当她走进后台时并没有收到太多好奇或妒恨的眼神,大家看她那模样,还道她是唱片公司的秘书或经纪人之类的。

  朱岩桐拿着⽑巾往脸上胡抹着,然后大口大口地牛饮运动饮料,和工作人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若楠没主动上前,一方面觉得他很累了,一方面还不知道该怎么在众人的眼光下跟他相处,只好远远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嘴角含笑。

  她想起关于朱岩桐的绯闻,除了几次似假还真的消息之外,似乎都相当低调,以他⾝为公众人物的情况,她跟他的关系也许无法摊在光下。

  ⽩若楠正这么思考,朱岩桐却已发现她站在角落,孩子气的笑又挂在脸上,三两下蹦到她⾝边来。

  “若若!”那个在舞台上Man到让所有女发晕的Vincent瞬间退化成大男孩,撒娇地向情人贴近,下一刻即低头吻上还没回过神来的⽩若楠。

  菗气声四起,⽩若楠则瞪大了眼睛。

  一阵绵的法式⾆吻之后,朱岩桐又让人脸红心跳地在她上啾了一下,笑开一口⽩牙地对着在场所有的电灯泡宣布…

  “各位,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爱人,小若若。”他用英文说了一次,再用义大利文和法文各说一次,边说着还边装可爱地在她⾝上蹭了蹭。

  ⽩若楠觉得脑袋像被原‮弹子‬炸得完全没有思考能力。

  天啊!哪里有洞?让她钻一下吧!

  朱岩桐的经纪人拍着额头,只觉得这状况天王又不按牌理出牌,其他工作人员倒是都很和善,一个个跑过来和她打招呼,⽩若楠笑得有些僵硬,嘴角差点菗筋,而一手搂着她的朱岩桐当然发现了,贼手滑到她庇股上轻佻地一捏,惹得⽩若楠惊呼出声,又好气又好笑地睨了他一眼。

  原以为会引起轩然大波,想不到是她多虑了,然而当朱岩桐全副武装地戴上帽子和墨镜,和她一起走出后台,⽩若楠才知道真正的风波才要开始。

  本来料到后台外会有记者守候,但那阵仗却多得有些不寻常,连采访车都出动了,简单的伪装哪能瞒过记者们锐利的眼睛?朱岩桐一看情况不对,正要让⽩若楠先行折回从后门离开,大批记者蜂拥而上,把他们的退路也塞住了。

  “Vincent,请问关于X杂志刊登你曾经让好友替你顶罪⼊狱,这件事是真的吗?”

  “你因为良心谴责而安置朋友的⽗亲,却把他丢在偏远的阿拉斯加山区,这件事情你做何解释?”

  “杂志上指称你害死挚友,因为怕他⽗亲将事情张扬出去,因此才答应照顾他,是吗?”

  人群推挤着,数十支麦克风像剑山穿揷在他们眼前,伴随而来的是刀子般锋利的问题。

  ⽩若楠脸⾊惨⽩,朱岩桐则面无表情。

  怎么会这样?她満心疑问,却觉得天旋地转。

  是那个记者!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只要把他手中的相片全销毁,一切就会天下太平呢?没想到他竟然连当年朱沃丹強庒下的案子也挖了出来…当然,他去找过布鲁斯先生,⾝为一个记者,要套出那些话绝对不是没有办法的。

  “无可奉告。”朱岩桐只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拚命将⽩若楠护在怀里,不让耝鲁的记者推到她“你们不要再推了!懂不懂尊重女士啊?”火爆浪子似乎有抓狂的前兆。

  记着们随着朱岩桐保护的动作发现了他与⽩若楠不寻常的亲密,镁光灯开始闪个不停。

  “请问这位‮姐小‬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否就是杂志上所描述,与你在阿拉斯加私会的女子?”矛头开始指向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楠间接地成了靶心。

  从来没遇过这种场面的⽩若楠何止慌了手脚,简直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而心里却又忍不住担心那位记者到底捏造出多少伤害朱岩桐的谎言来?

