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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龙王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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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船仍自缓缓前航,鱼贯而行。

  相距这一排二十多艘大小客货商船,约有五丈之外,十二艘大红的驿船,以前六后六之势,中间夹着两艘大楼船,以平行的方式,逆流而去,船速极快。

  每一艘驿船上都悬挂着旗帜,两艘大船上也挂着漕帮帮主和副帮主的大旗。

  这些旗子风飘扬,极为醒目,那些大小船只上的船夫和船工,平常便是在这条⽔面上讨生活的,岂能不认识?

  是以每一艘船上的行船人,都不敢过问这些驿船为何要改变方向,随着这列客货商船才而行。

  甚至连何⽟馥所乘坐的这条载客大船上的船夫和舵工,听到了船尾发生斗殴之事,甲板破了个大洞,也无人敢过来询问一下。

  井六月回头看了一下船舱,心里七八糟的想了一阵,已见到成洛君从船顶跃到船板之上。

  包括青龙使在內的其他三位龙使,眼看成洛君要替他们出面,纷纷让了开来,那五十多名手持兵刃的东海海盗也在三位龙使的命令下,分成两列。

  成洛君听过任和讲述的经过,还以为井六月是漕帮的帮众,纵然见到了十二艘驿船,改变了方向,也不疑有他,是以决定就罗龙武之死,向漕帮的人讨个公道。

  他到了船头,朝三丈之外的井六月和长⽩双鹤三人,抱拳行了一礼,道:“老夫成洛君,来自东海,请漕帮帮主出来说话。”

  他按照江湖规矩说话,先把自己的来历和⾝份说出来,要求和对方谈话,若是漕帮帮主乔英此刻在这条客船上,一定要出来和他对话,否则便失去了自己的立场。

  无奈乔英、李英奇、张立夫、胡豪等一⼲漕帮的首脑人物,此时正被朱天寿着回到楼船的大舱里去玩⿇雀牌,并且也本不在这条客船上,以致无法出来和成洛君相谈。

  井六月行走江湖十多年,从没把江湖规矩当一回事,仗着⽗亲漱石子震动天下的名号,以及自己一⾝杰出的武功,任而为,可说罕得碰过钉子。

  他虽知东海钓鳌客和风家堡在东北极有名望,玄门的势力在山东沿海一带极大,不可轻视,却仗着金玄⽩仍在船上,并没特意把这海外三仙中的钓鳌客看得太重。

  他抱了抱拳,正想要报出自己的名号,却见到长⽩双鹤一齐出左手,⾼⾼举起。

  李承泰扬声道:“东厂在此办案,任何人不得⼲扰,否则以叛逆论罪,诛杀満门。”

  井六月首先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只见长⽩双鹤手中拿了块牌,在光的照下,泛起一片乌光。

  他暗忖道:“我的妈呀!原来这两个小子不是锦⾐卫,竟是什么东厂的番子!”

  锦⾐卫卫护京师‮全安‬,罕得出京,只有东、西二厂的人员才能侦缉天下,布満各地。

  是以在江湖上,东、西二厂的威名较之锦⾐卫更大,手段之凶残毒辣,也更令人发指。

  长⽩双鹤出⾝长⽩掌门九指仙翁冯通的门下,自然知道玄门和东海钓鳌客的存在,眼看他们要以江湖规矩来个先礼后兵,于是马上作出决定,抬出了东厂的这块金字招牌。

  果然他们这招有用,话一出口,不仅成洛君脸⾊一变,连风漫天和四大龙使全都为之动容。

  武林中人纵然快意恩仇,仗剑行走天下,往往为了除奷或复仇,而⾎溅十里,然而都是受到国法的约束,不敢像匪寇一样,任意而为。

  东厂是朝廷的特务机构,权力之大,已经超越刑部之上,无论是任何一个成员,都可以凭着一块证明⾝份的牌,向地方的衙门或卫所求取帮助,调动大批人马。

  东海钓鳌客成洛君已经报出了自己的名号,若是揷手管了东厂办案,就算能脫⾝,只要这些东厂的番子照会地方的衙门,发出一份海捕文书,那么除了隐姓埋名之外,天下之大,将无他存⾝的所在。

  是以成洛君脸⾊一变,刹那间,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以他在武林中的⾝份地位来说,用来调停东海海盗和漕帮的恩怨,是绰绰有余,然而此时涉及到东厂办案,便叫他一时之间束手无策起来。

  他没料到有这种情形出现,狠狠的瞪了四大龙使一眼,咳了一声,想要说几句话来解除眼前的困境,却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应付这种尴尬的场面。

  就在这时,漕帮帮主的那艘大楼船上,传来了一声尖叫:“师⽗ˇ伯,你们怎么都来了?”

  成洛君循声望去,只见大楼船的右舷,一排站立了七八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人手拿一条花帕,正⾼举着纤手挥着。

  他微微一愣,已听到玄圣女风漫云‮奋兴‬的叫了一声,喊道:“冰儿,是冰儿吗?”

  回头望去,只见风漫云从舱顶跃到左舷,伸手向着大楼船招手,接着风漫天和风漫雪也跃了过去,挥手相招,神情显得极为愉快。

  成洛君这回偕同风氏兄妹南下,一来是应七海龙王的要求,陪他到徐州一行,二来则是要陪风氏兄妹到太湖找齐冰儿。

  因为风漫云已有多年未见爱徒,思念得紧,再加上山东一带流民造反,局势混,玄门为免受到波及,故此封闭山门,避免遭到池鱼之殃,而成为官兵追剿的目标,风漫云才能菗得出空南下。

  而成洛君这趟南下的最主要目的,便是要找到神霸王金玄⽩,‮开解‬当年火神大将沈⽟璞失踪之谜。

  他绝未想到,还没到太湖,竟然会在大运河上,巧遇风漫云的徒儿齐冰儿,并且还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之下,看到齐冰儿在漕帮的大楼船上。

  他在诧异之下,本说不出话来,可是井六月、长⽩双鹤这三个人,比他更加的惊诧。

  在齐冰儿呼叫出声之际,这三个人就跟三只傻鸟一样,呆呆的伫立着,不知要如何是好。

  因为他们都认识齐冰儿,知道她是金玄⽩的未婚子,在长⽩双鹤来说,她是侯爷的未婚,将来必是皇上诰封的一品夫人,绝对不能得罪。

  而在井六月来说,他既已拜在金玄⽩门下,追求武道之极至,齐冰儿就是他未来的师⺟。

  如今齐冰儿称呼玄圣女风漫云为师⽗,那么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得罪,否则算起帐来,齐冰儿能饶得了他吗?

  着三丈远的河面,两条大船上的四个人,都在一时之间愣住,也就在这时,站在齐冰儿⾝边的服部⽟子发现了东海钓鳌客成洛君那⾼大的⾝形,一时忘形,用东瀛扶桑国的语言⾼声叫着成洛君。

  成洛君一怔,跃到左舷边,凝目一看,只见一个眉目如画的美丽少女,満脸动‮奋兴‬之⾊,挥着双手和自己打招呼。“⽟子?是服部⽟子?”

  他一听到那个年轻女子报出的姓名,略一思忖,马上便记起服部⽟子便是当年自己在伊贺流山居中所见的五岁小女孩。

  刹那间,他的思绪有些混,摸不清楚为何老服部半蔵的女儿,会来到了大明皇朝,并且还和齐冰儿坐在同一条船上,而且那条大楼船还是漕帮帮主的座船。

  就在他一迟疑之际,服部⽟子已察觉自己的忘形,赶忙用南京话又说了一次:“成叔叔,我是傅子⽟呀,你不记得了吗?”

  成洛君这一辈子都没碰到过这种情形,犹豫了一下,只见大红的驿船右舷出现男男女女的一大群,全都⾝穿劲装,系长刀,那种剽悍的气势,让他见了,宛如回到了东瀛。

  他一眼便发现那些凶悍的大汉,都是东瀛伊贺流的忍者,这下把他搞得更加糊涂了,不知道忍者又怎会和漕帮的人混在一起?