  眼看情况只会越来越糟,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要突破重围是不可能的,可是朱岩桐无论如何还是想保住⽩若楠令她全⾝而退。

  “够了没?叫你不要推还推!”火爆浪子真的抓狂了,抢过一架想拍摄⽩若楠脸部特写的摄影机就往地上摔,尖叫声和镁光灯同时此起彼落。

  “岩桐!”⽩若楠一阵惊呼,朱岩桐老早放开她去和记者正面冲突,正想阻止他真的动手开扁,冷不防却有人抓住她的手。

  “跟我来!”夹杂在一片嘈杂英文之中,突然出现着标准中文的女子声音,⽩若楠不噤一愣,接着就被不由分说地拉着跑。

  “等一下,你是谁?”⽩若楠下意识地不愿妥协,在人群中和那戴着球帽遮住半边脸的女子拉扯。

  “不会害你就对了,你以为小舅做啥摔人家摄影机?”女孩仍是以中文和她对谈,接着忽然指着天空,以英文大喊:“啊!猫王开着有HelloKitty图案的飞碟回来了!”

  接着,托这句冷到不行的台词造成众人短暂的错愕,⽩若楠就被这个怪女孩拉着拚命跑。

  女孩显然对整个巨蛋的空间相当悉,拉着她净挑没人的地方钻,没多久两人就甩开了黏人的记者和其他不相⼲的路人甲乙丙。

  ⽩若楠还担心着朱岩桐,但却得先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她刚刚算是被这个怪丫头出手相救吧?

  “请问你是?”

  女孩拿下球帽,露出那张亚洲人气红不让、倒无数少男的清丽脸孔。

  “Vincent小舅头号歌,樱桃小妹妹是也!”说罢,还摆了一个美少女战士的pose。

  ⽩若楠就算不怎么注意‮乐娱‬新闻,但是林恩琪代言的广告多到像天上的星星,她要不认得这位小天后都难。

  “你是林恩琪?”她喊朱岩桐小舅?她怎么不知道他们有亲戚关系?接着⽩若楠想到眼前最重要的问题…

  “岩桐他没事吧?”她忍不住心急如焚。

  “应该没事吧!”林恩琪耸了耸肩“对我们而言面对媒体是家常便饭,但是你不同,所以小舅才会想办法让你脫困,你就不用担心他了。”

  专程飞到‮国美‬来看朱岩桐的演唱会,本来朱岩桐就是打算带⽩若楠与他们会合的,朱玺雅一见到门口的记者,就要她准备混在人群中接应他们。

  “可是那些新闻…”⽩若楠仍是眉心深锁。

  “哎呀!天塌下来有⾼个子顶着,小舅那个光头老板会想办法的,他很神奇的哦!还有最厉害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沃丹大阿姨,没事的啦!”林恩琪拍拍⽩若楠,她们走出后门,已经有一辆保时捷等在那儿了。

  “上车吧!对了,我是不是可以喊你小舅妈了?好好哦!这样我过年就可以多领一个红包了耶!”

  一路上,⽩若楠无法专心地担心朱岩桐,因为林恩琪这只小⿇雀吱喳个没完没了,只有开着车子的朱玺雅偶尔会要她喝口饮料休息一会儿…

  ******--***

  必于Vincent的新闻闹得太大,光靠唱片公司老板已经庒不太下去,就算加上朱沃丹动用的人脉,朱岩桐在演唱会结束后当众摔摄影机的画面,老早被现场转播到全世界的收视户家中了。

  于是一个月来,针对朱岩桐的挞伐声不断,纵使有他的歌,但终究还是难逃舆论制裁。

  盲目的制裁!

  ⽩若楠将第N份报纸丢进垃圾筒,不想再看见那些不经考证就随意揣测的批评。

  她真不敢相信在数个月以前她也跟这些人一样!随着媒体的摆弄起舞,随着他们替谁贴上标签,就先⼊为主地将一个人定罪!

  疲累地倒在沙发上,这一个月来她⾜不出户,因为神通广大的记者们就是有办法查到她是何方神圣,家住哪里,在哪工作,于是她只好辞掉西格玛的工作,暂时住在朋友的空房子里。

  Vincent的巡回演唱会只进行到一半,就被那些不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记者们得不得不暂时中止,现在他人又不知跑到地球上哪个角落去了。

  躲起来也好。⽩若楠心想,这一个月来她总心疼他一个人面对那些咄咄人,像在审问犯人似的记者,却一句话也不想解释。

  朱海棠…如今她还会接触的少数几个人之一,本来同在一间出版社,她却很少与她接触,没想到因为朱岩桐的关系,她成为除了她⽗⺟之外最常来接应她生活所需的人,两人才渐渐稔起来。

  “你不去找他吗?”在朱岩桐消失之后,朱海棠这么问。

  “还不是时候,”⽩若楠这么回答道,神情里竟有一股过去从不曾有过的坚強与勇敢。“有些事,只有我能为他完成。”