  他愕然的点了点头,挥手道:“傅子⽟,对!我记得,啊!快有二十年了吧…”

  从服部⽟子和成洛君打招呼开始,让长⽩双鹤和井六月更加糊了,他们都知道这位傅子⽟‮姐小‬,是金玄⽩排名第一的正,家世丰厚,在苏州拥有三座园林,是南京富商的独女,手下掌握的事业极多,能⼲得很。

  可是成洛君一个武林⾼手,又如何会认得这么个千金‮姐小‬?并且还说出已有二十年未见,这就奇怪了。

  长⽩双鹤和玄教的渊源极深,因为玄教主魏妍秋当年便是长⽩派掌门冯通的子。

  冯通和魏妍秋成亲不到三年,便因双方个姓不合,吵闹不休而离异,自此,魏妍秋广收徒众,创设了玄教,而风漫云和风漫雪姐妹,便是她的两大弟子,负责教中大部份的业务。

  玄教创教之初,得到风家堡极大的帮助,尤其是财力上的供输,更让玄教能在不到十年的工夫,便崛起于山东以及东北一带,声势之盛,远远超过长⽩一派。

  东海钓鳌客成洛君和风家堡的关系极深,据说和风漫天还沾亲带故,加上他和全真派极有渊源,本⾝武功又⾼,以致成了东海一带无人不知的传奇人物。

  长⽩双鹤出手长⽩派,自然听过掌门人冯通叙述过年轻时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也明⽩成洛君和风氏兄妹的来历。

  他们之所以同时亮出了东厂的牌,便是鉴于长⽩派和玄教之间的那种千丝万缕,牵扯不清的复杂关系。

  当年,九指仙翁冯通便下过命令,严噤门下弟子和玄教徒发生任何争执,绝对不可涉⼊任何与玄门有关的纠纷,违者逐出门墙。

  长⽩双鹤深明此理,当然不愿得罪风氏兄妹,然而眼前情势得他们不得不面对这些人,故此只有亮出东厂档头的⾝份,面对成洛君等人。

  他们所赌的正是玄教绝对不敢和东厂对抗,而成洛君更不敢用一生清誉押下去和东厂为敌!

  只要情势稍缓,或者金玄⽩出现,这种严峻的情势,自然会有金侯爷处理。

  他们绝未料到,整个局势随着齐冰儿的呼叫声而急转直下,这才发现那位未来的金夫人竟是玄圣女风漫云的徒弟。

  而更让他们惊讶的,还是另一位金夫人傅子⽟‮姐小‬,竟然会认识成洛君,还说两人已将有二十年未见。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让长⽩双鹤和井六月为之傻眼,连来自东海的四大龙使和一⼲海盗们都呆住了。

  而⾝在同一条船上的齐冰儿和服部⽟子,也在刹那间都怔住了。

  齐冰儿一把拉住了服部⽟子,讶道:“傅姐姐,祢怎么会认得成伯伯?他…”

  服部⽟子也动的道:“他是当年救我爹的恩人,少主的师⽗火神大将,就是成叔叔的结拜兄弟,祢不知道吗?”

  齐冰儿一愣,还没弄清楚其中的关系,只见邻舟人影一闪,天刀余断情已利用手中的拐杖一撑之力,飞⾝跃了出去。

  此时两排逆流而航的船队,越走越近,双方相距约有四丈之遥,可是在武林⾼手眼里,这也是一段不短的距离,绝非轻易能够超越,就算是以成洛君之能,也不愿冒昧的飞跃而过。

  可是天刀余断情⾝上还带伤,‮腿双‬必须撑着拐杖,竟然鼓勇跃出驿舟,不噤让两边船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刹那间,一阵惊叫之声传出,众人只见余断情有如脫舷之箭,了出去,越过了三丈多远,眼看还差八九尺远,便可登舟,却是一口气接不上来,旧力一失,新力未生,马上坠落下去。

  成洛君距离他最近,眼看他将要坠⼊河里,探手出去,想要抓住天刀,却是够不着。

  他知道,纵然自己跃⾝出去,抓住了余断情,也无法带着对方返回大船,最少会有一人落⽔。

  因为他没有昆仑秘传的云龙大八式的轻功⾝法,能够在空中曲折回绕,倒掠而回,更不具备悬空提着一百斤壮汉。

  就在他伸手探出、四下一片惊呼之际,井六月骂了句:“蠢材,功夫不够,还来卖弄什么?”

  骂归骂,他运起一⾝功力,飞跃出去,准备在余断情落⽔之前,将对方接住,然后掷回来,反正他⾝上还没全⼲,再落一次⽔也没关系。

  井六月才跃出之际,长⽩双鹤也有了动作,可是他们比井六月快了一线到达船边,眼前残影数条,耳边已听到金玄⽩道:“你们都退下,让我来!”

  长⽩双鹤脚下一顿,只见金玄⽩飞⾝出了大船,人在空中一停,长臂急伸,一把便将余断情下坠的⾝躯抓住,扣着他的带,就那么在空中走了几步,然后转⾝又走五步,回到大船。

  一阵巨雷似的喊叫,从十二艘驿船上发出,全都是伊贺流忍者和魔门诸女的呼声。

  成洛君和风氏姐妹,以及来自东海的四大龙使,数十名海盗,何曾见过这种能在空中停留,并且转⾝而行,如有天梯可渡的情景?

  他们每一个人都瞠目结⾆的望着金玄⽩手提着余断情,走回了大船之上,面上浮现起惊悸、畏惧、凛骇、钦佩等种种不同的表情。

  井六月伸出大拇指,道:“师⽗,你的轻功绝对是天下第一,就算是我爹来此,也得甘拜下风!”

  金玄⽩微微一笑,把余断情放在船板上,道:“难道我的其他武功,都比不上令尊大人?”

  井六月一怔,道:“说老实话,应是不分轩轾,如果真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我那老头子终究年岁大了,可能在一千招之后,会落败!”

  金玄⽩哈哈大笑道:“你这是老实话吗?”

  井六月道:“绝无一句虚言。”

  他这句话刚一出口,便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胡说八道,我太清门的弟子,怎可如此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

  井六月回头一看,只见何⽟馥和井胭脂两人扶着那个⽩发道姑,就站在舱边不远,她那细细的柳眉竖起,秀丽的脸庞上一片冷肃。

  金玄⽩道:“那是我未来的丈⺟娘,她对你拜我为师,非常不⾼兴,认为了辈份,你亲自去跟她解释好了!”

  井六月笑道:“什么了辈份?像我们这种人,遨游于天地之间,岂是区区礼教所能约束的?咱们各各的,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跨开大步,向着⽩发道姑行去,面上充満着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神态。

  金玄⽩转过脸来,只见余断情已经拄着拐杖站起,脸上却是一阵红、一阵青的。

  他浓眉一皱,问道:“你是不是內伤提前发作了?还是心火急窜,难以控制?”

  余断情苦笑了一下,道:“敬禀师⽗,好像是心火开始‮烧焚‬,到处窜,丹田如沸…”

  金玄⽩道:“谁叫你逞強了?这四丈多远,你就算⾝上无伤,都难以跃过,却…”

  他虽然见到成洛君、风氏兄妹以及东海海盗都望着自己,不明⽩眼前情况如何,却也不能眼看余断情就此走火⼊魔,话声一顿,又道:“你赶紧盘膝坐下,依照九心法行功,我助你引气归元。”

  余断情不敢多言,赶紧盘膝坐了下来,运起他在⻩山捡来的九神功运功心法,开始行功。

  长⽩双鹤吓了一跳,不知金玄⽩为何要在这种混沌不明,敌我未分的情况下,帮余断情行功导气?

  他们互望一眼,李承泰抱拳道:“侯爷,可要卑职替你护法?”

  “不用了!”

  金玄⽩摇了‮头摇‬,一掌拍在余断情背心,叭的一声,余断情摇晃了一下,吐出一口鲜⾎,接着便发现金玄⽩一手按在自己的头顶,一股雄浑至极的清冷真气,马上循⽳而⼊,瞬间穿经过脉,到达丹田。

  金玄⽩目光炯炯的望着邻船上的那群海盗,低声道:“余断情,你提聚功力,随我真气而行,这就是正确的神功心法的行功路径,千万别忘了!”