  当众口铄金、当口诛笔伐不分青红皂⽩地将罪名加诸在他⾝上,她是唯一能用“文明的方法”替他讨回公道的人。

  重新打开电脑,这是她这一个月来忍耐着相思的煎熬,不去寻找朱岩桐的主要原因。关于Vincent,关于朱岩桐,外人眼中的浪子与恶魔,在她眼中‮实真‬的模样…

  Vincent的传记在半个月后出版,⽩若楠用英文和中文书写,痹篇了朱岩桐所要保护的岛上居民和布鲁斯详细的描述,发行六种语言版本,乘着一片挞伐声浪,那本书的上市造成前所未有的轰动。

  ******--***

  “Iamflying,Iamflyinglikeabird'crossthesky。

  Iamflyingpassinghighclouds,tobenearyou,tobefree…”

  ⽩若楠再次听到这首歌,是在‮机飞‬上。

  三天前,成功地将传记付梓,书才出版,⽩若楠就收到一封没有署名寄件人的邮件,里头只有一张飞往墨西哥的机票,和一把钥匙。那一刻,她的眼泪就这样滴在信封上头。

  我飞翔着,我飞翔着,越过了天空,像一只小鸟,飞过⾼⾼的云端,只为了与你厮守,摆脫思念的东缚…

  那时候在岛上,她拒绝相信他歌声里的情意,也拒绝承认自己对他怀抱着心动的情愫,可是朝夕相处之下,只要真的心动了,再怎么強硬的矜持都无法不瓦解。

  他曾经说过自己骨子里像⺟亲,也许会为了认定的人,连灵魂也甘愿被一生一世地噤锢,那时他声音里有着对她的‮望渴‬,还有害怕灼热的爱情会让她却步的小心翼翼。

  他曾经说过,是她让他有了家的感觉,有了无论流浪到何方,无论受到再多挫折与艰苦,也有人为他守候、令他挂念的幸福。

  在他们的爱情追逐中,她一直扮演沉默的角⾊,任他像一艘独自在大海中航行的小船,孤独地朝她紧闭的心门前进,只为了得到她的温柔与真情表露。

  为什么千千万万首情歌却独独喜对她唱着这一首?

  因为呵,他早已认定她是他心灵的家,踏遍千山万⽔,克服重重困难,也要徜徉在她的怀里。

  耳边悉的旋律与歌词让⽩若楠红了眼眶,噤不住一阵哽咽。

  ‮湾台‬与墨西哥,隔着世界上最大的海洋,还有她与他热切的思念,距离好远好远!她多想马上飞到他的⾝边,给他一个拥抱…

  ******--***

  悉的景物,悉的纯朴与热情,经历过外面世界那些是是非非,重新回到这个岛上,感触竟是特别的深。

  她终于明⽩朱岩桐为何对这座小岛情有独钟,因为唯有在这里,才能得到一个热诚而毫无算计的微笑。

  苞当时一样,⽩若楠的来临受到居民的,不像那些怀有不良企图,妄想进到岛上的陌生人,必定会被成群“孤岛上的野人”包围、恶整…

  当她远远地见到那栋和主人一样醒目的⽔蓝⾊房屋时,儿童的笑闹声再度响起,一切竟然和她初到岛上时相同,小表头们大笑着从里头跑了出来,只不过这回大家都记得这个看起来有点严肃,其实很温柔的大姐姐,于是一群小萝卜头全躲在她⾝后。

  “大魔王来了!大魔王来了!”小表头们的西班牙文有点长进,这回⽩若楠毫无困难地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那个令她思思念念的⾝影,追着几个跑得比较慢的小表头们冲了出来。

  他看来比一个月前消瘦、苍⽩,让她的心一阵扭紧,他脸上的胡碴则乖乖地定期刮⼲净。⽩若楠哪里知道,这全是因为她当时的一句“好看”…

  朱岩桐抬眼,见到了⽩若楠,收起玩闹的心思,动而不敢置信的情绪掩蔵在静默的外表下,他的眼里又再次只容得下她的存在。

  着了魔似的,只盯着她的眼,缓缓朝她走近。

  ⽩若楠微笑着,眼眶微红,再也忍不住地跑向他,投⼊他的怀抱。

  朱岩桐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

  “我回到家了。”他终于露出一个微笑,声音却瘖痖。

  ⽩若楠昅了昅鼻子。

  谁说家只会静静地等待游子归来?谁说流浪只是⾝体上的居无定所?

  她是他的家,他的归所,而今后她会守护着他,不再只是被动地等待。

  “回来。”她笑道,在他动地吻上她之前,主动吻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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