  余断情不敢吭声,凝聚心志,提聚一⾝內力,循着金玄⽩攻⼊的那股冰寒的真气,穿经过脉,缓缓而去。

  在这条船上的人,像长⽩双鹤、井六月、⽩发道姑、何⽟馥、井胭脂等人,都算得上是武林⾼手。

  而在邻船上的成洛君、风氏兄妹等人,也是练功二十年以上,各有一⾝不同的修为。

  他们这些人之外,甚至包括七海龙王⾝边的四大龙使在內,都知道金玄⽩此时是运功替余断情疗伤。

  一般来说,运功替人疗伤之际,必须择一静室,无人⼲扰,并且还要有人在旁护法才行,否则受到打搅,很可能便会让运功者走火⼊魔。

  成洛君和风氏兄妹从未看过有人会像金玄⽩那样,在这种众目睽睽的情况下,运功替余断情疗伤。

  他们刚才目睹金玄⽩那种玄奥的轻功⾝法,再听到井六月的褒扬之词,便已深深震慑,如今再看到金玄⽩如此大模大样的替人运功疗伤,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成洛君心头震撼下,也忘了跟服部⽟子说话,拉过风漫天,低声问道:“漫天,你看过此人的轻功⾝法,知道他出⾝什么门派?”

  风漫天摇了‮头摇‬,脸⾊凝重的道:“长⽩派的轻功⾝法,包括鹤翔和鹰游两种,都无法在半空中停留,至于昆仑派的云龙大八式,又称云龙八现,也只能在空中转折数次,无法像登天梯一样,这人…”

  风漫云凑了上来,道:“大哥,你看这人会不会是我们在山东碰到的那个仇钺仇千户所说的金侯爷?”

  风漫天啊了一声,道:“果真不错,我刚才听到那两个东厂的番子称他为侯爷,自称是卑职…”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金玄⽩扬声道:“三位前辈,你们刚刚提到了仇钺仇千户,不知是否我所认识的仇钺?”

  风漫天和成洛君面面相觑,想不到金玄⽩一面运功替人疗伤,一面还能分心说话,这种深厚的內功修为,简直是他们前所未闻,让他们更加的震撼不已。

  风漫天不敢有丝毫怠慢,抱拳道:“草民山东风家堡堡主风漫天,见过侯爷。”

  金玄⽩一听他报出名号,马上便记起了以前师⽗沈⽟璞经常在灯前跟他说的那段旧事。

  二十年前,九神君沈⽟璞路过东海风家堡,和当时的堡主风漫天发生了一点误会,双方动手,风漫天不敌受伤。

  他受伤之后,引来玄圣女风漫云和风漫雪,带着大批玄教徒众围攻,结果都被沈⽟璞施出九剑法,打得受伤而逃。

  玄圣⺟魏妍秋知悉之后,怒不可遏,于是率领教中长老围攻,战之际,东海钓鳌客成洛君赶到,也加⼊战团,两人夹攻沈⽟璞。

  然而沈⽟璞技⾼一筹,九神功当时已至第五重的⾼原期,功力深湛,远非玄圣⺟能比,结果仍然败于九神君手中。

  魏妍秋心狭窄,眼看教中长老死伤惨重,自己又技不如人,气得折断了手中铁杖,纺退隐北海,从此不问世事。

  可是成洛君却深深佩服九神君沈⽟璞的武功造诣,蓄意结,于是两人成了好友,之后,才有认识七海龙王的事情发生。

  就因为七海龙王边巨豪敬佩沈⽟璞的⾼深武功,于是二人结伴乘着他的座船,畅游东瀛。

  也就是那趟东瀛之行,他们在铃鹿山脉里,救出了被上百名甲贺流忍者围攻的伊贺流上忍服部半蔵。

  沈⽟璞之所以在东瀛有火神大将的绰号,名扬异国,威震海外,也就因为这一趟扶桑之行…沈⽟璞常常跟徒儿提起这段往事,并且表示年轻时的岁月过得逍遥自在,辉煌灿烂,可说当年豪情万丈,睥睨天下。

  但是打从挑战漱石子,在八百多招落败后,所有的⽇子,便过得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幸而有金玄⽩陪伴在他⾝边,再加上又把九神功慢慢的练了回来,才不致让他灰心丧志。

  眼前出现风漫天这个人,顿时把金玄⽩整个思绪都带⼊回忆之中,往事如电光石火一般的闪过脑海,让他生出无限感慨,也有无限的惊喜。

  他此时一手按在余断情的百会⽳上,运气穿⼊对方的体內,导引真气行走正确的经脉,只能单手抱拳,还了一礼,问道:“请问风堡主,这位可是东海钓鳌客成洛君成大叔?”

  成洛君躬⾝抱拳道:“草民成洛君,不敢承当侯爷如此称呼…”

  金玄⽩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道:“成大叔不必客气,在下金玄⽩,乃火神大将沈⽟璞嫡传之徒。”

  成洛君、风氏姐妹等全都大惊,尤其成洛君的脸上,更是充満着动、‮奋兴‬之⾊。

  金玄⽩见到四大龙使也是个个面现惊骇之⾊,沉声道:“你们全都是来自东海,七海龙王边巨豪可在船中?在下要和他说几句话。”

  四大龙使这时已知道金玄⽩是朝廷的侯爷,并且还是东海三仙中火神大将的弟子。

  眼看对方那一⾝不可思议的武功,个个都是胆心寒怯起来,一听到金玄⽩指名要找七海龙王边巨豪对话,全都为之一愣,将目光转向成洛君⾝上。

  成洛君并不知道四大龙使和井六月引起冲突的原因,只晓得边巨豪的义子罗龙武丧⾝在船上。

  对于这场纠纷的起因和经过情形,他还未了解之前,岂能出面替四大龙使讨个公道?

  并且这个公道还需要向金玄⽩这边来讨,未免让他感到为难,甚至觉得棘手!

  眼看四大龙使个个看着自己,成洛君无奈的⼲咳一声,道:“边老弟此时人在徐州,并未随船前来,侯爷有什么话,可以跟草民说。”

  金玄⽩一口回绝,道:“成大叔,请你不要介⼊这桩事中,免得让我为难。”

  他放开了按在余断情头顶百会⽳上的那只手,目中神光闪现的望着四大龙使,道:“何女侠是我金某人的未婚子,罗龙武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仗着人多势众,纠不休,倒也罢了,他口出不逊,得罪了我,我也不与他计较,如今他既丧命在我徒儿之手,那么我便要和七海龙王边巨豪算这笔帐了!”

  四大龙使面面相觑,不知金玄⽩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觉得这种人太不讲理了!

  就在他们一怔之际,只见金玄⽩伸手一扬,一块闪着银光的狭长令牌已脫手飞出三丈宽的河面,到达他们的大船之上,就那么虚悬在他们的头顶三尺。

  那块银牌上刻着条张牙舞爪的龙形图案,扬起的四爪抓着面三角小旗,上面清楚的刻了个“边”字,涂上了红漆,更加凸显草书字形之奔放和豪迈。

  或许是年月太久,那个“边”字已泛现暗红⾊,不过仍可清楚的看到字形,正是七海龙王边巨豪的龙王令。

  成洛君一看到这块龙王令,心头一阵震撼,记起了当年自己带沈⽟璞结识了边巨豪之后,大家气味相投,都是満腔热⾎,一⾝豪气,于是相聚甚

  当夜大醉,边巨豪要求沈⽟璞留下一卷条幅以作纪念,于是沈⽟璞在酣畅之际,写了泛舟东海,和成洛君、边巨豪两人结伴畅游的经过和感想。

  边巨豪看了之后,把那卷条幅视为至宝,当时便将令旗中的那个“边”字,下令属下,摘取沈⽟璞所写的那个草书字体代替。

  不仅如此,他还下令将令牌重铸,务必把沈⽟璞所写的那个“边”字镌刻在龙王令上,以示永久之纪念。

  龙王令铸好之后,边巨豪亲手送出了两块,一块是给成洛君,另一块则是给了沈⽟璞。

  当时边巨豪曾说:“令到便如人到,今后只要任何人持此令牌,我东海弟兄必奉令而行,不敢违逆。”

  成洛君一想到这里,只觉得热泪盈眶,几乎要落下泪来。

  四大龙使和东海海盗们,眼看这块龙王令虚悬在头顶三尺之处,全都放下手中兵器,跪倒在船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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